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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第 87 章 ...
八阿哥因为已经被革爵,内务府的差事自然是也丢了。
当然他现在也无心去管差事,不过沈姝能得到内务府的差事他还是挺高兴的,只是实在是琢磨不透皇上到底是什么目的?
不仅是他,其他阿哥和宗室们都不知道康熙这是什么意思。
但现在沈姝这事并不是什么大事,更大的事是废太子引发的一系列问题。
得了差事,沈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庆祝之类的更不用提。
这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好庆祝的。
尽管不喜欢这个大环境,但还是想要尽力所能及之力,看看能否做些实事。
她从来都不是抱怨环境和现实的人,环境不好,现实惨淡,这些都可以试着努力去改善。除非是尽力试过,真的无能为力,那就只能摆烂了。
所以沈姝每天都去内务府办公,所谓的办公就是听取工作进展的汇报,偶尔指导工作。
这工作比后世的打工族要自由多了,因为没人管,她可以自由决定什么时候上下班,想不来就可以不来,也不用向任何人请假。
沈姝知道,自己最终需要交出来的是一套流程。至于流程终端的产品,只是附带。有流程,自然就有产品。
她希望即便是有一天,自己回去了,这些流程依然能够继续运转。
不知不觉都已经到了十月底,沈姝又收到了四阿哥府的请帖。
要是没这份帖子,她都已经忘了,十月三十这天是四阿哥的生辰。
四阿哥当然不可能忘记给沈姝下帖,因为知道要是不下帖,她可能真的不会来。
如果下了帖,她应该是会来。
他猜的可真对,沈姝确实会赴宴。
而且还准备了与去年一样的生日礼物,就是那个大寿桃生日蛋糕。
今年四阿哥的生辰宴,较去年更冷清。
因为十三阿哥被圈禁,所以没有男客。
十三福晋倒是来了,但整个人愁云惨淡,憔悴了许多,完全不复昔日的言笑晏晏,看得沈姝有些唏嘘。
看见沈姝,十三福晋心里很是挣扎。
其实她原本想去求沈姝去为十三阿哥说说情,但又怕皇上仍在气头上,再害她被迁怒。
九阿哥和十四阿哥为八阿哥求情之事,十三福晋也听说了,皇上因此掌掴了九阿哥,还差点儿砍了十四阿哥。
但八阿哥最终还是被放了出来,或许求情确实是有用……
可十三福晋也知道自己跟沈姝的交情没有到那个份儿上,所以害怕被拒绝,一直也没有开口。
而四福晋告诉她的是,现在不是求情的时候,求情也无用。
十三福晋知道四福晋说的真话,若是四阿哥真的受宠,就不会被杖责。
所以四阿哥去求情,没有用。
现在又看到沈姝,十三福晋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厚着脸皮提这事。
四福晋则是招呼侧福晋李氏带着儿子弘昀来给沈姝见礼,这个救命之恩是要当面叩谢的。
若不是之前沈姝去江南省赈灾,再加上刚回来四阿哥就被杖责四十,应该早就谢过了,不过现在也不晚。
“妾身多谢公主舍药。”
“弘昀谢姑母救命之恩。”
李氏带着儿子弘昀欲行大礼,沈姝拦不住只得受了这一礼。
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四阿哥的儿子,说实话雍正的儿子,沈姝就只知道一个,那就是大名鼎鼎的乾隆帝弘历。
眼前这个弘昀八九岁的模样,眉眼间跟四阿哥有些像。
“赶紧起来、赶紧起来!”
沈姝扶了一下弘昀这个小孩子,其他阿哥家的孩子她还没见过。要是都齐齐的喊她“姑母”,怕是到过年时压岁钱都得发出来一大堆。
心里是这么吐槽的,但孩子第一次叫姑母,沈姝这个名义上的姑母还是打算给点儿见面礼。
正好身上带的有金锞子,便拿出荷包抓出来几个放到弘昀手中,“咱们第一次见,姑母也没带其他的东西,给你点儿钱,喜欢什么自己买。”
出手就是五六颗金锞子啊,李氏的眼都快看直了!
十两及以上的叫“元宝”,十两以下叫“锭子”,一两以下是“锞子”。
这几颗怕是得有四五两金子了,对于孩子来说可不是小数目。
“这、这太贵重了!”
