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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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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晚是跨年夜。
孟蕴决定待在家里,干点和往年不一样的。
当然,前提是必须让傅泊舟也和她一起待在家。
整个白天,孟蕴心神不宁,光顾着在组长眼皮底下摸鱼了。
她偷偷给傅泊舟分享了几个链接,打字:【你选一个】
F:【都选】
孟蕴服了:【只能选一个!!】
F:【你喜欢哪个?】
其实这几款已经是孟蕴精心挑选过的了,她都挺喜欢,选不出来才让傅泊舟来做最后决定的。
晕晕:【这几个我都可以】
F:【所以都选】
好像逻辑也没毛病。
F:【今晚吗?】
晕晕:【嗯】
F:【我会买好带回家的】
孟蕴拍了拍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感觉这段亲密关系的发展好不真实,从圣诞到跨年也才六天,两人接过吻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且不说情感层面,至少生理上都很喜欢对方。
反正她就很喜欢和傅泊舟接吻,亲千百遍也不够。
只要傅泊舟的脸凑近了,她就无意识地想去亲他。
就像是对十六岁那年少女春梦的追溯。
孟蕴回到家时,听见傅泊舟正在浴室里洗澡。
她一般都是用卧室自带的那个浴室,外面的自然留给了傅泊舟,以前她也没想过,怎么傅泊舟住的主卧反而会没有浴室,现在她想明白了,虽然傅泊舟没有承认,但他确实把主卧让给了自己。
水声淅沥,听得孟蕴口干舌燥,她给自己灌了好几杯水。
忽然瞥见茶几上有个不透明的塑料袋子,孟蕴拉开看了眼,脸又红了。
傅泊舟真是说到做到,把每一种都买回来了。
这玩意儿烫手,孟蕴又给自己灌了杯水,颇感羞耻。
又等了一会儿,傅泊舟假模假样地穿着整套睡衣从浴室出来。
他走到孟蕴身边,食指勾过那个塑料袋,从袋尾一提,里面的东西尽数掉在了桌面,一盒盒五彩缤纷的,像是糖果。
孟蕴看呆了。
傅泊舟毫不拖泥带水地问:“想要哪个?”
孟蕴闭上眼睛,随便摸了一个过来。
傅泊舟轻笑道:“草莓味的。”
孟蕴睁开眼:“我去洗澡,你把这些收拾好。”
擦肩而过时,孟蕴被傅泊舟拉住亲了一下。
他带点混不正经地说:“刚好,你的唇膏也是草莓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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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蕴拖拖拉拉的,一个澡洗了很久。
她现在头发快及腰,吹干又是好久,便去客厅找傅泊舟帮忙。
傅泊舟很安静地帮她吹起头发,感受着她发丝在掌心一点点变干的过程,忽然说:“你现在头发好长。”
以前上学的时候,孟蕴头发最多长到胸口位置,再长一点儿就会被董思文拉去理发店剪掉。
董思文的至理名言是“学习那么忙,哪儿有时间打理这么长的头发”,后面孟蕴都习惯了,头发长到锁骨位置就会提前让董思文带她去理发店,不然到时候头发越长,剪断的那一刻她越伤心。
傅泊舟想起两人重逢那天,孟蕴站在门外,黑发长而直,脸上化了浅淡但很合适的妆容。对着可视门铃扮鬼脸的那副可爱劲一如既往,差点让他以为是在做梦。
此刻,孟蕴手指卷着发尾,叹口气说:“我还没染过头发呢,什么时候去染一个,等要回家了再染黑,这样我妈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傅泊舟关掉吹风机,收好:“我陪你去。”
孟蕴眼睛亮起来:“你也想染吗?可是你染不染都很好看啊。”
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傅泊舟曾想过,如果他没出国会是什么样。
也许他会和孟蕴去同一个城市上大学,运气好点,可能还会在同一所大学。哪天孟蕴突发奇想要染头发,他可以陪她,但他会染一个更出挑的颜色,这样寒暑假里,孟蕴回到家就有了搪塞母亲的底气……
有些事,傅泊舟比孟蕴更早设想过的。
可惜他确实是出了国,这些想法说出来没有任何意义。
傅泊舟没有回答,低头亲了亲孟蕴的眼睛。
“今晚去我房间吧。”孟蕴眼睫发颤,揪住他衣服,声音低得听不见,“不过之后还是要你来收拾,换床单、洗东西……我不想动。”
傅泊舟低声说:“好。”
孟蕴的房间布置得很温馨,玩偶占了半边床。
她把玩偶收进衣柜,腾出空位,喊傅泊舟:“你坐。”
傅泊舟笑了声,顺从地坐到床边,然后张开双臂,示意孟蕴过来。
孟蕴过去,被他拉到腿上,面对面抱着。
傅泊舟开口:“蕴蕴。”
孟蕴耳根发热:“不许这么喊。”
傅泊舟有点无辜:“为什么?”
