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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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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鸢,你吓彤彤也就算了,怎么还跟我开玩笑呢?”肖曼君笑道。
纪鸢:“我是认真的。”
见她一本正经,肖曼君脸上的笑意慢慢收了起来。
纪鸢:“我和之前的经纪公司解约后,就自己开了家经纪公司,曼姐姐你如果愿意,可以来我的经纪公司。”
“我的经纪公司以后会很厉害的。”
肖曼君微笑着点了点头:“我相信,但……抱歉,我现在的经纪公司对我有恩,所以,我暂时没有换经纪公司的打算。”
当年那部电影之后,肖曼君的人气一落千丈。
正值她刚上大学,对自己充满怀疑的肖曼君纠结再三,决定好好读书,多精进自己,有一天再用演技证明自己。
可等她读完4年大学,外面的流量都换过两茬了。
尽管如此,她的经纪公司也没放弃她,而是喂资源,让她重新回到大众视野,肖曼君心中对经纪公司一直很感激。
后来,原老板退休,公司被他儿子继承后改变了许多,肖曼君也没想过离开。
纪鸢一开始对肖曼君提出邀请,只是一时顺口,可把说出的话放嘴里嚼吧嚼吧,她又觉得,真是个天才想法。
系统任务让她再签一名艺人,肖曼君外形端庄大气,演技细腻,可不是一个上好的人选吗。
再加上她还与自己聊得来,简直双向奔赴了啊。
这会被看着眼睛拒绝,纪鸢小脸一垮,嘴巴顿时撅得二里高,就差能挂个小油瓶。
肖曼君被她的样子逗笑,安抚地拍了拍她手背:“好啦好啦,如果我有一天想换经纪公司了,第一个告诉我们小鸢好不好?”
简直把她当小孩子哄!纪鸢伸出小拇指:“那拉钩。”
肖曼君噗嗤一笑,伸出小拇指与纪鸢的勾了勾:“好。”
回到酒店,纪鸢与肖曼君道别,各自回房间。
关上门,SA111的声音突然响起:“肖曼君不行。”
纪鸢差点要接一个“她不能捐”,反应过来他说什么,不解问:“为什么?”
为了不影响纪鸢拍戏的情绪,SA111憋了一天,这会逮到机会,语速快得都变成电音了:“她33岁了还在古偶里打转,一没死忠粉二没新粉的,这部戏是这两年来唯一一部戏,找她纯粹因为余子宸的公司想找两个没威胁性、不吸粉的男女主,到时拍完是部烂片也无所谓,能剪出他个人高光就行。”
纪鸢猛地得知剧组组建的真相,愣在原地。
SA111顿了顿,担心这些事会污染纪鸢纯粹的大脑,换了个苦口婆心的语气:“总之,肖曼君的成长值不高,签她还不如去签余子宸,长得不错又年轻,还是个吸粉体质。”
纪鸢闭着嘴,没有说好还是不好。
接连几日,纪鸢都是和肖曼君的对手戏,拍了小半个月,新发来的通告单上写着明天是和余子宸的戏。
这是她进组后第一次与余子宸拍对手戏,之前,他都在b组拍战场戏。
余子宸饰演的赵祐是个皇子,出生之日母亲难产而死,星象有异,被司天监认定为灾星。
不详的名号让所有人,包括他的父皇都对他避而远之。
他被关在皇宫中最偏僻阴冷的宫殿,自生自灭,偶尔遇到宫人,他们会用一种又害怕、又恶心的目光看着他,仿佛他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所以赵祐从小就知道,这世上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6岁那年,北方敌军来犯,我军节节败退,赵祐灾星的名号被再一次提起,一殿朝臣与他的父皇一起,决定他送到战前,准备祭旗以告上天。
北地荒芜,人却质朴。
彼时守关将领见他不过6岁孩童,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哪能是他的过错,于心不忍悄悄救下他,并抚养长大。
从未感受过的父爱,出现在一个陌生人身上。
