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C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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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
裴世理指着自己，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和耳朵，她刚刚听到了什么？
什么叫“因为他们的疏忽导致KCON过场时间延长，为安抚台下粉丝情绪需要她展示一个小才艺，赶鸭子上架吗，她只领了一份工资可不要再多接一份工作。
“我不要。”裴世理立刻回绝并看向经纪人，宋成浩被她这么硬气的反应吓到了，赶快拉着她说不要这么快回答，先商量一下。
KCON又不是她家开的，她就一打工的为什么还要管开的好不好，门票费怎么没进她的口袋里？
不去不去不去。
主办方觉得自己已经很客气了，可这位女爱豆怎么这么不识相，为了给CJ面子都把MC的位置让给她了，连帮个小忙也不行。
这是小忙吗？这是要她临时进行无准备的表演，不仅是身心压力如果搞砸了网友的嘴可不会留情。
但在接到一通电话后原本打算宁死不从的人没了心气，对，爱豆不需要这么多个人特色，只需要听从指挥就好。
“乐器已经准备好了，Seoli还有一下午的时候练习，嗯好好准备吧，这可是不可多得的SOLO舞台呢。”
门被带上，裴世理不甘的神情也被关起来了。
讨厌，真的很讨厌。
她讨厌这种无法掌控自己的感觉，经纪人为什么不帮她，为什么沈室长一开口他就不说话了，为什么要牺牲她，如果她搞砸了那公司还会帮她吗？
如果，现在不能想如果了。
吉他？不行，与今天的造型不符合，太离经叛道观众不会喜欢的，他们是来看新出道的ZB1的，她既不能抢爱豆组合的风头又要不能是冷门的歌曲也绝对不能太短，那只能是，那只能是......
可这里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她在这里急得团团转，像只无头苍蝇般乱撞。房间里有一面落地镜子，它照出了自己，那个光鲜亮丽的裴世理，即便拥有了很好的外表可还未能收获别人的尊重，她不甘心被人当成花瓶，然而她也害怕会迷失方向，她此刻尽全力所抓住的东西，真的是她真正想要的吗？
镜中的轮廓模糊，我不是我。
“可是，不赶快做就什么都没有了。”
裴世理翻开琴谱，太旧了，太老了，太普通了，再决定琴谱时还有人溜进来打扰，被她轰了出去。碰了一鼻子灰的金奎彬讪讪一笑，随便找了个由头堵住别人的嘴，他捞住队友的肩膀往回走时，最后再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门，隐隐约约有钢琴声传出来，杂乱的琴声令他感到烦躁，他在想，那扇门他到底能不能走进去？
不行的话也没办法了，果然，人不能委屈自己啊。
“你说她为啥接这个烂摊子啊。”
“不知道呢？可能想好好表现吧……哈哈。”
“太励志了哈哈。”
“应该吧。”
从起初杂乱无章的琴声到后面渐渐有了雏形，到后面越来越耳熟，这不就是《The Green Ray》吗？这首歌是有钢琴版吗？他怎么不知道？
经纪人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他不知道刚那番说教在她心里埋下了一颗深深的怀疑的种子，他不知道表面很有主见的人实则长期备受自我与现实的拉扯，他不知道，这更加坚定了她要抓住机遇的决心。
几个小时后，KCON即将开场，在开始前有一个简短的红毯亮相，由于裴世理的组合还没来到，于是主办方安排她一个人solo，也是体验了一把歌手的待遇，在候场的时候YENA前辈走了过来，她听说了她的遭遇慰问了一下。
“突然要上台表演，准备了什么吗？”
准备了什么，刚练了几个小时的钢琴，还拜托徐珍茵经纪人去工作室拷贝文件发给宋成浩经纪人，队友听到她的事情也很不满，觉得这是主办方的问题，觉得空那就空着呗，世理又不是CJ ENM的员工。想到许允真那番义愤填膺的话，裴世理只觉得心塞，怎么HYBE什么活都给她接啊？
