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摆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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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距离村里大概有一个时辰的路程，几人从天黑走到天亮，等到了县城，天边正泛起鱼肚白。
早上来做买卖的人不少，就这个时间，街上的好位置几乎都被占满了，姜玉晚左右观望了一会儿，看见小茶摊那坐着一个人，穿着一身官服，腰间挂着一块腰牌，许是起的太早，此刻正靠在桌子边打哈欠。
许诚今天轮到来市集巡逻当差，一大早就被家里老娘喊起来，眼睛都还没睁开就从家里被赶出去，生怕误了时辰。
找了个茶摊点了壶浓茶想要醒醒神，等的时候整个人昏昏欲睡，正当他支撑不住要趴在桌上时，身旁脚步声传来，吓得他以为衙门里的长官来了，一激灵抬起头来，就看见一个小娘子正站在他面前。
许诚眼睛一亮，心想着这县城里什么时候出了个如此标志的美人，比西街那卖菜西施还漂亮。
许诚看着这小美人递来一块银子：“大人，我和家中人今日第一天来县里摆摊，有许多事还不了解，能不能请大人告知这街上还有哪里能给我们做点小生意。”
许诚接过银子，放在嘴边咬了咬，才满意的收进袖子里，拿出随身携带的本子：“你算是赶巧了，昨日正好有个摊贩生意做不下去交不起租金不干了，不过位置不怎么好，你做的是什么生意？”
姜玉晚：“我做的是吃食生意。”
许诚翻页的手一顿，似笑非笑道：“这吃食生意可不好做，这位置的上一个摊贩也是做吃食的，没开一个月就开不下去了，那地方也没多少人经过。”
姜玉晚没被他的话影响：“有个能做买卖的地方就足够了，我不挑。”
许诚见此没再多说，在本子的空白页上记录了姜玉晚的信息，又让她在上面按了手印后递给她一张纸：“这是你摊位的租金条，一月付一次。”
姜玉晚接过来一看，发现摊位费是一个月二百文，难怪上个摊位会支撑不下去了。
付完钱，姜玉晚回身推着车子往摊位走去。
和刚才那衙役说的一样，这地方几乎处在整个市集的最尾端，完全没有几个人，但是空间很大，足够摆下摊位和几张桌子。
找到了地方姜玉晚就迅速把车上的东西全都搬下来，全都归置好后把锅架上准备起火烧油。
这地方虽偏僻，但也不是一个摊贩也没有，他们摊位旁边就有个卖菜的小贩，看姜玉晚的动作就知道是做吃食买卖的，“嘿”了一声：“你们怎么来这卖吃食了，你们这摊位上一个才刚没干下去呢，还有你们对面，那家是卖烧饼的，一天卖的还没我卖菜挣得多。”
“没办法，只剩这里了。”
小贩听到这话，撇了撇嘴，暗自想着这几个人估计干不了几天就得跑了。
林氏在一旁把竹杯拿出来，看着眼前寥寥几人的街道，担忧道：“晚娘，这里都没有几个人，要怎么把东西给卖出去呀。”
姜玉晚闻言看了眼身旁的三个人，笑道：“这就得靠你们来吆喝了。”
林氏平日里说话就细声细气的，从未与人大声说话过，乍一下听到要她来招揽客人，局促的都不知道该干些什么才好。
姜玉晚也没管她，拿了几个竹杯往里倒了点豆浆摆在前面，看平底锅里的油热了迅速挖了一勺豆渣糊糊进锅里，随着“刺啦”一声，面糊接触热油后爆发出特有的香味，瞬间从这个小摊子传出去。
正是大清早的，早起的人出门都还没来得及吃东西，这股香味转往这些人的鼻子里钻，勾的肚子咕咕叫起来，不只是过路的人，这一片做买卖的也都不自觉看过来。
看林氏半天没个动静，姜玉晚内心叹了口气，手持锅铲利落的给豆渣饼翻了个身，朝着观望的人群吆喝：“豆渣饼嘞，好吃的豆渣饼，一个只要五文钱，包你吃了还想吃！”
清脆响亮的声音一出来，听的人发昏的脑子都清醒不少，又喊了几声，人群里走出来一个留着胡子的中年男人，看衣服料子是个不差钱的，他停在摊子前，看着锅中金黄色的饼，捋了下胡子：“给我来一个尝尝。”
“好嘞。”
对于第一个客人，姜玉晚拿出了十足的热情，豆渣饼一出锅就用油纸包了递过去，顺便推销了一波豆浆。
“这是豆浆，可以试喝一杯。”
中年男人看了眼竹杯里的豆浆，先咬了口豆渣饼，刚出锅的饼最是酥脆，隔着摊位姜玉晚都能听到声音，只见中年男人入口后眼睛亮了一瞬，又端起竹杯喝了一口。