听李氏这么说,弘昀缩回了手不敢接。
沈姝笑了笑,朝弘昀说道:“拿着吧,长者赐,不可辞。”
这些金锞子是她让顺子去打制的,方便带着打赏或者自己使用。
毕竟带着金银锭子太重,而且不方便破开。至于银票,不方便打赏。
弘昀这才伸手接过,而后看着沈姝问出自己阿玛交代的话。
“姑母,过年时我和弟弟还有姐姐能去您府上拜年吗?”
虽然过年也会邀请沈姝登门做客,但四阿哥还是想增加一下双方之间的走动。
他的孩子们她当然得见见,也好先熟悉熟悉。哪怕是以“姑母”的名义……
沈姝可不知道四阿哥想的这么多,当然更不知道就连这话也是四阿哥教的,她点点头,“当然可以,到时候姑母给你们发压岁钱。”
“谢谢姑母。”
弘昀听文淑说过这个姑母,说是又好看又和善,是真的哦!
一旁的十三福晋见状一咬牙,下定决心开口恳求试试,因为沈姝出手是如此的大方。
这样的人,应该是好说话的……
四福晋打发弘昀出去后,十三福晋忽然站起身来,走到沈姝跟前,毫无征兆的“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她这样吓了沈姝一跳,四福晋和侧福晋两个人先是一怔,而后连忙去扶她。
“你这是怎么了?”
“十三嫂,你有事起来说,别这样啊!”
沈姝赶紧站起身来,但她心里已经隐约猜到,该不是想求自己去救十三阿哥吧?
果然,十三福晋跪着不起,任凭四福晋和侧福晋怎么拉都不无动于衷,而是看向沈姝哀求道:“顺和,你十三哥已经被关在宗人府一个多月,皇上也不说是还要关多久……
我知道求你是在为难你,可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先起来,我们起来说好不好?”
沈姝最不愿意让人跪自己,若是放在后世,跪下来求人,那是在道德绑架。
她理解十三福晋的苦衷,毕竟丈夫受难,妻子想救他有什么错呢?
可关键是,她真的帮不上忙啊!
“我……”
十三福晋终究是说不出来那种“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的话”,那是在得罪人。
最终她被沈姝还有四福晋她们一起扶了起来。
沈姝坐在十三福晋身边,想说几句安慰的话,但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不擅长安慰人,只会理智的分析。
“十三嫂,说句实话,若是我说情能有用,之前四哥也不会被罚。
十三哥的事情,怕是现在谁去说情都不好使,还是要等到皇上什么时候气消了。”
她现在连十三阿哥被圈禁的具体原因都不知道,怎么求情?
其实不用想都知道,十三阿哥被圈禁必定是与废太子一事有关。
而这件事,应该是康熙的逆鳞,碰不得。
康熙可是个急起来会打杀儿子的人,谁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消气?
“呜呜……”
十三福晋哽咽不已,没有再相求。
但却看得沈姝有些难受,四福晋和侧福晋在劝十三福晋。
“别哭坏了身子,说不定过几天十三弟就能回来……”
“是啊,你得往好处想,别想其他的……”
沈姝想叹气,但在这种氛围里叹气很不合时宜。她只说了一句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十三嫂,你若是有什么其他事情要帮忙,还可以跟我说,若是能帮上的,我一定帮。”
十三福晋哭个不停,哭的沈姝心有些烦。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没有太多共情能力,比如这种场合,会感到无所适从。
抬腿走出房间,她想透透气。
外面已经起了寒风,院子中的松柏迎风而动,有小雪粒打在脸上,今年的雪来的比去年要早。
才站了一会儿,便觉得有些冷。
正打算转身回屋,隔壁房间的棉布帘子被掀开,是四阿哥。
出来之前他并不知道沈姝在外面,此时见到她傻站在屋檐下,急步走了过来。
“你怎么了?”
