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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2 ...
>前方是地狱,他想上天堂。
-
404精神病区。
忧愁烦恼分享会。
太宰治又一次穿着束缚衣,“不惜女装也要把我引进这里吗?”
“这次想聊什么?”
“这次想和您一起谈谈我的理想。”陀思妥耶夫斯基将手放至腿上的《圣经》,闭上眼说道。
“噢,一个没有异能的世界?”听闻,太宰治有些厌倦地趴在桌上。
“你我都知道,这不是我的真正目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抚摸着书脊,抬眼看向太宰治。
见太宰治没有反应,陀思妥耶夫斯基便撑着脸,微笑地等待着。
柔软的发丝散落在周围,半张脸陷入阴影,因为精致的五官和优雅的气质,即使心情不愉快,也只是显出几分疲惫,不会让人产生任何负面情绪,反而有关心对方的冲动。
太宰治忍不住笑了一下,很愉快的笑,“你还真是一个好演员呢。”
接着好奇地摆头,“我一直很想问,你了解过我吗?”
未等陀思妥耶夫斯基回答,太宰治拉伸着手臂,顺势倒在床上,目光看着天花板,无神呢喃。
“若能避开猛烈的欢喜,自然也不会有悲痛的来袭。”*
陀思妥耶夫斯基微微思索了一番。
“那我的职责,便是让您重新获得感受快乐的能力,哪怕知道悲伤也会随之而来。”
哪怕,最终燃烧的只是我们。
“您知道的,罪与罚本为一体,地狱与天堂本为一体。”陀思妥耶夫斯基轻轻偏过头,眼神不知道看向何处。
“我是罪。”太宰治配合着起身说道。
太宰堕罪。
“我是罚。”陀思妥耶夫斯基赞许地看向太宰治,嘴角微微勾起。
太宰将脸埋进手臂,微微抬起眼,漠然地看着费奥多尔。察觉到这人莫名的执着,又移开了视线,“那么,我想再问一句,我了解过你吗?”
“您不了解我吗?”陀思妥耶夫斯基轻柔反问。
“您知道的,人类中相当比例的人群被本能所支配,他们的选择并非出于自我意识的决断,力量、智慧、自由,都无法让他们有分毫的改进。”陀思妥耶夫斯基悠悠叹息,“自由使人迷失于充满敌意的虚空状态,异能力者看似拥有决断他人性命的庞大力量,实则早已走入没有路标的沙漠之中。有谁像你我一样,获得了天赐的异能,却仅仅是用作自我保护?”
太宰治半垂着眼,懒懒地拖长了声音说道:“关于自由的论述,你应该和果戈里说才对吧。”
“当然。”于是果戈里陷入了一片自由的混乱。
“当善良成为白痴,仁爱变得无用,狂暴显示为力量,怯懦装扮成理性,美注定要被践踏和毁灭,恶却愈加肆无忌惮、扰乱一切。”*
“当世界失去了净土,只能由我来进行一场彻底的净化。”
“我遵循神的指引,为人类判下最高的罪行。在您眼中,我是殉道者吗?”
“充满罪恶的殉道者?”太宰治挑眉,带着笑意反问。
陀思妥耶夫斯基此刻轻笑一声,“太宰君,人均有罪。无论我,无论你。”
“我所渴求的,从来不是什么救世主。天堂与地狱总是同一条路。”
“您难道真的愿意,去当一个普世救世主,拯救千千万万愚昧的人类吗?”
一阵沉默。
陀思妥耶夫斯基看着自己的手。
随即,他又想起了什么,叹气,“即使人类罪孽深重也挺好的吗?我与您不同,我越是爱整个人类,就越是不爱具体的人呢。”
“包括你我?”太宰问。
“自然包括你我。”陀思答。
“您不用这样看我。想象中的世界越可爱,越是觉得当下乏味恶心。”陀思妥耶夫斯基说,“而且您知道的,我一直在等您回答。”
“您在犹豫,在迷茫,在找寻可能的正义。但是,”陀思妥耶夫斯基说道,“您不需要这种正义,人类也不需要。”
“像你我一样的人,总会期待一场大火自地狱燃烧,一场洪水将人类淹没。您已经只身走入世间地狱,现在,天堂之门永远为您敞开。”陀思妥耶夫斯基再次发出邀请。
他放下了手中的《圣经》,拿起注射器缓缓走进太宰治。
太宰治感到一阵冰凉的风传来,密密地扫过肌肤引起颤栗。
“您在紧张吗?”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太宰耳边说道,“您的心跳很平稳,但是却不看我了,为什么?”
