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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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叶～”
查晔被身后突然传来的细细蔫蔫的叫声吓的心扑扑跳，转过身刘婕低头杵在那里。晕啊，有什么需要在上厕所的时候无声无息跟进来解决的？
“我……找不到别的机会和你单独说话……”刘婕委屈。三天了！查晔回来已经三天了！但她和他两人一分钟独处的时间都没有过。当刘婕看到查晔穿着叶辰扬买来的衣服时就有点诧异了，而后更发现叶辰扬巧妙的霸占了所有与查晔相处的时间。白天叶辰扬霸占着她办公室，又时不时去查晔哪里咬耳朵；晚上他占了查晔的家，还在厨技上和她争高低；本来她以为至少还可以当个车夫，但叶辰扬竟去租婚车的地方租了辆宝马3系列和查晔两人共进共出……叶辰扬一下把她能和查晔能相处的机会都剥夺的干干净净！更让她不得不警惕的是这一切原来都是有原因的……刘婕咬咬牙鼓足勇气抬起头直视着查晔，“叶辰扬是一个同性恋，你要小心他对你好是有目的的！”
查晔一愣，“你怎么知道？”
“丽丽发现的，他的左边耳朵有打耳洞，但右边没有！”刘婕看看查晔还无所谓的样急急解释，“你看他明明可以住旅馆却宁可在你家地上铺席子，而且凡是买东西他自己一份还再给你也带一份，大方的离谱！你要知道那些衣服都超贵，加起来够你住院五六趟了……”
查晔饶有趣味的看眼前的人表情丰富推理阐述，听到最后却差点被口水呛到，她还真是一个活宝。
“你不相信我？”刘婕失望的问。
“忙起来顾不到你的时候可以自己去找乐子吗？”查晔曲起指头轻刮刘婕翘翘的小鼻头。
“可以。但是……”
“除了相信眼睛，更要相信自己的直觉，最重要的是相信我。”查晔又刮了下刘婕的小鼻头。
“除了需要武力解决的时候。”刘婕揶揄的撇撇嘴，看到查晔无话可驳的样很高兴自己成功的反将了一军，在微凉玉白的手指欲重重讨伐她鼻头前抢一步把自己的鼻子藏进查晔的怀里。早想这么做了，抱住他，没有一点间隙的靠在一起，双手可以感觉到他单薄，听着心跳感觉着淡淡薄荷香气息，然后感觉到他双臂的力量像欲揉碎了她似的收拢。
怀里的人竟敢似诡计得逞般狡诘的偷睥他？她这只爱挑衅的痞兔！查晔惩罚的咬她，最终以纠缠得呼吸紊乱结束。
“哈……你不会……接吻都会……发哮喘吧……？”刘婕调侃，其实自己也气吁吁的好不到哪去。
这家伙是故意的！查晔一边调整呼吸一边暗忖，谁接吻会硬堵着不让对方呼吸的？倒像是比赛肺活量一样。
他微喘着，一双墨黑的眸子四分恼六分笑的望着她的样子太性感了，“我爱死你啦！”刘婕掂起脚快速在查晔那微失血色的唇上亲了一下，一时搞得他哭笑不得。
“明天晚上……我约你……”
“嗯？”刘婕有点明白又有点不太确定。
查晔不再言语，打开门做了个“请”的动作。
被人看到他们一起在厕所里可太丢人了，刘婕只有带着疑惑退出这两个人挤得转不过身的狭小空间。反正，明天就会知道了。
打开衣柜，搬出衣服，翻开底层的隔板，拿出放在里面的手提箱。
“啧啧，藏得真不错。”叶辰扬把一通折腾后终于看到的密码手提箱递给穆查晔。
墨镜？戒指？手表？皮带？领带夹？稍作考虑穆查晔拿了小锤与凿子把目标锁定在皮带扣上最大的那颗钻石。
“你干嘛？这皮带扣是你自己做的饰件啊！”叶辰扬赶快把皮带扣抢在手里
“我想搞颗钻送人。”穆查晔有些不明白叶辰扬的紧张，“再说我有好多自己做的钻石饰件。”