“没事。”
沈姝看了四阿哥一眼,他的关切很明显,明显到让她不禁有些异样。
四阿哥觉得这一点儿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瞥了一眼沈姝身后的房门,他没有问是什么事,而是说道:“别在外面站着,来这屋暖和会儿吧。”
沈姝没有拒绝,那边哭着的让人烦闷。
自见到康熙拔刀那一幕,她的心情很不好,只是一直压着。
因为心情好或者不好,都不能解决实际的问题,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心情这种东西很玄妙,不用管它自己也会慢慢变好。
“坐这里,暖和。”
四阿哥示意沈姝坐在榻上,又让苏培盛将暖笼移过去些,因为知道她怕冷。
而他自己则是坐在榻的另一侧,两个人隔着一张榻上的矮桌。
细细的看着沈姝,她眉宇间带着伤感的疲惫,有一种脆弱的无助感。
在四阿哥的印象中,沈姝有时暴躁莽撞,有时沉稳冷静,还有时娇俏活泼。
但无论如何,她一直都是充满活力的,哪怕是病着的时候,神情都没有如此脆弱。
像现在这样,还是第一次见。
他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似乎是心情不太好,怎么了?”
沈姝垂着眼帘叹了一声,“现在谁的心情能好呢?”
是被圈禁的太子、十三阿哥,还是被踹了一脚的五阿哥,刚被放出来的八阿哥,被掌掴的九阿哥,差点儿被砍的十四阿哥?
怕是就连三阿哥他们这些旁观者,现在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而后她抬眼看向四阿哥,“四哥,你为十三哥求过情吗?”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四阿哥朝一旁的苏培盛道:“出去,在门口守着。”
这种话题,与旁人,他并不想谈。
但既然沈姝想谈,他可以说。
苏培盛出去后,四阿哥坦承,“没有。因为现在求情无济于事,待皇阿玛气消了再说。”
跟自己的处理方式一样,看来即便是跟十三阿哥关系好,四阿哥还是理智至上。
而自己却还在为十三福晋的哭哭啼啼而伤感,为拒绝了她而心烦。
对比之下,沈姝觉得怪不得十四阿哥斗不过四阿哥。
然而十四阿哥是莽撞、是不理智,但八阿哥应该会为此感动。
她去阻拦康熙时犹豫了,不知道十四阿哥要是知道是这种后果,会不会犹豫甚至直接放弃?
见沈姝突然就不说话了,好像在想什么事情。思及十四阿哥和八阿哥的事情,四阿哥眉头微皱。
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问自己这个问题,难道是觉得八阿哥被放回来是因为十四阿哥的拼死求情?
而自己不为十三阿哥求情就不近人情?
“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应该为十三弟求情试试?”
不知道四阿哥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沈姝摇头,对此不发表意见。
“这是你的事情。”
四阿哥不喜欢这个回答,觉得沈姝就是在不高兴,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
他觉得自己不能被误会,所以接着开始解释:“八弟被放出来与有没有人求情的关系并不大,事情查清了皇阿玛自有决断。
于十三弟而言,也一样。现在去求情,其实并不合适。”
沈姝当然知道八阿哥被放出来不是因为九阿哥和十四阿哥的求情,这是明摆着的事情。
“我知道……”
只是伴君如伴虎,难免让人心有戚戚焉。
沈姝言下的未尽之意,四阿哥不知道是什么,他忽然转而说道:“话虽是这么说,但其实我很是羡慕八弟与十四弟。
八弟有九弟和十四弟为他拼命求情,而十四弟有你和五弟为他拦着皇阿玛的怒气。
相比之下,我为十三弟之事似乎顾虑过多,也不知道十三弟会不会怨我……”
他当然也听说了沈姝为十四阿哥阻拦皇上的事情,之前十四阿哥被圈禁时,他试探过她。
那时候还真是信了她,以为她真的对十四阿哥只有救命之恩的感激之情。
但现在看来,怕是未必……
四阿哥的心情复杂,为这个揣测而心里不舒服,同时又觉得这样亦是难能可贵,只是可惜被如此对待的人不是自己。
方才他的话,是真心话,是真心羡慕八阿哥和十四阿哥。
沈姝觉得四阿哥这话说的有些前后矛盾,不知道这话到底是想说什么?
四阿哥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说了这么一大堆,就是想知道沈姝是不是觉得十四阿哥这样的鲁莽更值得赞许?
因为四福晋说起十四阿哥的时候,还替八阿哥感激不已。
可惜沈姝没有听明白四阿哥绕了十八弯的心思,即便是听明白了,也很难回答这个问题。
这是感性与理性的取舍,理智上不应做的事情,在感性上是另外一种评价。
因为很多不理智的事情,会让人情不自禁的心生感动。而理智的作为,哪怕结果更好,也可能让人心理上不舒服。
沈姝叹了口气,“十三嫂求我为十三哥说情,我拒绝了,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怨……”
所以,别问她十三阿哥怨不怨,还不知道十三福晋怨不怨?
