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缺点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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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鸣这表现无异于默认，释榆看着不断发出忙音的手机，起了顺着网线过去给他所剩无几的头发剃光的冲动。
怎么能让韩穆远去接自己呢？
正郁闷着，通知栏里跳出一条信息让他的注意力瞬间转移。
【H：晚安。】
今晚的星星好像还挺亮的。
晚上，释榆又做了个梦。
这次的梦里，他清楚地看到了韩穆远如何背他回去，陪着他在漆黑的楼道里坐了两个小时，又是如何在他床前守了一夜……
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为了能及时沟通，乐与要求释榆在公司进行后期的一系列工作。
面对这个要求，他也只是略微思索便答应了，只是默默地将工作效率刻意提升了许多。
午饭也没再去过餐厅，随便点个汉堡三明治对付过去，一日三餐里只剩下跟韩穆远一起吃的晚饭还算丰盛些。
他也不跟他见外，有什么想吃的还会提前告知对方，韩穆远只回个表情包，但那道菜很快就会下一顿的餐桌上。
在这样的进度之下，初稿很快就已经完成。
跟吕晴所说的一样，这版图片除了她之外，还要经过总经理或董事长任意一人的审核。
想道到两次见面时徐盼说的那些话，释榆潜意识里不想跟她现在的老公再有什么接触。
于是照片修改完成后，他带着电脑和吕晴一起敲响了总经理办公室的大门。
乐与轻食的总经理叫郑向易，是个富二代。
据说是被他老爹用一个大订单安排进来的，平常对公司的事并不很上心，但个人能力还算不错，尤其是审美方面。
因此某些事情上他还算挺有话语权。
“进。”
释榆他们进门时，郑向易刚挂了纠缠他许久那个小男生的电话，喊人进门的语气中都带着烦躁。
活了将近三十年，他最大的兴趣就是出去玩儿，有钱，长相也过得去，扑上来的男男女女数不胜数，喜欢就玩玩，腻了就抽身。
要不是自家老爹看不惯他快奔三的年纪还没个正形儿，强制要求他到合作伙伴的公司历练历练，这样的小公司他是看都懒得看一眼。
更别说还要坐在办公室里处理那些琐碎无趣的工作。
看清来人时，郑向易搓了搓手指，开口时语气已经和气了许多：“请坐。”
“郑总，这是释老师，为咱们这次上线产品拍摄宣传图的。”
这是释榆第一次见到郑向易，吕晴自觉向他介绍道。
“郑总您好，我是释榆。”
跟郑向易短暂自我介绍后，释榆直奔主题：“咱们这次产品图的初版已经完成，您看一下。”
电脑屏幕上显示着释榆这大半周的成果，他一边点击切换着图片，一边向郑向易介绍着他的想法。
“乐与是轻食公司，所以清新、健康应该是产品的关键词，但咱们的产品又是食物，如何让它看起来很好吃也是这次拍摄的重点，因此我在拍摄时除了产品细节外也兼顾了场景化设计，同时在修图的过程中增加也尽量争取在不影响产品原本面貌的前提下尽可能营造出清透自然的感觉……”
一谈到专业，释榆眼神都变得坚毅了起来。
郑向易抱着手臂，右手手背托着下巴缓慢点头，目光在屏幕和正在敲击鼠标的手上流连。
提前看过效果的吕晴对这一版作品显然也很满意，见他这副表情心里就有了定论。
等到介绍完毕，她问道：“郑总，您看这批图片要是没问题的话我就发给设计那边让他们准备制作上线吧？”
听到这话的释榆也站直了身体，等待着回复。
郑向易搓着下巴思考片刻，然后缓慢开口：“照片总体上来说没什么大问题。”
“就是……好像缺了一点感觉，”他摇摇头：“不好说……”
随即挂上一副笑脸：“能不能麻烦释老师再修改一下？”
释榆看着对方的笑脸，静静思索。
做他们这一行，甲方有意见是常有的事情，一组作品修改更多次也是常态。
因此他做足了心理准备，并没有一次就过稿的想法。
“具体缺了什么呢？”他问。
“嗯……”郑向易皱了皱眉，开口依旧笑着：“具体我也说不上来，但就是感觉不太对……”
果然，全世界的甲方都这么抽象。
释榆快被一连串的“感觉”砸晕了，他不卑不亢：“这个已经是我目前理解中最符合的版本了，作为乐与的代表您对作品要求高我非常理解，只不过如果现在让我毫无方向去修改的话，可能最终效果还不如这一版。”
“要么您想想具体缺了什么给我个方向，这样的话更加节约时间，咱们的产品也能尽快上线。”