裴世理笑不出来，她回答：“准备了钢琴。”
“是准备了自作曲吗？”YENA似乎对她的表演很感兴趣，裴世理感受到了压力，她强迫自己点头，“是的。”
“是要表演Stranger还是Green Ray呢？”
“Green Ray。”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加油。”
哈，希望吧。
也许是因为大家都迫不及待想开始了，也许是她的粉丝也来了，裴世理走上舞台时听见了很多尖叫声，她看向台下，看到了很多人的脸，最后以和煦的笑容展示给众人。前面的团体都使用了自己的语言，然后翻译再实时将他们说的话翻译给台下的观众听，但裴世理直接就用日语介绍了自己并表示了欢迎粉丝来到KCON，她今天也准备了舞台。
“？Les不是明天的舞台吗？”
“女神好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期待期待。”
结束红毯，经纪人带她去了另一个待机室，人很多很多，她真的好累，垂着脑袋发愣，想找人倾诉一下但周围又没认识的人，甚至想让洪恩採一下飞机就过来陪她，可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呼，好无聊，她环顾四周，大家都有队友，都有认识的人啊，就只有她，唉，好孤单。
裴世理忽然发现有队友在身边是多么令人安心，才离开了几天心里的落差感就如此之大，那她们也会突然想起她吗？
她又叹气，忽而转头，身边多了一个人。
“......可以请你离开吗？”
裴世理对待第一印象就差的人态度会很不好，金善旴气不打一处来，他到底哪里惹到她了，他真的要好好搞清楚了，他没退，甚至坐得更近了些，她没好气的睨他一眼，小声吐槽，“都多大人了还和小孩子赌气。”
“小孩子？喂，你已经19满20了。”
裴世理往上翻了个白眼，她纠正他的话：“是18，你能滚开吗？”
滚开。
好好好，这么没礼貌是吧？
金善旴忍不住舌尖顶了下腮，几句话不到，恨她恨得牙痒痒。
“喂，我是看你一个人孤零零坐在这才过来的。”
她“噢”了一声，反问：“难道我还要感谢你吗？如你所愿，我好感动哦，你回去换李贤在过来吧。”
“你对他感兴趣？”他的表情变得玩味，像是在说，看吧看吧，你也不过如此。
这么有指向性的问题，急于自证清白反而会让他更爽，这类性格的人最好的解决办法是远离，可他们总像狗皮膏药似的粘上来，甩都甩不掉。
“嗯，因为他比你帅啊，不然的话，泳勋欧巴也可以啊。”
还“欧巴”？我呸！
而且还这么花心，两个都想要？
“那我做人做到底，帮你把柱延哥也找来吧，百慕大可是Tbz的招牌呢。”
裴世理还真的在思考，在他的面前思考挑选男人的事情，多情？不，应该说是滥情吧，她到底是在和自己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还是留个给前辈吧。”裴世理露出了善良的笑容，仿佛她刚刚做出了什么天大的好事，金善旴眼看她如此坦然的回应，想转身离开成全他们几个算了。
朴志焄那小子不是说很有礼貌吗？三句话说不到就让人滚就算了，性格恶劣，胜在脸实在美丽，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在她眼中看见了自己脸上的认真，以及她被长时间盯着后脸上浮现的愠怒，内心竟掀起了一阵强劲的愉悦，好像这样也不错，金善旴顿时多了几分征服欲。
“你和想象中不太一样。”
真老土，这样的话听过好几遍了，韩男的搭讪技巧能不能更新一下版本。
“所以呢？然后呢？我不在乎。”
西八他真想教教她“礼貌”二字是该怎么写了。
“你一直都这样吗？说话这么不客气，那为什么对贤在哥不那样？”
笨啊，因为那是工作和他真的长得很帅啊。
她不想过多解释了，微微啧了一声，开口道：“你想知道为什么吗？因为第六感，第一次见到前辈你，就让我不太舒服。”
哦吼，还扯上面相学了。
“有时候身体释放出的信息是错误的....”
