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落成泥碾作尘》动慢最爱

12、第一次

　　“呃——呃———”
　　阿咧？没有大喊。男人只是闷闷的咳了几声，然后，歪歪斜斜的顺着墙画到了地上，嘴边冒泡。。。冒血泡。
　　为什么会冒血泡呢？
　　因为自家的可爱的林叶叶童鞋成功的杀掉了有生以来，第一个人。
　　这是林叶叶的第一次哦~她可是把第一次给了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哦~~
　　俗话说，为了让那些精神正常的人明白，就是——林叶叶把那个男人杀了。
　　那一瞬间，林叶叶用已经顺着血快流出一半的脑细胞分析出男人要大叫了，于是便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其实呢，速度本来就是看不见的）将手中那支较坚硬的铁片童进了男人的咽喉部位。
　　这是很明智的决断。如果直接给予给致命伤的话，男人很可能会叫出声，最好是先破坏声带。
　　况且她除了心脏和动脉，根部不知道什么具体的致命伤位置。阿！万一捅一刀还捅不死怎么办呢？
　　所以才说，林叶叶真是不正经。都到临死的边缘了，都杀了一个活生生的人了，还在想捅几刀。
　　再次验证了一句话：人的潜力是无限的。
　　遇到危机时人就会爆发出无限的潜力。动画片里很热血，都在处处宣扬为别人而奋斗，为世界而拼搏。但是，真正能激发人的潜力的，应该是人在临死关头为拯救自己做出的行动。什么小说，动画片，电视剧都是不真实的。真正才不会有人为别人挺身而出，献出生命，所以，她之前也说过了，雷锋什么的都是笨蛋。闻一多什么的，更是没脑。还是那些汉奸，间谍比较实务，他们明白要拯救自己。在真正的死亡面前，国家，荣誉狗屁不是。
　　当然，这也只是林叶叶片面性的观点罢了。不同意者，对此有偏见者，可以不继续看。
　　说一大堆长篇大论，其实就是要解释，为什么林叶叶在肋骨和右臂断折，左臂残废的情况下，还能快速行动。与其说是快速行动，充其量只是把铁片咬在嘴里，以凳子为支撑，利用相互作用力用双脚蹬起身来，并利用身体重力和冲击力，还有男人思维停止的空隙，将嘴中的铁片狠狠的插进了对方的脖子。
　　只是插在脖子而以，林叶叶又怎么可能明白咽喉的具体位置？她在学校也没好好听课，因为有庞大的金钱后盾，什么也不怕。没什么重要的人，重要的事，一直过以来张口凡来伸手的痛苦生活。因为，她什么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也没有。金钱，也不是她的，父亲要不是为了面子，早就把她扔在楼下的垃圾堆里发霉了。妹妹才是重要的，因为妹妹很有才华。妹妹可以继承家业，可以让家族繁荣。当然家长不可能把这些都表现出来，不过，大家都是明白人。林叶叶也不在乎。
　　并不是说林叶叶脑子笨。她也是挺平凡的人，脑子也能转，但是，既然已经可以保送大学，就没什么考试努力的必要了。
　　严重跑题ing。。。
　　反正，不论如何，都是插在了脖子上，而且，也成功地影响了男人发声。
　　并且因为男人过度惊吓，一时反应不过来，才没有挣扎的时间。
　　不然，没有任何锻炼的林叶叶又怎么个能打赢一个成年男人呢？
　　男人扑哧扑哧的，血有规律的流淌出来，一股一股的，随着心脏的跳动，不一会儿男人就躺在了血泊当中，面色煞白。油灯早已洒在地上，男人除了一开始的一眼，根本没什么机会好好看看林叶叶的样子。到最后还是不知道杀自己的人长什么样，真是讽刺啊。男人的思维也渐渐变成空白，两眼昏眩，最终漫漫的闭上，再也无法睁开。
　　林叶叶也怔住了。
　　她轻俯下身，摸了摸男人的脉搏。
　　没了。
　　她把手放到男人的鼻孔处，看有没有呼吸。
　　停了。
　　真的，毫无置疑的，死了阿。。。
　　这个消息才刚刚深入林叶叶的大脑。自己，真的，杀死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杀人，就这么简单吗？好不真实。林叶叶撇了撇嘴，吐出一口血。那口血中混杂着自己和男人死的时候溅出来的血，污浊无比。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沾满血腥的双手。。。
　　没意义啊，因为这双手早就被自己的血染红了。区分不出来，何况林叶叶经过一天的地狱磨练，对血已经不见怪了。她望天——大概不会出现什么晚上罪恶梦，梦到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洗不掉的狗血情节吧。。。