在义父的教导下,赵祐逐渐长大,他精通兵法,政见不凡,性情也活泼了许多,不再觉得世人都不可相信。
想起以前扒树皮吃的日子,也不再觉得那么难受。
他想像义父那样,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守卫疆土,护佑一方百姓。
军中的将士对他也越来越服气,恭敬地称他一声少帅。
就在他以为自己会在北地终老时,都城下来一道圣旨,让他义父回京。
义父似有所感,将北地托付给他,让他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守好国门。
他走后没几个月,赵祐收到都城信报,义父因私通外敌,满门抄斩。
赵祐心底的黑暗死灰复燃,越烧越旺。
义父一生忠义,俯仰无愧于天地,凭什么落得这般下场。
赵祐在滔天的恨意和悲痛下,决定回到都城,一为义父洗清冤屈,还他清名,二为自己复仇,让那些曾经对不起他的人都付出应有的代价。
赵祐伪装成风流纨绔子回京,成日看似招猫逗狗,实则暗中收集情报。
明天要拍的戏,是赵祐见识都城权贵压迫百姓,戾气难消之际,被姜琬打断,从而心动、重新思考自己复仇计划的重要节点。
这是剧本的重点,但纪鸢的重点是,这是姜琬全剧中唯一一次对外表现出勇敢,假装天真任性的小孩难得泄露出真实灵魂的一角,还是她第一次拍爱情戏,可太有挑战性啦!
纪鸢决定使用情景模拟室练习。
《如梦锦绣》怎么能是部烂片呢?她和朱导约定好要拍出一部好的作品的。
导入剧本后,纪鸢选择先用第三人视角过一遍剧情。
花灯节的晚上,大街小巷挂满了彩灯,最热闹的东街上人声鼎沸,到处都有小贩叫卖的声音。
姜琬与姐姐出来夜游,一路上一会央着要买花灯,一会在糕点小摊前走不动道,一时不注意,姐妹二人走散。
街道另一头,赵祐从人群中穿过。
他身着一身贵气的暗金纹黑袍,嘴角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眼神却冷得与周遭的热闹格格不入。
姜琬与姐姐走散也不急,买了只糖葫芦边走边吃。
赵祐找到了此行的目标人物——贵妃之子,赵祎。
回都城后,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他查明当初上奏义父有通敌叛国之罪的臣子是赵祎一派。
赵祎众星捧月地从酒楼中出来,抬脚撞上一个凑巧跑过的六、七岁小孩。
小孩手中的糖葫芦啪得一下粘在他一寸千金的锦袍上。
“哪里来的小子,竟敢冲撞殿下!”
“来人!拉下去乱棍打死!”
赵祎身后的拥簇大喝,孩子的母亲从旁边慌忙跑出来,抱住孩子就往地上磕头:“贵人饶命!贵人饶命!”
人群远远围聚,大多数人面露不忍,不敢多看,有人不忿想要上前,被周围人按下,压低声音劝告。
赵祐隐在其中,见赵祎身后走出两名手下,一人按住妇人,一人去拉小孩,目光一沉,朝隔壁酒铺扔了一锭银子,提起一瓶酒。
将酒往嘴里一灌,赵祐挤过人群,东倒西歪地精准撞到赵祎身上。
那满满一瓶酒,有大半都洒在了赵祎的衣服上。
“哈哈哈,高、高兴、嗝、再喝!”他好哥们似地抱住赵祎。
赵祎的拥簇乱成一团,纷纷上前要把这个胆大包天之徒从赵祎身上扒下来。
可赵祐是什么人,战场上摸滚打爬长大的,像条泥鳅一样滑手,众人折腾半天,没控制住他,反而被他暗下黑手,有人肋骨被侧击,有人小腿被踢了一脚。
赵祎最惨,被扇了几巴掌。
“你们这些没用的废物!还不把这醉鬼给本王拖下去!”赵祎暴怒。
这下连压着小孩母子的护卫也上前帮忙,赵祐讥笑一闪而过,将赵祎一把推给他们,自己则顺势倒地,低声对那瘫坐着的母亲说:“跑。”
小孩的母亲一愣,咬了咬牙,抱起还在嚎啕大哭的小孩,拼了命地往外跑。
周围围观的人见状,默契地为母子二人分开一条道路。
见母子二人敢逃,赵祎的手下下意识要追,脚下忽有疾风袭来,才反应过来,已经被赵祐扫腿倒地。
“好、嗝、好酒!”赵祐在地上翻了个身,嫌硬地拍了拍地板,晃悠悠地坐起来。
赵祎被糖葫芦粘了裤腿,又酒浇湿了一半身子,顶着脸上通红的巴掌,怒不可遏:“给本王抓住他!”
