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家小夫郎[种田]》小红衣v

4、第 4 章

　　“哥，起床啦。”大清早地，小虾米就想要来薅张砚的被子，催促他起床。

　　“小虾米，现在天才刚刚亮，你就不能等一会儿，而且，谁会这么早就去学划船。”张砚扒住自己身上的被子，不允许小虾米抢夺，“再让哥哥眯一会儿，就一会儿。”

　　张小虾和张砚生活了好几天，早就已经习惯了哥哥的赖床习惯。他对张砚的恳求充耳不闻，硬着心肠使劲地扒拉着床上的被子：“不行，三叔已经到门口了，再不起床，我，我，我就告诉婶婶。”

　　张砚瞬间清醒了过来，这个小虾米竟然还想拿捏他。他是这种好欺负的人嘛，他这就起。

　　他可不是怕婶婶，而是不喜欢婶婶的唠叨，毕竟婶婶说教起来那是没完没了，他张砚可不想再尝试第二次。

　　“听你婶婶说你要跟我学摇橹，不错不错，人终于有点干劲了。”三叔拍着张砚的后背，高兴地不住地赞扬。

　　张砚只觉得一双重重的大手正大力地拍着自己，他都怀疑自己要内伤了。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人的力气都格外的大，不只是叔叔，连婶婶都这样。

　　拖着疲惫的身体，张砚不得不跟在三叔后面前往海滩，为了他和小虾米今后的生活，他必须得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会摇橹。

　　小虾米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张砚的身后，他高兴得不得了。对于他而言，学会了摇橹就等于掌握了一门求生的技能。

　　渔家的孩子从小就生活在海边，向往着大海的生活，也梦想着能拥有一条属于自己的小船，养活自己和家人。

　　爹爹和娘亲已经去世，他和哥哥还要好好地活着。生活还要继续，悲痛只能掩埋在心底。

　　也许是见惯了这样的场景，父母的离世除了短暂的伤心，也只剩下了对生活的迷茫。也许有一天，他也会和家人一样，某一天丧生在这无尽的大海中。

　　大海还是那个大海，带给了他们无限大希望，也吞噬了他们无数的生命。

　　太阳露了个头，河道里波浪滚动，伴随着海风带来的阵阵海气。河面上飘着十几艘渔船，有新的也有旧的，穿着短褂的渔民摇着小船，嘴里哼着独属于他们渔夫的曲调，慢慢悠悠地离开海岸。

　　张砚和小虾米他们家的新渔船就套在河岸边，旁边还有一艘渔船，船上站了两个人，背着光看不清楚身影。

　　“三叔，渔哥儿还有小虾，你们怎么才来。”较矮一些的男人正扯着嗓子和他们说话，很显然他们已经等候多时。

　　“大伯，晨哥哥。”小虾米双手合拢靠在嘴边，大声地回应。

　　张砚现在确定了，这两位肯定是大伯父和堂哥。

　　在张小渔的记忆中，张大伯是他们村最有本事的人，年轻的时候靠着在镇子里干活，不仅早早地靠自己买下了属于自己的渔船，还将大堂哥送到了镇子里的学堂。

　　作为他们家族最有本事的人，大伯在他们村中的地位也是很高的，所有的大事小事除了村中长辈外，他也是能插得上手的那一类人。

　　记忆中的大伯有些严肃，但是对自家的兄弟姐妹也是无微不至的照顾，他常说他们是一家人，只有齐心协力才能让家族繁荣昌盛。

　　“来了。”张大伯穿着短褂，身材高大，结实的身板能看出不凡的力量。他有着渔夫们独有的黝黑皮肤，那是长年累月在大海中求生的痕迹。

　　“大伯，晨哥。”张砚低着头小声喊人，在张大伯精明的眼神下，他竟然有些害怕，他怕自己会被看穿。

　　他可不是那些个冒失鬼，以为自己穿越过来就是拯救世界的救世主，不顾身份肆意妄为。

　　在他躺着的那两天里，他或许还会有这种念头，以为自己是天选之人，能在这个世界闯出一番天地，但是现实教会了他做人。

　　他就是个普通人，连曾经最不屑的白面馒头都吃不上的可怜人。离了那个安稳的世界，他什么都不是，连自己都养不活。

　　他学过历史，也看过电视，知道像他这样的异类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他不想被火烧死，也不想被抓起来研究，他只是个普通人，也会害怕，他只想安稳地活着。