“但不是每一个都有获奖证书。而且你记不记得做这个的那次，你没吃没喝在工作里连待了30个小时，一完成就累得站也站不住直接送医院输液了？”
“有证书是因为你很喜欢瞒着我拿去评了。”穆查晔歪着头看叶辰扬，“嘿……至于工作上的坏习惯你不用趁机教育了。”
“反正……不行。”叶辰扬退后两步悍卫，这个皮带扣还带着独属于他的回忆。
穆查晔一步步逼进，叶辰扬一步步后退，最后灵光一闪忙翻自己带来的小包掏出颗烁烁闪亮的钻石耳钉，“想讨好女人用这个吧。”
“也行。至少很容易搞定。”穆查晔拿出尖嘴钳咔嚓一下，整颗钻石脱离了白金底托的固定完整的落在了他掌心。
电脑最大的用途是什么？排遣一个人时的寂寞。刘婕看看右下角的时间，暗叹一声，接着新开一局游戏。
“成功的秘诀就是永远比别人下班更晚？”
“没有。只是等人。”刘婕抬眼看到靠着门打招呼的梁志敏不好意思的关掉幼稚的连连看。
“等的是不是早上九点和你一起来这里，然后就不见了的那个？”梁志敏望刘婕。
“嘿嘿……”刘婕傻傻干笑，“成功的秘诀……就是有比你更努力的下属……”
“他有什么好的？为什么是他？我还以为我的对手是那个姓宋的。”
“啊……感情的东西很难说的。”刘婕没想到梁志敏突然咄咄逼人的问这个，她还以为彼此很有默契不用多言了。
“叶先生呢？也和他在一起？”
刘婕愣了愣反应过来是指叶辰扬点点头，“他们俩个常共进共出，好方便商量办事。”
“幼儿园里，我比别人早一年进小学，小学里我是全校不全村成绩最好的，高中在镇上又是全镇的第一名，然后如愿进了想进的大学，选修课都是班里的第一，被公司直接录用从职员到主管……”梁志敏牵牵嘴角露了个自嘲的苦笑，“还以为会一直赢着得到想要的呢。”
“你当然是最引人注目的那个，是我不够好……梁总监进来坐。”刘婕词穷的安慰，突然想到自己竟一直让他站在门口赶忙补上句招呼。
“最注目的是总公司来的叶先生才是。”梁志敏浅笑着指指腕表，“而我，差不多时间该走了。再见。”
一直如意的人生竟然会因为她而无奈？刘婕望着空空的门口想着与梁志敏单独相处的时刻，那时候并没感觉他心里她是多有份量的呀。呵呵，很多时候不经意就会在别人的生命里充当了一个重要的角色，而且大多时候自己都不会知道……
“已经走了很久了。”淡淡，懒懒，微微，末尾还似有似无挂着声磁性鼻音的轻哼。
“茶叶——！”早一秒钟刘婕的心里还是颇有微词的懊恼，但一转头脸上满是掩盖不了的欣喜。
“你怎么没声没息的从后面冒出来？”“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看你的表情，怎么？酸酸的？吃醋？”刘婕连炮的发话。
查晔指指前通后通的会议室，看看时间顺手关了电脑问：“还有精神一起出去走走吗？”
“当然。”刘婕拎起小包走在前面。她就知道查晔不会回答最后那个问题，不过看到他煞有介事一本正经却掩不住淡淡尴尬的神情，答案不用确认了。
典型的穷人约会。走过一条街又一条街。街上的服饰店大多已经关门，只剩临街的展窗打着灯照着模特，小饭馆的生意红火慢车道上也停满了车，咖啡馆的灯光幽幽，酒吧门头激光灯一亮亮刺激人的眼睛。刘婕开开心心的拉着查晔的手说这说那，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永远不乏话题，说白天范伊和刘勇做了什么糗事，说怎么在电话里舌战一小时说服客户，路过橱窗就说里面的衣服如何古怪但又对搭配的挎包心动不已，路过咖啡馆说自己喜欢的咖啡口味，路过酒吧——眼快手快果断拉着查晔快走几步避开那妖娆酒吧女的媚眼。
查晔不怀疑刘婕是学校长跑冠军了。一开始他有些犹豫要不要走着去江边，但又怕坐车过去太早，现在却发现这家伙越走越带劲，还时不时带他一溜的小跑。