“你这饼再给我做三个，还有你这豆浆怎么卖，给我来四杯。”
姜玉晚本就在暗暗观察他的反应，此刻更是笑着说：“豆浆四文钱一杯，若是自带物件来装就是三文钱一杯。”
定制的平底锅很大，一锅能做六个豆渣饼，且每个饼都有手掌大小，放料扎实，价格十分公道。
饼做好后，用油纸一个个装好，中年男人拿出随身带的水袋，把四杯豆浆装进去，一共三十二文，姜玉晚只收了他三十文。
铜板清脆的声音落在装钱的小盒子里，姜玉晚心中涌起一股满足感，看着林氏道：“就按照我刚才那样做，把客人都招呼过来。”
林氏看着盒子里刚赚来的三十文钱，又看了眼平底锅里正在烧的第二锅豆渣饼，握紧了手，也学着姜玉晚刚才那样喊话，开始喊的声音还没沈星远高，但慢慢的也放松下来，叫卖的越发卖力。
有了中年男人的率先尝试，原本犹豫的人也都围过来，得知桌上摆的豆浆可以免费试吃后又吸引来一群人，沈星远也是个社牛，在看了姜玉晚的示范后，更是自己举一反三，除了在摊子上大声吆喝外，还主动出击邀请过路的人来尝他家的豆渣饼。
县城里本来吃食就少，除了干巴的烧饼就是馅料少得可怜的包子，或者是馄饨面条那样一碗就要十文钱，突然出了这样一个金黄酥脆又美味的豆渣饼，让大家都争着要多买几个，而香甜可口的豆浆，也瞬间征服了他们的味蕾，一杯接着一杯的卖出去。
平日里压根没什么人经过的位置此刻破天荒的聚集了一大波人，甚至姜玉晚的摊子还夸张的排起队来，这下林氏也不忙着吆喝了，姜玉晚做好一锅饼她就拿油纸包了递给客人，而沈星时抱着装钱的盒子站在旁边收钱，有偷奸耍滑的看他一个孩子想糊弄故意少给钱，被当面指出来，得了其他人的指责后丢了脸，匆匆补齐了钱跑走，剩下有这份心的也纷纷歇了心思。
林氏前天晚上吃到豆渣饼时只觉得好吃或许能卖钱，但没想到会这么赚，她包豆渣饼的速度都快跟不上了。
姜玉晚也没想到小小的豆渣饼会这么受欢迎，原本为了试营业看效果，她只准备了够做三百个饼的量，可这还不到半天，盆里的面糊就已经少了一大半，估算了下剩下的还够做几张饼，又统计了前面客人要的数量，对着排在后面的人道：“实在是对不住各位，小店准备的豆渣饼不够了，为了表示歉意，没买到的客人可以免费领一杯豆浆走。”
听了这话，原本听到买不到的饼的客人也消了气，却没想到，好些人在喝了豆浆后又出钱买了不少，很快，一大桶豆浆便见了底。
姜玉晚没料到这一下反倒是给豆浆促进了销量，又做了五六十个豆渣饼，盆里的面糊也彻底见了底。
招呼完最后一个客人，她扔下手中的锅铲，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正打算休息一会儿，发现林氏正满眼带笑的看着钱盒子。
姜玉晚走过去，发现盒子里满满的都是铜板，还有不少碎银子混在里面，她带的盒子不算很大，但钱几乎要装满了依然让人很震惊。
嘱咐林氏把盒子小心收好，刚转身就看到旁边小贩一脸震惊的表情，姜玉晚本以为他是看见了她们赚的钱起了不好的心思，刚升起警惕的心就见他佩服的竖起大拇指：“你这吃食可真厉害，我在这摆摊这么久就没见过这么多人，也多亏了你，我的菜也卖出去不少，你之后都在这摆摊吗？”
姜玉晚下意识看了他的摊位，发现他面前的菜确实少了很多，自己的摊位竟然无意中还带动了隔壁摊位的生意，看着他期待的眼神，点了点头：“我们接下来一个月都会在这摆摊。”
姜玉晚的答复让他笑开了花，仿佛是看到了未来一个月的好生意。
忙碌了大半天，姜玉晚有些饿了，摊位上半点东西都没留下，摸着扁扁的肚子，提议去买些馄饨来吃，林氏原本还觉得贵，打算买些烧饼来，但被姜玉晚劝着，又加上一早上赚了钱，最终还是买了三碗馄饨回来，分量不少，就让双胞胎分着吃一碗。
辛苦忙碌之后的食物总是显得异常美味，就在姜玉晚趴在摊位上吃的头也不抬时，眼前落下一层阴影，以为是想要买豆渣饼的客人，下意识道：“抱歉，今日的饼都卖完了，请明日再来吧。”
面前的人似是愣了下，就在姜玉晚以为这人要离开时，一道温和清澈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晚娘，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摆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