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仙侠文里的女配》扬州雪

73、第 73 章

　　她只知老辛本体是榕树，与仙藤树同属木系，可天下成了精的树木多了去了，难道与这个有关系吗？

　　“具体原因我也不知。”箫琢玉摇摇头，“其余花苞之中，皆是木系大妖，妖族修为越高，对这天地之间的感应也就越灵敏。”

　　她垂下眸，“仙藤树是神树，会不会是它散发了某种物质，像老辛一般修为的树妖感应到，并会被其强制牵引，才来到了虞都？”

　　比如她就不是木系妖类，此处对她而言没有任何影响。

　　箫琢玉点头，“你说的，极有可能。这些妖散布四海，无人有神通同时将他们抓来，必然是自发前来的。”

　　凝愫把老辛本体的榕树枝收好，又走到其他花苞前查看，皆是休眠沉睡状态，并且同样气息不强。再加上花苞包裹深入湖底，难怪一群修士都没有感应到了，不然，她现在应该也见不到老辛了。

　　“其他的妖，他们会死吗？”她缓缓问。

　　箫琢玉顿了片刻，“虽说他们气息微弱，但你细看，阿愫，其中暗含生机，有可以脱胎换骨的机缘。”

　　她愣愣看着，忽然坚定了带走老辛的想法。这是一场残酷的试炼，坚持下来的可以获得脱胎换骨的机缘，而被淘汰者，则会散尽修为，慢慢消散溶解于这片水域之中，转化为仙藤树的养分。

　　可来这里并非他们的本意，只是天性使然。老辛最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让他们不要离开森林，想来也是不愿意这样的，况且对他来说这里危险重重。带走老辛，就当她帮老辛决定了……

　　箫琢玉察觉到她眼神有些黯然，刚要开口：“其余的……”

　　“我明白。”她看向箫琢玉，“琢玉，我明白的。”

　　这些都是既定的宿命，天地万物经历千万年的自然选择。她为妖，自是抱有同情，可带走老辛已然扰乱秩序。眼下多事之秋，她不能再添麻烦。

　　“琢玉，我们回去吧。”她握紧榕树枝。

　　*

　　接下来几日，秦府的众人似乎都是焦头烂额的状态。

　　虞都的百姓和修士也明显感觉到，近几日城中不似以往，就连空气也没那么纯净，杂质颇多。不仅如此，许多人栽培的灵植也都慢慢枯萎，一切似乎都在应证着，仙藤树受重损一事的真实性。

　　市井传闻不断，百姓议论纷纷，愁眉不展。只见秦家的人和他们请来的修士整日进进出出，却丝毫不见成效，大家按耐了几天的急切也再藏不住。

　　这一日秦府门口闹闹哄哄，城中百姓、散修集结起来找上门，迫切地想要知道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尤官家掌事多年，各种场面司空见惯，没有慌乱，只是加快了步子，“家主，城中百姓堵在秦府门口，不肯离去，多番驱散无果，不知现下该如何处理？”

　　正堂内，秦家主端坐其上，下面坐着箫琢玉、柳霞光、沈南壁，还有好几个大宗门的新代翘楚。

　　这正是众人等了多日的场面。

　　秦家主正视前方，目光如炬，“不必驱赶，传我令，打开秦府大门，放他们进来，我要亲自传告。”

　　“是。”

　　*

　　凝愫和易圆陈修远一起，看着蜂蛹而入的人群，早就找好了位置，在一旁的小亭子中坐下，默默等着秦家主的指示。

　　陈修远不禁感叹：“这么多高手都奈何不了这个仙藤树了吗？偏偏箫师兄还不让我们去！真是有心无力，只能干着急！”

　　闻言，易圆垂眸，顿了顿，“师兄自有他的道理。”

　　“我知道箫师兄有道理。”陈修远皱着眉，“可你看眼下，这都乱成什么样了？偏偏我们也不知道个具体情况的，唉，秦家说来也是百年世家，为何不好好安抚时局？你瞧，都打上门来了！”