“刘婕，你应该慢点。”
“你……你叫我名字了耶！”刘婕惊讶的急刹车，“哈哈，再叫两声听听，多叫几声姐自然习惯了。”
“兔子，”查晔每看到刘婕兴奋异常而表情丰富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忍不住想打击，“我只是好意提醒你，走太快容易错过些好东西。”
“会错过什么好东西？”刘婕的杏眼里满是问号。
“也许……会捡到颗钻石。”查晔左看右看上前几步从一堆玻璃渣里捡起个什么放在手心示意刘婕过去看。
“钻石？你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钻……石……”刘婕取笑着上前，然后嘴就有点合不下了。如果有一样东西看着像钻石，摸着像钻石，配上个白金皇冠托就美极了那这就是钻石，或者……至少是颗假钻石。
“这是假的吗？现在很多衣服上都有这个，看，我鞋子上就有。”
“是真的，大约1.3克拉。净度也是顶级的。”
“……真的？”
“好歹我有英国皇家宝石协会颁的宝石鉴定师FGA证书，真的还假的不会搞错。”
“嗨~~我怎么感觉你的本事越来越大了？”
“呵呵，我也觉得。给你。”
他们走在路上，然后从一堆看似刚从边上酒吧清理出来的破玻璃杯淖里捡到颗价值十万元的钻石，然后捡到的人就像捡到一元钱一般自然的说，给你。这事真有点古怪。刘婕看着查晔，他也正在看着她，清清亮亮的眼神，然后微微弯弯撩起薄薄的嘴角，似乎有点意外刘婕没激动兴奋的跳起来。
“不和你客气！”刘婕把那颗亮的离谱的石头攒进手，看看再看看，然后满足仔细的放进小包包的夹层口袋。
“现在我们去哪儿？”刘婕断定查某人应该还有别的预谋。
“去江边公园。”
江边公园自然是在江边，江流在此处形成个内湾，水面平静如湖。黑影崇崇的树影，白滲渗的路灯，微带凉意的水岸风，刘婕很愿意享受这样两人一世界的宁静，但是走上一小时的路就是为了来这个白天也没几个人的公园？
“我和叶辰扬前几天一直在考虑举办开业活动的场地，需要安全、私密、舒适，交通方便而又环境独特，然后想到了这里。这里的环境已经做了改造，在水里还有一个合适酒会的画舫。”
来这里是工作的需要呀，刘婕有点淡淡的失望，“你和他各代表了双方最高决策，你们定就好了，我没意见。”
“但总要向老板做一下成果汇报是不是？”查晔笑笑，举起手打了一个响指。
魔术？童话？仙境？刘婕呆呆的看着刚才还在心里暗诽为臭水沟的江面舞了起来。
水亮了，先是泛起神秘的紫，然后转为一汪不可测的深蓝，深蓝再转为盈盈的浅蓝，最后褪成银白耀成金黄，当黄色越来越重凝成血红色时上百条涓细流在羽幻般的水幕中交织而上，随不知何时响起的背景音乐舞动。树亮了，黑崇崇的树影在色灯的照映下姿态分明，绿艳欲滴。天地亮了，白渗渗的路灯成为天上地下柔白如月色的灯带中的一部份，润泽如珠辉的光晕中一切都朦胧而不切实际起来。水里的灯变幻着不同的颜色，水上的泉飞逸着不同的曲线，迷幻的光晕中水中央的画舫宛如仙阁。刘婕难以相信的轻拂着脸，如不是脸上那随风而来的水雾如此真实而冰冷，真会怀疑现在是在梦中。
“喜欢吗？”
“喜欢……太美了……”刘婕回过神转首赞美。光炫也包围着查晔，身长玉立的他竟也梦幻不真实起来。那个记忆已经模糊，被她撞倒在小区门口的他是真实的，还是伏案写写画画对方案诸多挑剔的他是真实的，或者是现在不着修饰却掩不住丰华，宛如一切在握却又拂袖不沾繁杂淡笑若无的他才是真实的？刘婕突然发现他似乎永远比边上的人好这么一点点气质。与宋明朗比胜在轻扬，与梁志敏比贵在自敛，与叶辰扬比，似乎后者再光芒四射却也不能遮住他的悠悠玉泽，而这一点点与众不同她迟钝的直到在这光圈下才觉出来。
