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依存》涟雪离寻

87、番外一（只是小片段，情节不连贯）

　　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邓语婷的书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打着哈欠走进书房，准备开始新一天的工作。她的目光扫过桌面，一个素雅的信封安静地躺在她的笔记本电脑旁，没有署名。

　　“嗯？”邓语婷好奇地拿起信封。

　　拆开，里面不是信纸，而是一张打印得整整齐齐的A4纸。纸上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道复杂的数学公式和坐标系。

　　不是她熟悉的医学符号或病历，而是一道货真价实的大学高等数学题！题目涉及多重积分和参数方程，难度不低。

　　邓语婷瞬间懵了，拿着纸翻来覆去地看：

　　“我去，这……这年头还有人写情书是写数学公式的？黎清欢！是不是你干的！”

　　她哭笑不得，对着空气喊了一句，虽然知道那人早已去了警局。

　　她坐下来，盯着那道题。作为医科生，数学虽不是强项，但当年也是啃过高数的。

　　好胜心被激起，她拿起笔，开始演算。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草稿纸堆了半桌，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积分符号在她眼前飞舞，参数t、θ、φ像调皮的精灵捉弄着她……

　　“黎清欢！你个混蛋！”邓语婷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写情书就写情书，搞这么深奥干嘛！是想让我这个数学早就还给老师的人当场报废吗？！”

　　她气鼓鼓地把笔一扔。

　　晚上，黎清欢刚踏进家门，一个抱枕就精准地砸了过来。她眼疾手快地接住，看到自家女友气鼓鼓地叉腰站在客厅。

　　“黎大队长！解释一下！”邓语婷指着书桌上那堆草稿纸，

　　“你写情书就写情书！搞个大学数学题给我算是什么意思？折磨我很有成就感吗？”

　　黎清欢放下包，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走过去自然地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上，看着那堆演算纸：

　　“生气了？”

　　“你说呢！”

　　“我只是……不想写得太过简洁。怕你说我老土，不懂浪漫。”

　　黎清欢顿了顿，声音更轻，

　　“而且……想让你花点时间，解出我的‘心’。”

　　这直白又别扭的情话让邓语婷的气瞬间消了大半，心里反而泛起一丝甜意，嘴上却还硬着：

　　“哼！歪理！我看你就是想看我出丑！”

　　第二天，邓语婷跟这道题杠上了。她查资料，翻旧书，甚至偷偷给大学时的数学系同学发了信息请教。

　　从日出到日落，书房里弥漫着演算的沙沙声和时不时的哀叹。

　　终于，在夕阳染红天际时，她看着最后一行清晰无误的答案，愣住了。

　　——“5201314”……

　　一个纯粹的数字，没有任何单位，没有任何物理意义。但它的含义，在中文语境里，不言而喻。

　　邓语婷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随即像擂鼓般狂跳起来。一股巨大的暖流和甜蜜的酸涩瞬间涌上眼眶。她看着那串数字，又气又笑，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黎清欢……你这个深藏不露的闷葫芦！”

　　她低声骂着，嘴角却抑制不住地高高扬起，

　　“告个白还要出这么难的题！真是……真是败给你了！”

　　﹉
　　时光荏苒，她们的感情在细水长流中愈发深厚稳固。

　　邓父邓母早已真心接纳了黎清欢，视她为另一个女儿。黎清欢心中那个念头也愈发清晰：她想给邓语婷一个家，一个被法律和世界认可的、真正的家。

　　她记得很久以前的一个冬夜，两人依偎在沙发上看电影，邓语婷曾指着屏幕上浪漫的巴黎铁塔夜景，憧憬地说：

　　“阿黎，以后我们要是能结婚，就去法国吧！那里是浪漫之都，还能合法同性结婚……那该多好啊！”

　　当时黎清欢只是默默记在了心里。

　　——现在，是时候了。

　　黎清欢开始了一场精心的秘密筹备。

　　她利用休假和下班后的时间，联系了法国的市政厅，了解同性婚姻注册的流程；她偷偷量了邓语婷的尺寸，借口说去买睡衣，其实是联系了巴黎一位小众设计师定制婚纱；她悄悄联系了邓语婷最要好的闺蜜曾子盈和远在东广的父母，请他们配合保密，并预订了飞往巴黎的机票和塞纳河畔一家能看到铁塔的精品酒店。

　　所有的计划都围绕着邓语婷的生日——五月二十一日。她想在这个充满爱意的日子，给她双重惊喜。

　　“语婷，下个月初我有个学术交流假，正好连着你的生日。”

　　某个周末的早晨，黎清欢一边给面包抹果酱，一边状似随意地说，

　　“我们去法国玩玩？就当补给你的蜜月旅行？你不是一直想去看看卢浮宫，尝尝正宗的法餐吗？”

