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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凌大将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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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闹的恪安人声鼎沸,市井小贩扯着嗓子拉拢贵客,销售的吆喝声连绵不绝。初秋的风缓缓地拂过脸颊,心里酥酥麻麻的。
“哇看!是景朝大将军凌洲!!!”人群中低语着看向一批人马,声势浩大,喧闹的市街又因此更沸沸扬扬。
“是啊,景朝的半壁江山可都是凌将军打下来的,他可比那个被奸宦阉狗控制的傀儡皇帝强!”
高耸的骏马上的人一身黑衣金丝镶边,腰间围着镶嵌玉石的缎带,漆黑的长发高高束缚在红冠之中。漆黑的眸子威风凛凛,却又让人心底畏惧万分,样貌俊朗,剑眉星目,叫人移不开目光。
世人皆知他凌大将军杀人不眨眼,实权硬道,非一般人可亵聊。
景朝两大势力,便是慎刑司掌印太监慕容楠和凌大将军凌洲,而这两人则是对立面。
要说这凌洲是好人吧,他也不算好人。他骄矜又桀骜。只是站在昏帝奸宦的对立面,想着是这江山凭什么落到这些人手里。
“大将军,是打道回府还是入朝面圣?”身旁骑马的禁军低颔询问。
男人阴森森的低音道:“回府。”
他可不想看到那傻不拉几的皇帝,任人宰割。还有那该死的死阉狗,迟早将他狗头挂在皇城楼上。
凌洲一想到这儿,眉眼染上几分不悦痛恨。
他祖父打下的景朝江山,凭什么要毁在狗皇帝和死阉狗手上?
他这次边疆回来,就是要聚天下之兵,谋篡位之意。
偌大的华院门匾上写着将军府。将军府门外围满着零零散散的人,只见一位妇女哭吟吟地坐在将军府前,口里念念叨叨着。
侍卫一惊,这人不要命了吗?敢在将军府这撒野!依凌大将军的脾气,此人必定打入囚牢,尝尽牢中刀剑刮骨之刑。
毕竟凌洲杀人,只要扯上慕容楠,那都必死无疑。
凌洲骑着马居高临下眼神犀利着看着眼前闹腾的人。
那妇女见凌洲到来,更加肆无忌惮的嚎啕大哭道:“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孩子才刚满五岁之年,丈夫却惨死在这将军府中!让我一个人如何带子度世啊...?”
人越拢越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挤进人群。
侍卫冒着冷汗,看向凌洲,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言,似那冰山上雪莲,冷若冰霜,令人发指。
凌洲想起不久前,将军府人给远在边疆的他传信说将军府的一位门客,怕是慕容楠的人。
凌洲当机立断,斩杀此人。
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愿放过一个。
他的人,凌洲见一个杀一个。
若不是如今兵力不足,怕是他早已起兵谋反了。
“大将军,属下这就带走这妇女。”禁军下马,厌恶的瞥视仍抽泣不止的妇女,厉声道:“来人!将此人以不知尊卑之分,扰乱市街秩序,带进囚牢!”
凌洲挥手制止道:“慢着。”随后转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妇女,眉眼阴沉,似笑非笑道:“我将军府从不留叛逆之人。”
“你敢说我丈夫是叛逆之人?!他为了将军府做了多少汗马功劳,你们自己心知肚明!”妇女尖细的嗓音扯着。
禁军赶忙上前呵斥道:“放肆!”
凌洲举起手,示意下去,禁军欲言又止的看着凌洲。他这是...没等侍卫反应,凌洲直接抽出腰间佩剑,毫不留情地刺向妇女胸膛,妇女闷哼一声倒地不起。只见人群大惊失色,全都避而远之。
骏马上的人漆黑的眸子透着阴霾,睥睨一切,冷戾无情。
“话真多。”
“我的剑,妇孺皆杀。”
那侍卫厉声呵斥属下:“都杵着干嘛?赶紧把尸体拖下去焚烧了!”
凌洲恨屋及乌,果断无情,凡事牵扯上慕容楠的人,只要他能杀,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承乾殿内,景珩正半躺在榻上,右手边还有个容貌清丽的美人娇笑的喂他吃甜点。他一脸享受,本想拉着那美人亲一口,就有太监走了进来禀报付大将军昨日便从边疆回来了。
景珩一听付大将军名,眉目染上不满,但又想到他和慕容楠不对付,前几日慕容楠还把他心爱的玉妃打入水牢。景珩敢言不敢怒,但若是这凌洲和慕容楠两人对立,而他们二人势力又不分上下,谁知道慕容楠会不会像逼死先皇一样逼死自己,若是到时候慕容楠把刀架在他脖子上要信物,他敢不给?
