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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三日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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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调查,高一十八班陈灿、高一十八班欧燃屿、高一十九班朱百风于5月20号15时12分违规翻墙外出,严重违反学校纪律,特此处以三人停学三日,离校思过。”
陈灿为此被岑漫叫去了办公室。
“挺不错的啊,陈灿。”岑漫劈头盖脸来了一句。
“帮助同学就应该这样帮,从校内帮到校外,从学习上帮到生活上……话说这翻墙也是一种生活。不过还是太草率了……”
岑漫苦口婆心说了快一节课,陈灿哈腰点头,无论岑漫说什么都认同。
34分29秒。
陈灿从办公室出来,看了一眼挂钟。
不错,还没有破纪录。
回家去也。
陈灿快哉,背起书包撤退。
楼梯口,同款书包,高挑背影,欧燃屿等候多时。
“岑漫叫你去办公室一趟。”陈灿面不改色。
然而事实是鬼叫他。
“不去。”欧燃屿果断拒绝。
“不去拉倒。”陈灿见骗人不成,赶紧溜走。
刚走出了没一段路,一道飞影袭来,直往陈灿身上扑。
“死猪,放开,要勒死人了。”陈灿扒拉着圈着他的手。
“就不放开你~就不放开你~”朱百风唱了连两句,改成勾着人肩膀走。
“好好走,摔不死你。”陈灿强行把朱百风的腿给踢直。
朱百风没走几步直的,整个人就像挂在陈灿身上了。
朱百风伏在陈灿肩上问:“想好三天怎么过了吗?”
“面壁思过。”陈灿把朱百风掀起来。
朱百风道:“你以为你李鸭肠,还面壁。话说鸭肠怎么和大王和老李子解释的?”
陈灿道:“估计够呛的。”
“还是他比较惨——”“惨”还没说完,朱百风神色一凛。
“玩死了,我爸来抓人了。”
校门口不远处一辆路虎朝着朱百风哔了一声。
“上肥鹅。”朱百风说完,一路小跑过去,拉门上车。
末了,陈灿拿手机发了一句。
【山羊】:安息吧[哭ing]
路虎的车窗降下来,从里伸出一根中指,随即车窗被升起来,中指立刻缩了回去。
陈灿傻乐了两秒,目送路虎开走。
“我们去哪?”欧燃屿不知什么时候走上来,和陈灿肩并肩。
他刚才一直跟在陈灿和朱百风后头。
“回家吃饭。”陈灿龙颜大悦。
“我去?”欧燃屿问。
“去……你大爷的。”陈灿话锋一转,“你看那厮是不是时之暮?”
“是他。”欧燃屿回头,粉色中裤荧光绿袖依旧扎眼,时之暮眨眨眼,笑着冲他们招手。
“有种别跑!”陈灿勒紧书包追过去,时之暮撒腿就跑。
这不是我家?
陈灿把人追回了家门口。
“来都来了,不请我去坐坐?”时之暮这话是冲欧燃屿说的。
“你敢进去就切掉你下半身。”欧燃屿淡淡道。
时之暮可怜唧唧:“那好,我不问你了。陈灿,我进去坐坐?”
陈灿眉角一抽。
表现型人格?
陈灿道:“他切你,我削你。”
时之暮嘤嘤:“我——偏、要进。”
哦,无人在意。
陈灿对欧燃屿道:“吃什么?”
欧燃屿想了一下:“挂面吧。”
上一秒还在嘤嘤,下一秒时之暮便满脸阴郁。
“死gay,不识好歹。”时之暮骂完就要走,被人揪住了后领。
“想走就走?”陈灿提着时之暮的后领,把人拽回来。
“不让进去就别拽着。” 时之暮站着没回头。
陈灿把人拎到了墙角,欧燃屿靠着墙看着。
“时明夕什么来头?”陈灿揪着时之暮问。
“本来想告诉你的,现在不想说了。”时之暮一脸笑意:“有本事你打我啊,你敢吗?”
陈灿一拳砸上去,时之暮空手接住,接着什么东西在他掌心炸开,灰白色的烟尘弥漫,陈灿下意识捂住口鼻,但还是吸进了少量。时之暮骂了一句,推开陈灿,翻墙逃了。
欧燃屿捂着口鼻追上去,时之暮早就跑远了。
陈灿从另一条路过来,看起来并没有大碍。
欧燃屿道:“跑了,回家吧。”
陈灿道:“他应该还会再回来,走吧。”
“你刚才吸进去的东西有问题的。”欧燃屿对正在开门的陈灿道。
“你记得上次找到我的时候吗?我身上忽冷忽热 ,就是因为吸进了时之暮放的东西。”
“我不知道这次放出来的有什么作用,你要小心。”
什么作用?
