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断章之弄竹》烟湮

2、第二章

　　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我精神已经好了很多了。
　　只要醒过来了就说明我还是活着的。是的，活着，可是也只是如此而已。
　　感觉到床边有人，我一边努力坐起一边轻唤道：“冷烟？你怎么还……”
　　下半句却在我扭头看到来人的瞬间消失。
　　不是冷烟。是他……是那个人。
　　“你来这里作什么。”我冷冷地说。
　　心已冷，伤害或者温情，还可以留下什么？
　　“如果没什么事，请你离开。”
　　丝毫不在乎我明显的逐客之意，他自顾自地坐下，好整以暇地说道：“怎么这么冷淡啊？你别忘那天要不是我拦着秦穆，你说不定真的被他打死了？秦穆那个火爆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住嘴！”我忍无可忍，“就算他打死我也与你无关。司徒南，这一切不都是你想看到的？现在又何必到这里惺惺作态？”
　　“哦～我还以为你已经不记得我名字了？说到底，弄竹这个名字怎么配得上你呢？是不是啊，徐大公子？”
　　甩开司徒南伸向脸颊的手，我厌恶地把头扭向一边。
　　“这么不欢迎我？”
　　我不动，依旧沉默不语。
　　“我还以为你有很多事情要问我呢。既然如此，我也不留在这里让你生厌了。”
　　感觉他慢慢走到了房门口，吱哑一声拉开了木门。
　　我终于转过头来，“等一下。”
　　他停步，“怎么，你想起要问什么了？”
　　从始至终，我想问的，都只有一件事情。
　　我抬头看着他，眼中平静无波。
　　“为什么你要这么害我？”
　　没有尽头的黑色梦魇里，一切都是痛苦而模糊的。
　　只有深黑的绝望，还有暗红的罪恶。
　　无力的挣扎，脆弱的呼吸，反反复复，一次又一次地在梦中纠结。
　　却终是逃不开，躲不掉。
　　因为，这是我的罪，无论起因如何，都是我所犯下的罪孽……
　　是谁？是谁紧压着我？
　　我几近窒息，眼前一片混沌，神智也在半迷半醒中漂浮。
　　是谁？这么粗暴地……强占着我？
　　身体痛至麻木，五感却是极其迟钝，我唯一知道，或者我唯一相信的是，这个人，绝对不是秦穆。
　　不然，我为何会这般痛苦？
　　秦穆他怎会如此待我？
　　血红的迷雾散开，眼前是秦穆惊诧愤怒继而悲痛的脸。
　　怎么了？
　　我低头，看见的是自己遍布着不堪伤痕的身体。
　　还有暗红的血，从我手中的刀缓缓滴下。
　　我……杀了人？而且为什么会是……我想解释，却根本无从解释，因为我自己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不能解释，因为眼前的一切自然已经向他说明了一切。
　　难道让他相信自己最崇拜的父亲□□了我，而不是我这个无耻之人勾引了他？
　　更何况，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徐……，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我秦穆此生此世绝对不会原谅你！”
　　我知道，我从来都不奢望你可以原谅我。我只是希望你可以不再那么痛苦……
　　“你把你娘都气死了，你这个孽子，你……你……！”
　　“老爷，少爷他还有伤……”
　　“他不是你们少爷！……你养好伤就走，从今以后再不准踏进徐家大门。就当我徐守正从来没有生过你这个儿子！”
　　是吗？原来爹你真的可以如此绝情……不，我已经不配叫您爹了。
　　徐家世代官宦，书香门第，又怎能容忍我这个污点的存在？
　　虽然秦穆尽力压下事情对外只说是误杀，但是京城中人恐怕个个都心中有数，以您刚正不阿的脾气，能力保我一命已经是违背原则了，又怎能再容我呆在家中？
　　让家族蒙羞，是我的罪，让爹做他一向唾弃的事，是我的罪。
　　害死了娘，这都是我的罪！
　　我这一生，恐怕都偿不清了……
　　我只是不甘心，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事？为什么我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就当我徐守正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我秦穆此生此世都不会原谅你，徐子卿！

　　我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周围是平日熟悉的物事，而这里依旧是倚歌园里那间小屋。
　　是啊……一切都过去了，刚才的只不过是恶梦而已。
　　一切都过去了，快乐的，痛苦的，所有……只是为何心中还是隐隐作痛？
　　我终是学不会保护自己。早已明白，心死了，便不会再痛，我为何总是不懂？
　　我只是弄竹，倚歌园中的小官弄竹。
　　既是如此，又何必提醒我曾是那徐子卿？
　　子卿，子卿……我早已……配不上这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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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今天发现身份证不见了……而且是二代身份证不见了……我郁闷啊……
　　怎么办啊……怎么办啊……怎么办啊……生平第一次连身份证都丢了……啊啊啊我活着真是SB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