太宰推开了他,微微皱眉,冷着脸回答:“你靠得太近了。”
“这样就能让你感到无措?真令人稀奇。”
太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我已经拥有过许多悲伤的体验。”陀思妥耶夫斯基一边注射一边说,“您又给我带来了更多的悲伤。”
“我该说声抱歉?”
“不。”
“我不希望与您落到两败俱伤的地步。”
陀思妥耶夫斯基轻柔地放下太宰治的头,“有时候,我真想杀了您,再杀了我自己。”
太宰治挑了挑眉,“哦?如果你做得到的话。”
他直视着那片紫色的混沌的瞳孔漩涡,没过一会便沉沉睡去。
陀思妥耶夫斯基慢慢用目光扫过太宰治每一寸肌肤,等待苍白的脸显出薄红,汗水渗出打湿微卷的发丝,呼吸越来越急促。
太宰治猛地睁开眼,看到费奥多尔正摆弄着他身上的拘束衣,有些苦恼对他说道:“明明您不用穿的,早就预料到了吗?”
太宰治勉强扯了扯嘴角,“以防万一罢了。”
“但也只能拖延一点时间,不是吗?”陀思妥耶夫斯基抬起太宰治的下巴,轻轻吻上眼睛。
“太宰君不用观察了,出不去的。”
身体的异样感越来越强烈,太宰治皱着眉有些想抵抗,随后又立即明白这是徒劳无效。
于是他蜷缩起来,克制着自己的呼吸频率,只露出一只眼睛看着费奥多尔慢条斯理地用工具将拘束衣解开。
衣服被轻轻剥下。
“太宰君还真是冷淡。”
“我可没有通过敌人解决生理需求的糟糕意愿。”
“可是您的身体不是这样说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动作重了一点,太宰治不由得发出一声闷哼,“其他人都可以,为什么只有我不行?”
“太宰君就这样讨厌我吗?”陀思妥耶夫斯基轻柔地抚摸着,“还是,害怕自己失去原有的坚持呢?”
陀思妥耶夫斯基喜欢太宰是有理由的,向往没有异能世界的他碰上了究极反异能者。
太宰讨厌陀思妥耶夫斯基也是有理由的,永生者早已被死亡抛弃。
死了居然再生?真可笑。
但是,但是。除了浅薄的喜欢与讨厌之下,还夹杂着更深层的什么呢?太宰治有些迷茫地将头抵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手心,对方温柔地托起。
世界变得什么样,他其实没有心力去纠正。他只是按照友人的指示,按照自己内心的倾向,试探着走了一步又一步。
他是掌控全局的下棋者吗?
犹豫着拆解布局,与目标明确的敌人对弈。
他只是所有人的地狱合集。
所有人都在引导枝桠疯长。
森先生是,织田作是,费奥多尔也是。
陀思妥耶夫斯基看着太宰治。
—陀思妥耶夫斯基看着人类。
他站在高处看着人类。
“太宰君,您看看窗外的人们。”陀思妥耶夫斯基将太宰治带到窗边,凑到他耳边说道,“人疯狂逃窜,人恐惧至极,人在绝望之际互相蚕食。上帝……”
“呵呵,上帝造出了愚蠢之物。”
神爱世人,神不爱具体的人。每个人都需要修正。
人不看神了,神还看人。
陀思妥耶夫斯基厌恶地看着这一切。
而他会在给予世间净化后,自杀着走进天堂。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眼神微微动了动。
面前是透明的魂魄,受伤的黑猫。
遇到同类首先产生的不是厌恶,而是兴奋。
遇到爱并不稀奇,稀奇的是遇到理解。
对我们这种人而言,理解即是爱。
可怜的他漂亮的他美丽的他。
窗台之上,一朵花在面前绽放。
太宰治僵住,眨了眨眼睛。
他看着费奥多尔在窗上的倒影,声线不稳地询问:“你又在我身体里放了什么?”