陈灿现在只想回家吃饭。
欧燃屿跟着他进门。
“目前还没有发作,如果发作,记得帮我。”
陈灿把书包放下,倒了一杯水喝。
“要喝水自己倒,我马上就做好饭。”
陈灿叮嘱完,进了厨房。
小心什么?
陈灿切洋葱切到一半,忽然觉得热了。
不会吧,起码等吃完饭再发作啊!!!
锅里的沸水正腾腾冒热气,快把锅盖顶起来了。
陈灿关了火,水蒸气扑倒身上,他觉得自己快被烧死。
热死了,陈灿脑子一热,动手脱掉了上衣,箭步走出厨房,和客厅里正在看书的欧燃屿照个对面。
陈灿完全忘记客厅里有人,不过现在也顾不上尴尬,快步越过欧燃屿走进浴室。
陈灿将水温调到最低,脱掉下衣躺到浴缸里。
但还是好热!
陈灿心里念着静心咒,一动也不敢动。待倒浴缸里水,整个人沉入水中。
欧燃屿在浴室门口安静地听着,半天也没有听到动静。
“陈灿,你还好吗?”欧燃屿敲了半天也没有人回应。
欧燃屿推门而入,陈灿整个人浸在水里,不知浸了多久。
欧燃屿心头一跳,飞步过去把陈灿从水中捞起来,陈灿拽住欧燃屿的手臂,呛了几口水。
“你没事吧?”欧燃屿托着陈灿,手在陈灿背上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拍了两下。
还是好热,要躺回水里。
陈灿知道是欧燃屿,但是意识已经控制不住身体。
陈灿突然抱住欧燃屿的腰,把人摔进水里,溅起一大片水花。
欧燃屿就着陈灿一并浸在水里,花洒哗啦啦淋在他背上。
欧燃屿措不及防,浸在水里不能呼吸,但他没有挣扎,而是用手托着陈灿的后脑勺。
陈灿慢慢松开了欧燃屿,欧燃屿撑着缸沿起来,刚喘了几口气,陈灿破水而出,死死搂住他。头埋在欧燃屿肩上,一侧头便能看见干净雪白的脖颈。
咬一口会如何?
反正他还欠着一口。
陈灿报复地咬上去,欧燃屿僵着不动,任由他咬着。
好难受,好煎熬……
陈灿又是发泄,又是报复,越咬越深……
“醒了?”欧燃屿问伏在他肩上僵住不动的人。
陈灿除了感到尴尬,还有冷。
算了,干脆装吧。
“冷。”陈灿小声嘀咕了一句,搂紧欧燃屿。
这是什么小娇妻!?
陈灿一边吐槽自己,一边冷的发颤。
继续装。
欧燃屿把冷水给流掉,再往浴缸里放热水。
可对陈灿的保温作用微乎其微,到最后,陈灿是真的冷得脑子发麻了,抱住欧燃屿。
不是抱,应该是勒。
陈灿死死缠着欧燃屿,几乎要把人给嵌进来。
欧燃屿身上是烫的。
陈灿感受得到,所以才勒着人不放。
实在僵持不下时,欧燃屿一捞,把陈灿横抱起来,抱上了卧室里。
如果陈灿意识还清醒,一定会在心里大声吐槽,但他现在只能抱住欧燃屿。
欧燃屿抱着人,打开衣柜拿出被子把陈灿包起来。
“我抱紧你。”欧燃屿想哄小孩子一样隔着被子把陈灿抱在怀里,躺在床上。
陈灿还是冷啊。
不知冷了多久才不冷,陈灿渐渐没了知觉和意识,不知是睡了还是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是深夜。陈灿睁着眼没动,欧燃屿维持着抱他姿势,呼吸均匀地安睡着。只有睫毛不安分地挠得人心痒。
陈灿闭上眼,再度熟睡过去。
欧燃屿睁开眼,安静地看着陈灿,眼睛在黯淡的月光下亮的灼人。
陈灿是被热醒的。踢开被子起来一看已经是第二天中午,欧燃屿早没了人影。
欧燃屿!?
他们昨天都干了什么!!!
