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十五物》那藏舟愚人

9、会再见

　　要彻底变天了。

　　陈灿和欧燃屿带着维纳契斯娃娃继续寻找假维纳契斯。
　　“在森林里我去了另一个房间，里面有关于“维纳契斯”的信息，她是现实世界的人，但可能不是我们待的的那个现实世界。”欧燃屿突然道。
　　“她被同化了，经历了混沌期，循环期，现在是恶化期。至于这个娃娃，是真正的‘维纳契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被她附身了。”
　　“我在房间里听到你的声音了，但是你听不到我说话。”
　　陈灿一愣，所以他一直错怪欧燃屿了。
　　“为什么之前不说?”陈灿反问。
　　“不想说。你从来没有相信过我。”欧燃屿道，“难道不是吗？”
　　确实是这样，直到现在他还有怀疑。
　　“既然如此，那现在为什么又愿意说了?”陈灿丝毫没有退让。

　　谁叫欧燃屿浑身疑点。

　　“我想让你相信我。”欧燃屿语气里带上一丝坚定。
　　陈灿心说你倒是把所有秘密说出来，这样才能让他相信你。
　　“你牛。”陈灿回了一句，走到了欧燃屿前面。
　　两人又没了交流。
　　走了一段路，陈灿停下，不知往哪走了。
　　“我们要去学校还是去你家?”欧燃屿问。
　　“为什么不是去你家?”陈灿莫名其妙，插着兜转头问他。
　　“这里没有我家。”欧燃屿淡淡道。
　　“去找学校。”陈灿道。

　　市十中。
　　刚好撞上放学高峰期，欧燃屿和陈灿站在校门口一侧，两人身高出挑，长得还好看，站在一起，很难不引起人的注意。
　　陈灿丝毫不受影响，径直往学校里走，欧燃屿紧跟其后。
　　迎面走来同样引人注目的两个人，一个脸上有一点淡淡的泪痣，一个一头茶色头发。
　　朱百风和李雅常。

　　“我靠，是你俩啊。”陈灿忍不住喊。

　　对面的两人闻言看向陈灿。

　　“你谁?”两人齐声问。

　　陈灿笑容凝固在脸上。

　　也对，在这个世界他们大概是不认识他。
　　“不好意思，认错人了。”陈灿错开两人准备离开。

　　忘了，既然见到了，那就利用一下吧。

　　陈灿停下又转身从欧燃屿手里拿过维纳契斯，递给李雅常和朱百风看。
　　“你们见过这个娃娃吗？”陈灿问。
　　李雅常和朱百风先是疑惑，仔细一看这个娃娃又想起了什么。
　　“是那个娃娃吗？”朱百风问李雅常。
　　“貌似就是，脚裸上画了一个红色的圈。”李雅常回答。
　　看来问对人了。
　　“你们见过这个娃娃，那肯定见过拿着娃娃的人。”
　　“实不相瞒，这个娃娃是我妹妹的，现在我正在到处找她。”
　　陈灿殷切看着李雅常和朱百风，仿佛真是一个丢了妹妹的哥哥。
　　“你找你妹?但我们也是在几天前在一个公园里看到你妹在和这个娃娃玩。”李雅常道。
　　“你妹什么时候丢的?”朱百风问陈灿。
　　“也就……这天?”陈灿开始胡乱编经过，“我和她约定等我放学就来接她，但老师说她来找我了，我和朋友返回学校找她，却只捡到了她的娃娃。”
　　“你们刚才说在一个公园见到她，我从来没有和她去过，能带我去那里看看吗？”

　　“行吧。”朱百风对陈灿道，和李雅常并肩走在前面。
　　朱百风压低声音道:“这个哥看起来不太靠谱。”
　　陈灿：“……”死猪。
　　“确实……”李雅常点头道。
　　陈灿:“……”你们还能当着我的面说。

　　陈灿忍住不冲上去。

　　生时公园。

　　“方便透露你们是怎么遇到他妹妹的吗？”欧燃屿问。
　　李雅常和朱百风听欧仔叙突然问，才想起来有这么个人跟着。
　　不是这个人存在感太低，而是因为他一路来就说了一句话，脸上的表情似乎没变过，活像一个摆设。
　　“那天人不多，我们在公园里透气来着，偶然撞见一个小女孩在荡秋千，可能是荡的太用力了，把自己的娃娃给甩出来，砸到了猪身上，我把娃娃拿起来看了一会儿，起初还以为是什么地方砸来的，那个女孩就来到了我眼前。”李雅常回忆道。
　　“她眼神特别不好，看起来就像要……杀人。”朱百风补充，

　　“还没等鸭肠把娃娃还给她，她就恶狠狠的把娃娃夺过来，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

　　“其实……我妹她有精神疾病。”陈灿解释。
　　暴郁症+人格分裂

　　“嗯，看出来了。”朱百风和李雅常欲言又止。
　　“去看秋千。”欧燃屿示意道。

　　四人一拍即合，没再废话。

　　不得不说，秋千所在地实在阴僻过头了，阴风幽幽，光线黑暗。
　　咿呀咿呀，秋千上早有人在晃了。
　　维纳契斯！？
　　除了眼睛和头发是黑的，脸和身形几乎与游戏里的无异。
　　陈灿还以为恶化期是另一个样子。
　　这么看起了，她就是一个忧郁的小女孩，没有一丝杀伤力。
　　静谧地仿佛是一张画。
　　秋千忽然停下，恶化期朝四人望去，黑色的眼睛没有一丝光泽，就像被深渊凝视着。
　　她瞬间移动到欧燃屿面前，死死盯着他手里的娃娃。
　　欧燃屿没有要还回去的意思。
　　“把她、还、给、我”恶化期始终没有抬头。
　　欧燃屿没听见般，双手微微用力，娃娃尸首分离。
　　“还你。”
　　欧燃屿说着，却没有交出娃娃，三人都被他作死的行为吓得不轻。
　　“疯了吧你！？”陈灿下意识把欧燃屿往后拽。
　　李雅常和朱百风去关注恶化期的神情，始终沉默着。
　　沉默呵，在沉默中爆发。
　　恶化期抬头对上欧燃屿的视线，眼底掀起一阵疯狂的杀戮。
　　“还、给、我——”她一字一句，步步紧逼。
　　欧燃屿没有躲，任由她靠近。
　　几乎同时，恶化期贯穿欧燃屿的腹部，欧燃屿拧开恶化期的脖子。
　　血流喷洒。
　　陈灿被溅了满脸，朱百风和李雅常也没好到哪里去。
　　疯了。

　　假如再给陈灿一次机会，他绝对不会踏进这个世界半步。

　　陈灿，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怎么选择?
　　把他们都杀了，看着他们被杀了，还是——你自己去死?

　　不要啊——什么都不要——
　　陈灿在心底歇斯底里。

　　天空低鸣一声，天上下起了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