　　“法国？！” 邓语婷的眼睛瞬间亮得像星星，惊喜地扑过来抱住黎清欢，兴奋地规划起来

　　“真的吗阿黎！太好了！我一直想去！我要去看埃菲尔铁塔！去香榭丽舍大街！去塞纳河坐船！还要吃马卡龙！喝咖啡！……”

　　黎清欢含笑看着她雀跃的样子，心中满是柔情和期待，嘴上却故意卖关子：

　　“嗯，都听你的。不过……到时候还有个小小的惊喜给你。”

　　“惊喜？什么惊喜呀？”

　　“现在说了还叫惊喜吗？”黎清欢点点她的鼻子，

　　“到了你就知道了，保证你会喜欢。”

　　﹉
　　接下来的日子，邓语婷沉浸在准备法国之行的快乐中，挑选漂亮的裙子，做攻略。黎清欢则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有条不紊地确认着婚礼的每一个细节。

　　她告诉邓语婷，在巴黎的最后一天晚上，她们受邀参加一个“朋友举办的小型庆祝派对”，需要穿得稍微正式一点。

　　五月二十一日，巴黎本地，阳光明媚，空气里弥漫着浪漫的气息。

　　白天，她们像普通游客一样，尽情游览了卢浮宫的瑰宝，在塞纳河畔漫步，在左岸的咖啡馆小憩。邓语婷沉浸在异国风情的喜悦中，对晚上的“派对”充满好奇。

　　傍晚，黎清欢带她来到预订的酒店。房间的露台正对着夜幕初降的埃菲尔铁塔，华灯初上，铁塔闪烁着璀璨的光芒，美得令人窒息。

　　“派对在这里？” 邓语婷惊讶地看着精致的房间。

　　黎清欢没有回答，只是温柔地牵起她的手，带她走进卧室。床上，静静躺着一个巨大的、系着银色丝带的礼盒。

　　“来，打开看看？”

　　邓语婷听完黎清欢的话后，疑惑又期待地解开丝带，打开盒子。

　　里面不是晚礼服，而是一件洁白的、设计简约而优雅的婚纱！它在灯光的映衬下，散发着圣洁的光芒。

　　邓语婷彻底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她看看婚纱，又看看黎清欢，后者正含笑看着她，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阿黎……这……这是……” 邓语婷的声音有些发颤。

　　“生日快乐，我的语婷。”

　　黎清欢走上前，轻轻捧起她的脸，深邃的眼眸里盛满了星辰大海般的爱意，

　　“这个惊喜，喜欢吗？今天，在这里，在塞纳河畔，在埃菲尔铁塔的见证下，我想问你……”

　　随后黎清欢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打开，里面是两枚设计简洁大方的铂金钻戒。

　　“亲爱的邓语婷女士，你愿意……嫁给我吗？不是法律意义上的契约，而是灵魂的盟誓。成为我黎清欢此生唯一的爱人、伴侣、战友，与我共享生命中的所有星辰大海，无论顺境逆境，健康疾病，直至生命尽头？”

　　巨大的惊喜和幸福如同海啸般瞬间淹没了邓语婷。

　　她用手紧紧捂住嘴，眼泪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大颗大颗地滚落。她看着眼前这个总是清冷自持的副队长，没想到这次此刻却为她单膝跪地、满眼深情的女人，所有的言语都哽在喉头，只能用力地、拼命地点头……

　　“我愿意！阿黎！我愿意！”

　　她泣不成声，扑进黎清欢怀里。

　　第二天，在巴黎市政厅一个充满历史感的小礼堂里，没有盛大的排场，只有特意从国内赶来的邓父邓母、曾子盈和郑奕。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窗，洒下斑斓的光影。

　　邓语婷穿着那身洁白的婚纱，黎清欢则是一身剪裁完美的白色西装。她们在市政官员面前，用着刚学的不太熟练却无比坚定的法语，宣读着爱的誓言。

　　当交换戒指时，邓语婷看着黎清欢将戒指缓缓套入自己的无名指，眼泪再次决堤。

　　这枚戒指，不仅仅是一个信物，更是她们冲破世俗、跨越山海、彼此认定、相守一生的承诺。

　　黎清欢轻轻吻去她脸颊上的泪水，动作珍重而温柔。她捧着她的脸，额头相抵，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着最动听的情话：

　　“别哭，我的老婆。今天是我们最幸福的日子。”

　　“我爱你，邓语婷。胜过世间万物，超越时间生死。从今往后，你是我生命里唯一的归途，也是我勇往直前的所有意义。”

　　“Je t'aime. Pour toujours.” (我爱你。永远。)

　　﹉

　　婚后的生活，甜蜜依旧，也多了份细水长流的安稳。

　　几年后，她们通过合法的医学辅助手段，拥有了一个血脉相连的女儿。取名“黎语昕”