　　凝愫默默看了陈修远一眼，他说得不错，像秦家这样的家族以及他们在虞都的鼎盛程度，完全可以安抚民众，不至于让局面这么混乱。可他们要的，正是现在混乱的效果。

　　她安慰道：“修远，你也别太着急，秦家主既放他们进来，说不定已有对策，看看是怎么回事吧。”

　　易圆也点头，“素素姑娘说的没错。”

　　“哎呀！我明白你们的意思，我就是觉得有一种一腔热血无处挥洒的感觉！”陈修远拍拍桌子，“算了算了！不让我去我不去就是！”

　　凝愫无奈笑笑。

　　这边，秦家主终于登场，人群虽吵闹，但一见到他，都不自觉地平静下来，似乎在等待着那人发话指示，而他的存在就会让民众心安。

　　凝愫不禁暗自感叹秦家主的影响力，想来他一定为虞都做了许多，大家才会如此地信任和尊重他。

　　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正是秦家主发话。

　　“此次意外着实突然，秦某已集目前所有力量，可仙藤树依旧久久不能恢复，属实无奈。不过大家不必担忧，我已修书给第一宗门九华宗，请神器前来相助，相信使者不日便会到达。我敢保证，那时仙藤树一定会治愈如初，大家不必惊慌！”

　　“是，秦家主所言句句皆属实，请大家放心。”柳霞光走上前，“我便是九华宗宗主之女，我可以向大家保证。”

　　这时人群里有人认出了她，“是真的！这是九华宗的霞光仙子！”

　　九华宗盛名在外，是现下修界公认的第一仙宗，多少人趋之若鹜，实力不容置疑，有她作证，自然极有说服力。

　　当年昆墟剑派一事，知道的人不多，神器曜灵珠，知道的人就更少。可两百年过去，总会流出些风声，只传有一件神器出世，可具体是什么、长什么样，无人知晓。

　　现在，很多人已经忘记此事，甚至都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没想到今日秦家主居然亲口承认，居然真的存在这么一件神器，而且还要请来虞都恢复仙藤树，怎么能让人不兴奋？

　　不仅下面的百姓激动，就连她身边的易圆和陈修远也是一脸惊讶的表情。

　　也是了，那时候，易圆才多大点？她还记得那天他带着一枝桃花害羞地闯入房间，说是箫琢玉送给她的……

　　两百年过去，他们不知道属实正常。

　　“没想到还真的有神器啊，还以为是我师兄骗我的……”陈修远一脸惊喜，一旁的易圆似乎在发呆，他转而看向凝愫，“诶！素素，你说神器是什么样的？”

　　凝愫有些僵硬地勾起唇角，曾经在她身体好几年、折磨了她许久的东西，她还因此物丧命。陈修远问她是什么东西……

　　她只能说，反正不是个好东西。力量虽强，却无比霸道，不仅反噬宿主，还引的九州动乱，她反正不觉得好。

　　“神器？”她面上还是很惊讶，“你们用的剑对我来说已经很漂亮了，神器，我都无法想象了。”

　　得到秦家主的亲口许诺，大家再也不似往日一般着急，还对所谓的神器抱有期许，很快就散开了，城中紧张气氛也消散殆尽。

　　一时间，整个虞都都知道，九华宗的使者会送来传说中的神器，助他们解燃眉之急。消息传遍大街小巷，连几岁的小儿也忍不住问自己的父母：真的有神器吗？神器长什么样？

　　如果真的有魔族在虞都城中，不可能不知道这个消息。别人不知道是什么，但魔族不可能不知神器曜灵珠，想当年，他们就是为了此物潜入昆墟剑派剑君之徒的结道大典。

　　魔女南芝虽死，可其依旧有剩余党羽，更何况，在那无人可抵的寂海深处，还有一位沉寂千年的魔尊。

　　而不管来的是谁、有何目的。面对曜灵珠，魔族倾尽全力所求之物，他们不可能毫无作为。

　　曜灵珠向来为仙门隐藏得甚好，如今却明确地要送来虞都、甚至精确到秦家。机会就在眼前，秦家主等人也是笃定，无论如何，隐匿在虞都的魔族定忍不住诱惑，不会坐视不理。哪怕他只是想来确认是否真的是曜灵珠，一旦敢现身，自有天罗地网等着他。