“这样啊……”郑向易张嘴沉思片刻：“也有道理。”
他拿出手机：“那这样吧，你先思考一下有没有其它更合适的方案，我这边也再想想，要是想到修改方向的话随时跟你沟通。”
释榆自然是没意见。
“那加个微信吧，方便沟通。”
……
短时间内没了修改方向，待在公司里也只是浪费时间。
因此这天释榆回去的很早，不到五点就从公司出门，但由于天气骤变，哪怕一路绿灯，他回到家时天空也已经擦黑。
Z市的天气一向如此。
春秋与冬夏的时长比例几乎惊人，全年空调使用率在全国范围内遥遥领先，温度适宜的日子转瞬即逝，更多的是酷暑、严寒、和让人烦恼的怪天气。
譬如今晚。
肆虐的狂风夹杂着碎石送整个城市飞速入冬，气温达成满35度立减20度的成就。
只穿了件卫衣的释榆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出来时擦着头发看快六点半后换了衣服直接上楼。
这个点儿，韩穆远应该也已经回去了，他现在上去说不定还能帮对方打个下手，勉强不算在白吃白喝。
虽然有韩穆远家门锁的密码，但释榆依旧选择按门铃。
叮咚响了三声，门口处仍未传来动静。
奇怪，韩穆远明明说最近不忙不用加班，家里怎么会没人呢？
释榆联想到前几天他发烧给自己搞到昏过去两天的事情，心底的纠结转瞬即逝，手下没有丝毫犹豫地输入密码进门。
“韩教授？”
“韩哥？”
“韩穆远？”
他探身进去，试探性地喊人并没得到回应。
客厅的灯亮着，厨房的灶台上放着根切了一半的茄子，水池里泡着的排骨将水染成淡粉色，卫生间和卧室门大开，阳台上也空无一人……
人确实不在。
看这样子，好像是之前回来过又出去了，应该是遇到了什么急事。
释榆正思考着要不要打个电话过去问问他，下一秒口袋里的手机就开始疯狂震动起来。
接通后，韩穆远的声音通过听筒传了出来。
“回去了吗？”
“回了，”释榆嗯了一声：“现在在你家。”
“嗯，我现在有点事情需要处理，晚饭可能要推迟一点了。”韩穆远摆摆手示意旁边的人，迎着对方耐人寻味的目光对释榆叮嘱：“如果你饿了的话冰箱里有昨晚刚泡的菜。”
释榆顺着他的话打开冰箱，密封盒里果然泡着至少三斤的鸡爪子。
还是他最爱的加辣版。
“嗯，我看到了。”
他眼睛不由自主瞥向盒子，赞叹：“你怎么什么都会做！”
“这才哪到哪儿，”韩穆远嘴角没忍住笑意：“麻烦吃完给个五星好评。”
释榆点点头，脑子都晃晕乎了才意识到这是语音通话，韩穆远看不见自己的动作。
“好吃再说吧。”说出口的话拐了个弯。
简单说了几句后，着急品鉴韩大厨手艺的释榆刚想撂了电话，韩穆远那头的背景音里传出道女声：“三十六床，呼叫。”
环境太过安静，因而这句女声听起来格外明显。
伸向挂断键的大拇指停在了半空，释榆问：“你在医院？”
韩穆远：“有个学生出了点意外，家人现在都不在身边，联系我让来医院看看。”
“受伤了吗？不严重吧？”释榆问。
“说来话长，等我回去再跟你说。”
释榆还想说些什么，韩穆远那边突然一阵嘈杂，隐约听到他在跟谁辩论着什么，语气严肃毫不让步。
静静等了三分钟后，释榆才等到他再次开口说话。
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我这边有点忙先挂了。”
顿了顿，又道：“你要是没事的话在家等我，我尽快回来。”
不等释榆回复，听筒里便传来阵阵忙音。
释榆疑惑地捧着手机，但心底那点疑问最终还是没能抵过美食的诱惑。
白天点外卖凑单了个汉堡，释榆到现在还没有饿的意思，但鸡爪透出的酸辣味直冲鼻腔，他还是没忍住夹了些到碗里，又下楼去家里拿了包火鸡面上来煮了，享受了顿“丰盛”的晚餐。
好久没在晚上吃过这种糊弄胃的食物了，还挺解馋。
韩穆远回来时，释榆刚把吃完的碗洗干净放回原地。
“回来啦？”
听到换鞋的动静，他转头看向玄关，视线在那人弯着腰的身体上扫了一遍：“你就穿这样出去的？不冷吗？”
这样的天气只穿件白色套头衬衫会冻坏的吧。
释榆看着韩穆远的打扮直皱眉。
“还好。”韩穆远搓搓手，站直后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吃了吗？”
“刚刚吃完。”释榆还记得两人刚刚在电话里的对话，走到茶吧给他接了杯热水：“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还闹到医院去了？你没什么事儿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