陀思妥耶夫斯基眨眨眼,从背后抱住太宰治,很无辜的样子,“一点小玩具罢了,您不喜欢吗?”
“……你还真是恶趣味。”
“只对您一个人。”陀思妥耶夫斯基按下开关,“看到聊天对象露出和以往不同的表情,也挺有趣的呢。”
“这是单面镜,外面的人看不到。”费奥多尔好心提醒。
太宰治瞪了他一眼,“我当然知道。”
但是,会有反光。
太宰治近距离看着自己的倒影,也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人类,罪大恶极吗……
他转身,和陀思妥耶夫斯基拥吻。
“我看向你,你开心吗?”
“如果这是您最后的选择的话。”陀思妥耶夫斯基抵住太宰治退后的步伐,“如果您的笑容没有这样虚假,指尖没有嵌入手心,看向我的眼神没有审判的话。”
后颈传来巨痛,太宰治又昏迷过去。
“唔。”陀思妥耶夫斯基看向昏迷的太宰治,思索着,“摄入药物过多,会影响大脑运转的速度吗?”
“不过这样也好。”陀思妥耶夫斯基浅浅微笑着,转身离开。
他打开门,瞬间消失在原地。
爆炸声于身后密密响起,面前却是楼顶和蔼的风。
“再见,太宰君。”陀思妥耶夫斯基并着双脚坐在楼顶,闭眼睛说道。
然后躲过果戈里背后砸来的砰砰锤。
“啊!多可惜,我的好友。”果戈里继续尝试敲击,“失去记忆后还会选择现在的道路吗?我们是否是一只自由的鸟呢?”
“失忆是彻底恢复了自由,还是回到了牢笼状态?”
“我现存的记忆是为了找寻自由之路,还是为自己加上了枷锁?”
“挚友,我亲爱的好友,你可以告诉我吗?”
费奥多尔干脆拿过砰砰锤,砸了自己一下,然后面无表情看向果戈里。
“啊,居然没有用吗?”果戈里呆愣在原地,随后露出狰狞的笑容,“那我还是杀了你吧,那番自由的论述我可是听到了哦。”
陀思妥耶夫斯基只好先取出身上的窃听器,“今天有些晚了,下次再和您聊天吧。”
太宰治摘下窃听器,伸了个懒腰,“就这样,我先回去啦!”
坂口安吾沉默着看了窃听器一眼,头疼地说:“为了你我可是借了其他机构的异能者,你就不能离魔人远一些吗?”
太宰治端坐,正色说道:“我可没有主动接近他,我原本只打算和漂亮的小姐约会的。”
“安吾不打算放我离开吗?”太宰治眼睛放亮,“难道是想再体验一次我的车技?”
“不……你还是走吧。”坂口安吾眼镜反光,看不清神色。
于是太宰治泪眼汪汪,双手握在胸口,“安吾,你果然是个好人吧。”
随后又单眼眨了一下,迅速下车,“那之后就交给你啦!”
坂口安吾看着太宰治远去,在车里拿出了那张三人照,不由得叹息,“我还能怎么拒绝你呢?”
“知道啦—!”太宰治的声音远远传来,离开的步伐更快了。
坂口安吾一愣,意识到了什么,从身上摸出太宰治刚放置的窃听器,露出浅浅的微笑。
蓝天,白云,蟹肉罐头,清澈的河水,促销的绷带,好捉弄的同事,生活平静而美好。
—如果没有随处可见的老鼠踪迹的话。
太宰治阴沉沉坐在工位上,眼底的黑眼圈愈发厚重。
“太宰先生最近睡不好吗?”中岛敦关切地问。
太宰治重重点了点头,痛苦控诉,“到处……到处都是老鼠的踪迹!”
“什么?现在的老鼠已经这么猖狂了吗?”国木田独步严肃起来,对太宰治摸鱼的行为都忘了制止。
“老鼠的话,还是要放药毒死比较好吧。”与谢野晶子说,“我有针对活着的生物很浓烈的毒药哦,太宰需要吗?保证让它七窍流血,再狡诈的老鼠也一样。”
“啊……”中岛敦汗颜,“这样太宰先生不也无法住里面了吗?”