　　再退一步说，即使魔族不来，也没什么损失，毕竟仙藤树本就完好无损，只是一个诱饵而已。

　　*

　　“听说九华宗的使者明日就到，看样子，大家似乎都不怎么担心了呢。”陈修远一边啃着苹果，一边和凝愫还有易圆说话。

　　这还是他们来了虞都之后第一次逛这里的市集。

　　虽说比不了天景城，却也是一片烟火热闹气息。自秦家主亲口许诺后，大家都放下心来，虞都也就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凝愫随口接了他的话，“是啊，有了神器，仙藤树定会恢复如初的。”

　　“到时候定要万分小心，魔族狡猾，定会觊觎神器。”他愤愤道。

　　凝愫笑笑，等了这么久，要的就是他来啊。

　　她们在路上走着，忽然，有个女子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狠狠撞到凝愫身上，她肩上一吃痛，险些被撞倒。

　　易圆赶紧扶住了她，那女子瘫坐在地，陈修远见凝愫捂着肩膀，有些生气，上前斥责她：“你怎么走路的？路这么宽，怎么偏偏往我们身上撞！撞到了人也不知道道歉的，我寻思后面也没人在追你啊！”

　　“素素姑娘，你没事吧？”易圆看向她。

　　凝愫摇摇头，只是不得不说，这姑娘劲儿还真大，她好歹有点修为在身上的，被她这么一撞，还挺痛的……

　　她仔细看了坐在地上的女子，看她的衣着打扮，皆是粗布料子，泛白陈旧，生活应该也是不易。

　　“姑娘，你先起来吧。”

　　她没什么反应，易圆以为她是要钱，掏出自己的灵石带给她，“姑娘。”可她仍旧没什么反应。

　　凝愫想伸手去抚她，她却自己站了起来。一靠近，凝愫便闻到她身上萦绕着的酒气，可再看她的眼神，却是一片清明，不似饮了酒。

　　两人短短对视几秒，她就蓦然转身离去。

　　陈修远看着她跑远的背影，不可思议道：“这人还真是奇怪！”

　　“这是什么？”

　　易圆蓦然开口，上前捡起一物。

　　两人围上来，“这似乎……是女子所用钱袋？”陈修远缓缓道。

　　凝愫定睛一看，这个钱袋的小角上居然还有一点刺绣，而且看上去精美极了，于是她便从易圆手中接过来，拿在手中仔细端详。

　　是很精致秀美的茶蘼花，她心中不知为何隐约有种熟悉感。

　　“是刚才那个姑娘落下的东西。”她抬眸望去，可她已然走远，不知所踪了。

　　陈修远双手交叉抱于胸前，“真奇怪，看衣着，不似富裕的人，给她钱也不要，还丢个钱袋在这儿，究竟是什么意思？她不会是酒喝多了吧？”

　　女来也快去也快，只剩个钱袋在这里，凝愫没办法，只能现将枚钱袋收好。

　　这几日多来来这里吧，想必丢了钱袋，她必然是慌张的，说不定还能再遇上。

　　*

　　仙藤树平安无事，九华宗也当然不可能真的送来曜灵珠，只是配合虞都，好将魔族捉拿。

　　知道这件事的，也就秦家主等零星几人。所以现在的秦府，大家还是十分盼望这件神器的到来，好拯救他们干枯的灵力源泉。

　　秦家主亲自坐镇迎接，府中上下皆提起十分的精神，陈修远一早也拉着她和易圆，等待九华宗的人，想要一睹神器风华。

　　只见尤管家领着一群人，走在队伍最前面，正往秦府赶。沿街的路人纷纷驻足，在道路两旁，看着如此大的阵仗，想来就是九华宗的人了。

　　周遭议论纷纷，还有不少感叹惊喜的呼叫。云岚领着队伍，嘴角划过一笑。虞都终究还是小地方，这里的修士没有见过大世面，见到九华宗的队伍一时惊叹也是正常。

　　他们将自己视为拯救虞都的神，云岚听着不绝于耳的讨论声，心情不错，来的时候的那些小小的不愉快也烟消云散。

　　虞都的仙藤树出了问题，师父让她送神器来虞都，她本不愿意的，可师兄师姐在这儿，她也许久没有见他们了，这才答应下来。

　　而且听说虞都最近很是热闹，连之前那个总是不见踪影的箫琢玉此番也来了，她倒是生了些意趣，顺便也来虞都逛逛了。

　　*

　　“禀家主！尤管家和九华宗的客人到了！”