“噗———”裴世理被他逗笑了，这个人为了达成目的也是太不择手段什么胡话都说了，金善旴的脸色却变黑了，他暗骂了一句，“别笑了。”
“笑一下也不给啊，你嫌我烦就别坐过来啊。”
“不是那个原因。”金善旴忽然开始躲避她的视线了，他如同那些处于青春期的男孩子般露出别扭的模样垂着眸嗫嚅，“你一笑我就，不由自主盯着你的脸看。”
废话，她今天这个造型她看了也要爱上自己了。
“哦。”
油盐不进，一点都不有趣，时刻和自己顶嘴，和她聊天好焦心啊。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讨厌我。”
“没有理由。”
“这不是理由。”
“这还不算吗？你要求好高啊。”
裴世理叹气，她累了，为什么男生都爱在这些地方钻牛角尖，真正懂她的人早在第二句“滚开”就会乖乖滚了。
“你和我一个认识的人好像。”
金善旴挑眉，问：“朋友？男的？”
“不算朋友，但他很容易破防，又总怼我，和他聊天好累啊。”总惹她生气也不是个事啊，韩东玟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不是她说话太难听，而是他每次犯贱都忘记他们根本什么关系都不是，她干嘛要忍他。
“那和我聊天很开心？不说话就当默认了。”
“完全不是那样呢。”
“拜托，聊这么多了，我们的关系可以变亲近的吧。”
“前辈还是从自己的幻想里出来吧。”
超级铁壁，不追了。
多亏了金善旴，她讲得口干舌燥，上台前的补妆环节她还在喝水，staff在一旁盯着，几次想把水瓶拿走，被裴世理喊回来，她撒娇：“再喝一口，再喝一口。”
“烦死你了，快点，唇妆又掉了啊。”
“唔。”
喝了大半瓶，staff将手里的水瓶扔了，又重新给她拿了一瓶备着，回来的时候她已经补好妆了，此时正拿着话筒和台本，有些紧张的跺脚，她发尾的花枝跟着抖动，助理拉住她安抚的顺着她的背，她笑得仍有些勉强。
“别紧张，我在呢。”
对上那双温柔的含情眼，裴世理僵硬的点点头，应了声好。
登台前的倒计时，李贤在突然问她：“和善旴聊得开心吗？成为朋友了吗？”
“并没有。”
李贤在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在黑暗的环境里她并未能成功捕捉，只觉得他的声音里似乎在极力隐藏着笑意，声带都在轻微发颤，他转移话题道：“准备好了吗，世理xi。”
“当然。”
精彩的女团合作舞台开场表演结束后，两人分别从舞台的两头走到舞台的中央，镜头随着两人的步伐而移动，舞台的灯光投在少女半边的脸颊上，远远望过去，简直像一幅美丽的图画。
起初，裴世理的声音还有些颤抖，她的日语发音很好，巧妙地遮掩了她的紧张，但在第三句话后声音逐渐平稳有力许多，她看向更远的地方，笑容也愈发温暖明亮，就连站在身侧的李贤在都微微惊讶，这和刚刚那个人是一个人吗？
“Let's KCON~！”
到了台下，具慧凛拿了水过来，她很快发现世理语气闷闷的，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用手捂住了鼻子，说这花好熏人。
“百合花就是这样的，那摘下来？”
裴世理摇头说不要，被问为什么，她却不好意思起来，抬手扶了下头发，说：“可是这样很漂亮。”
的确。
具慧凛说不出‘你不漂亮的时候也会有人喜欢’的这番话，因为她比谁都要明白女爱豆的武器是漂亮这句话，她拿纸巾折成方块状给她擦去汗，又拿来小风扇递给她，希望她可以没这么难受。
裴世理也是后知后觉她被照顾得很好，在当下的时间里这样的感觉并不明显，要到很后面的某个瞬间才会意识到，这些来自他人的善意举动时刻提醒她在冰冷的爱豆体系下还有许多愿意给予温暖的普通人。
两个小时过去得特别快，除去中间黑幕的时间，观众才勉强看了一个小时半，难免有人会吐槽。
“早知道不买今天的票了。”
“就是，气晕了。”
“ZERONASEONE怎么不能连开三天....”
听到后排讨论的池原祐花推了下旁边拿着手机的由纪，她以为是舞台快开始了，拿起了自己的应援扇，看到是空舞台之后埋怨地看了一眼祐花，“不是说了理酱出来了再叫我吗？”
“真的会来吗？可是节目单都没有世理的名字欸。”
又问了，早知道就不带她来了，入江由纪语气很冷，“那你走呗。”
“我又不是这个意思.....”