“需要!”果不其然,太宰治激动地来到医生面前,“会很痛苦吗?有没有不用痛苦能立即死亡的药?”
与谢野晶子淡淡看了太宰治一眼,“哦?没有。”
太宰治乖巧后退。
果然下一秒,与谢野医生就说道:“太宰是不是上次体检逃过了没有去?”
“不,我另外去医院体检了,你看。”太宰治抽出一份体检报告。
与谢野晶子挑了挑眉,“这份报告比你还健康多了。你找个濒死状态的报告看上去还可信一点。”
“怎么……怎么这样不信任我。”太宰治伤心垂眸,眼泪要掉不掉。
在侦探社众人的坚持下,太宰治还是被与谢野医生带去检查了。
“爆炸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太宰治食指抵在唇上,微笑暗示。
与谢野晶子只好叹了口气,一把打开门,对正在偷听的众人说道:“你们也听到了,太宰不愿说,直接让他去医院治疗吧。”
“欸—?”太宰治惊慌叫道,还是没抵过搭档的强硬举动,像只猫一样被拎起来了。
“那我就带这家伙去医院了。”国木田独步说。
……
自从在精神病区离开以后,太宰治就常常梦到那只老鼠。
总算忽悠完国木田独步,这一晚,他再一次陷入那种动弹不得的状态。太宰治猛地睁眼,起身把所有放在陀思的监听器和定位仪都找出来,却没有任何异样。
“……鬼压床?”太宰喃喃自语。
下一秒,他猛地转身,却被人率先从背后抱住。
“太宰君,刚刚又梦到我了吗?”陀思妥耶夫斯基轻柔地说。
……阴魂不散。
太宰干脆闭眼转身吻上对方。
“你在我这里探查到了什么?”
“一些世界的真相罢了。”陀思妥耶夫斯基露出了和以往不一样的微笑,”太宰君比我这个情报家知晓的事情还要多呢。”
“原来我的所有岁月,只不过是他人随手瞄定的一笔。”
“神偏爱完美和协调,创造了这个充满痛苦与不公的世界的那个家伙,”陀思妥耶夫斯基冷笑一声,“根本只是另一个维度上更为罪恶的人。”
“是吧。”太宰治赞许道。
“那么,愿与您共度下午茶。”陀思妥耶夫斯基将一封信放到太宰治手上,踏着月光离去。
风,虚假的风,世界坍塌成黑白模样。披风在身后飘扬,陀思妥耶夫斯基缓缓露出自嘲的微笑。
“神啊,我的神,”他望着遥远的虚空,“为何要抛弃这个世界?”
真的只是喝下午茶吗?太宰治将纸张点上火。
纸张燃烧的瞬间,隐藏的字迹流露出来。上面明晃晃写着:“为您,为这座城市举办一场盛大的葬礼。”
第二天,太宰治如约而至,缓缓抬头。
天空之上,居然显现出另一个世界的倒影。原本应该是明亮的下午时分,也因世界的融合变得阴沉。
像照镜子一般,太宰治看到了自己。
风雨欲来。
太宰治轻轻拿起银刃,将带毒的苹果从三花猫旁移开,对坐在正前方的陀思妥耶夫斯基说道:“埋葬的也许是你的理想。”
三花猫舔了舔毛,好奇地看着两个人下棋对弈。
“对,”陀思妥耶夫斯基点点头,认可说道,“也是您的理想。”
太宰治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愕然发现本该为他准备的位置上,已经存在了一个人。
“陀思妥耶夫斯基”穿着白色制服,垂着头,沉默地被钉在十字架上。
“谎言之中的死亡无法崇高,耶稣死时并没有回到天堂。”
“自然法则使基督在谎言中生存,并为了谎言而死去。”
“我们所有人都是尘世的基督,注定要遭受过往一切信念的欺骗。”他动了动手,抬头对两人说道。
“我以无可争议的原告和担保人、被告和法官的身份判定,恬不知耻、毫无顾忌的自然之所以让我生,就是为了让我承受痛苦——我判处它与我一起毁灭。”*
天幕越来越近了,地上的人们伸出双手,就能触碰到另一个世界。
没有异能者的世界,少有暴力与冲突的世界。
虚假的世界生出的又一个虚假的子世界。
“我是罪。”
“我是罚。”
“我是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我们是永恒的三位一体。”
