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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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直接被传送到了二楼，林晚看见放置那串珠子的地方还有一串白玉做的，应该是专门用来传送的。“你干了什么，百草秘境会突然坍塌？”
“哎呀，我的事，你无须多问，把解毒药留下，我们便两清了。”
白修远摆着手，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他们两人的事本来就不存在任何关联，还在都算得上守信，林晚拿出解毒丹药扔给了白修远，便下了山。
等抵达凉亭时才发现山下的河水涨了，甚至都漫上了石阶，白狐娘娘的石像已然是看不见了。
居然是要让洪水重新回归……林晚不带神情地回头望了眼那栋华丽的建筑，隐隐不安。
林府。
“哥，你去哪里呢？”
林盈得知林晚平安归来，急忙跑来看望。“滚出去。”林晚坐在院里喝茶，狠狠剜了一眼林盈，骂道。
“我看你给我滚出去才对。”
苍老带着威压的声音压下，林晚终究是放下茶杯，站了起来。林父跨过门槛，缓步走到林晚身前，看着林晚不卑不亢的样子，从前倒是欣慰，现在只能感受到气愤。
于是扬手一巴掌扇了过去，“你死掉可以，但是对你妹妹尊敬点，她是为你好。”
顿时白皙的脸颊浮现出微红的巴掌印，林晚的嘴角渗出鲜血，这一巴掌几乎用尽了林父的力气。
“是。”林晚语气便弱，低头做出反思的样子。
“再有下次，你便不再是我林家的人。”
说罢，挥袖离去。
“哥……”
林盈站在门边望着林晚，同样林晚也望着她。
不同的是，一人眼中充满了内疚与心疼，一人眼中尽是冷漠，冷漠之色下面还隐藏着杀意。“滚吧，我真的厌恶你。”
三年后。
起风又落雨，林晚站在屋檐下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落地时溅起老的水花，转瞬即逝的美。
“我有点想吃城东富记糕点铺子的桂花糕了，你去帮我买两份回来吧。”
少年一袭白衣执伞走到雨中，看向屋檐下看似温润如玉的男子。“烦请少爷，待会儿帮我拒掉陆小姐邀约。”林晚点点头，表示没问题。
这些年，陆青对裴沧越来越依赖，下人们都在窃窃细语，但由于林晚的阻拦，这些言语依旧没能传入林父的耳朵。
过去，现在都没有，将来也不会。
林晚回屋也拿了一把伞，不同于裴沧的红伞，他执的是一把白伞，雨中的他一手执伞一手执剑。
“今日的雨下得正好，适合杀人。”
少年走在雨中，出了府就一直心神不宁，仿佛有什么大事在等他。但他没多想，径直去往城东，为林晚买糕点。
殊不知，此时林府已然成了人间炼狱。
“店家，买两份桂花糕。”
裴沧付了钱，接过糕点往回走。
“孽子，你不得好死。”
林父一人护着陆青和林盈，站在他们面前的是宛若杀神的林晚。“父亲大人，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林晚一手撑着伞，提着剑便冲向三人。
林盈当即拿出武器，义无反顾地保护起两人。林父和陆青从未修炼，如何能接下林晚的魔爪，“父亲，陆姐姐，快逃！”
“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林府大门白日里是打开的，裴沧直接走了进去。
一路上，没见到一个仆人，裴沧心感不妙，虽说下雨，但无人还是不符合常理。
越往里走，摸出了随身携带的小刀防身。
就在经过花园的时候，淡红的血水流到他的脚边。死人了！！！
裴沧脑力警铃大作，顺着血水找去，全是尸体，全是尸体，横七竖八，血液流了一地，被雨水冲得七七八八。
少爷，陆小姐！！！裴沧扔下雨伞和糕点到处寻找两人的身影。“少爷，少爷，陆小姐，陆小姐……”
“父亲！”
林盈抱住已经倒下的林父，痛哭流涕，“为什么，为什么？林晚，为什么要杀我们？”林盈扯着嗓子质问，为什么啊？为什么，父亲……林盈哭得撕心裂肺，眼泪像雨一样。
“你们挡了我的路，对我来说你们该死。”