孟蕴:“太亲密了。”
傅泊舟故作不解:“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不能算亲密吗?”
孟蕴低头,靠亲吻来堵住他的话。
傅泊舟往后躺到床上,扶着孟蕴的腰让她在上面,这才刚开始,他想把主导权先交给她,等她放松一点再说。可这一截腰细软得不像话,在这个姿势下微塌着,如同一片等待被采撷的净地。
傅泊舟有点儿忍不住了。
孟蕴也亲够了,大眼睛泛着水雾,对于下一步该怎么做有点儿迷茫。
傅泊舟征询地问:“可以换我了吗?”
孟蕴点头,想从他身上下来,刚有动作就被傅泊舟翻身一压。
两人的上下位置瞬间做了调换。
傅泊舟说:“别紧张,我会慢慢来的。”
孟蕴嘴硬:“我没紧张……”
傅泊舟继续亲她,这次他那只纤长的手从孟蕴宽松的衣摆探进去,指尖循序渐进地缓慢往上,没有被制止才停落在某个位置。
身子的反应骗不了人,孟蕴说不上是紧张还是其他什么,咬着唇闭上了眼睛。
傅泊舟停下来,问了个很没情趣的问题:“你吃过晚饭了吗?”
孟蕴睁开眼,呆呆地回答:“吃了才回来的。”
傅泊舟另一只手碰了碰孟蕴的唇,没让她咬那么紧:“那就好。”
被这么一打岔,孟蕴忽然就没那么紧张了。身体跟着情绪放松,对所有一切的接纳都很快,包括傅泊舟落到另一处敏感位置的手。
耳边随即落下他的轻喃:“蕴蕴。”
孟蕴意识模模糊糊,自顾不暇,去找傅泊舟的唇,想要同他接吻。
傅泊舟愉悦地眯了眯眼,却偏过脸,摸索着什么东西,下一秒,草莓甜香散开在空气中。
孟蕴清醒了点,想临阵脱逃,抬手去推傅泊舟,被他伸过来的手给紧扣住,他终于亲了她,从唇到下巴再到脖子,每个亲吻的力道和方式都是让孟蕴疑心会不会留下痕迹的程度。
傅泊舟又喊:“蕴蕴。”
但这次的呼唤是某个暗示。
如同拼图的最后一块,空缺得到弥合。
原来一个人变完整的方式还可以是寻找到另一个人。
借助于他。
数不清傅泊舟喊了孟蕴多少次。
以至于后面她听见这两个字都有点儿抗拒了。
当傅泊舟很可惜地说出“没了”两个字。
孟蕴松一口气,心想还好没了。
傅泊舟紧接着问:“想试试草莓味之外的吗?”
孟蕴有气无力:“滚啊。”
傅泊舟笑着停下,抱孟蕴去浴室洗干净,回来之后又给她揉腰和腿。
跨年夜在不知不觉中过去。
零点时刻,两人的身体正厮缠在一起。
傅泊舟说:“新年快乐,虽然迟到了。”
孟蕴没心没肺地回:“新的一年,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傅泊舟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半晌没接话。
孟蕴撩闲问:“傅泊舟,我们俩一样大,那你今年也是25岁?”
“嗯。”
“我记得你生日在二月份……”孟蕴神经质地说,“那你距离60岁不就还有一个多月?”
傅泊舟皱了下眉:“什么乱七八糟的。”
孟蕴全然忘了刚才自己那副讨饶的窘态,抓住傅泊舟的手,语气痛心:“要不我们再来一次吧,珍惜最后的时间。”
“……”傅泊舟遏制住了想答应下来的冲动。
他虽然不理解孟蕴都在说什么,但现在是孟蕴有求于他,总得忍住吊一吊。毕竟这种事情不是一次性的,要是一回让她餍足,下次不来找他了怎么办?
来日方长。
“不来。”傅泊舟拒绝的很果断。
孟蕴难得撒娇:“来嘛来嘛,这次你来选,试试草莓味之外的。”
傅泊舟冷下脸,扯过被子将孟蕴裹得严严实实,然后一把抱进怀里:“睡觉。”
孟蕴笑嘻嘻的,一脸神秘道:“这是征兆。”
“喵——”
房间内响起一声猫叫。
两人皆是一愣。
房间门不知何时开了道小缝,糯糯跳在桌台上,大眼睛一眨不眨。
孟蕴拉过被子盖住脸:“糯糯什么时候放进来的?”
傅泊舟耸肩,把被子从孟蕴脸上扯下来:“它自己跑进来的。”
孟蕴欲哭无泪:“她肯定看见了。”
刚才两人太投入,居然一点动静都没听见。
“看见就看见呗,她待这个家里,总得习惯。”傅泊舟倒是无所谓,懒懒道,“而且以后我们的活动场所也不可能只是卧室。”
糯糯听不懂,但“喵”了一声。
唯一能听懂的孟蕴骂他:“傅泊舟,你真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