月光之下,对影成三人。
太宰治低头看了一眼脚下,意外喊道:“啊哦。”
随后一条锁链袭来,被突然出现的果戈里粗暴地绑在十字架上。
异能体罚渐渐回到陀思妥耶夫斯基身上。
“你以为我会舍得丢弃您吗?”陀思妥耶夫斯基咬了一口毒苹果,目光从太宰治身上移开,惆怅地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异能道具开始吸取十字架上两个人的血液。
骸塞里只剩三个人。
果戈里微微偏头,发出询问:“我可以杀了你吗?我另一个世界的挚友。”
……
太宰治收起窃听器,等待他需要的人过来。
“太宰先生—”西格玛跑来,手里紧紧抱着某本书籍。
“Good boy,good boy~”太宰治撩起西格玛的头发,笑着说道。
然后拿过书籍,小心翼翼地分开黏连在一起。看到上面熟悉的友人名字,微不可察地愣了一下。
“太宰君。”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太宰治示意西格玛回到骸塞救那两人,转过身,笑眯眯地打了声招呼,“Hi~”
“您又欺骗了我。”陀思妥耶夫斯基不由得叹息,拿着银质匕首缓缓走近。
喜欢的人站在对立面,要如何让他来到我身边呢?
让他失去工作和住所,信赖的伙伴全都厌弃他,他自然会投靠你。
如果是以前的他,或许会这么说。
可是失去了记忆的太宰对他仍留有警惕,又该如何劝诱仅仅是遭受厌弃的他?
有人警惕他,有人讨厌他,没人走进他。
太宰治习以为常。
陀思妥耶夫斯基早已失去选择的资格。
“多好,我们都恰好可以杀死对方。”陀思妥耶夫斯基温柔地笑着,声音如大提琴缓缓流淌,即使体内留存毒性,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狠。
太宰治避开,将同一款匕首对准了费奥多尔。
陀思妥耶夫斯基不由得轻笑一声:“您杀了我吧。”
“在您成功自杀之后。”
前方是地狱,他想上天堂。
他想和他一起上天堂。
窄门永远为你开放。
费奥多尔掰着太宰的下巴,重重地吻上去,捏着太宰的脖颈,撕咬着。
……
太宰治躺在地上喘着气,将刀刃甩到费奥多尔的方向,抱怨:“又不是真的想杀了我,做这么一出戏干嘛?”
费奥多尔接过,也有些厌倦地说道:“您能不能自觉结束生命,我好像下不了手。”
太宰治沉默了一下,转头静静看着月光。
“我也是呢。”
“骗你的。”
太宰治将带着毒的刀刃再次插入费奥多尔腹部。
陀思妥耶夫斯基瞪大眼睛,捂着流血的部位缓缓倒下。
“你还没吃解药吧?”太宰治喘着气,声音欢快,“再见了。”
幽暗的月光之下,太宰缓缓回途,来到侦探社附近的巷子里弯下身子,扶着墙坐下,吐了一口血。
吻中也有毒药。
地狱是什么,我以为它是由于不能再爱而受到的痛苦。*
天堂是什么,我以为它是两个爱情白痴的默契对抗。
陀思妥耶夫斯基将刀刃拔出来,笑得有些稳不住身体。
吻中也有解药。
果戈里出现,上前扶住自己的“挚友”。
“你还真是信任他啊,你说我现在杀了你,是不是就能获得渴求已久的自由了?”
陀思妥耶夫斯基转过头,笑眯眯说道:“乐意至极。”
“若能避开猛烈的欢喜,自然也不会有悲痛的来袭。”出自《人间失格》。
“当善良成为白痴,仁爱变得无用,狂暴显示为力量,怯懦装扮成理性,美注定要被践踏和毁灭,恶却愈加肆无忌惮、扰乱一切。”出自《白痴》。
“地狱是什么,我以为它是由于不能再爱而受到的痛苦。”出自《卡拉马佐夫兄弟》。
“我以无可争议的原告和担保人、被告和法官的身份判定,恬不知耻、毫无顾忌的自然之所以让我生,就是为了让我承受痛苦——我判处它与我一起毁灭。”出自《作家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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