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二卷 第38章 这条线终于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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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工相当明确，道恩连滚带爬得钻进控制台里的时候甚至还这么想，罗宾去阻止那个研究员启动起爆装置，蝙蝠侠负责吸引火力，然后她在里面等蝙蝠侠把怪引来。
然后打一波团，开闸放水，等到水把这地方淹了之后就各回各家。罗宾可以和蝙蝠谈谈自己学校里的事情还有没做完的作业，而她今晚翻进韦恩庄园把罗宾的作业全部用橡皮擦擦了，作为对韦恩的报复——总而言之，完美的计划。
但是她刚进控制台就遇到了计划之外的因素。
“谜——”她指着坐在控制台上再熟悉不过的老板惊讶得说不出话。
她的老板同样很惊讶，但是惊讶的显然是另一件事：“你没死？”
“你很期待我死了么。”
与此同时，外面传来巨大的轰动声，整个控制塔如同处于地震的中央地带摇晃。道恩拼尽全力抓住了门框边上的把手才稳定住身体，当晃动平息下来的时候，谜语人从桌子下慢吞吞而优雅地爬了出来。
和刚才刚开始晃动的时候他钻进桌子下面那迅如闪电的姿态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Fucking chicken.
“......”道恩有些无语的看着一脸若无其事得坐回在老板椅上的谜语人，他甚至颇有余力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子还有袖口，然后转了一圈，才看向道恩。
“所以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他自信地说，确定了道恩是来找他帮忙的。
“我不是来找你求助的。”情况紧急，道恩直接开口道，“外面有一个从合金装备幻痛里穿越出来的怪物，而蝙蝠正在处理她。”
“哦，蝙蝠。”谜语人厌恶得皱起眉头，顿了一会说：“你们要用水闸是么。”
“是的。”
“哈，我就知道。”谜语人在道恩前演都不演得洋洋自得，他抬起下巴，说，“刚刚的第一次爆炸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遇到了差不多的麻烦，热量还有火焰，看来我们哥谭要有第二个萤火虫了，或者firefliness——”
然后又是一声震响，这次摇晃幅度比之前要小太多，谜语人不过是把键盘放在了头顶，准确的说是帽子顶上。
“......”道恩正忍不住想要讥讽一句，就被从顶上掉下来的石子砸了个正着。
好了，我知道了，谜语人躲在桌子底下是有原因的。道恩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想。
“总之这个麻烦比萤火虫大多了，她更像是一门巨炮，人形自走巨炮。”
“所以你们打算在她们在那个铁板路的时候一脚给她踹下去，然后往里面浇水。”谜语人不耐烦地打断并且补充上了道恩没说的话，道恩早就习惯了他这种方式，于是点点头。
“蠢货，”谜语人平平地说，“如果她一进来就对着中心控制塔来一发炮怎么办，如果她掉下去之后对地面打一炮用反作用力把自己弹上来怎么办。”
“......”道恩张了张嘴，却只能说，“我希望事情不会这么发生。”
“再者，你该怎么确定这里的水可以浇灭她。这里的终究是沸点100度的水，又他妈不是液氮，外面那玩意的动静都比得上一架光子炮了。”谜语人无情地又补了一刀。
最要命的就是，如同之前那样，道恩依然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反驳的点。一种熟悉的，每次和谜语人争论一件事都会遇到的挫败感包裹了她，她说：“那依你之见，你打算怎么办。”
“把门关上。”谜语人用手杖指着通向控制塔的唯一一扇暗门说。
“......”道恩不可置信得看向门，又看向谜语人，“你的意思是。”
