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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 4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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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小翠峰上一座屋舍还亮着,在温暖的烛光的映射下,女子肌肤莹润,如美玉般光滑细腻。
她正垂着眸,一双纤纤细手,彩线绕指纷飞,一只鸟儿在她的针针勾勒之下栩栩如生,它正面朝天空,耸动翅膀,准备振翅高飞。
忽然,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秦默容一惊,手中银针蓦地刺破指尖,一滴鲜红涌了出来。
有人带着一身的酒气走到她身后,从后面环住了她,顾松柏合着眸,往她颈窝里蹭,“阿容。”
秦默容放下手中针线,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看向他,轻声道:“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顾松柏显然喝得有些多了,意识似乎有些模糊,他喃喃道:“今日琢玉回来,众长老在前,难免多喝了些。”
他顿了一会儿,又说:“阿容,你没有生我的气吧?”
秦默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摇了摇头,“我没生气。你喝醉了,我去给你盛醒酒汤。”
她刚要起身,却被顾松柏按了回去。
“松柏,你醉了。”
顾松柏却将她环得更紧,似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肉之中,他将下巴搁在她的左肩上,眷恋地深嗅着秦默容身上熟悉的气息。
“阿容,别去,就这样…就这样和我一起待一会儿,让我再抱着你……”
两人就以这样的方式纠缠在一起许久。
忽地,他在她耳边说:“阿容,娶了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
闻言,一直没什么反应的秦默容微微垂下眸子,下一秒,她忽然发力,有些艰难地挣脱了顾松柏的禁锢,她站起身,背对着忽然失去依靠倒在座垫上的顾松柏。
“你累了,我去给你盛醒酒汤。”
*
顾松柏再醒来时,只觉得神清气爽,他揉了揉眼,发现秦默容正靠坐在一旁看书,再看一眼外面,还是黑夜。
他坐起身,看向她:“默容,怎么还没睡?”
秦默容这才注意到他已经醒了,一笑,“今夜无甚睡意,便看书打发打发时间罢了。”
“我…我今夜喝了太多酒,麻烦你了,抱歉。”他似是有些愧疚,挠了挠头。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顾松柏这才扯起一抹笑,和她说话,“默容,你今日可见过那位凝愫姑娘了?”
秦默容嘴角漾起浅浅的笑,“嗯,秉性率真,是个很不错的姑娘。”
“是啊,在九华宗赤霄秘境之中,琢玉正是不惜自身,只为护她平安,想来是很喜欢的。默容,这段日子,准备结道大典的事,辛苦你了。”
秦默容:“琢玉既叫我一声嫂子,这便是应该的。凝愫姑娘与琢玉,都是心性相仿的少年人,自然而然能走到一起。只是不知师尊何时苏醒?才好将时间确定下来,宴请各宗门流派。”
顾松柏垂眸,思索了一会儿,“师尊本就是当今剑道之巅,已经苦心钻研多年,想必此次定会很快突破。再不然,师尊悟道前也留下交代,若他一年内还未苏醒,便劳徐长老代行师职,照常举办结道大典。”
“如此便好。”秦默容点头,“总不能让阿愫与琢玉等得太久。”
顾松柏看着她,笑:“是,剑派里多是五大三粗的男修,你一人在此,难免有些寂寞无趣,如今琢玉要娶妻了,默容,以后凝愫姑娘便可以留在此处与你为伴。”
秦默容一愣,脸上神情也僵住,一时没有去接他的话。
与她为伴?让凝愫姑娘也长长久久地留在此处,几十年如一日地只看一片天空,一片竹林么?
“默容…阿容?”
秦默容回过神,看着他,眼眸深邃,嘴角扯起一抹笑,没有说话。
*
冬去春来,蓬莱焕发出别样的生机,山下的桃花开了一棵又一棵,朵朵粉嫩挂在枝头,缤纷绚丽,美得令人心醉。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嘉棠两个胳膊肘撑在石头桌上,一只手托着脸,一只手百无聊赖地翻动着桌上的话本。
“唉。”她轻轻叹了口气,“这一篇,我已经看过十遍了。”
忽然,有人从她坐到她旁边,一碟桃花酥被搁在了桌上。
嘉棠眼神一亮,虔诚地捧起一枚桃花酥,“师姐,你怎么知道我想吃桃花酥的?!”
陆蝉衣一笑,“我竟不知,这个世界上,还有你不喜欢吃的东西吗?”
嘉棠一边咀嚼美味,一边反驳,“什么嘛,我分明只爱吃师姐做的!外面的东西即使再好吃,纵使有山珍海味,也抵不过这一碟桃花酥,这叫家的味道!”
陆蝉衣捂嘴,笑:“仔细着吃,别噎着。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干什么呢?”
嘉棠拖着脸,嘴巴也撅着,“现下这蓬莱,除了你我二人与师父,还有其他人吗?”