脾气真差，追星有什么意思，只能看得见又摸不着吃不到。祐花也只敢在心里默默吐槽，不过她也要紧紧抱住这位大小姐的大腿才行，得像个办法让她再和自己去见一次Sosuke，不然他都要怀疑自己白富美的事情了。
“内，由纪，我生日不是快到了吗，我想去上次那家店，你也去好不好。”
她不回话，拿着手机疯狂打字。
唔，韩语欸，看不懂，由纪也太黏她的韩国男友了吧，她发一百多条信息，对方可能只会回复一句，真奇怪，这么喜欢理酱的人竟然还会和男人恋爱。
祐花叹口气，她将目光转向了别的地方，大屏幕上会轮番放视频，她看着那些男爱豆的脸，心想如果能睡到其中一个那就很赚了，唔，如果能选的话，她要选......
“这个叫The Boyz就不错。”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台下都有人陆续离开了，灯还未亮起，由纪看起来没像刚刚那样气定神闲了，紧张的看着舞台，明明说过会有舞台的，理酱.....不会骗她的。
突然，音响震了一下，中间的舞台升起一架钢琴，灯光也随之落下来，跟随她裙摆的步伐，画面不言而喻，这是一场以钢琴独奏为落幕的舞台表演，她走过的地方掌声不断，直到她行至舞台中央，拿起话筒用日语说明自己准备了一场钢琴演奏，并附上了一句日语祝福，有些人被大荧幕吸引，重新回到了座位上，裴世理朝观众稍一鞠躬，便坐下来，此刻那略微看得见的侧脸使人感觉是圣洁的，如同一轮皎洁的明月。
台下立刻发出一大片尖锐暴鸣。
“哇.....”
“好美啊，一分钟我要知道她的名字。”
“Les的裴世理。”
“女神....”
不仅是观众，后台的人看见转播也发出感叹声，果然，还得是裴世理。
“果然我还是再努力一下吧。”金善旴忽然这样说，孙英宰看着有很多话想说，李柱延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金善旴，笑盈盈问，“你就这么有把握。”
金善旴上半身往前倾，他起身整理衣服，“没把握啊，可是试一下又不会怎么样。”
“上午还说很难追......”崔澯熙拨弄着手上的戒指，他转头观察李贤在的反应，颇为气定神闲，他凑过去问，“哥，你不说点什么吗？”
“嘘，我们看好戏吧。”
祐花也被美貌震住了一会，她突然理解了为何由纪会突然痴迷于追星，这么好看的人，如果能成为她就好了，她看着由纪举起了应援扇，眼里的爱意是纯粹的，无限的，祐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太傻了，怎么会爱上一个无法触及的人呢？
一个个音符从她灵活的指尖下颤动出来，和原曲有相同的主旋律，用钢琴来演奏的话这首歌听着却有淡淡的忧伤感，那些急促而高频的音符仿佛快速掠过的时间碎片，那些苍白的回忆，充满希望的忧郁，在来不及反应时已身处人生中一个又一个风暴中心，流水般的琴声和眼前的朦胧画面.....总觉得好像曾经见到过的，也许在梦里，不仅引起听觉的美感，而竟似直达心灵底里。
一曲终了，掌声雷动。
中村一叶和许允真一下飞机就拜托工作人员帮她们放下行李，她们要去场馆给世理应援，经纪人没有过多阻拦，带着剩下三位成员先去酒店休整了。
刚好赶上了钢琴独奏，这还是中村一叶第一次听到绿光的钢琴版，她微微出神，回过神来后和许允真说：“为什么这一版不发出来呢？”
明明也很好听。
许允真颔首，那是世理刚受伤不久之后的事情了，某天，打歌结束她没回宿舍而是去了公司练习，世理也在那，她在哭，许允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只能默默等她哭完再给她一个拥抱，“那时候她说自己写了一首歌，可是太悲伤了，会让人感觉很伤心，所以，今天也许是因为太突然才不得已放出来了吧。”
“她又哭了吗？”中村一叶的语气里有明显的惊讶，而后衍生成落寞，“我不知道....”
许允真以为她是在自责没有及时发现这件事，安抚她道： “这没什么的，zuha，你刚来不也是会偷偷哭吗？”
“是的。”
可这不一样，亲眼看到和被人告知是完全两种不一样的概念，她也在这一刻感到了和裴世理的疏远，允真她果然还是因为和世理能够一起创作关系变亲近了许多吧。
“啊，结束了。”
紧随她们步伐的人有不少，金善旴看见了一个高大的，戴着帽子口罩的男人，这么眼熟，总不能是工作人员吧……
下台时具慧凛和宋成浩经纪人依然在，她透过空隙看见了本不该在这里的人，一个没忍住，眼泪就掉下来了。
“哎呀.....怎么哭了啊。”
“......欧尼。”
她穿了七厘米的高跟鞋，站直时已经比两位姐姐还要高一些了，可还是露出了脆弱的那一面，她被姐姐们抱住，在感受到熟悉的味道后她抽泣道：“我弹错了好多个键......”
