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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待产的母猪 ...

  •   经过一整天的忙碌,白骡子已经筋疲力尽了。

      天知道,这一趟出门,会发生这么多的事?

      等他带着板车来接人时,乔婉儿却一脸坚决要留在武馆,说是想要留下来,照顾白泰初。

      临走前,他有心想要找她问一些话,但她似乎有难言之隐,不愿多谈。

      “这一天真是够折腾的。”他赶着白昭昭和阮知微上了板车。

      一路上,三人沉默不语。

      当路过一家酒肆时。

      一名头上包着苍蓝色布巾,怀中抱着酒的妇人正与旁人交谈。

      一听到板车声,她抬头望向他们。

      白昭昭与她对上视线,笑着招手,“阿娘。”

      她喊得这么大声,再聋的人都听得到。舒海雪摇了摇头,与身边妇人告别后,向他们走来。

      “我们约定的事,你别忘了。”妇人将几个梨子塞入舒海雪袖中,“记得有空来找我聊聊天。”

      “家里事多,实在走不开。哎,这梨太多了,乐巧,你留着给沛若吃。”舒海雪无奈笑着,腾不出手去阻止她。

      “我脱不开身,你就不会让沛若来找我?学针线活又不难,我家那丫头就不是这块料。”

      舒海雪了解白昭昭,不愿勉强她,去学她不喜欢的事。

      自家姑娘与白昭昭有什么区别?水乐巧心知肚明。

      一想起从母姓的自家姑娘,她就满怀内疚。

      可做人父母,她也是头一回。

      怕她遇人不淑,怕她没一技傍身。

      “那就拜托你了,海雪。”水乐巧生来多泪,又怕人被瞧见,不得不强装坚强。

      统共不过几句话,她怎么又哭了。舒海雪看到白昭昭跳下板车,连忙招手让她过来。

      “阿娘,你叫我什么事?”白昭昭一脸茫然,腿脚比起脑子,先行一步走到她的身边。

      “来,抱着酒坛子,别说话。”舒海雪把怀里的酒坛子塞给她。

      她掏出手帕,给水乐巧掖了掖眼角的泪珠。

      “沛若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也很心疼她。”这世道艰难,女子多学一点,都是活命的本事。

      “我不想她往后只能嫁人,生死不由自己。”水乐巧一想到自己曾经的遭遇,又恶心又无奈不。

      当年,她带着孕肚跑来锦州城,给亡夫收尸。

      这一来,她就发现他在此处,早已另娶了妻妾。

      快活的时候,他哪里需要她这个早被遗忘的弃妇。

      曾经的誓言,如今想来都是笑话。

      她恨透曾经一心一意想做个贤妻良母的自己,什么嫁妆贴己都填了那一家子。

      结果他们一个个的都欺她,连那男人在外头花天酒地,使得银子都是用她的嫁妆贴己。

      带他死后,夫家更是欺她生的是个姑娘,硬是将她们逐出了家门。

      “这世上没有一个男子能信,连自己的亲爹都不愿多见嫁出去的女儿,何况是夫君。”水乐巧恨透了男人。

      水姨还真是一如既往。白昭昭抱着酒坛子,不敢张口。

      她从小就听水姨说,世上的男子都是坏种,嫁人更是最坏的选择。

      “好了,好了,我答应你的事,哪次没做到?”这帕子都湿的能拧出水了,舒海雪都快被她的眼泪给淹没了。

      “那说好了,我回去就和沛若说,让她收拾收拾,就常去找你。”嫁人不过是供人使唤的下场。

      水乐巧算是恨透了嫁人后的日-子,绝不会让自家姑娘重蹈覆辙。

      她不仅对自家姑娘常说种种嫁人后的坏处,扭头对着白昭昭也是如此说教。

      “昭昭,水姨同你说,你别太早嫁人。那些男的一娶你进门,巴不得三年抱两,让你做个待产的母猪。”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眼角泛红,双眼含泪,怎么看都是娇弱的菟丝草。

      怎料,她一开口就是对世间所有男子的一视同仁。

      是的,一视同仁的厌恶。

      她该说她是对的?还是错的?白昭昭不敢接话,怕她连自己都一起骂进去。

      “阿娘,我们走吧,走吧。”再待下去,她嘴巴没把门,会让水姨知道她早已许人的事。

      想想就害怕。

      “阿娘,阿爹还在等着我们。”她空出一手,拉着阿娘,死活都要走人。

      “你这孩子,别拽,别拽,我自己能走。”舒海雪朝着水乐巧抱歉的颔首,就被白昭昭拖走。

      白骡子见女儿这么能干,从水乐巧那里带回人,心中实在欢喜。

      他赶紧让阮知微空出位子,让舒海雪坐得舒服些。

      “昭昭,还是你厉害。”这城里,是个男的都怕了水乐巧。

      走在路上,谁多看了一眼小姑娘,都会被她啐几口,说是只会用三条腿走路的牲畜,白长了双招子的没用东西。

      “我们还是赶紧回家吧。”再待下去,他落在水乐巧眼中,大概还不如阉了的公猪要顺眼的多。

      “阿爹,你怎么那么怕水姨?”白昭昭把酒坛子放在板车上,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什么叫他怕了水乐巧?一脸恼羞成怒的白骡子,扬起手中的缰绳,“我那是好男不与女斗。”

      他还是怕了吧。白昭昭怀疑地瞟了他一眼。

      “在你水姨眼中,天下的乌鸦一般黑,而男的连乌鸦都称不上。”顶多是腥臭不堪的死猪,而且限定是公猪。

      白骡子难以理解,水乐巧对所有男子的恶意,怎么大到这种地步?

      “阿爹,你就是害怕。”白昭昭直言不讳地道。

      说害怕就说害怕,拿着大葱装什么大象。

      “闭嘴。”瘸子面前不说腿,她存心想让他被人笑话吗?

      白骡子一手按着胸口,被她气得差点吐血。

      “你们父女两个说了半天,怎么把人晾了半天,也不介绍。”舒海雪被推到板车边上坐下,发现了坐在身边的阮知微。

      白昭昭被她这么一问,都愣住了,好奇自家阿娘为何不知她与阮知微的婚事?

      “等我们回家再细说吧。”白骡子心中发苦,不想当众谈家事。

      如果让她知道不仅自家姑娘定了亲,连她的好大儿都有了亲事,那她会不会当晚要他吊在祖宗牌位前,认清自己的地位。

      “好,我回家慢慢听你细说。”舒海雪敏锐地感觉到他有事瞒她,而且绝不是什么小事。

      “不着急的,我们有大把的时间。”杏眸含笑,她拍了拍白骡子的手背,决定回家慢慢审他。

      据说,当晚街坊四邻都听到了白家传来的惨烈哀嚎声,简直令人闻之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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