“我记得前个月路过这里还不是这样的，你怎么做到的？真是神通广大。”刘婕看看如梦似幻的周围，“以前觉得认识你运气挺好，帮了我好多事。现在有点不敢想了，我的运气究竟有多好？”
“运气这东西其实是自己把握的。如果你自己不努力，我也不能帮你到现在。”
“但真的完全超乎想象，”刘婕忍不住追问，“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罢了。”查晔笑，指指水里的喷泉，“这程控喷泉现成买的，加上这些灯整个工程总投资一千三百多万，虽然时间紧但也有的是公司抢着要接这个活。”
“一个开业酒会御典企业肯出这么多钱？”
“这原就是御典企业要和市政合作的项目，不过我们说服提前实施用来配合开业活动。整个投资改建由御典公司出资，不过这个公园以后二十年地图上都会写着御典园。修建的画舫内部是高档酒店，开业酒会后还能正式对外营业创造收益。这个公园原来差不多荒了，连带边上的地价也不高，但如果把这个公园建好了，地产的价格自然会上去，而恰好御典在三个月前花了两亿投标买了边上的一块地……”
说到这里刘婕自然看得出来御典这次投入是多么的合算了。
“这些是辛苦加班费。收着吧。”叶辰扬把一叠钱扔在台面上。优雅的掏出烟盒点上支烟，深深吸上口慢慢吐出，不想再看监视器里的两个人你侬我侬。没想到晔也有这样浪漫的时候，他心里冷哼了一声，刘婕那个家伙有什么好的，累得一帮人在后台给他搞气氛。想到这里又忍不住想瞪她，但见画面里刘婕正拉着查晔往另一艘还斜搁岸上用来接客的画舫走去。那画舫全是油漆味，下午五点才去了油漆未干的警示，而油漆气味最会引发晔过敏性哮喘发作。“见鬼！”叶辰扬捏灭了烟头奔出去。
“乘着歌声的翅膀亲爱的随我前往，去到那恒河的岸旁，最美丽的好地方。那花园里开满了红花，月亮在放射光辉，玉莲花在那儿等待，等他的小妹妹。紫罗兰微笑的耳语，仰望着明亮星星，玫瑰花悄悄地讲着它芬芳的心情。那可爱又温柔的羚羊跳过来细心倾听，远处那圣河的波涛发出了喧啸声。我要和你双双降落在那片椰子林中，享受着爱情和安宁做甜蜜幸福的梦，幸福的梦。”
“喂——你也要去做梦了？”刘婕点点查晔的鼻尖。这家伙枕在她大腿上听着歌，舒服的要睡着了。
“你唱的太好听，陶醉了呀。”查晔牵牵嘴角恭维。
哼，懒得连眼皮也没动一下刘婕想，随即又被新起的旋律引走了注意：“这首曲子我也知道，是《鳟鱼》！明亮的小河里面有一条小鳟鱼，快活地游来游去像箭儿一样，我站在小河岸上，静静地朝它望，在清澈地河水里面它得多欢畅……”
“刘！婕！”
刘婕半张着嘴呆呆看着突然从背后冒出来，眼神凶的像利剑要把她戳两个窟窿的叶辰扬，愣是一时失语的反应不过来。
“你还有心情唱歌？”叶辰扬对自己说绝对不能打女人，就是想想也是不对的，“如果查晔有什么事……”
“什么有什么事！”刘婕回过神来，她可不是被人吼大的，“被你吓的得了心脏病吗？”
“晔？”叶辰扬懒得理会刘婕直接蹲下身子，却见担心的主好似正暇的坐起身，脸色是有些苍白但很可能和边上的灯光有点关系，没有发病后的虚弱，脸上还隐隐有些不悦。
“你们没上那艘船？”
“上啦，不过一上去就股油漆味，还是回来这里看喷泉了。”刘婕盯着叶辰扬，“你跟踪我们？”
“我是这么无聊的吗？”
“那你怎么知道我们去了那艘船？”
“作为御典企业的代表我当然有这里的监控权。”
“了解了。就像我做为三色企划的总负责人也有检审权一样。”
“呵，请问一下总负责。您在这里哼了这么久的歌，有没想到些合理的补充建议呢？”