　　是的，杀死一个人后，林叶叶仍然脸不红心不跳的回忆着初中晚上没事儿干时看的八点档电视剧。。。
　　与其说是脸不红心不跳，更不如说是因为剧烈运动而引起的伤口撕裂，林叶叶的伤口流血速加快了，因失血而脸色愈发愈白。
　　她颤颤巍巍的走了几步后，倒在了桌子旁的木凳上。盯着由窗外月光的照耀而变得格外明显的尸体，她抖了几下。好像之前的紧张感已经全部消失了。
　　之前是为了达到村庄，为了“活着”这个单纯的目的，而现在，已经达到了啊。有家了，虽然这么说有点牵强，但是，也算是个暂时的归处。林叶叶边思考，血便一滴一滴的向外流。知道林叶叶的视线开始模糊，世界开始颠倒时，才猛然想起来自己在不止血就和墙上靠着的那个尸体没什么两样了。
　　和尸体呆在一起的话也听毛骨悚然的，林叶叶再怎么说也算是个“少女”，大黑天和尸体待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换作是谁都会不自在。林叶叶并不是特别迷信，也不会相信什么鬼啊，魂儿啊的。恰到好处的小祈祷，比如向喷泉扔铜钱啦，避过数字“4”啦，这种小问题，林叶叶倒是没什么事儿就会考虑以下。说到鬼，林叶叶也不是完全不害怕，但是毕竟这是现实世界，自己又刚刚确认过死亡，只要努力的潜意识中把这个死尸化成普通的“物”就足够了。
　　“蹭”
　　林叶叶猛回头——
　　什么东西动了。有人。
　　“蹭”
　　又动了。
　　。。。
　　没了。。。错觉？
　　。。。
　　错觉吧。。。
　　林叶叶吃力的起身，去寻找扎布来止血。
　　“蹭”
　　林叶叶立即停止脚步。
　　开始有点诡异了。。。林叶叶身体开始不停使唤，嘴唇发青，手指抖了一下。
　　“蹭”
　　这个屋子除了她之外，只有一个死尸。这个动静决不是她发出来的。。。如果是其他的。。。死尸？不可能。。。
　　林叶叶胆子不小，但是也不大，她小心翼翼的挪步到尸体旁边，轻轻用手指蘸了一下血。红红的，热热的。。。
　　她颤了一下，猛地把血甩掉。
　　好可怕好可怕。。。
　　死了还是好可怕。。。。
　　“蹭”
　　错不了，绝对是从死尸发出来的动静！
　　林叶叶尽可能的大步走向卧室门，猛地把门关上，并结结实实的用木桩挡上了。然后她便瘫倒在地。
　　一切动作一气呵成，林叶叶把注意力放在门上，所以她不可能注意到，身后的死尸的手微微动了一下，身体微微摇了一下。
　　林叶叶靠在门上，暗暗想着：这时候要是有个可靠的人多好，来个英雄救美多好。。。
　　呵呵。。。真讽刺啊。。。杀人果然要做恶梦么。。。
　　就算如此，诈尸也太不现实了。她再次确认门被牢固的挡住后，起身在这小小的屋子里寻找绷带。左翻翻，右翻翻，身子摇几下（失血过多），不一会儿，整个屋子被翻遍了。本来就是个很简陋的地方，毕竟是乡下啊。幸运的是，林叶叶成功地找到了类似绷带的大白布，就算不是也得是了，因为没有任何其他可以止血的布料。
　　在房间的一个角落有水龙头，不过水只是细细的一流而已。但是林叶叶也不需要那么多水，只是清理一下溃烂的伤口。左臂的伤口已经变成黑色了，一路上有不少淤泥渗进去，再不洗，一定会发炎。
　　哎，痛——
　　但是，不会有人过来安慰她的。
　　所以，叫出声又有什么用？
　　更何况，她不想让门外的。。。未知生物。。。听到。
　　想到这儿，林业也不禁又抖了几下。
　　她没什么医疗经验，只是粗粗的邦了几圈绷带之后系了一个扣子。试着动了动肩，果然疼痛感阵阵传来。白布也很快被染得血红，小小的屋子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林叶叶苦笑，低下头，试图洗净满身淤泥。
　　很长时间后，身子大概。。。可以看出肉色了。清新了许多，却仍是伤痕累累。原来一路上被这么多稻草划破皮，被那么多石子硌出血。林叶叶仍是粗略的用白布产了几下，默念着希望这里的衣服比较卫生，然后坐在用衣服堆积起来的床上，冥想。
　　下一步该怎么办呢？止了血，冷静了许多，下一步，就因该收尸吧。要是平时的话，就没问题了，把尸体当作一个物品。。。但是，那个可疑的“蹭”到地上怎么回事儿。。。现在林叶叶就怕开门后，那个尸体不见了。甚至。。。最糟糕的情况，就是开门，尸体不见了，然后，突然感到脸庞上滑下来几滴热乎乎的液体，伸手一摸——红的！突然，黑乎乎的东西从天花板掉到脚下，滚了一周后——是那个男人的头！！！！一对无神的眼珠瞪着林叶叶，诉说着悲痛经历——你杀了我！！！我什么都没做，你就杀了我！！！我诅咒你！！！诅咒！！！诅。。。
　　去死。
　　林叶叶闭上眼睛，但是，那样的画面在脑海中更加清晰了。她使劲摇头，想甩开不愉快的画面。
　　去死吧。谁说你是无辜的？你碍到了本小姐我，所以你就该死。
　　呵，好霸道的说法。林叶叶自己都这么觉得。