赵祐摇摇晃晃起身:“这是、嗝、哪儿啊?酒、酒呢?”
众人只见这酒鬼站也站不稳,东倒西歪地,可每歪一下,都恰好躲开赵祎手下的攻击,每倒一下,都让原本朝向他的攻击落在另一侧的敌人身上。
几次来回,反倒是赵祎的手下倒了一地。
就连赵祎本人,也被酒鬼稀里糊涂地一撞,后脑碰到柱子,晕了过去。
赵祎晕倒,其手下顿时乱成一群无头苍蝇,赶紧送他回府,只留了两人继续对付赵祐。
一群人都抓不到,两个更是无用,只能对着赵祐放狠话:“惹怒了殿下,不想死得太难看,劝你乖乖束手就擒。”
赵祐眼底一暗,他想杀人。
他在战场上杀过很多人,都是敌人,为的是像义父一样,守护身后的百姓,让他们能安泰地生活。
可回到都城后,他却发现,比起敌军进犯,强权对普通百姓的压迫更近、更无力对抗。
就好像赵祎一样,一个不高兴,就要夺走一个孩童的性命,而他的手下,都是帮凶。
赵祐一动不动,俩手下以为他被唬住,上前要抓人。
没等他们碰到赵祐,一道鹅黄的身影冲到赵祐身前:“他只是喝醉了,大人们请饶过他吧。”
赵祐一愣,低下头,看到来人脑袋两侧的紫藤花坠一颤一颤。
姜琬害怕得微微发抖,脚步却没有分毫动摇。
刚刚,她在人群中看到了全程,她不认识赵祎,但从他的衣着华贵和拥簇众多来看,定是达官显贵。
都城多权贵,普通百姓过日子,一般都是小心小心再小心。
若是碰上今日这样的事,都城百姓为求自保,即便不忍也大多只叹息一句命薄,作壁上观。
像赵祐这般挺身而出的人并不多。
方才,姜琬一直在对自己说,她要忍住,她不能给姐姐惹麻烦,可等到昏迷的赵祎被众人拥护着送走,剩下两人还是要捉拿赵祐时,她终于控制不住冲了出来。
他救了那母子,他是好人,好人不应该没有好报。
俩手下见一小姑娘冒出来,愣了片刻哈哈大笑,其中一人上下打量了姜琬一番,□□着上手:“你要是愿意陪陪爷,爷倒是……”
他的手没碰到姜琬,被人半空拦下,对上赵祐凌厉的眼神,吓得倒退了一步。
赵祐:“滚。”
不杀人了,小姑娘要是见血要更害怕了。
俩手下被他的霸气镇住,赵祐刚准备和姜琬说什么,只见姜琬眼珠一转,拉起赵祐的手,转身就跑。
风吹过赵祐的脸庞,两侧橙黄的烛光向后退去。
他们在人群中牵着手奔跑。
纪鸢从情景模拟室中退出来,小脸泛红。
拉小手啊?她还没和爸爸以外的男人拉过小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