　　“咋了，冷了嘛？”张晨看着不停发抖的张砚以为他的身体还没好，还想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下来搭在张砚的身上。

　　张砚不想接受这带着海腥味的关怀，正想着拒绝，张大伯发话了。

　　“好了别耽误时间，老三，你将渔哥儿他家的船给解了，我先带着他俩体验一番。”说着将小虾米抱了起来放在了自家的船上，“渔哥儿，跟上。”

　　张砚不得不跟在张大伯身后，他虽然害怕，但是也知道他必须得这样做。父母已逝，他要想在这个世界活下来，他就必须得学会这活命的本事。

　　一圈下来，他已经习惯了船上的感觉。作为渔民的孩子，不管是他还是张小渔，从小到大就生活在渔船上，那种随波摇晃，随水流动的感觉深藏在身体记忆中，是一种本能。

　　“我已经将要点教给你了，接下来就得靠你自己试试。”张大伯发话，“小晨，你带着渔哥儿熟悉熟悉。”

　　“大伯，我也想去。”小虾米举手，他也想搭哥哥的船，这是他们家的船，他想和哥哥第一个坐上自家的船。

　　小虾米想得很好，可是很可惜，这个想法刚刚冒头就被张大伯无情地压下。

　　“不行，你哥哥现在还不熟练，即便船翻了他们也能自救，你太小了，给我老老实实地待着。”张大伯将小虾米交给张叔叔，“老三，你给我看好他。”

　　张砚不服，想他多大的渔船都待过，他可不信自己征服不了这艘小船。你们就看着吧，看他怎么用这艘小船征服大海。

　　现实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刚接手橹板，张砚就感受到了重量。他以为会很轻，和他划皮艇时用的桨一样，没想到竟然会这般重。

　　尝试着轻轻地划动，船是动了，但是仅仅只是移动了几分，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在他的想象中，他应该和张大伯一样，随意地拨动船橹，船就随自己心意地移动。他应该是轻松的，意气风发地站在船尾，得到所有人的赞美。

　　赞美的确是有，但是张砚宁愿不要这赞美，有些丢分。

　　“哥哥好棒，船竟然动了。”小虾米坐在叔叔怀里不停地鼓掌，他是真的觉得自己的哥哥天下第一棒，即便船才动了一点点。

　　不服输的张砚不肯接受自己无能的现实，突然使劲地摇晃着橹板，船像个喝醉酒的老头一样摇摇晃晃地朝前移动，只是没多久张砚就卸了力，他已经没劲了。

　　“没吃饭吗，这就不行了。”张大伯看到瘫坐在船上的张砚有些严肃地朝他喊，“张小渔，你给我起来，继续摇。”

　　张砚听到张大伯严厉的话立马站了起来，有些委屈地用力摇动着船橹。从小到大，所有人都捧着他，连老头子都很少凶他，他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太阳也从海平面升起，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张砚终于能够靠自己摇动那根又重又大的橹板，从这头划到那头。

　　“大伯，叔叔，晨哥还有小虾米，我已经学会了。”张砚高兴地对着所有人喊，他有了一种自己掌握了海洋的奇妙感觉，好久没有过这种快乐。

　　张大伯和张叔叔欣慰地笑了，他们的弟弟弟妹能够安心了，至少他们的孩子能够依靠他们给予的小船养活自己。

　　张砚摇着橹晃晃悠悠地朝前，他想要离开这个小水湾，像大家一样，朝着外面的海域更进一步。

　　身后的他们成为了一个黑点，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人，他有一种错觉，这片大海在期待着他。