陈灿一激动从床上摔下来了。
草。
陈灿搓了把脸,从地上起来,套上睡裤下楼了。
欧燃屿刚从浴室里出来就撞见从楼上下来的陈灿。
欧燃屿只看了一眼就把视线转移了。
欧燃屿?!
陈灿卡在半路,上楼也不是,下楼也不是。
僵了半响,欧燃屿道:“我先走了,你记得吃饭。”
走得如此之干脆。
陈灿没再留人吃饭,自顾自下楼 进厨房把昨天没做好的挂面继续做完。
等吃完饭,陈灿才有空拿手机,这时候消息已经堆得够多了,特别是三人群里,全是李雅常和朱百风的哀嚎。
陈灿冒了个泡,约好和他们明天见,想着要去洗澡。
一看见浴缸就触发某些回忆,陈灿草草洗过一遍就出来了。
他没再睡觉,因为一闭眼就会想起昨天断断续续的片段。
他需要静静,可一静下来也会有昨天的片段窜出来。
草。
算了,上分去也。
陈灿在卧室单排到傍晚,直到窗户被敲响。
自从上次欧燃屿从他卧室的窗户爬进来,陈灿就装了防盗窗,一般人进不来。
陈灿以为是鸟撞的,再一看,时之暮的脸出现在窗外。
陈灿正愁找不到人,没想到自己送上门来了。
时之暮挂在窗上,还有空对陈灿笑。
“我说,能不能开个门让我进去?”时之暮隔着玻璃问。
陈灿用口型回复:“不能。”
时之暮继续道:“我好歹让你爽了一把,怎么也不能让我进去坐坐。”
这厮还有脸提!
陈灿往玻璃上踢了两脚。
时之暮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说错什么:“难道作天你没有爽到?我可是加大了剂量,效果绝对加倍。”
陈灿忍无可忍,拉开玻璃,差点就着时之暮的脸踹下去。最终还是没踹下去,陈灿重重合上玻璃,拉上窗帘。
“你就挂着吧!”
时之暮仍不死心:“喂喂喂,我真的有事和你说,你不是想知道时明夕那老不死怎么回事吗?我告诉你。”
“那老不死根本不是这世界的人,他来这里是为了拿走不属于他的东西。”
“他想拿走我们的命,让我们成为他篡改时间的祭品。他叫我去是想让我死,还有你那位朋友,老不死叫黎心仪将他引过去也是为了让他死 。”
“而你们三个是他误打误撞上的。”
“他想让他世界里的时间回到过去,你说可笑吗?!”
“不过被你们阻止了,看那老不死还怎么办!哈哈哈——”
如果有任何一个人经过看到时之暮,一定会认为这人是个疯子。
“你——”
陈灿拉开玻璃,却发现窗外空空如也,往下看也看不见人影。
陈灿下楼开门,时之暮已经人模狗样站在门口等候。
“Suprise!”
陈灿让时之暮进了门:“……你刚才说的是实话吗?”
时之暮丝毫没有客人的样子,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不骗你,你知道为什么破学校里要死那么多人吗?”
“因为只有我们和他们死了才能打开那扇门,那扇‘时空之门’,可以时间和空间扭转的门。”
“学校那栋破楼下埋的就是老不死在另一个世界里的窝点,而在从前另一个世界里,‘时空之门’就是在那里打开的。”
“老不死作恶多端,在那边做的坏事太多,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哈哈哈——”
陈灿听了半天,也能推出个大概,只是时明夕真的会善罢甘休吗?
“我知道你一定还有一个问题。”
“那就是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时之暮神神叨叨,“因为——我就是时明夕,时明夕是另一个世界上的我。他千算万算,最后还是人知道他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嗯……其实我知道。”陈灿实在受不了他的表演,准备轰人离开。
“对了,其实我已经把刚才所有的事都告诉欧燃屿了。”时之暮笑容贱嗖嗖,“我看他不好意思,想让我来和你说,所以我才来帮他传话的。”
这都什么和什么?!
陈灿把时之暮推到门外最后问了一句:“你和欧燃屿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儿子。”时之暮答得干脆。
“滚吧。”陈灿“砰”地合上门。
托时之暮的福,陈灿一个晚上都在想时明夕的事,就算闭上眼睛,也会想起在楼里发生的事。
溯和李腊,那个奇葩的研究学院,还有那个白绸衣少年。
欧燃屿。
陈灿。
欧燃屿站在漆黑的巷子里,往上望着紧闭的窗时,心里想的只有这一个名字。
夜色静谧,有野猫惊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