　　——“语”取自邓语婷，代表母亲给予的温暖与生命力；

　　“昕”意为黎明、破晓，既呼应了黎清欢名字中的“清”，也寓意着孩子是她们新生活的曙光和希望。

　　小语昕的到来，给这个家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和无尽的欢笑。

　　在家里，黎清欢有时会不自觉地用上刑警的“战术手势”跟女儿沟通。比如想抱抱，会下意识做个“过来”的手势。

　　结果小语昕有样学样，想吃零食时，就对着邓语婷做“停止”手势，然后指着零食柜做“前进”手势，把邓语婷逗得前仰后合。黎清欢只能无奈扶额，感叹“战术素养”被用歪了。

　　邓语婷的听诊器成了小语昕最爱的玩具。她常常煞有介事地给她的毛绒玩具们“看病”，学着妈妈的样子，用玩具听诊器贴在泰迪熊肚子上，皱着眉头奶声奶气地说：

　　“小熊乖，不哭，打针针，病就好啦！”

　　然后拿起玩具针筒（里面装的是空气），“勇敢”地给玩具们“打针”，最后还不忘用绷带（纸巾）把娃娃裹成木乃伊。黎清欢看着一地狼藉的“手术现场”，只能默默帮忙收拾。

　　黎清欢试图和女儿玩捉迷藏，结果职业病犯了。她会认真分析她的“嫌疑人”女儿可能藏匿的地点，运用排除法，甚至观察细微痕迹:比如沙发下露出的衣角。

　　小语昕每次都很快被找到，委屈巴巴。邓语婷看不下去了，叉腰训夫:

　　“黎警官！这是玩游戏！不是抓逃犯！你要学会‘笨’一点！”

　　黎清欢只能努力“放水”，假装找不到，听着女儿在柜子里咯咯笑。

　　转眼，小语昕三岁了。她继承了两位妈妈外貌的优点，眉眼像黎清欢般清秀精致，笑起来时嘴角的梨涡和活泼灵动的眼神则像极了邓语婷。

　　她聪明伶俐，像邓语婷以前一样，小嘴叭叭叭的特别能说，但偶尔安静下来专注做一件事时，又透着一股黎清欢式的沉静气质。

　　﹉
　　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黎清欢和邓语婷带着小语昕去了郊外的公园。

　　草地上开满了不知名的小野花，蝴蝶飞舞。

　　小语昕穿着漂亮的碎花小裙子，像只快乐的小蝴蝶在花丛中跑来跑去，银铃般的笑声洒满阳光。

　　“妈妈！妈妈！看！花花！” 小语昕举着一朵小雏菊跑向邓语婷。

　　“爸爸！爸爸！蝴蝶！” 她又兴奋地指着远处飞舞的蝴蝶叫黎清欢。（这里小语昕从小就叫黎清欢“爸爸”，叫邓语婷“妈妈”，这是黎清欢定下来要小语昕这么叫她的。）。

　　邓语婷温柔地蹲下，接过女儿的小花，别在她的小辫子上：

　　“真漂亮！像我们的小昕昕一样美丽可爱！”

　　黎清欢则拿出相机，捕捉着女儿天真烂漫的瞬间。她看着阳光下笑靥如花的女儿和温柔注视女儿的邓语婷，冷峻的眉眼柔和得不可思议，心底涌动着无与伦比的满足和安宁。

　　这就是她拼尽全力守护的全世界。

　　“来，昕昕，过来。” 黎清欢招手。

　　小语昕扑进她怀里。

　　黎清欢抱起女儿，走到邓语婷身边。她一手抱着女儿，一手自然地揽住邓语婷的腰。

　　邓语婷笑着点头，依偎在黎清欢身侧，脸颊贴着她的肩膀。小语昕一手搂着“爸爸”的脖子，一手调皮地去摸“妈妈”的脸。

　　公园里一位热心的游客帮她们按下了快门。

　　照片定格：背景是蓝天白云，绿草如茵，野花点点。黎清欢一身浅色休闲装，身姿挺拔，抱着女儿，眼神温柔而坚定地看向镜头，嘴角噙着满足的笑意。

　　邓语婷依偎在她身旁，笑容明媚灿烂，眼中是化不开的幸福和爱意。小语昕在“爸爸”怀里，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小手指着镜头，仿佛在说：“看！爸爸妈妈都在呢！”

　　阳光洒在她们身上，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照片里，没有惊心动魄的案件，没有生离死别的悲痛，只有岁月静好，爱与圆满。

　　这是她们穿越风雨、历经生死、跨越山海后，终于抵达的，最平凡也最珍贵的港湾……

　　星辰大海，与你共赴。柴米油盐，与你共度。这便是黎清欢与邓语婷，用爱写就的，属于她们的，永恒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