　　一片小小的海浪慢慢地朝他飘来，在即将接近他时，海浪忽然变大，滚动着朝着他袭来。船开始晃动，一下，两下，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

　　张砚有些慌了，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状况，他想要求救，但是周围没有一个人。

　　“扑通——”

　　张砚掉下了船，海水从四面八方涌向他，贴近他，让他无法呼吸。

　　他想要游上去，但是大病初愈的身体再加上刚刚用掉的力气让他无力挣脱，他只能看着不远处的船，无能为力。

　　身体越来越沉重，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拽着他往下沉，让他无法挣脱海水的束缚。

　　头顶的光亮像是他最后的救赎，但是他却摸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离自己越来越远。张砚的意识慢慢变得模糊，身体也失去了最后的力气。

　　难道就这样了，他最后还是不能活下来吗？

　　忽然间，一股莫名的电流席卷全身，最终慢慢流向了大脑。一道陌生的电子声在张砚脑海中响起：

　　“检测到合适宿体，现在进行融合。”随着滴滴滴的声音响起，电子声再次出声，“宿主正处于危难中，现提取新手大礼包，强化宿主身体。”

　　随着声音结束，张砚的意识慢慢回升，随之而来的是身体上的力气。不管那道声音是什么，张砚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抓住这个机会，他不想死。

　　张砚奋力往上游动，手臂不停地摆动着，终于在氧气耗尽那刻抓住了船板，他游了上来。

　　“呼——”

　　张砚躺在船板上，已经顾不上湿漉漉的身体。他喘着粗气，空气进入肺部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妙，让他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呼吸。

　　“星空直播系统389为您服务。”

　　陌生的声音让张砚有一瞬间的愣神，那种伪人的电子声音张砚很熟悉，不就是各种AI合成的电子声。他竟然说自己是系统，真是开玩笑，系统不都是小说中才会存在的那种逆天的金手指。

　　系统！竟然是系统。

　　他张砚难道真的是天选之人，上天也偏爱他，为他送来了金手指。

　　“系统398为您服务，请宿主张砚进行应答，十秒后无应答，系统将进行剥离，并收回提供的新手大礼包。”

　　“在。”张砚迫不及待地回答，他才不会轻易放弃这个送到手边的金手指。

　　“由于宿主已经使用新手大礼包，现进行强制签署合约。”系统的声音冷酷，没有一丝人的温度。

　　张砚刚想反驳，忽然手上刺痛，手指间冒出一颗红色的血滴。

　　血滴慢慢升高，滴在了空中突然出现的一张虚拟合同上，血液滴上的瞬间，合同唰地一下消散，变成了代码进入到他的脑海。

　　“现已根据宿主原本世界的法律签署合同，希望宿主能够按照规定遵守合约内容。”电子声音刚一说完就彻底失了声。

　　张砚在消化合同内容，按照合同的说法，系统是更高维度的科技。

　　它们的目的是在各个维度的世界寻找宿主，然后通过直播系统向各个位面展示自己的生活，而他张砚所对接的位面正是21世纪的地球。

　　即便他不聪明，但是在他家老头子耳濡目染之下也学了几招。这个合同没有任何隐形条款，对于他而言，除了直播时长更不含什么强制性内容，反而是他能通过直播换取各类物资。

　　这竟然是真的金手指，只要他认真直播，他就能够在系统上换取到更多的物质，他肯定能成为一方大佬。

　　老天待他不薄，不枉费他每年将从老妈那卖可怜得到的钱全部捐给了慈善机构，肯定是老天爷觉得他是个好人，所以特意给他送了这么个大宝贝。

　　张砚强压住自己的激动，他咬牙站起来摇着橹往回赶，他要好好计划一下。他决定了，以后就直播赶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