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青天夜夜心》孟春秋

4、第四章

　　白宸开始有了向别人展示我的兴致，又或是，觉得到了让我见识更多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时候。只用丝绸和鲜花装点的十三岁的娇嫩，在满室的脂香鬓影里无论如何都是突兀；知趣的不知趣的，多少也知道这是白宸的掌上明珠，白家的宝贝公主；偶有碰到不知就里的白目，会露出惊讶的样子来。啊，好漂亮的小妹妹，这里可是大人们玩游戏的地方，谁带你来的？
　　大人们的游戏？那么，舞会之前浴室里那些滑腻的泡沫、温热的水流，男人手指深深的探索，只是孩子的玩闹吗？还是每个父亲都会这样给女儿洗澡？
　　佟磊说他会成为白宸的帮手——他已经开始是了——半躺在浴缸另一头，氤氲在水气里的墨绿眼睛和殷红葡萄酒，舒展的手臂，冷笑的唇角，看着我如何在白宸手指下痉挛颤抖的人，给我从内到外梳理穿衣的人，除了白宸之外唯一一个可以触摸我背上鞭痕的人。亲爱的海东青，在他嘴里我尝到微妙的享受和抗拒，多么奇妙的滋味。我的眉梢眼角和他是如此相似，如果我们有真正的血缘该多好，那样子，这万劫不复的人间炼狱将更加圆满，并且，一个不留。
　　“美丽的小妖精，你长大之后，不知道有多少男人会为你疯狂呢。”
　　“可是叔叔，我还小得很哪。”天真的歪着头，微笑的看着这个在宴会里吸引了无数目光，风度与气质俱佳的中年男子。他有一双让我觉得熟悉的眼睛，眼神里流露的一点点勾挑明明白白的说着他知道这“掌上明珠”的意思。徐一帆，这就是你的父亲吗？如果我用和你亲吻的方式回应他，这世界会不会变得更有趣？
　　徐斐也笑了，刚刚的那些微妙的诱惑都被这笑容冲淡。“是啊，你还小。”他刮一下我的鼻子，“那就不要长大，说不定，才会好过一些。”
　　这个小动作纯粹而简单，没有什么让人不舒服的感觉——这个男人只是政客，他要的东西，和白宸不一样。
　　佟磊冷冷的笑了：“不要长大？白以墨，不快一点长大，快一点变强，我们都会被这些饕餮吃掉。”
　　为了不被吃掉而努力长大，长大之后呢？
　　徐一帆露出天使一样无邪的笑来：
　　“那个时候，我们就是饕餮，可以去吃掉别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