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仙枝》西怀

31、第 31 章

　　寻得一处静秘的地方，谢无时问小白，“你不是一直有话想对我说吗？”

　　“这……还能说吗？”小白犹犹豫豫地看向了问璟。

　　问璟啧了一声，“你逃班不就是为了这件事吗，不说不都功亏一篑了。”

　　“真的？你不罚我？”

　　“你的处罚早在我来之前就决定好了。”

　　小白的神色一下焉巴下来，似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谢无时，你知道你们为什么能够重生吗？”

　　回应他的是谢无时的沉默，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如今旧事重提即便自己想装作不知道也不可能。

　　“是江望吧。”谢无时闭上了眼睛，像是认命了一般，“他和你们做了什么交易。”

　　自己师弟闯下的祸，签下的不平等契约，还是得自己来还，毕竟都找到了自己的头上。

　　“他希望你能够复活，平安健康无病无忧。”

　　“倒很像他的风格。”谢无时嘴角弯了弯，“代价呢？”

　　“实现愿望之后，他的灵魂归穿书局所有，成为众多任务者之一，年限是五百个任务。”

　　问璟补充道：“虽然他一开始找上的是我们男配部，但经过我们的综合评估，认为江望的性格太危险了，不合适以往的经验成为任务者，他更加适合成为‘外挂’系统，例如玉佩里面拥有绝世神功的老爷爷，而系统的管理权限直接归属主神系统。”

　　问璟双手一摊，“所以小白这回可惨了，一旦让你知道了江望付出的代价，你必然会不顾一切阻止他卖身给我们，但这牵扯到主神系统那边，这可不是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能当做看不见的事，到时候另外一个主神问责起来，我可保不住小白。”

　　谢无时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声音都因为恐惧染上了几分颤音，“成为系统……你是指江望会被要求抛弃他的肉身吗？”

　　谢无时是见过小白的系统的，那是一团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光团，约莫一粒萤火大小。那么大的一个江望，他从小看着长大的江望，最后会变成众多光团中的一个吗？

　　“不止如此，”问璟的声音戏谑，带着不近人情的冷血，“由于我们的魔尊大人当初可是打上门来的，导致主神系统对他判定为【危险级】人物，像他这样的人，即便成为了系统也难保不会坑害任务者或是消极怠工，因此……”

　　“——他会被格式化。”

　　“清除掉性格，记忆，一切从零开始。这就是属于人类的格式化。”

　　小白面露不忍，正是因为他知道江望的下场，他才选择入梦通知谢无时，但奈何世界之间的屏障难以逾越，谢无时在梦中似乎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一咬牙之下，他选择铤而走险，亲自穿越到这个位面。

　　他应该是许久未见过谢无时了，但当那张脸重新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刻，小白竟然罕见地放松下来了，仿佛他只是普通出门一趟，现在回来了还顺手捎回来一个消息。

　　谢无时的睫毛止不住地颤抖，仿佛在挣扎。

　　“……什么时候？”他的声音是遏制不住的发抖，“你们定下的契约，什么时候开始？”

　　“我们是文明人，讲究契约精神，自然是等他的愿望满足了才会带他。”回答他的是问璟，果然是一副文明人的模样。

　　江望的愿望满足了吗？他已经离开了吗？谢无时不知道，千思百转之间，他已经做好了决定。

　　谢无时向小白和问璟道别，“我们还会有机会再见的。”

　　小白挠挠脸蛋，觉得有点痒：“最好还是不要再见了吧，总觉得我们每次见面都给你带来坏消息。”

　　“那就恭候光临了。”问璟笑着表示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