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传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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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江都北上，渡淮水，至彭城，过梁郡，抵荥阳，折转向西，经洛阳，过弘农，弘农一过便是函谷关，进了函谷关再往西行七百里，就是京师大兴城。
萧琦一行离开江都时，尚且芳菊开林耀，抵达京师时，已是草木摇落露为霜。
所幸，萧家在大兴城有御赐的宅邸，一行人不必挤在驿馆。只是他们兄妹三人前脚才迈进萧宅，行李辎重都还没卸完，大兴宫的宫人后脚就到了。
“明日兄长和我先去大兴殿觐见圣上，阿姐去永安宫拜见皇后，然后我们一起领宴，宴毕出宫……”宫人走后，萧瑀又把那宫人的话复述了一遍，忍不住抱怨，“我们不是今日才到吗，怎么明日行程如此繁琐？也不说让人先休息休息！”
萧琮只得先告诫他：“明日，把你那套‘正念’‘正语’给我收起来。你要敢在大兴宫也‘心里想什么，嘴上说什么’，看我不动家法！”
“出家人不打诳语，说谎要犯口舌业的……”萧瑀不服气地嘀咕。
“你——”萧琮气得头疼，破了风度，追着萧瑀就要打，“你出家了吗你？”
萧瑀一溜烟地躲到萧琦身后。
“兄长别生气，七郎还年幼。”萧琦先劝兄长，才骂弟弟，“七郎，别胡闹！兄长说得没错，我们在这大兴城，是真正地如履薄冰。”
“阿兄，别生气，我错了，我就一时没忍住！”
萧琮又瞪了他一眼，才转向萧琦：“你也累了，先回屋休息。白檀四人都是学过宫规的，明日，你带白檀和紫檀吧。”
萧琦忙应下。
兄妹三人才要各自回去沐浴洗漱，仆妇又报“杨六娘来访”。
这下，连萧琮都忍不住皱眉。
萧瑀见了，不忘调侃：“阿兄，你看，你也累得很，你脸上也写着‘怎这么不懂礼数’……诶，阿兄莫恼，我错了……”
“你是不是一路坐马车坐得骨头痒，今日是非逼我出手了……”
萧琦哭笑不得，忙止住二人：“兄长，六娘是来寻我的，你们自去休息吧，我带六娘去我院里。”
萧琦才说完，杨善止就被引入正厅了。
萧琮和萧瑀二人立时停止了动作。
“莒国公有礼，新安郡王有礼，我是来寻萧姐姐的。”杨善止开门见山道明来意，又向身后之人一挥手，一行人将大大小小的捧盒交给萧家仆妇，除了两个贴身侍女留下，其他人又整整齐齐地退了出去。
“我怕贵府厨子今日忙不过来，差人订了两桌酒席。今日本不想叨扰，但是听闻萧姐姐明日要进宫赴宴，我怕萧姐姐紧张，便想着先过来跟萧姐姐说些明日之事。打扰之处，还望莒国公见谅。”
杨善止一口气说完，倒是让萧琮有些不好意思了。
萧琦自是感动，抓着杨善止的手，不舍得松开。
萧琮忙道：“多谢六娘子。既如此，三娘，你带客人去你院里说话吧，你们也自在些。”
二人就等这一句，萧琮话一落，二人就手拉着手走了。
“娘子是想先用膳，还是先沐浴？”
萧琦自然是想先沐浴，行路条件有限，再怎么样也比不上家里沐浴方便。可是，萧琦看看杨善止。
杨善止瞬时明了，笑道：“萧姐姐跟我还见外？或者，我伺候姐姐沐浴？”
“你又调皮！”
白檀也跟着笑了，转头张罗盥洗之物。
“姐姐沐浴，我陪着姐姐说话好了。”
萧琦浸在浴桶之内，杨善止果然说到做到，自己搬了把小凳子在边上陪着，看着紫檀给萧琦沐发，她也忍不住握了两把，叹道：“萧姐姐，你头发长得真好。”
萧琦有些不自在，人往浴桶内又缩了缩，引来杨善止一阵咯咯乱笑。她只好寻话问道：“善止，独孤皇后是个什么样的人？”
“哈哈，姐姐害怕了？”
白檀也想知道更多内情，笑道：“六娘子快别打趣我们娘子了，与我们说说吧，我们也好奇呢。坊间都说，帝后感情甚笃，当真吗？”
杨善止这才托着下巴，缓缓说道：“真也是真的，水分也是有的。圣上曾与皇后立誓，无异生之子。早些年也是做到了旁无姬侍，五子同母。不过……”
“不过什么？”萧琦诧异。
“算了，反正你日后也会见到。不过呢，三年前，二哥率大军南下，灭了陈朝，那陈宣帝之女被没入宫中，这些年，颇受圣上宠幸。初为嫔，后为贵人，今年刚被封为宣华夫人，圣上很是喜欢她。这几年，圣上和皇后几次发生争执，都是因为她。”
几人听了，无不唏嘘。
石南最是直接：“往日在茶馆里，听别人说帝后情深的故事，我还很是感动呢。”
萧琦也是感慨，百姓仰望的神仙眷侣，不过如此。
“不过呢，圣上还是很敬重皇后的。皇后护短，很维护自家人，她很疼爱二哥，所以萧姐姐放心吧，皇后也会很喜欢你的。”
说到最后，又把萧琦说得脸红了。
白檀只好再次解围：“水凉了，六娘子先去外面坐会儿吧。石南，让她们摆饭吧。”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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