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chapter 0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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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托，等等我——”
还没等维克托回头，来人就飞扑到他背上，勾住他的脖子，完全不顾自己的身高比维克托高两个头，他就这样亲亲蜜蜜地贴着。
维克托已经完全习惯了，他发现意大利人是真的很喜欢贴贴。加入米兰预备队也就是u19的这段时间，最开始队友们还比较收敛，但在渐渐熟悉起来后这些人就开始“动手动脚”了。
特别是这个追着他跑出来的莱利，在球场上可以顶着他杀人般的目光——拍他的屁股……
“你跑这么快做什么？”莱利装作抱怨的模样，“不是说好去我家吃饭的？”
维克托曲起手臂，手肘毫不犹豫地抵上对方的胸膛：“听你洗澡时唱歌唱那么投入，我还以为你打算在里面开一个通宵的派对。”
莱利觉得伤心极了，他是真的很喜欢唱歌，但除了他的父母以外没有人觉得他的歌声美妙极了，在球队里只要他一开麦，队友们要么是默默冲水逃走，要么是咬牙切齿问他是不是想让他们死。
只有只有维克托不会发表任何意见！甚至能慢吞吞地在他旁边的隔间洗完澡再离开。
莱利简直要热泪盈眶了——你想想，一个坐阵在球场后方，时刻守在自己前方的后卫，还不嫌弃自己的嗓音，这难道不算是知己吗！
米兰u19的门将感觉自己的春天来了。
维克托面无表情地被莱利扒拉着，其实他觉得莱利唱歌难听跑掉都是小事，他暂且能够忍受，而莱利本人虽然比较自信但很有自知之明，只会在洗澡的时候一展歌喉，但其他队友忍不了的是他用那破锣嗓子唱自己改编的儿歌。
歌词之奇葩到无人能想象。
“走吧走吧，我家离训练基地很近的！”莱利扯着维克托骑上自行车，他为了能把维克托带回家，今天专门也把家里那辆落灰的自行车骑出来。
……
过去十分钟发生的事情，让维克托开始怀疑自己来米兰是不是个正确的选择了。
“你这辆车……多久没用过了？”
莱利摸着下巴开始回忆，“这个是祖母留给我姐姐的自行车，但大概从我侄女出生开始就放在仓库里了。”
“冒昧问一下，你姐姐的女儿今年多大？”
“啊，她今年二十三岁了。”莱利这才恍然大悟般地拍了拍手，“加上我祖母和我姐姐使用的时间……怪不得在路上会断成两节。”
两个年轻人站在路边，看着面前一分为二，从两轮自行车变成两个独轮车的物件。
维克托已经不知道是该捂脸还是该捂脑袋，他和莱利并排骑在路上，两人速度都是慢悠悠的，所以莱利一直在絮絮叨叨他家里的情况。
但跟着进行下一个话题时，莱利的脑袋突然从维克托的视线范围消失了。
整条街的人都看着莱利坐在地上发蒙，而受害者还冲着自己的同伴傻笑。
年龄比两人加起来还大的自行车年久失修，直接从中间断开。
莱利你能把它骑到训练基地也是个奇迹。
维克托叹了口气，将最后一块蛋卷喂进嘴里。他还以为到莱利家后会面对一大群人，在路上的时候就在给自己做心理准备，结果等他跟着进门一看——好嘛，只有一只狗狗热情地扑了出来。
坐在他对面的莱利忙着把狗狗从身上推到地上，“好孩子好孩子别那么激动，我马上给你准备吃的。”
嗯……你到底是为什么想着养一只哈士奇的？
金属叉子放在盘子里的声音让一人一狗同时看向维克托，那两双眼睛让他明白什么叫做物似主人型。
“嗷呜？”哈士奇眨巴着自己的蓝眼睛凑过来，在自家主人的朋友身上嗅来嗅去。
这人身上的味道怎么这么熟悉？
“噢我的天，奥奇！”莱利连忙过来制止，“维克托你没事吧？”
维克托摇摇头，盘子里只剩下一点酱料，被狗头拱翻在他身上，他只能拿纸巾擦了擦。
但哈士奇还不安分，趁着维克托低头收拾的时候又将自己的嘴筒子挤进青年的领子里。
狗子那哼哧哼哧地吸气呼气，尾巴摇得特别欢快。
维克托&莱利：？？？
莱利已经彻底红温，他养了这只狗两三年了，还不知道这崽子竟然是一只色狗！！
他扯着项圈把狗捞回来，拼命压制住兴奋起来的哈士奇。（莱利：感谢爸妈赐予我这幅身体，感谢教练让我成为门将，感谢对手队友们平时不把门将当人般地踢法。）
虽然这狗平时也有点神经质，但很少像现在这样想要往第一次见到的人身上扑。维克托搓了搓狗脑袋，无视对方那哼哼唧唧想要再凑过来的眼神，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他向主人家告别。
哈士奇跑到窗户处，两只前爪扒拉住玻璃，往外看去。
“真抱歉……”两人看向那冒出来的狗头，莱利有点不好意思，“明明是请你来做客，没想到……”