　　不过，这也应该是很有气势的一句话啊。只要林叶叶在说话的时候能挺住颤抖的身体，那么就更有说服力了。
　　现实生活中，绝对不会出现，所谓英雄救美。只能，相信自己。。。
　　林叶叶别扭的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到了门前。奇怪，没包扎伤口时，走路还算好好的，虽然十分吃力，但是现在已包扎了，反而觉得更痛苦。。。回忆起那个李辰东给自己包扎的，简直是完美中的完美，很舒服，很熟练。。。哎。。。要是自己也有那个技术就好了。
　　她小心翼翼的抬起了木桩，然后，鼓足了劲，闭上眼，碰一下的踹开了门。只感觉脸上流淌下来了热乎乎的液体。。。林叶叶脑中突然浮现了这样的景象——那个尸体临着自己的头吊在林叶叶面前。。。恶寒。。。她不敢睁开眼。
　　但是，不睁开，无依无靠的感觉让她措手不及，这得努力睁开一条缝，环顾四周。
　　原来，尸体还是尸体，什么也没有，没有头，没有眼睛。。。只不过是尸体倒在地上了。
　　哦。
　　林叶叶突然感觉自己很像傻瓜。
　　失血过多而大脑变迟钝了吧。
　　尸体怎么可能会动啊，只不过是那个尸体要倒下来时衣服与墙壁摩擦的声音而已。就这样，把自己吓得躲进屋里不敢出来。没出息啊。。。
　　林叶叶摇了摇头，直径走了过去。也许是要发泄心中的不懈，她直直的踏过了那血泊，溅起大大的“血花”。然后，她突然止住脚步。
　　怎么处理这是个问题。又不能扔，又不能动，自己的身体完全没有力气拖动一个人，本身站起来就是奇迹了。没办法。。。林叶叶连滚带拽，费了老大的力气，将尸体残忍的，四肢定格在诡异的角度后，勉勉强强推到一个角落。
　　原来人的身体这么软。。。林叶叶边这么想，边像橡皮泥一样，将尸体的左手按到背部后，听到骨头轻脆的断开，心里那个爽啊。
　　恐惧已经过去，只要不被人知道，就和没做没什么两样。怕什么？
　　本来林叶叶的力气根本不大，但是因为尸体已经冷却一段时间了，所以变得很脆，稍微一用劲就会断开。
　　其实她很期望可以继续研究人的身体到底可以摆成什么诡异的角度。。。。但是，时间不够了。林叶叶还没有脑残到一定程度，当时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男人在等他的妻子，秀玲。
　　所以，现在自己应该扮演什么角色呢？她不希望杀掉不必要的人。何况，这次成功完全是因为侥幸，先发制人。
　　所以——
　　“蹭”
　　林叶叶的血，冻主了。
　　“蹭”
　　那个声音没有消失。
　　林叶叶看了看眼前这个扭曲不成样的尸体。不是这个，是别的声音。
　　“蹭”
　　林叶叶的心砰砰砰直跳。她慌了。
　　是什么？
　　是什么？什么啊？
　　“蹭”
　　她倒退了两步。到底是什么！？
　　“站。。。站出来。。。”她底气不足的说了一句。
　　“站出来啊！”不会是自己精神失常产生幻觉了吧。
　　拐弯处的阴影中，有一个矮小的若隐若现的人影。“蹭”那个人影颤了一下。
　　哦。林叶叶渐渐平静了内心。原来是小孩子啊。也对，现在家庭，中年人到了年纪，都应该有个小孩儿了。
　　“呐，小朋友，出来吧”林叶叶换了一种温和的方式说话。还真是狼狈啊，明明刚才还颤抖只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这个孩子，也要杀。这是肯定的。什么同情心，怜悯心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不需要。什么收徒弟的戏剧性情节，不需要。因为，万一收了之后，背叛自己怎么办？为自己留下后患是不明智的。何况自己还没有达到能收徒弟的境界。
　　所以那个李辰东也是百密一疏。以为她会自生自灭，死在杂草中。她林叶叶可没那么懦弱！她坚强得很。
　　“小朋友，出来吧”林叶叶挤出了一个自认为和蔼的笑，却不知自己的表情又多么狰狞。
　　那个小小的身影从黑暗中慢慢走出来“蹭蹭蹭”
　　然后——
　　那个小孩竟然没有眼珠！眼眶空空的，漆黑一片，好像在嘲笑她。从漆黑的眼眶里冒出几丝肉和神经，连着眼球。眼球被血包裹住了，要不是那血红的眼珠盯着林叶叶转啊转，她根本看不出哪是什么。脖子停在了一个诡异的角度，让人一时间无法反应过来。如果不是林叶叶刚经受“诈尸”的折磨，心早就从身体中跳出去了吧。。。
　　但是她还是无法控制身体已抖一抖，嗓子哑的发不出话。这是什么？鬼死神？
　　那个小影突然开始用没有牙的嘴笑了起来，难看丑恶至极，向林叶叶飞扑过来。
　　她连忙倒退，但是，眼看就要扑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