说罢，林晚一挥剑，血光溅到他的白色衣摆上，此时他的衣摆已是血迹斑斑，如同腊梅在寒冬腊月中盛开。
躲在角落的陆青吓得走不动道了，惊恐地看向她走来的林晚，一切求饶的话在这一刻显得十分多余，一个连血肉亲情都不在乎的人，怎会听到她的求饶声。
林晚没说什么，来到陆青面前，举起长剑准备挥下。“少爷！”少年惊讶的语言在雨中突兀出来。
林晚忽得顿住，一直没有表情的脸庞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有人来，处于极度惊恐下的她终于大声呼救。“裴沧救我，救我。”两行泪水混着雨水下落。但林晚的停顿只是暂时的，该杀的，他都会杀死，更何况是陆青呢。
一剑辉下，雨中再无第三人的呼吸。
“陆小姐，少爷。”裴沧麻木地看向林晚，眼中满是不可思议。林晚撑着伞，发丝没有沾染半分水汽，伞上和衣上的腊梅是天地间唯一的颜色，这一幕在裴沧看来万分刺眼。
“看见心爱之人死去，有何感想？恨吗……”林晚笑得残忍，一步步朝裴沧走去，泛着寒光的剑已经被雨水冲刷干净。
“恨的话，就变得强大杀死我吧。”
林晚抬起剑，剑上是裴沧的下巴，只要他微微一动，裴沧必死无疑。“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不是，不是……”
话还没说完，林晚手腕一动，血溅三尺，“废话真多，恨就化鬼来找我。”
林府上下八十一口，除了林晚无一生还。
次月，西域最后的弥月族被杀。
“又见面了啊，木叶。”
……
“林晚，想要达成所愿。必须坚定道心，置之死地而后生。”白发老人望着少年风风火火远离的背影，无奈叹气。
“这孩子欲望太重，太过偏执，修道不修心，注定要失败的。”身后的声音点破了老人为何要叹气。
成仙，对于林晚自己来说，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事情。“罢了，至少他能帮助那人归位。回吧，师弟。”老人转身离去，山门前空空如也，林晚再未回去过。
……
“浮生剑。”此时林晚已是满头白发，生命即将耗尽。随着咔嚓一声，他的本命剑断裂，他败了……他用最后的生命，发生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认了，师父。”
神山恶鬼是他，他是裴沧重回仙界的最后一阶……林晚在自己的笑声中渐渐失去意识，回归沉寂。
再次醒来时，他正身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
没有胡思乱想，什么这是死后的地府，林晚睁眼待头脑清醒一点，他被别人救了下来。
“睡了三年，今日倒是醒了。”
门外走进一位黑袍男子，身姿如松，面如冷玉，正是梦中给他打上神印的神明。
为什么要救他？林晚立马戒备起来，警惕地盯着来人。
躺了三年，身上没有半分力气，一切的警惕戒备让他此时有些狼狈。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裴沧。”
！！！！！！
什么！
“不记得我了吗？”长大后的裴沧勾唇一笑，坐到林晚床边后，目光寒凉地盯着他，一只如玉般的手轻轻在林晚脖颈上抚摸。“你还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阿晚。”
一声“阿晚”，林晚脑子里多了许多陌生的记忆。因为记忆的冲击，林晚痛苦闭上双目，没有紧紧皱起。
那感觉和当年在百草秘境解梦时一模一样。
等等，他成为恶鬼之前的记忆呢？“啊啊啊啊啊……不对。裴沧……不对，好疼。”林晚爆发出一股力量扒开裴沧的手，冷汗如雨下。
在此期间，裴沧一直冷眼看着，内心没有丝毫动摇。
白修远……对，白修远……白修远，他的弟弟，白修远！林晚渐渐镇定下来，他要先找到白修远再说。
“回忆起来了吗？”
“没，没有。”林晚抱着头，他的头还在疼，但神智清楚了许多。说没有回忆起裴沧，那是假的，但没关系，一段不堪的往事无需记挂。
淡定的裴沧一下子就怒了，一手钳住林晚的双手一手使掐住林晚的脖子，“你再说一遍！！！”