“有啊。不过全告诉查晔了。他会代表我们公司和贵企业沟通的。”
“刘总您太谦虚了，您有什么更好的点子不如直接说。”
“……”
“怎么？突然脑子不好用了？”
“……”
“只是靠下面办事的能干……”
“闭嘴！”查晔冷冷断了叶辰扬的挖苦。
叶辰扬没了声音。刘婕张大嘴转首看身边的人——好凶呀。
“现在不是讨论公事的时间。”查晔把眼光投在远处不去看叶辰扬，“叶主任，你也该回了。”
叶辰扬走了。不等刘婕有机会客套婉转便冷冷起身一句不发的离开。来的突然离的快，望着溶在夜色里如此孤凋的背影刘婕不禁有点点同情，他们一开始挺谈得来，她还觉得叶辰扬是可以从客户变朋友的人，但为什么现在却是这样。
“你把我们应该捧在手上的客户代表吼走了。”
“嗯。”
“我知道你是帮我。也知道就算是得罪了他和御典目前的合作也是势在必行，但我觉得叶辰扬是真的很关心你……”
“我们也该回去了。”查晔淡淡截了刘婕的话，掸掸裤管上的灰慢步走在前面。
头不晕了？可以神气了？哼！刘婕嘟起嘴跟上。
音乐弱了，水安静了，每往前一步灯光就黯一些，回头望一点点灰灭的世界刘婕暗叹，为什么每一次的约会都是黯淡收场呢。
“刘总，酒会的菜单您确定一下。”刘勇递上叠米色的素笺。
“就按查总监定的好了。”刘婕按按没吃早饭的瘪肚皮，不打算自虐看那奢侈菜单直接翻到最末页签上名。
“刘总，请柬款式您最后确定一下。”范伊小心翼翼捧着嵌水晶的贴金请柬。
“不是已经定了？就这个。”刘婕小心翼翼在角落里用铅笔签了名，真怕不小心把请柬上的水晶弄掉。
“刘总，关于这次酒会活动上的花艺……”刘勇捧着厚厚一叠照片相册站在门口。
难道这么厚一叠她要一张张全看过？“这种事全都由查总监决定好了！”刘婕放下手里的杂志忍不住对老实的刘勇抱怨。不断有事情要请示，怎么会有这么多事要请示！长叹~~
一早刚到公司，梁志敏就扔了个信息炸弹给刘婕——叶辰扬已经起程回去了。开业的珠宝展示及酒会已迫在眉睫叶辰扬却一甩手不告而别，真不知是怎么想的！梁志敏临危受命整个活动的负责，不过他显然对查晔的能力颇有怀疑所以要求全部内容都要她确认才能执行。想到查晔刘婕不由又翻出梁志敏给他的牛皮信封。信封是叶辰扬要转交给她的，里面有一个满是英文缓解哮喘的喷雾器和一小包不知名的蓝色药片——这些东西显然是他为查晔备的。再想想刘婕又觉得还好是走了，要不然以叶辰扬现在对查晔的关心还不知会折腾什么事出来，而她，男朋友吹风感冒了早上看到他吃药才后知后觉知道，相比之下真太不关心了。现在他身体欠佳，客户关系也欠佳……刘婕终于反省到自己是关键的那个秤砣，应该明确的摆在查晔这边代表企业和梁志敏过招，把活动办好。
“为了赚钱，最后加油！”刘婕握拳给自己打足气决定去隔壁办公室好好工作。不用差人跑来跑去了，茶叶，我来了！
敲了半天门里面却没人。窗户半开着，房里空气不全是空调制造的凉气还带些生活的味道，比如一点点热，一点点草灰味。刘婕深呼吸一口与自己那儿不一样的自然风，打量着总是很整齐的办公室，即使要和刘勇和范伊两个家伙并用，即使酒会活动的90%东西全堆在这儿，查晔的办公室也是干净的像刚收拾过那样。看看桌侧一叠叠分类归档的文件刘婕暗自惭愧一下，随手拿了本镶金边的相册翻——全面了解整个酒会活动便从珠宝展的模特及所配珠宝开始。
