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异兽攻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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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曙光城，广场上已经聚集了第一批离城的居民。他们沉默地站在那里，表情复杂。
车辆整齐地停在广场边缘，引擎低沉地嗡鸣着，催促着人们尽快踏上行程。
家属们紧紧相拥，低声叮嘱着“保重”、“等你回来”，眼泪悄然滑落，但却没有人哭出声。
这是为了生存做出的无数选择中的又一个。
“记住，到了新地方要尽快安顿下来。”一个男人拍了拍孩子的肩膀。
“爸，你也要快点跟上来。”年轻人红着眼眶，点头应下。
男人默默点头，但他已经不打算离开曙光了。他只是个普通人，有幸来到这里，逐渐经营起属于自己的事业。而去到新的基地还要重新开始，可他已经老了。
登记名单的治安官站在一旁，神情凝重。
很快，第一批车队缓缓驶出城市。
等到下午的时候，确立了最后一批离城名单。
书瑾和苏童他们站在高处，俯视着下方迟疑的人群。因为种种原因，他们迟迟没有作出决定。
离开的时间就快到了。
陈思安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大声说道：“我知道大家舍不得这里，但如果灾难真的来临，我们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我们已经联系好了官方基地，愿意离开的人，将由我带领大家前往那里暂避。”
苏童也站了起来，眼神坚定，“我理解大家的心情，这里是我们的根。我和邱涵涵，还有愿意留下的人会坚守在这里。我们会一起面对可能到来的一切。”
他们逐渐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一些人觉得未知的灾难太过可怕，决定跟随陈思安前往官方基地，寻求一份安全的保障。而另一些人对这片土地存着深厚的感情，他们与曙光共进退，选择和苏童一起留下。
书瑾和邱涵涵站在一旁，她们是决定留下的人。
分别的时刻来临，阳光洒在广场上，温暖如常，但此时的气氛却与之前截然不同。
前往官方基地的队伍已经准备就绪，陈思安看着苏童，眼中满是担忧：“你们一定要小心。”
苏童微微一笑：“放心吧，我们会没事的。希望你们在官方基地一切顺利。”
留下的人望着即将离去的人，心中五味杂陈。从这一刻起，大家的命运或许会走向不同的方向。但无论如何，他们都为生存做出了自己认为正确的选择。
随着队伍缓缓出发，苏童带着留下的人开始为可能到来的灾难做准备。他们加固防御工事，储备物资。尽管前途未卜，但仍旧执着坚守。
而那支离去的队伍，也在陈思安的带领下，朝着官方基地前行。
*
夜幕降临，曙光城的太阳灯依旧明亮，只是城市里的身影，比昨日少了许多。
广场中央支起篝火堆，火焰在夜色中跳动着橘红色的舞姿。
物资队搬来了新鲜的食物，八头肥猪被宰杀后架在炭火上翻烤，油脂滴落时溅起细碎火星，滋滋作响。人群三三两两地围坐，空气中满是烟火气。
苏童几人围坐在一起，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一年末日初临，天灾席卷大地，全球出现变异生物。他们原本只是几个互不相识的幸存者，在一次偶然的相遇后组成一支小队。
当时的曙光还只是一片荒芜的农场。是她和陈思安、姜欣、陈雅兰等人，来到这里，亲手筑起一道道围墙，建立了第一个避难所。
后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来到曙光，他们都是在末日中挣扎求生的人。
于是，从最初的几间简易房屋，到后来的高大围墙和防御工事，曙光基地就这样一点点发展壮大。
“还记得刚来这里的时候吗？秦云差点儿被农场里一只异种咬到。”姜欣笑着开口，眼角泛起细纹。
“记得记得！还是城主救了他呢。”陈雅兰发出爽朗的笑声。
秦云微微窘迫，迎上苏童带笑的目光，脸上有些不自在。
“真的假的？秦长官你以前这么逊啊？”张木耳朵灵光，听到秦云的糗事，立刻从旁边的人群中挤进来，脸上挂着贼兮兮的笑容。
秦云神色一变，冷眼看向张木，眼神如刀锋般凌厉，这小子皮又痒了。
灾难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张木这会儿有些无所顾忌，硬是要从陈雅兰口中套出更多秦云的糗事，嘴里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秦云忍无可忍，几步上前，一把提溜着张木把他扔到了一边，动作干脆利落。
收到秦云威胁的眼神后，张木终于老实了，缩在角落里嘟囔：“开个玩笑嘛……”
“那时候我们总说，曙光不只是我们的家，更是所有人的希望。”姜欣喃喃道，“可现在……”她的声音低沉下来，目光落在黑压压的远方。
苏童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这座熟悉的城市。
猪肉烤好了，香气四溢，有人招呼着大家过去拿食物。人群渐渐热闹起来，笑声与交谈声填满了夜色。
“张木你小子，手真快！”
“给我留点儿，留点儿！”
“长官，我要那一块。”
书瑾起身，目光不经意间掠过人群，看见了夏洛和她的母亲。
夏洛感受到书瑾的注视，她侧着头，对着书瑾露出微笑。
这时，邱涵涵从人群中挤出来，拿着烤肉过来，“给你。”她伸长手臂，将一块冒着热气的肉递到书瑾手中。
