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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酒吧的事零零散散在忙,等忙过一阵,没过几天谭斯京就和阮晋伦约了去打高尔夫球。

      碧绿草地悠悠,连风都是凉爽的。

      谭斯京丢了球杆,换了衣服,黑色皮衣搭着暗绿工装裤,慵懒尽显。

      套衣时不经意朝球场投来一眼,深邃眼眸似沉潭暗深,不禁令人停住目光。

      叫人觉得看球都深情。

      阮晋伦打得久了些,丢了球杆,见远处姗姗来迟个人,似笑非笑:“没劲儿,人都打完了你才来,跟谁比?空气?”

      江苻大步走过来,挺拔身姿被阳光投射出一道长影,他拿了球杆,动作标准且稳的打出一球:“晚上帮你打听打听那姑娘。”

      江苻是两人发小,如今在意大利商圈里大展宏图,上回谭斯京归国人忙得很没来,约好打高尔夫球还放了鸽子,赔了他好几个场子。

      谭斯京压根儿不想要,他拿这玩意儿干什么,搞得和他没有似的。

      阮晋伦眉眼一挑:“一言为定,记得是WATER酒吧。”

      上回他在WATER酒吧和一女生一夜荒唐,结果那女生第二天给他留了五十块钱,说他技术好,下次还约,先付定金,剩下的钱第二个晚上再给双倍。

      旁人听了直说这是霸总狗血文学,还真给阮晋伦碰见,他气得不行,大呼怎么会有这么狗血的事情出现在他身上,还他妈把他当鸭?他缺这点钱吗?!

      想到这儿,阮晋伦气得半死,给自己倒了杯咖啡,镇镇心。

      妈的,还是镇不下来,干脆转移话题:“今天是惊蛰,你生日,打算怎么过?”

      谭斯京连江苻送的场子都不要,更别说生日,上次那归国宴会还是阮晋伦求着借着他名头办的。

      但这是好友生日,阮晋伦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尤其是近来他发疯似的爱热闹,势必用人脉问出那女生的信息。

      上次名山是阮晋伦想办法组局,一点屁用没有,没问出半点那女生的信息,这次他还想问。

      等问出来了,把那女生狠狠教训一顿。

      叫她看清楚他阮晋伦哪里适合当鸭!

      谭斯京面色无常,淡淡说:“不用,不过。”

      这话是认真的,他谭斯京是真不爱热闹,尤其在惊蛰。

      外行人不清楚,这事儿阮晋伦是知道的。

      自谭斯京出生后,谭太太没多久就离了人世。

      谭仲言忙得很,不仅疏忽了谭斯京,也记错了他生日八年。

      也是那一年,谭斯京随口提醒一句记错生日了,谭仲言对他的管教直线上升。

      这搁谁身上谁舒坦?

      自家爹记错自己生日,还得靠自个儿提醒。

      这不闹着玩呢?

      今天一大早,谭斯京睡醒便接到了谭仲言的电话,话里话外都是庆祝。

      STG谭仲言的儿子,过了八年不是惊蛰的生日,突然改生日这怎么可能?谭仲言面子里子都过不去。

      所以即使意识到记错生日,外人也不清楚,这句生日快乐也是在私下说的。

      身份证上的数字是错的,谭斯京毫不在意,一直到现在都没改。

      倒不是为了配合谭仲言,而是他本身性子就不爱热闹,所以当谭仲言说了又臭又长,冠冕堂皇地要私下给他庆祝个热闹生日时,谭斯京乏了。

      江苻刚刚的球稳稳进洞,阮晋伦也来了兴趣,一球下去有点偏,也不恼:“得了,这世上还是真诚是必杀计,只有真诚才能打动我哥们儿的心,不是?”