“我，不，认，识，你。”由于被掐住，林晚说的分艰难。裴沧英俊的脸在林晚不要命的重复下显得扭曲，恐怖，“林晚，你……”林晚不再挣扎，一张苍白的脸变得通红时，裴沧才如梦初醒般松开手。
“你，罢了。”
裴沧拂袖而去。
林晚整个人已没了力气，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
该怎么练习上白修远，不，要先从这里出去。
他们就是鹤华仙君与魔族公主的双生子，魔族覆灭，母亲被杀，他们两个流落人间，一个四处流浪，一个惨死化作恶鬼，最后还是被裴沧杀死。
决定好先后，林晚便开始眼养精蓄锐。
几天下来，林晚摸清了规律，每日中午和傍晚裴沧会来看他，待上半个时辰，其余时间基本见不到人。晚上到清晨那段时间，就是给的林晚机会。
“身体可有不适？”
林晚摇了摇头，说实话裴沧对他不错，他恢复得也很好。
见林晚对自己的话有反应，裴沧松了口气，他对刁难林晚这件事并不喜欢，这样平淡地过着，他能够接受。
次日，深夜。
脚步声传入房内，林晚急忙下床，屋内没有一点防身用的东西。只好拿了一支毛笔，折断，当作防身武器。
门被打开，月光倾泻满地，来人一袭白衣，与夜色格格不入，又与纯洁的月光相得益彰。林晚是万万没想到，是白修远先找到他。
“兄长，别来无恙。”
“这里有结界，快走。”
林晚走进才发现白修远的白从里内外渗透出血液，并且在逐渐扩大。一看就是硬闯结界导致的伤害。“既然来了，何不在我这儿喝一杯茶再走？”
第三者的声音传来。
不久两人面前就出现了裴沧的身影。
裴沧背手而立，笼罩在墨色下的面庞，让人看不出是何心情，林晚隐隐感觉得到，此时裴沧很生气。
两人齐齐停住奔跑的脚步，与裴沧对峙。
白修远更是一步跨在林晚身前，作出一副保护者的状态。“茶就不必了。”
“还是喝一杯吧，不然显得我怠慢了贵客。毕竟阁下可是在天界必除之人。”
裴沧已经召出了他的武器。林晚咬咬牙，准备和白修远一起硬刚裴沧。
突然林晚的目光被白修远手上的串子吸引住，紧接着看向一副风轻云淡的白修远，当即明白了一切。
林晚视线再次移到前方，他们现在还处于结界之内，只要能跑出去结界他们就安全了。
“兄长，你先行。”
白修远丢下这句话，便向裴沧冲去。
而裴沧却不吃白修远这套，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林晚！！！“裴沧，我为客，你该招待的人是我。”
林晚担忧地看了一眼白修远，自己管不了那么多，实力减弱根本加入不了这场战斗。
所以他拼了命往结界外跑，幸好这个结界不限制里面的人外出。
“阿晚！！！”裴沧眼看着林晚就要跑出去了，简直是心急如焚。偏偏这个白修远是纯魔，实力强劲，一时半会儿腾不出手来。
面对裴沧的挽留，林晚不为所动，只顾向前跑去。还是那句话，一段不堪的过往，就该如同时光一般一去不复返。
“仙君大人，可你要走神啊。”白修远趁裴沧短暂的失神，横扫一脚将其踢飞。
之后快速与已经在结界外的林晚汇合，“再见了。”白修远发动手上的串子，白光一闪，两人消失在原地。
“……”又一次被留下的裴沧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他也不知心中那股滋味到底是什么，只觉得头顶的月亮太过皎洁。
日月楼。
这是林晚第三次来到这里。
“兄长，请随我来。”
“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修远一笑，“往事如流水，兄长，一切都过去了。我们两个在一起可以做任何事情，你不是想成仙吗？”林晚看着白修远一步一步登上楼梯，转身看着他。
那是一双极黑的眸子，里面尽是癫狂的神采，让人看了心惊，接下来的话，一字一句都透露着说话人的张扬，也狠狠戳中林晚的内心。
“仙界覆灭了，你便是天上地下唯一的仙。随我一起来吧。兄长。”
白修远向他伸出手，邀请他一起。林晚看着那双纯粹的眼睛，突然勾唇一笑，淡淡吐出一个“好”字。
接着，林晚眼中也爆发出与白修远一样的亮光，甚美。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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