“这有什么难以理解的么，让我们的侦探和她同归于尽，我相信他能做到。”谜语人站起来，皱着眉在原地转了一圈，从道恩的旁边走过去。
“等一下，我之前没有说，她的能量是可以消耗的，我们不一定会输。”道恩抓住了谜语人的衣摆，而一个礼帽按在她的脑袋上打断了她要说的话。
“也就是说我们不一定会赢。”谜语人压着道恩脑袋上的礼帽，语调出乎意料的柔和，是道恩这辈子听的不过三四次的那种柔和，“而我们输了一定会死。”
如果道恩没记错的话，上次谜语人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是把她放在自己办公桌上的仙人掌丢了的时候。
谜语人收回手，道恩按住礼帽，抬起头。她一言不发，但是她知道谜语人说的确实是对的。
道恩知道：这是超级英雄的世界，但是我们不是超级英雄，所以我们能做到的只有自保。哪怕谜语人并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漫画，他的判断也是没错的，这个计划风险太大，而这是目前逻辑推理上有关自保的最优解。
而且蝙蝠侠不会死，绝对不会死，蝙蝠侠是主角，是英雄。
“你一直都很理性。”谜语人拍了拍道恩的肩膀说，“这点事情你起码可以看明白吧。”
道恩当然明白，从在哥谭底层的时候她就深知自保的哲学，不要牵扯进任何无聊的邻里同事争端，不要让任何一个人知道你的政见偏向，谈生意的时候如何去吹捧对方，又如何暗中施压。
道恩不同于谜语人那么纯粹的自利，但是她更知道只有聪明的人才能够善良，不够聪明的善良是单纯的自我感动，和叫嚣着放生养鸡的素食主义者一样，用微小的善意成功害死了更多的人和生物。
她知道自己手上的一切确实是拜这位老板所赐，但是她也是靠着自己的力量才能发展到这个地步，超额完成任务。
正是因为她知道什么是最优解，什么是最相对正确的事情。
道恩把头顶上的小圆礼帽摘了下来，看着它沉默了。谜语人感受到了道恩的沉默中的那份理解，也感受到了里面的犹豫，他继续说：“如果你不愿意做这件事的话，我可以代替你做。”
道恩知道这已经是难以置信的让步了，但是她依旧一言不发。谜语人视她的沉默为默认，上前两步，准备直接走过去关门。
就在这个时候，又是一阵震响，整个铁板路都摇晃起来，如同要散架了一般，而刚一脚走上铁板路的谜语人猝不及防，死死扒住门框旁边的把手才不至于整个人被甩出去。与此同时，他脚下的那块铁板在数次地震之后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尖叫，支撑的生锈钢筋崩断，一整块钢板掉落了下去，在上千米的高空中如同硬纸板一样旋转。
谜语人感觉脚下一空，整个人随之失重，祸不单行，连他抱住的把手也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
“fuck——”他罕见得直接骂了出来。
道恩一手撑住墙壁，另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臂，谜语人反应很快，就像是寄生的藤蔓一样攀住了道恩的胳膊，又狠命抓住了门框旁边的墙壁，就在他决定换一个借力点的时候，整个门框把手都剥离下来，在空中同之前落下的钢板一样落下去。
大部分时候，体重决定了你能使出来多少的力气，所以道恩的力气绝对不大，而且她也并没有受过任何的提升体能的训练，在谜语人攀住她手臂的那一刻，她就因为谜语人过大的手劲疼得皱住眉头。而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如果继续这么下去，她绝对撑不住。
如果放手，自己存活的可能性会更大，而且也不会再有人妨碍到计划的进行。
这种想法不过持续了半秒的时间，道恩对上了尼格玛的眼睛，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惊讶，还有些微不可查的恐惧。
道恩没有放手，而是用更大得力气去拉住谜语人，震感平息得很快，谜语人摔在地上，有些狼狈得喘着气。而道恩扶着墙站在一边，和谜语人保持着一定距离。
两个人没有一个说话，空气里充满了诡异的尴尬氛围。