听沈姝这么说,四阿哥直接说道:“你确实应该拒绝,她就是要怨,也应该怨我,而不是你。”
他当然也听说沈姝领了内务府的差事,进而继续提醒道:“皇阿玛信任你,所以你不要再牵扯进来这些事,专心办差即可。
若是办的好,皇阿玛可能还会让你继续领差事。”
之前沈姝掺和进来八阿哥的事情,四阿哥觉得很不妥。但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回过头来说也无用。所以才如此叮嘱,希望她不要再掺和。
沈姝抬眼看向四阿哥,真觉得他这个人分析能力很强,因为她也是这么认为的,这个差事应该只是个考验。
但她不确定考验之后是什么,所以试探的问道:“我毕竟是女子,四哥真觉得皇阿玛会不顾及这些,再交给我其他差事?”
四阿哥知道沈姝是想办事,也能办事之人,但很可惜她是女子。
当然,若不是女子,估计也不可能被认为义女,因为皇上不会轻易的认义子。
他想了想认真的说道:“内务府毕竟不是六部衙门,你为皇阿玛办的是家事。我想皇阿玛若顾及你是女子,就不会让你领眼下这个差事。”
顿了顿他表达了自己的意愿,“内务府关系比较复杂,你若是有什么拿不准想找人商量,我或许可以帮上忙。”
“好。”
沈姝不反对与四阿哥保持目前的关系,他如此主动的贴上来,以后怎么办,得好好想想。
见沈姝应下,四阿哥的心情好了些。
确实如她所说,这段时间没有人心情好,他也一样。被杖责他明白怨也无用,并不代表不在意。
虽然她心里有十四阿哥,但那是十四阿哥运道好,更早遇到了她。
而她又是重情义的。
早一点儿就能决定结果吗?
他不这么认为!
此时,苏培盛在外面喊道:“爷,福晋传话说可以开宴了。”
见状四阿哥没有再聊下去,而是说道:“外面冷,你稍等下,我拿斗篷给你。”
说着他进内室去取自己的斗篷,这几日天儿越来越冷,他的斗篷就在屋里放着。
这样的关心体贴让沈姝有些不能适应,随之拒绝,“……不用麻烦,就走两步而已。”
四阿哥笑着直接把手里的斗篷给沈姝搭在肩上,言语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别逞强,若是冻病了还要喝药,你不是怕苦?
走吧,咱们吃饭去。”
对于她的性子,他没少琢磨,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揣测她应该不至于为此而与自己过多推让。
她与寻常汉女不同,似乎并不在意男女大防。否则,之前也不可能与十四阿哥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密共骑。
当然,也不可能他一伸手,就随之上马。
她应该是不拘于小节,但他现在只能这样慢慢的试探,看她的底线在哪里,能容忍到什么程度?
因为这个尺度,并不好拿捏。
万一过于激进,不仅容易唐突,还会引得其他人的误会。
对于想做之事,他有足够的耐心和精力。
毕竟除了这个,他知道自己并没有其他。
所谓水滴石穿,四阿哥就是想慢慢的潜移默化,让沈姝先习惯自己的心意。
至于她接受之后再如何,总会有办法的。
到时候,两个人再一起想办法。
如四阿哥所料,沈姝没有再推让这个斗篷。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感谢的话,只是抓着斗篷带子抬步走向门口。
在这里因为一个斗篷而推来让去,沈姝觉得很无聊,推让时被人看到反而更不好。
门外的苏培盛见她披着四阿哥的斗篷,连忙上前搀扶,因为外面已经铺了薄薄的一层冰粒,他可不敢伺候不周再让沈姝摔了。
走了几步,一进屋,苏培盛便主动接过这个只用了两丈路的斗篷。
隔壁的十三福晋显然是已经止住了眼泪,只是眼睛有些红红的。
这顿饭吃的,没有往日的欢声笑语。
饭后,沈姝便回去了。
她以为废太子的余波应该差不多要过去了,谁曾想过了还不到半个月,便被八阿哥叫过去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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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本文成绩太烂,作者正在反思中,打算烂尾,没劲儿再写下去,在此先道个歉。 目前有存稿十万左右,打算放上去,剩下的放大纲。经咨询,断更三个月才能解V,所以做完以上断更,届时申请解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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