给了,死。
不给,还是死。
还不如巴结凌洲,让他和慕容楠两人相互制衡,自己到时候还能再多坐这皇位几年。
况且他的皇姐安平长公主不是还和这凌洲有婚约吗?到时候一成婚,便是自家人,这凌洲敢不帮自己对付那慕容楠吗?
虽然这凌洲看上去很讨厌自己,但到时候自己封他做个王什么的,他还不是对自己感恩戴德?
啧!他怎么这么聪明!
景珩打心底把自己夸了遍,吩咐凌洲入宫面圣。
刚吩咐下去又有人禀报楼御医要面圣,景珩刚要思索这楼御医何许人也配面圣?就听见身旁的喂甜点的苑才人声音娇娇道:“楼御医,那定是当今最年轻的御医楼伏雪了,医术了得,长公主近些年来的身子都是他调理好的呢。”
景珩眯眼看了她一眼,想起苑才人本是长公主身边的人,只不过他上次看她长得水嫩宠幸了她,那时景嫣还讨好说陛下要是喜欢就拿去。那时候就封了她为才人。
不知道这御医能不能搞来点药壮壮阳,他最近确实有点力不从心了。
他笑着说昭。
不多时,楼伏雪手中拎着药箱出现,他跪拜行了个礼。
“楼御医,可是有何事?”景珩被那婢女喂了口茶,楼伏雪望向那婢女,认出她是长公主的贴身婢女,许久前还向自己表达心意,自己婉拒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现如今竟在皇帝身边侍奉了。
他看向她的目光有可惜,悲凉。
楼伏雪移开目光,神情凝重道:“臣今日被长公主唤到翡翠宫,长公主急急忙忙跟微臣说皇后娘娘在翡翠宫晕倒了。微臣一把脉……”
一听到貌美无双的皇后晕倒,景珩随意的面容死也带有一丝担忧,声音提高了几分:“什么?皇后晕倒了?!”
“是,微臣把脉时,皇后娘娘还昏迷不醒,把脉后知晓皇后娘娘身子羸弱的很,月事定也是紊乱的状态。怕是若是行房前还未调理好身子,皇后娘娘身子就可能一直这样了……”楼伏雪面不红,心不跳得说完一通之后,神情不安,令人信服。
景珩一听,还要调理才能和大美人行鱼水之欢他就难受,但若是他忍不住,这皇后身子若是常常来月事,不就更不能行房了吗?心里一番权衡后,还是决定先让那大美人调理好身子,反正凌洲和慕容楠的制衡之下,他还能多坐这皇位几时呢。
想罢,他徐徐摆手道:“那就有劳楼御医替朕照料皇后的身子,他又想了想,“要快。”
楼伏雪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应道。
这皇后如此温柔可人,被这昏君纳入后宫,甚是可悲。
一想到这,楼伏雪面容染上一丝淡淡的忧伤。
——
凌将军府内。
“子聂,那狗皇帝要你面圣。”魏无量不满的喝了口茶,面容微怒道:“那狗人,迟早不得扒了他的皮做成地毯!不,我还嫌脏!”
凌洲正端坐着擦拭着剑,面色阴冷,许久才启唇道:“本就要面圣论功行赏,无碍,他也坐不了这皇位多久了。”
魏无量看着面容冷俊的男人,叹了口气,“也罢,我爹前几日都没上朝这狗皇帝也都不过问,政事他是一点也不管,光顾后宫那些美人身上了。”
魏无量,左丞相之子,长相俊逸,风流云散。与凌洲自幼一起长大,亲如手足。不过凌洲能武,他习文,也算凌洲的大军师。
一个魏无量,一个凌洲,一文一武,文武张弛,叱咤风云。
见凌洲不语,他又凑上前道:“不久前的封后大典,你猜我看到谁了?”
“镇国公之女,黛元霜。”
见凌洲回话,他翘起二郎腿,喝了几口酒,又叽叽喳喳不停的惋惜道:“对对对,哎,长得那叫一个国色天香,妈的,便宜这狗皇帝了。”
“可怜他们老人家,为了让女儿逃脱封后,不惜付出生命护女儿远走,不料啊镇国公府起火后,这慕容楠竟帮狗皇帝马不停蹄的去追皇后呢。”
“我看那美人,行尸走肉的过完封后大典,皇帝因月事没有宠幸她,现在还在宫中被传不详呢。”
魏无量本想继续讲,又想到镇国公等人和凌洲的父亲关系还不错,要不是凌洲莫名被塞了一道婚约,怕是镇国公都要将他大女儿黛安淳和凌洲定下婚约。
一想到这,魏无量识趣的闭了嘴,等着凌洲准备就绪后一道入宫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