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末世里觉醒了治愈能力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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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妍看着穆臣抱着安离离开，扬起的唇角慢慢变得平缓。
她抿着唇，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空气凝滞着，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良久，她才慢悠悠地看向一边，纯黑的眼眸没什么光泽。
“人都走了，还要在里面待多久？”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在空旷的实验室里回响。
“……呵。”男人低低的轻笑声从某处传来，一侧原本完整的墙壁裂开一道缝，缓缓开启。
有着金色眼眸的男人面容看不出特征，过高的身高让房间显得逼仄，他慢悠悠地走过来，在穆臣刚刚坐过的地方坐下。
“你哥很执拗啊。”他评价到，拿起桌上的脚铐，声音带着笑意，“这样可不行，做不成任务我会很难办的。”
“……我有加大剂量，没有在他回程时拦下安离，是你的过错。”
男人摊了摊手，笑容放肆，原本一张平凡的脸随着他的笑容变得让人移不开眼。
他不走心地说：“是啊，我没什么能力，所以只能来麻烦你了。”
“我能做的已经做了。”
“……嗯？听说你们右城死了四分之一的人，伤亡很惨重呀。”他的眼帘微微垂下，笑得温和，“可能你不是很在乎别人，不过需要我提醒你吗？”
他微微一顿，犹如吐着蛇信，慢条斯理地说：“……穆臣身体里有芯片的事。”
“……”
“你不想他和唐述一样吧？”男人笑眯眯地放下脚铐，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有节奏的敲击声让穆妍的头隐隐作痛，他说，“你辛辛苦苦潜伏了这么久，为中心城的研究做出巨大的贡献，我们会酌情为你哥哥减轻量刑，不要把这一切……付之一炬了。”
他笑眯眯的，像是恩赐一般，靠在椅背上看着穆妍。
“我也不为难你，一个月后，让病毒再席卷一次右城，这样的要求不算过分吧？”
“……”
“别轻易产生太幼稚的想法，穆妍，你们从一开始就是死局，认清自己的位置。”
他打了个哈欠，手指搭在腰腹上，不自觉地反复触摸着那片被子弹击穿的伤口。
穆妍漆黑的眸子没有波动，她始终沉默着，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无视着男人。
只是这样的沉默却透露出一种苍白的无力，男人很清楚，穆妍会知道该怎么做。
他坐了一会儿，让那种苍白一直扩大到临近底点，才慢吞吞地站起来，佯装好心说：“看你好像很忙的样子，我就不打扰了。”
男人走的轻松，关门时还不忘反锁，一副只是临时来探望的作态，那锁扣声就像压在穆妍心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无力地垂下头，将自己的脆弱隐藏在阴影里。
……
安离醒过来的时候，耳朵上传来微不可查的肿胀感，他微微一顿，伸手触碰着自己的耳垂。
……耳钉？
一只大手轻轻从身后捧住他的下巴，将他的头扬起，安离顺着视线向上看，被穆臣轻轻低头吻住。
“醒了？”
穆臣摸了摸安离的耳朵，心情看起来不错。
安离眨了眨眼，一种浓烈的不安感席卷上他的心头，右耳上的肿胀感让他觉得非常的不自在，他看着穆臣，他的右耳上也戴着一枚血红的，无法忽视的耳钉。
……好恶心。
那种熟悉的触觉如同海浪，将已经搁浅于沙滩上的，干涸的他一次一次拍打着，给他一点希望，却又反复将他推得更远，他努力呼吸着，试图抓住那过于冰冷的海浪。
“……这是什么？”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发颤，很轻，很容易被忽略。
“你觉得是什么？”穆臣逗他。
安离试着呼吸，却看到一道长长的阴影出现在他眼前，像是钉子。
“……我不知道。”
穆臣勾了勾唇，似乎是觉得这浪花太过温柔，不够打进安离的心，他低低笑着，带着些促狭。
“定情信物。”
“……”
长钉落下，身体似乎被海浪撞得四分五裂，他的内脏流了一地，但是由于他只是一只鱼，即使是这样，也流不出什么鲜血来代表他的悲惨，白的有些透明的鱼肉之间穿插着几根骨头，裸露在空气里，破碎的血肉被海水冲走。
但是这样似乎还不至于置他于死地，他只能一点点感知着希望的流逝。