陆蝉衣一愣,好像确实是这样。
“这些话本,都是小师妹之前寄过来的,是她去昆墟剑派之前给我买的,自她离开九华宗,便再没音信传回。”
陆蝉衣也敛了笑,抿了抿唇,“初到一个地方,总是需要时间适应,许过些时日,她便又有信传回蓬莱了。”
嘉棠垂下眸,“师姐,我想阿愫了,你说她还会不会回来?”
陆蝉衣微愣,其实她只是没说出口,自己心中也是常常牵挂小师妹,只是嘉棠这么一说出来,气氛顿时变得有些低沉。
她咬咬牙,笑道:“阿愫是师父的徒弟,我们的师妹,无论她去到哪里,结交何人,蓬莱始终是她的家。人怎么会不回家呢?阿棠,你别忧心。”
嘉棠忽然一拍桌,“说起来我就烦,还不是为了箫琢玉嘛!不然她早就飞回来了!不是都说剑派弟子大都一心向道,不懂世间人情冷暖,那怎么到了他们这儿,不过大半年,就要成婚了?”
陆蝉衣眸光转向一边,“并且,师父似乎十分排斥阿愫和箫琢玉之事。”
“昆墟剑派,一群只会死练剑的男修,听起来便是十分古板严肃之地,那样无趣的地方,能待一个月便不错了,难不成,阿愫嫁给她后,便在那里待一辈子?”
陆蝉衣轻轻叹了口气,“阿愫执意如此,箫琢玉似乎也不是坏人,可是眼下我们远在千里之外,终究无法了解到具体情况。”
闻言,嘉棠忽地从桌上挺起身来,鬼鬼祟祟看着陆蝉衣:“师姐,许久未见,你定是也十分担心阿愫,不如我们暂且不告诉她,悄悄前去昆墟剑派查探一番?”
陆蝉衣面露难色,“这…这恐怕是不行,师父虽然平时笑语盈盈,可脾气向来是极倔的,我们要如何向他交代?”
嘉棠拉拽她的袖子,“师父心里对阿愫的关心,定是不比你我少的,我们此去,也可让师父放心啊,且我近来修炼十分勤奋,前几日才至金丹巅峰,师父还大张旗鼓地表扬了我一通呢,想来发现我们不见,最多责骂几句,不会如何的。”
“师姐~师姐~”
陆蝉衣从来都是循规蹈矩,从未做过如此逾矩之事,太久没见小师妹了,她竟然觉得,嘉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有些犹豫不定。
“师姐,去嘛去嘛!你若不去,那我便只能自己一个人去了,你放心我吗?!你就不怕你师妹一个人在外面受欺负?”
陆蝉衣犹豫了一会儿,咬咬牙,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嘉棠,我与你去。”
“太好了!”
*
昆墟剑派,潇湘阁。
朴实无华的屋舍,此时却弥漫着馨香旖旎。
凝愫被箫琢玉抱到桌案上,两手撑在桌面上,箫琢玉抵在她身前,紧紧搂住她的腰,身体缓缓逼近,不可抵抗地往凝愫的方向倾斜。
箫琢玉正在亲她。
柔软的唇瓣被他一遍遍强硬地碾过,他蛮横地撬开她的口齿,贪婪不自抑地掠夺。
凝愫受不了他的霸道,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他却更加强横,甚至在亲她的同时,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腰间来回轻抚,细细摩挲。
腰肢本就敏感,哪里经得起他这般挑逗,只是被他这么亲着,凝愫根本说不出口,只能摇晃躲避,却被他搂得更紧。
她的眼角涌出生理性的泪花,如梨花带雨,箫琢玉眸光一暗,又去吻她的眼睛,她的眼泪。
他声音低沉,喃喃道:“阿愫别哭……”
那你倒是别亲了啊,凝愫心道。
就在此时,屋门忽然被人破开,一人横冲直撞跑了进来。
易方脸上扬着笑,心情极好,“师兄——”
师兄这是在干什么啊……
他脸上笑容微微僵住。
两人赶紧分开,只是因为蓦然结束,都还略微喘着气,脸色潮红。
箫琢玉难得对他冷了脸,“做什么?”
“我才学会了一套招式,想练给师兄看。”
“改日吧,阿方。”箫琢玉淡淡道。
易方有些委屈,撅起了嘴,师兄悄悄与她在屋里比试就算了,从前,师兄都不会拒绝他的,还会拍他的肩膀,夸他练得很好。
“阿方,你还有事吗?”
师兄是在赶他走么?易方呆在原地,有些不死心,还不想离开。不行,他得找些话题。
忽然,他瞥见一旁略显心虚的凝愫。
她的嘴唇怎么这么红啊?
易方就这么直愣愣看着凝愫,“你这是吃了多少辣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