维克托拍拍莱利的手臂，让他别想太多，“明天还要比赛呢。”
队友最后那个微笑让莱利有点摸不着头脑，他走进房子开始修理今天捣乱的小狗，一边rua着狗头一边思索。
……
“就算我拍了你屁股，就算我家奥奇把你亲了又亲……”
“就算今天对手被我们压着打，你也不用这么放生我吧？”
莱利双眼含泪，站在球门前，看着空无一人的自家半场。他面前所有的队友都挤在对面，离他这个门将最近的反而是维克托。
事实上，维克托只是提出建议的那个人，而饱受莱利歌单折磨的队长才是最终拍板的那位。
等到比赛以3:0的比分结束时，队长罗西亚将莱利堵在浴室里。
莱利看着来者不善，默默抬高浴巾挡住自己的身子：“队长……你想干什么？”
罗西亚阴恻恻地问他：“你今天总算是体会到了我们的感受了吧？”
什么感受？
绝望、无助、痛苦……
“我懂了。”他艰难地回答。
更衣室内顿时响起欢呼声，从门外路过的工作人员还以为这群小伙子在为今天的胜利庆祝，哪知道只是因为队友承诺不再在浴室里唱自己改编的童谣儿歌。
莱利的头顶似乎有乌云下着下雨，被无情剥夺爱好的他此刻却是用看见维克托冲他眨了眨眼。
维克托：Wink~^v<~☆
可怜的门将瞬间明白，维克托，你……
深藏功与名的维克托哼着歌回家，吃过晚饭后接到朋友的电话，对方跟着乐团来到佛罗伦萨开办音乐会，想起维克托回意大利了。
“我的朋友，你真的去踢球了吗？真遗憾……我还打算邀请你来我们乐团呢，我之前向指挥推荐过你，他也很感兴趣。”朋友十分遗憾，“没想到你竟然成为了足球运动员，太让我吃惊了。”
维克托坐在阳台上接电话，一旁的桌子上放着琴盒，这是几年前他母亲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他刚刚给小提琴换完琴弦，正准备试一下音。
“我本来也不打算将爱好变成事业。”维克托说完这句话就自顾自地笑起来，现在的他不就是将曾经的爱好变成了事业吗？
都说不要把爱好变成事业，不然在无尽的工作中只会对自己热爱的东西产生厌烦，甚至是厌恶。
但维克托只觉得在这段时间，他似乎找回了曾经的热情。
不同于接触摄影和乐器时，那样如同涓涓水流融入生活的喜爱。用个很俗套的比喻，维克托觉得足球对于现在的他来讲是就像是一团火焰，他还在不断往里加入干燥的柴火，以期待火焰更加热烈。
朋友哈哈一笑，但尊重维克托的决定，说有时间会来看维克托的比赛后就挂断了电话。
维克托仰躺在椅子上，他想起在给舍甫琴科辅导意大利语时，对方总是看向窗外的模样。
*
“你为什么总是分心呢？”维克托很是疑惑，做一件事不是应该认真专注吗？更别说舍甫琴科现在接受采访还要带着翻译。
舍甫琴科坦然：“我想去踢球。”
维克托：“？？？”
作为小时候被关在家里也要翻窗出去，在学校上着课也要翻出教室，只为了出去踢球的人，舍甫琴科开始给维克托传授翻墙的诀窍。
维克托从小就是乖乖孩子，做过最叛逆的事就是十五岁离开父母，被舍甫琴科的话唬得一愣一愣的。
“……所以我们能下去踢球了吗？”
舍甫琴科用那种亮晶晶的期待眼神看着维克托。
维克托面无表情：“不能，请你在二十分钟内把这份练习题做完，谢谢。”
他的好学生只得搓搓脸，痛苦地拿起笔开始写作业。
*
不管看多少次，都觉得安德烈那副模样太有趣了。
维克托是不会承认，他是有其他目的才让安德烈做那么多练习题的。
他带着微笑站起身，从琴盒里取出小提琴。右手持弓，下颌骨夹住琴身，这是他刻在身体记忆里的动作。
指尖的薄茧还没有消退，维克托将手指轻轻地搭在琴弦上，整个人端坐在椅子上。
在这冬季的傍晚，维克托开始回忆自己学习的第一首乐曲。紧接着音乐声响起，松香粉末在半空中升腾，木质香气也在空气中慢慢散开。
“喵——”
狸花猫不知道在那看了多久，他在某个节拍处突然出声，拉长着嗓子跟着琴声喵喵喵。
维克托没有停下，但小狸花不断喵喵喵，神奇的是他总是在正确的节拍出声，甚至还有音调变换。
小提琴手不得不停下，他笑着接住从护栏上跳进怀里的小狸花。
“看来我给你取了适合名字，对不对，米斯卡？”维克托低头蹭蹭小狸花的脑袋，小狸花喵呜着回应，将自己团在主人的膝盖上。
他摸着小猫脑袋，问他：”你还记得和我一起捡到你的那个人吗？”
“喵~”
“看来是还记得了，明天他要来我们家里做客，你不可以偷偷躲起来睡觉哦~”
“喵——”
“真乖真乖，安德烈看见你也会很高兴的吧。”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chapter 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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