他又忍不住回想起那只砧板上跳动的鱼，漆黑的身体，没有四肢，只能依靠摆动自己的尾部来挣扎。
……他尝试摆动尾部。
“是玩笑吗？”他的声音很空，“我不太喜欢耳钉，可以不戴吗？”
穆臣挑了挑眉，黑漆漆的眼睛看着他，笑容有些收敛，他沉默了良久，有些轻佻的声音变得严肃。
“安离，我喜欢你。”
“…………”
“我不太愿意去讲这样的话。”他有些不自在，但是依旧说着，“但是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
“不需要。”
安离突然拍开穆臣的手，他坐起来，手指摸到耳朵上那将他钉死在海滩上的耳钉，他想流出鲜血，让疼痛来唤醒他的意识，更或者说，也许他是想让自己的鲜血让穆臣退却……让那根钉子生锈，腐烂，从他的身体里离开。
他毫不犹豫，狠狠将耳钉从耳朵上扯下来，鲜血洒了一地，把他的脸都染上一些。
安离抬起手，用力将那枚耳钉丢掉，耳钉砸在墙面上，又滚回他的脚边。
…………
好恶心。
好恶心，他到底又是哪里做错了？
明明发展地很好，为什么穆臣又突然……
剧烈的冲击几乎让他不能思考，他抓起耳钉，几乎是一瞬之间要冲到窗边，让它彻底消失。
但是那动作没来得及完成，就被硬生生拦截下来。
“发什么疯？”穆臣抓着安离的手，把他扯回来，他的表情变得难看，似乎因为被拒绝愤怒至极。
但是安离的行为又让他来不及将这怒火宣泄，他原本想质问，但是看着安离冷漠的眼神，那些话语一瞬间变得无影无踪。
“好啊，你真是好样的。”他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是那笑越看越裹挟着怒火，“你他妈说喜欢我，逗老子玩是吧。”
“……”
“安离，说话！”
“是。那又怎么样？”安离抓着那耳钉，任由钉子扎进他的手掌里，“……最开始，我就不喜欢你。”
穆臣猜想过这种结果。
但是那种猜想他也只是想想，从没考虑过会真实发生。
他想替安离找一点借口。
他试图去揣测。
“我让穆妍抽你的血，你害怕吗？”
安离不回答，他并不打算让穆臣有任何可以后退的余地，甚至连模棱两可的答案都懒得说。
穆臣终于控制不住怒火，他像以往一样抓起安离，掐着他的腰放在窗台上，让他处于即将坠落的处境。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说话你要回答？”
他死死抓着安离，没有把他往后推，手悄无声息地护在后面，只是压着声音警告。
他的喉咙似乎有点哑，逼出来的字眼都带着怒气和无法掩盖的悲伤。
楼层高，风很大，吹着安离单薄的身体。
安离依旧颤抖，他恐惧着，却不像以往那样祈求，而是安静地注视着穆臣。
……他知道，穆臣不会推他下去。
依旧是长久的沉默。
穆臣终于泄了气，伸手把安离拉回来，他似乎不知道该如何自处，只觉得自己现在像一条狼狈至极的狗。
他头一次觉得那么无力，甚至连任何情绪都无法再释放。
房间很安静，他们昨晚在这里厮磨，那时候他以为只是安离很不安，不愿意往最坏的结果去想。
是因为他没有好好做出选择吗？
还是因为他最开始时选择无视了安离的疼痛？
他一点点回想着，想把这一切都变得合理，让自己不要再处于虚无缥缈的境地。
……可是安离昨天才告诉他，他喜欢他。
他该怎么落地？
一直到他发觉自己站的身体发冷，他才终于回过神来，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很冷漠。
“……耳钉是定位器，不想死就带上。”
他把那枚耳钉从安离的血肉里拿出来，捉着他的脖子钉在了完好的左耳上。
他没有像以往一样给安离消毒，他注视着那枚血红的耳钉，心里抽痛得无法呼吸。
……算了，他和一个小孩计较什么。
穆臣低低笑了，收回了自己的手，他看着安离，像以往一样戏谑，内容却天差地别。
“谁管你喜不喜欢我，我这么照顾你，总要收点报酬吧？……不是说，是交易么？”
“……”
“撒谎要付出代价的，小豆芽，爬了我的床了，你不该负责？今天先好好待着，我明天再来听你的答案。”
他没有再选择逗留，而是慢慢直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卧室变得安静。
安离顺着墙面滑落在地上，耳垂的鲜血依旧流着，滴滴答答的，砸在地板上。
他该感谢痛觉屏蔽还剩余了10%，至少来说此刻的心痛不会被他误认为是错觉。
……这点模糊不清的疼痛，像一个标记，将会反反复复地提醒着他。
不要再落入相同的处境。
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末世里觉醒了治愈能力2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