      “不真诚的话,那就是—杀必。”

      清冷寂静的厅内,谭斯京忽然想起那双潋滟水光的眼眸。

      误打误撞,苏祈安说的惊蛰,恰好撞上了他的生日。

      只有两个人。

      苏祈安的心思谭斯京不是不知道,男人的劣根性他不是没有。

      但她不合适,顶多再见上一面就彻底结束了。

      谭仲言的事后弥补,衬的苏祈安的愈发真诚。

      “谭斯京,惊蛰是个特别美好的日子,我觉得你也是,也是特别特别,美好的人。”

      还真是,真诚是必杀技。

      .

      研二的课相当少,所以苏祈安才如此放肆地点了蛋糕。

      挂了电话,苏祈安面色红润地看着桌上简约无比的蛋糕,长叹一口气:“一婕,蛋糕给你吃了。”

      余一婕一脸懵逼,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苏祈安拿了桌上的贺卡进了房间。

      蛋糕她觉得拿不出手,贺卡也是。

      什么都没有,以为无疾而终的事儿,苏祈安压根儿没有准备。

      庆幸上午去了趟书店。

      选了本书,拿了牛皮袋装着,苏祈安就这么在余一婕瞪得大大的眼睛里出了门。

      短信里躺着谭斯京发来的小区门号。

      打车一路导航罗伯威,去的路上司机看了眼终点站,平声道:“小姑娘,去这里要加钱啊,这个点堵车得很,没六十不去。”

      苏祈安点了头,想着该怎么陪谭斯京过生日。

      这怕有问题,那儿有顾虑。

      最后她问司机:“师傅,您知道厦城哪儿比较好玩吗?”

      这话问得像个外地人似的,明明这是她生长的地儿。

      听司机唠了半天的景点介绍,车子停在罗伯威。

      海边小区,寸土寸金的房价,刚从车子踏出步伐,柔柔海风便撩起发梢。

      苏祈安挺拘束地进了小区,从按电梯的那一刻她的心脏就处于漏拍阶段。

      直到门铃响起。

      门开了。

      谭斯京落拓地站在门前,分明是暗黑绸缎家居服,却穿出了走秀模特样,矜贵慵懒。

      苏祈安两手摆在身前,提着牛皮袋,眼里是难以掩盖地明亮:“谭斯京。”

      谭斯京目光放在她身上,柔软白裙,耳边的碎发垂着,像白山茶。

      尤其是那声儿,像水里刚捞出的白山茶,娇艳欲滴。

      “来得挺慢。”

      谭斯京转身,平静的音带着微哑,在这清冷的夜里令人沉醉。

      苏祈安轻轻地笑了下,跟着他进室内,目光小心地打量周围,清冷的装修。

      她把牛皮袋放在客厅桌上,“给你的生日礼物。”

      谭斯京在吧台给她倒了杯温水,丝毫不留情地当着她的面从牛皮袋里拿出她准备好的书。

      《西窗法雨》。

      米黄似陈旧的封面,在手里挺有分量的。

      谭斯京忽而就笑了,“挺好的,助眠。”

      没翻开,谭斯京就这么放进牛皮袋里,“蛋糕呢?”

      苏祈安都快窒息了,盯着他看,回答时轻声细语,“我给我室友吃了。”

      安静片刻,谭斯京稍稍扬眉,一本正经地说:“不诚心,我过生日,你顾着别人。”

      话里带着戏谑,苏祈安却听了进去,面颊染上胭脂色,下意识就回答了他的话:“不,不是,那个蛋糕是蛋糕店最后一个,款式也不好看。”

      “我想要你吃第一个,最好最漂亮的东西,就像那本书,是我最喜欢的……”

      那嗓音清甜,缱绻柔和,像是情人间最自然的撒娇。

      “知道了。”

      谭斯京淡淡应着,还落下一声长叹。

      他分明就那么随意地坐在沙发里,领口微敞,露出漂亮精致的锁骨,长腿微弯,完美得像是古画里才出现的人。

      配上那低低气音,苏祈安不自觉失神两秒。

      “叹什么气呀?”