　　身旁的陈修远不禁将头往前伸了些，想要看得更清楚。果然不一会儿，一群人浩浩而来，好大的气派，想来方才沿路也是赚足了风头。

　　凝愫定睛一看，领头之人好生熟悉。两百年不见，云岚也没有变，还是老样子，始终保持着一份骨子里的骄傲，从她的神态和动作便能看出。

　　她从前与云岚并不对付，可如今却觉得，这何尝不是一种幸运？想如何便如何，维持自我几百年不变，箫琢玉、柳霞光等人身上……多少都有时间磨练出来的成熟内敛，独她两百年不变，依旧我行我素。

　　“是九华宗的云岚师姐。”易圆淡淡道。

　　“原来是她，难怪这么大阵仗，就差敲锣打鼓了！”陈修远耸肩，“这么重要的事情，也不怕出意外，被魔族惦记上。换作旁人，定是小心谨慎的，像这般大张旗鼓的，九华宗也就只有她一个了。”

　　凝愫默默听着，心想这任务派给云岚，还真是选对人了。就像陈修远所说，换作旁人，定是小心谨慎，哪还会这般招摇？

　　此刻秦府之中，应该也早就布好机关法阵，就等魔族忍不住，主动前来了。

　　短暂交接后，神器被秦家主妥善安置，他十分高兴，令人重启仙藤树水域，明日便亲自前去修复。

　　大石头落地，大家都松了口气，就等明日一早修复仙藤树，秦家主还下令设宴好好款待使者。

　　“师姐！师兄！”云岚蹦到柳霞光和沈南壁面前。

　　“阿岚，许久不见，你最近可有好好修炼？”柳霞光温柔地笑。

　　“这是自然！”她得意点头，“你与师兄离开宗门，在外游历几年，我都多久没见你们了！”

　　沈南壁笑，“听闻我们不在的日子，阿岚在九华宗执掌大小事务，颇有长进。”

　　“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师兄居然主动夸我了！”云岚惊喜道。

　　沈南壁一脸无奈，“你做的好，师兄自然夸你。”

　　几人笑作一团，氛围十分融洽。不少人悄悄投去打量的目光，只听说柳霞光和沈南壁声名在外，竟没想到，九华宗的天之骄子们，私底下居然也是这般言笑晏晏的模样，不由有些新奇。

　　凝愫就坐在她们的邻桌，她们说话并不避讳，她也就听了个清清楚楚。其乐融融的氛围，让她有些出神。

　　她想起从前在蓬莱，每日和师姐们在观云台练功，还有大卫和师父，她们还会一起坐在桃花树之下，蝉衣师姐会做好多好吃的……

　　“素素、素素？”

　　凝愫回过神，才发现陈修远在叫她。

　　她放下碗筷，微微侧头，“怎么了？”

　　“其实也没什么……”他蓦然挠头笑笑，“现在有了神器，虞都的仙藤树也不用担心了！我是想问问，你接下来准备去哪儿呀？”

　　此话一落，易圆和凝愫都顿住了，各怀心事。

　　“我接下来…自然继续是找我妹妹了。”她眼珠子转了转。

　　“既然如此，不如你和我去不息山吧！”陈修远兴奋道，“我师父会算卦！可以请他帮你算一算你妹妹的下落！而且我师兄也很厉害，我们可以一起找她。而且不息山的市集很好玩的，和这里完全不一样，你会喜欢的！”

　　凝愫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她能听出来，陈修远是在很诚恳地邀请她，想要帮她找家人，且这一路，他也对自己颇为照顾。