顺着书瑾的视线，她也看到了夏洛。她扭回头，和书瑾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地点点头，便一起走过去，和夏洛坐到了一起。
夏洛手里拿着一本盲文字典，指尖轻轻划过凸起的点字，神情专注。
书瑾和邱涵涵在她们对面坐下，火光映照着四人的脸庞，忽明忽暗。
“你还在学？”邱涵涵看着那本旧旧的盲文字典，语气中带着些许惊讶。
这是她有次外出时，偶然找到的，一个念头闪过，就把它带回来了。后来随意放到了图书馆，直到它找到真正的主人。
夏洛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琥珀色的瞳仁在火光映照下仿佛闪着微光。
“嗯，还有好多没学会呢。”夏洛轻声回道。
她的母亲在一旁插话：“她说想学会更多的字，以后能读更多的书。”
“有时候，我会在图书馆找几本书念给她听，当我比较忙的时候，她就自己用指尖摸索着学习。”她母亲平静地说。
“如果我学会了，我就能自己看书了。”夏洛微微一笑。
“可是……”除了这本盲文字典，基地并没有其他的盲文书籍，邱涵涵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下去。如果曙光这次的危机能度过，等下次她外出的时候再找一找。
夏洛从未见过和平年代的世界，自然也未曾目睹末日的崩塌，她生活在一个很特殊的世界。
*
异兽比他们预想中还要快地来了。
第二天中午，阳光炙烤着大地，热浪在地表翻滚。远处的地平线上，有黑影浮现，伴随着低沉的咆哮声逐渐逼近。
“来了。”城墙上的哨兵通报下去。
整座城市瞬间紧绷起来。
一群守卫站在城墙上，手中拿着改装过的狙击枪，瞄准镜后的眼睛死死锁定着那逐渐逼近的黑影。
异兽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冲在最前的是一头形似狼犬的生物，体型巨大，四肢粗壮，背脊上长满骨刺，奔跑时地面都在震动。它张开血盆大口，露出森白利齿，直扑城墙而来。
“三点钟方向，距离一百米！”秦云站在一旁冷静报位。
“明白。”守卫低声回应，手指稳稳扣住扳机，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哒”，子弹破空而出，朝着异兽的眉心射去。
然而，那异兽反应极为迅捷，稍一侧身就躲过去了。
“砰砰砰”密集的枪声接连响起，火药味弥漫开来，但只有几颗子弹命中了目标。
那头异兽皮毛坚韧，即便被击中也只是略微踉跄，怒吼一声，继续狂奔而来。
在它逼近的时候，陈雅兰发出异能，地面骤然裂开，数根粗壮的土刺猛然拔地而起，精准贯穿了异兽的腹部。
异兽发出凄厉的嚎叫，挣扎几下，轰然倒地，抽搐片刻便不动了，巨大的身躯砸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土。
还未等众人松口气，又一只异兽已悄然逼近。
这是一只高约两米、浑身覆盖鳞片的爬行类怪物，背部鼓起多个肉瘤状突起。它猛然跃起，试图攀上城墙。
“右边！快！”一名守卫大喊，子弹倾泻而出，将那怪物逼退几步。
与此同时，一群小型异兽如潮水般密集地爬来，数量之多令人头皮发麻。它们体型虽小，但速度极快。
战斗迅速进入白热化。
混乱之中，一只身形修长、皮肤呈暗紫色的异兽从侧面绕过防线，动作迅捷得几乎看不清轮廓。它一跃而起，直接落在城墙上，锋利的爪子划破防御网，朝最近的一名守卫扑去。
“小心！”张木眼疾手快，猛地抽出腰间的短刃，飞身迎上。
两人一兽在墙沿激烈交战。
城墙上的局势愈发紧张，小型异兽已攀上数处薄弱点，守卫们奋力迎击，但防线摇摇欲坠。
“秦云！”陈雅兰大喊。
城上的异能者们早已蓄势待发。
火系异能发动，烈焰腾空而起，火浪横扫城墙上的异兽群，那些皮毛坚硬的小型怪物被瞬间点燃，一个个跌落城下。
“掩护我！”陈雅兰低喝一声，双手按地，泥土翻涌，一块块岩板拔地而起，将破损的防御网补全，并将几头异兽震飞出去，重重摔在地面。
战斗持续了将近两小时，直到最后一只异兽被斩杀，城前才恢复片刻的宁静，只剩下浓重的血腥味和硝烟味。
前线守卫瘫坐在地上，喘息着，脸上满是疲惫与惊魂未定。
片刻后，不知是谁先站了起来，紧接着欢呼声爆发开来。
“我们赢了！”
“曙光基地守住了！”
“我就说不用怕的吧。”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笑声和呐喊，那是劫后余生的狂喜。
然而，感知能力更强的异能者们却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扭曲的地平线，眉头紧锁，神情凝重。
“你感觉到了吗？”陈雅兰走到秦云身边，轻声问。
秦云点头，直视远方：“还有第二波。”
话音刚落，远处的地平线上，一道黑影缓缓浮现，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越来越多的身影从黑暗中显现出来，像是从地狱爬出的恶灵，密密麻麻，铺天盖地。
拿着望远镜观看的哨兵惊呆了，他哆嗦着腿，嘴唇颤抖，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欢庆的气氛戛然而止，所有人脸色骤变。
秦云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向众人，声音清晰：“继续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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