「“伊人在水”“卷龙风迎”“绿精古树”“彩韵犀照”御典打造最让人无法自拔的旋涡……」「“伊人在水”水系列代表作，以白水晶为原料，采用多面切割为主工艺，晶体切割达到256面以上，以细如丝发的白金线相连一千零八颗水晶，整套首饰共有二十九个大弯五十六处小弯，晶透凌冽，旋绕似水焕彩如虹……设计师：year……」刘婕对着晶灿灿全套首饰唏嘘一下翻到下一页，模特真漂漂呀，看那水兰缎子材质礼服，斜肩设计露的适好，简洁精裁尽显身材，胸腰部的滑亮和繁复层叠的裙后摆对比，配合模特本身欲说还羞的气质神情，真是水中伊人！据她知道这个模特是一个哑吧，水里伊人是不会讲话的人鱼？刘婕猜想这说不定是查晔最终定选这个人的理由便不由觉得好笑，兴致勃勃的再往下看。
「“卷龙风迎”极品墨色珍珠诠释风之旋……」“查晔竟然寻了一个中年老妇来当模特！”翻到后面的照片刘婕不禁嘿嘿好笑，不过心底真觉得这款黑珍珠的首饰的确需要有韵味有回味更带有高贵气质的老妇人才能更让人品出其中的感觉。「“绿精古树”用黄金和翡翠铸造的岁月之轮……」「“彩韵犀照”钻石打造的阿波罗的羽衣，光之彩氲……」翻翻前面再翻翻后面，刘婕无心再八卦模特了，这些首饰怎么都好眼熟。一开始只是有这么一点点依稀仿佛哪里看过的感觉，但第三款，第四款，是的，她想起来了，这组以旋涡为主题的首饰她是看到过的，在还是草稿的时候，在查晔那里。可是这四款的说明上明明都写着「设计师：year」……难道查晔是year？刘婕奇怪的想，但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因为如果是这样很多事就都能解释了，比如这些作品的初稿为什么会在查晔这里看到，为什么叶辰扬对查晔这么好，为什么查晔出马御典的事百依百顺，而且叶辰扬是叫查晔“Year”吧，只是她们自己一厢情愿听着了“晔”。
“有事找我？”查晔悄无声息的走进办公室。
“是啊。”刘婕想把手里的相本放回到原处，再想想改拿在手里晃悠，“过来是因为……我想你可能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叶辰扬回去了。”查晔想了想说。
刘婕有些失望。“还有呢？”
“还有几天就是展示会了，你应该考虑一下出席的礼服。”
“……”刘婕不甘心再问，“还有没有别的？”
刘婕不甘心的再问。“还有没有别的？”
查晔很认真的想了想，“今天事情很多，只怕中午没有时间陪你吃饭……”
“没关系。我过来就是想告诉你——今天中午梁志敏请我吃饭！”刘婕把相册重重的往桌上一放，仰起头，“咚，咚，咚，咚”用力的踩着高跟鞋走出办公室。
相册封面是整块精细镂雕的桃木，查晔轻抚着面上花纹想，她知道了吗？知道了却在他更需要她的时候和梁志敏一起共进午餐？不，不单是一顿饭，那样的态度更像是一种挑战。想把相册放回到应在的那堆文件里，却突然发现它竟沉重的让人举不起来，胸口翻涌的气流呛的他一连串止不住的闷咳，这次感冒还来的真猛，他想。
“查总监！”范伊一进来就被偻着身子咳得面无血色扶着桌子才没倒下的查晔吓了一跳，赶忙扶着他到边上的沙发坐下，见他好一会儿终于慢慢止住咳嗽才省悟过来倒了杯温水递过去。“查总监，要不要……给你拿药？”范伊知道他们这位上司有气管上的毛病的，但这事真遇上了还真让他紧张犯怵。
“不用了。”查晔慢慢让温水润过干燎的喉咙，庆幸这个上任没三个月助手还不算太笨，没这口水只怕他想说话都发不了声。
“梁总监说阿一鲍鱼太贵，要改本市的至尊鲍鱼。”直性子的刘勇手里拿着菜单才进门就急着嚷。
范伊这才想起还有公事没有汇报，“查总监，梁总监刚也说这个请柬贴金的太俗，要应该改成银的或者白金。”
“别理他。”
“啊——？”范伊和刘勇不约而同。
“我说，”穆查晔喝了口水面无表情，“别-理-他。”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