　　可她哪里来的妹妹？本来就是骗人的，别人却当了真，还如此放在心上，倒让她有些心虚。拒绝的话，未免太过狠心。

　　凝愫又端起碗，埋下头，“好啊，这样真是太好了，修远，谢谢你啊。”

　　先应着吧，今夜兴许还有变故呢……

　　“不客气！其实我师兄这次本来也是要来的，不然你们早就可以见到了！”他兴奋道。

　　她一边夹菜，一边随口问，“那真是不巧了，你师兄是谁啊？”

　　“我师兄叫漠元！”

　　凝愫一愣，果然是不息山的人，想当时，正是漠元送来菩兰种。真是没想到，他竟是陈修远的师兄，那么他的师父，当也是玄静大师了。

　　凝愫心里清楚自己不可能去不息山，易圆也心里也清楚，陈修远吃得倒是很开心，大家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转眼，宴席散，入了夜。看似宁静，可今晚，绝对不只是一个普通的夜，“神器”送来以后，箫琢玉便不见踪影，她有注意到，柳霞光等人的先行离场。

　　凝愫坐在屋子中，没有睡意，静静地等待。

　　明日就要修复仙藤树，若有人想来，那今晚将是最后的机会。

　　*

　　她的屋子离府中其他地方很远，凝愫坐了不知多久，此时已是夜半三更，一声凄厉的吼声打破长夜的寂静。

　　凝愫一惊，连忙站了起来，心中知道定是魔族来了。

　　院子也接连响起断断续续的动静，她一打开门，就看见易圆和陈修远，几人一起急急赶去那道凄厉叫声的来源处。

　　他们到时，这里已经聚集许多人，场面一度混乱。

　　只见人群中央，赫然有一人身负仙锁，跪倒在地，秦家主和沈南壁等人，正在施法压制他，他嘶吼不断，叫声凄惨，正奋力挣扎着。

　　大家都躲在旁边掩体之后，默默关注着，见到这场面简直惊掉下巴，这虞都，何时混入了个魔族？！

　　那跪在地上挣扎的男子身上气息太甚，她再熟悉不过，如此强势的魔气，定是魔族无疑。

　　有人不安地问：“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魔尊吗？！”

　　“怎么可能！”一旁的人不屑道，“用你的脑子想想！魔尊那是活了几千年的大怪物！最低也是蓬莱天玄子那样的实力！这地上蓬头垢面的人怎么可能是魔尊？！”

　　虽是如此，可眼前的魔族实力明显不弱，仙锁魔缚，又有几位强者镇压，可他除了叫声凄厉外，似乎并不落下风，隐隐有挣脱之势，凝愫看见秦家主的手在微微颤抖。

　　“不好，他要逃了！大家快一起加把劲儿！”看出局势的人大喊，不少修为尚可的修士纷纷站出来，众人合力，才终于镇压住地上的魔族，他不再挣扎，似乎是昏死过去。

　　秦家的人赶紧将人押了下去，大家这才松了口气，没想到这混入虞都的魔族，实力竟然如此强劲，几乎合十余人之力，才将其暂且镇压。

　　凝愫忽然瞥见，沈南壁急急朝一旁的屋子里赶去。

　　对了，琢玉呢？

　　这么重要的场合，同辈之中他修为最强，不该不在的啊……

　　凝愫心底蓦然升起一阵恐慌，直觉指引下，她不假思索地跟上沈南壁。

　　一进屋子，看清眼前，凝愫差点没站住跌下去。

　　箫琢玉整个下巴都染上血，左心房还有一个血骷髅，整个人晕死在榻上，毫无意识。

　　“琢玉……”

　　她几乎不能呼吸，想要离他更近一步，，却被拒之门外。

　　“哪里来的人！如此不懂规矩！现在仙君危在旦夕，你还在这里碍手碍脚！还不滚开

　　门蓦然被合上，箫琢玉就这样消失在她的视线里，云岚赶到，看见门口无力瘫倒的凝愫，不禁发出一声嘲讽：“还不赶紧将这些杂人赶走！若是耽误了仙君治疗，你们担待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