“没事啦，都已经表演完了。”
还有许多未能说的，比如，她根本不想弹这个，在这么多人面前犯错足以击垮她的自尊心，可恨的是只有她自己在乎这件事。
“......嗯。”
许允真紧贴着她脸颊的那一侧已经被她的眼泪濡湿，而另一人，中村一叶，她闻着百合的浓烈花香，不自觉皱紧了眉头，直犯恶心，等她终于适应了这种状态后，经纪人冲上来将她们拉开了。
“像什么样子啊.....”
“别哭了，妆都花了，啊，别哭了啊，没人在乎的你的小错误，舞台你完成得很好。”
真的好吗？她不这样认为，经纪人最后那一句话像是在施舍善意。
可她需要吗？
或许吧。
宋成浩带许允真和中村一叶离开了原地，跟随他们一起离开的还有一人，他们对视后，许允真摇摇头，对他打着口语说。
“别去找她。”
至少现在别去。
重新补好了妆容，最后谢幕时再次站上了舞台，每个认识的人都和她说完成得很好，刚才的舞台太棒了这类话，和经纪人所说的那样，其实大家根本听不出来好坏之分，只要有舞台效果就够了，她也回以微笑，那笑里有几分自嘲，所以她刚才那番应该很讨人厌吧，其实根本没人在乎。
“你刚刚做得很好。”
这句夸赞来自李贤在，他却在看见她眼里的热泪时顿住，发生了什么，她怎么了吗？
“没事的，谢谢你。”
舞台结束了，裴世理呆坐在座位上，Cody以为她是很累了，给她卸下造型时没有过多打扰，整理的时间太长，她让姐姐们先回去了，许允真说好拉着一叶就要离开，中村一叶想了许久，最后在离开前挣脱了许允真的手，拥抱了她。
花香依旧难闻，然而已经淡了许多，中村一叶告诉她：“有什么事情想要说的话，就来找我吧。”
“嗯，谢谢zuha欧尼。”
谢谢，她是真的感谢，也是真的麻木到意识到自己还在为舞台上的失误而惴惴不安，她在害怕什么呢。
忽然的，她看向自己的手。
摊开来，又握紧。
她意识到自己已经逐渐失去被称作为天才的天赋了，她既害怕又担心，如果这些都消失后，其他人就都不喜欢她了怎么办？可说了的话他们会理解自己吗？
也许只会说，你多虑了吧。
今天晚上突然下起了雨，具慧凛去借伞了，裴世理一个人在等候，不远处的大门口外落下一场倾盆大雨，裴世理觉得那雨很近，近到潮湿的水渍就在自己身后，逐渐，一步一步，即将包裹着自己。
“谁？”
她被一个高大的身躯给抱住了，那人很怕吓到她，手臂却不自觉在收紧，他只能轻轻在她耳边呢喃着。
“别怕，是我。”
这句话让她回过头去看。李羲承的表情比她想象中还要难过，她和具慧凛的表情一样震惊，反应了几秒过后，慧凛欧尼走过来分开了他们，随之叹气，将他们带去了一个僻静的，安全的房间。
“你……”
其实有很多话想说，但有很多话不能说，仿佛谁先开口谁就输了，可爱情竟是一场无言的博弈吗？
“我是来见你的，来之前我准备了好多话想说，但看见了你的表演，你的哭泣，我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为什么…..？”
“可能，我意识到自己是个失败的男朋友，失败到…….你哭的原因，我都不知道。”
裴世理又想哭了，她没忍住，泪水汹涌而下。
“如果我告诉你的话，你还会和我分手吗？”
当然不会，因为从这一刻开始，李羲承终于破开了在他看来完美无缺的世理心上的一个口子，那份滚烫的脆弱是不可多得的真实，完全裹紧了他的心脏。
“再和我多说一点吧…..”
他把身子贴得很近，已然足够能感觉到她的温暖，和残留的百合香气，他仍觉得不足够，满脑子都是要好好珍惜她。
以后可不能让她再受这么多委屈了。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C4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