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重复的雪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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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家之后，戚荍才慢慢回想刚才沐阡楠叮嘱的那些，药要怎么吃，注意些什么，什么时候去医院复查之类的，想起来最好，想不起来就无所谓顺其自然，今天却躺在少发上，想了很久那些有些想不起来的细节，慢慢思绪偏离轨道，发呆……直到药效起作，他才睡过去，睡了一下午。
再醒来已是晚上七点多，戚荍发觉自己是被饿醒的，才起来打算做晚饭，但是毫无动力，刚坐起来又继续躺下，睡不着接着继续发呆。
然后被电话铃声唤醒，他茫然拿起手机接听。
“喂。”目光呆滞的他没有去看是谁的来电，也没有注意到自己沙哑的声音。
“荍荍啊，吃过饭了吧。”乔呀清脆担忧的声音像电流一样传进耳里，戚荍以为自己已经做出回答，一直没有发声。
“荍荍？”乔呀疑惑。
“嗯，吃过了。”戚荍重新回答。
实际上没吃过……
他撒起谎来轻车熟路。
“好好……那你现在能不能来一趟家呢？”乔呀试探性的问。
因为他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家了。
“出什么事了？”
“就是……你，你回来一下嘛，顾淮安他父母……回国了。”
戚荍静静的喘息……
开车两个小时，戚荍就站在自家门口了，他压根不想看到那二老，却不明原因。
门内很安静，戚荍甚至想给母亲发个信息表示自己不想来了，但是最后还是按了门铃，就是想弄清楚顾淮安到底为什么。
开门的是戚誉言这个老父亲，手里卡着一根烟，见他来了便让他进门。
宽敞明亮的客厅，却死气沉沉，脸上带的自然不是笑容。沙发上做的是乔呀和顾淮安的父亲母亲顾熙颜和季灵灵，几双眼睛看着他顿感不难烦。
“干什么？”语气里满是抱怨，再加上自己皱着眉头，让乔呀心里咯噔一下。
顾熙颜和季灵灵看出来这么多年了，戚荍真的变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样活泼可爱，会撒娇的孩子了，以前总说长大了成熟点，至少不要别人看他很好骗的样子，但是现在怎么看怎么让人心疼，好像他没有长大，只是不健康了。
季灵灵看他回来了就起身想说些什么，结果戚荍不看她，转身去了厨房接了杯水，再回到客厅坐在单人沙发上，这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安静的可拍，甚至呼吸声都听不到。
戚荍专注的喝自己的水，季灵灵犹豫几秒才开口说话。
“荍荍啊，你今天也看到了对吧，淮安他……走了，就安置在院前了，你可以去看看她……”
戚荍不说话，嘴里含着一口水怎么也咽不下去，还是到厨房里吐了。
他现在很可怕，很冷静。
“说话，要有礼貌。”戚誉言说。
戚荍抬眼看季灵灵，“真的吗？”
“嗯……”季灵灵缓缓点头，眼眶红润，倒不是因为顾淮安的死，而是怪自己怎么就把两个孩子弄成这样病态。
“那除了我们还有人看他吗？”
“什么？”
“他不是在多伦多有一个交往对象吗？”
“他们……后来没在一起多久就分开了。”
“哦……他怎么死的。”戚荍攥紧手里的玻璃杯。
“在国外，出了一场车祸，没及时抢救所以……”
“他活该。”
“什么？！”他们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不活该吗？”
“戚荍你在说什么？！”乔呀惶恐不安。
戚荍突然把玻璃杯往地上一摔，当即碎了一地，乔呀吓得一激灵，一旁季灵灵尖叫往顾熙颜怀里躲，戚誉言想要拉住他却空了手，戚荍往地上一蹲，攥起一个玻璃碎片把玩起来，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他使劲将碎片攥紧在手心，鲜血滴滴嗒嗒顺着胳膊留下来，乔呀想掰开他的手，却看他力气大到指尖泛了白，最后还是戚誉言和顾熙颜合力掰开，但是伤口很深，一些碎渣还陷在肉里，季灵灵还愣在原地，是怎么也没想到最后戚荍看着自己鲜红的手心说出……
“如果顾淮安看到了会怎么做？”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重复的雪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