      软糯的声线就这么落在谭斯京耳边。

      她带着好奇又紧张的目光瞧过来,脸上是还未消退的红,本就白净的脸庞添了胭脂色,美得移不开眼。

      谭斯京就这么直白瞧过去,苏祈安慌张又避开了视线。

      一来一回,像是个娇俏的小姑娘,

      也不,她本身就是个小姑娘。

      “你最喜欢的东西给了我,那我拿什么还你呢?”

      谭斯京语调缓慢,像逗人似的。

      苏祈安却仔细沉了心,细细说:“谭斯京,我可以加你微信吗?”

      这样直白地开口请求,分明是不大的事儿,被她说的像是个天大的事儿。

      谭斯京不由得想,这是什么小姑娘,要个微信也能说得小心翼翼。

      说得小心翼翼,每次他问她什么,她又都能讨得出来。

      后来他才知道,她只是对他认真,不想有一分一毫的懈怠。

      谭斯京从一旁摸了手机,丢给她:“密码六个七,自己加。”

      接到谭斯京手机的那瞬间苏祈安的掌心都沉了,她仰头问他:“真的让我自己加吗?”

      “那不加了。”

      “哦……”苏祈安长长地”哦”了声,不可置信的失落显而易见。

      谭斯京却失笑,半眯眼看她,怎么这么不经逗?

      “不加就还我。”

      “不还。”她的眼眸又亮了起来。

      谭斯京的手机是银白的,市面上新出也是最贵手机,没套壳,摸起来特别丝滑。

      跟他这人一样,装都不爱装。

      苏祈安点进微信,他的微信主页特别干净,除了几个好友和要紧的联系人就没了,连经典的新闻消息都没有。

      微信头像也是一片纯净的蓝色大海,网名是数字7,简约到极致。

      没有偷窥的癖好,不敢多看,苏祈安点到扫一扫,快速地添加好友。

      加完还给谭斯京。

      谭斯京长指在手机屏幕上轻点两下,“小口一点?网名跟你一样,挺适配你。”

      小姑娘的网名是小口一点,头像是浅蓝色底上趴着只简笔画布偶猫。

      苏祈安眸光灼热,像藏了什么秘密。

      抬眸的瞬间,能恰好看到谭斯京在敲打她的微信备注。

      苏祈安呼吸都慢了半拍,下意识地去抓谭斯京的手:“你,你不可以给我备注这个。”

      谭斯京耸耸肩,若无其事:“不给这个给什么?苏祈安,你说说,说出来自个儿改。”

      苏祈安伸手就要去拿谭斯京的手机,哪儿知他顺势抬手,赤裸裸的身高优势叫她如何抬手都拿不到。

      站起身,身往前倾了半天,勾到沙发底,就这么儿扑在谭斯京的身上。

      鼻尖充斥着好闻的古色清香,眼眸里是放大的白净精致锁骨。

      偌大的室内,月色洒下阳台。

      穿堂风清凉地吹进,撩动窗帘。

      静的瞬间,除了心跳声,好似能听见惊蛰的声音,万物复苏,有什么就要从暗棕色泥土里钻出。

      谭斯京含着笑,低沉地说:“苏祈安,你的心思挺浅的。”

      “也像你,藏不住。”

      脸上的胭脂色更红了,隔着舒适丝滑的家居布料,明明没有好意思继续趴着,偏偏她就这么继续抬头看他。

      脸红,白嫩鼻尖也红,说出口的话却腻人得很,似她头像的布偶猫,在怀里蹭了一把。

      “谭斯京,我不是酒蒙子。”

      比吴侬软语还要吴侬软语,磨人的厉害。

      导致后来谭斯京都不知道,她苏祈安是不是知道自己撒起娇来要命得很,所以才可以在他身边这样肆无忌惮,偏偏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任由自己给她俯首称臣。

      “所以能不能不要这个备注呀?可以吗?”

      谭斯京看她,随手在她脸颊捏了捏,温热柔嫩手感在指尖荡漾开来。

      他嗓音沉沉,随意至极,“想要什么备注?贪心鬼。”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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