“你想杀了我？”谜语人质问道。他抬起头，凌乱的红棕色头发让他像是一只野生的狐狸，蓝色的眼睛狠厉得指向道恩，瞳孔如同针一样尖锐。
道恩其实没想到谜语人会这么近乎自取其辱得问出来，于是她沉默了半刻，然后说：“我最后还是没有放手。”
“哦，你当然没有。”谜语人把头发向后面捋了一下，声音转为狠厉，“如果你放手了，我现在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你。”
深吸一口气，道恩拼尽全力得让自己得声音听起来更加心平气和一点，事实上她说话的声音如同在幼儿园里劝小班孩子吃饭的幼教老师。
“听好了——爱德华.尼格玛。”道恩说，梗了一下，“你他妈不要以为我一直以来被你耍的团团转，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告诉你我踏马和你相处了三年了，我知道你吃汉堡喜欢把里面的生菜挑出来丢在垃圾桶里，我知道你他妈的焊接的时候因为瞳膜颜色哪怕带着保护墨镜，每过一会都要揉一揉眼睛。”
“你——”
“不要再打断我尼格玛，”道恩厉声说，顿了一会，“我从没打断过你说话，除了这一次，我已经相当，相当尊重你过剩的自尊心了。”
“我知道你没来救我，而且你试图不让罗宾过来，不是因为你以为我死了，是因为你不想冒着生命危险来做这件事，我知道，我理解，我明白。我更知道的一件事是，如果刚才是你抓住了我，而如果你意识到自己抓不住我的那一刻，你就会直接放手。”
道恩说，她的语气平淡，而且温和。她看到尼格玛的脸色瞬间变红，而后表情扭曲狰狞了起来，但是他没有说话，一句反驳的都没有。
比起道恩的话更加让他感到痛苦的是自己被道恩看穿的这个事实。
“我了解你，尼格玛。而且我知道你永远不可能改变，这无所谓，何必苛责，你只是做了你必须要做的事情，”道恩从另一边捡起谜语人的问号手杖，在手里欣赏了两秒，走到了尼格玛的身边。尼格玛捏着额头，看不清表情，但是道恩知道他生气了，绝对相当生气。
“......”我一时冲动在讲什么，什么不要打断我，什么过剩的自尊心，这可是尼格玛诶。一滴冷汗顺着脖子往下流下来，道恩几乎不用猜就明白，如果这个时候自己上去把手杖递过去，下场绝对是死的不能再死。
正如刚才所说，道恩了解尼格玛，也正如她所说，尼格玛有着过剩的自尊心。
那种自尊心让他甚至于不愿意将自己屈尊与他人相提并论，尼格玛大部分时间会理智做决定。但是一旦触及伤害他自尊的部分，他能做出人类能想象的事情中最为疯狂的事情来证明自己高人一等。
哪怕呼核弹把哥谭炸了都在所不惜。
这就是这个给钱给技术，哪都好的老板最为麻烦的一点。
怎么办，一时口嗨一时爽，马上要上火葬场。
她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得汗流浃背起来，拂过谜语人的手杖，她想到了个好主意。
谜语人低着头的时候，眼前被塞过来了他自己的手杖。
但是不一样的是，上面有一个光投影成像，显示了一个“一”字形的图像，左边闪烁着大一点的圆，是显而易见的起点，右边则是一个小一点的圆。
“.....”这是The Witness么。
谜语人伸出手一滑，而上面的图像也随之改变，变为了一个3x3的格子，里面是一个简单的华容道谜题，但是依然有和上次图像相似的路径包裹着华容道。左下角显示着起点，右上角显示着终点，依然是类似于witness的一笔画格式。
谜语人好奇的稍微滑动了一下，很快发现自己滑动的方向会控制华容道里滑块移动的方向，如果滑动方向不为空位，两个格子里的图像会按照滑动方向交换。
有点意思。
谜语人坐了起来，试了大概3，4次解开了谜题，一个类似于解锁的动画过场，屏幕消失，谜语人看到了躺在自己腿上的问号手杖。
“3x3的格子还是太简单了，穷举都可以做出来。”谜语人站起来，甩了一下手杖，对道恩说，“如果换成我会做成5x5。”
道恩点点头，把礼帽递了过去。
“那我们是时候讨论正事了。”谜语人接过帽子说，语气像是之前发生的事情都不存在一样，“外面的事情可能会毁掉整个哥谭，我们要怎么处理她。”
作者有话说
第76章 第二卷 第38章 这条线终于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