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神》沉潜子

7、许傲雪上线

　　“你们要去哪啊？”在她们前进的路上，正好能经过艾洛伍德的住所。艾洛伍德透过窗看到了她们，漫不经心地向她们招呼道，“我建议你们还是好好地呆在这里，我能保证你们至少是安全的。”

　　与外边的慌乱相比，艾洛伍德甚至还有闲情雅致，摇着个红酒杯倚在窗边，悠闲地看着。

　　“你确定？”严绮贤眉头一挑，“这位先生，我建议你还是先保证你自己的安全吧。”

　　艾洛伍德的房间里冲出来一群人，把许凌霜一行人包围住。

　　“你们凭什么觉得你们能逃出我的手掌心？”艾洛伍德很有自信，他已经把她们完全地困在了自己的地盘上，没有任何可以翻盘的途径。

　　“那我劝你好自为之。”许凌霜借着齐铭的力站起来，指着艾洛伍德的脸，“别以为你现在就可以稳操胜券了。”

　　“哦？”艾洛伍德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许大小姐有何高见？”

　　“砰——”这一次的震动来的比以往更加强烈，连艾洛伍德都不得不警惕起来。

　　“人呢？怎么回事，怎么让外面搞出这么大动静？”艾洛伍德质问，不过他周围的人没有谁能回答这个问题。

　　“现在还这么肯定吗？”许凌霜笑了，笑里藏着锋利的刀。

　　一向坚固的铁壁外墙出现了裂缝，这是艾洛伍德最为自豪的成绩。

　　“你！”艾洛伍德捏碎了手里的高脚杯，玻璃在他的手里碎裂开来，锋利的边缘划破了他的手，洒落滴滴血迹。

　　“这都是你的打算？”艾洛伍德面目狰狞，恶狠狠地剜了许凌霜一眼。

　　“我可没这么有远见。”相比于艾洛伍德的气急败坏，许凌霜淡定地走到他面前，在离他一米远的位置站定，“但是我也绝对不会像你这么愚蠢。”

　　“把她们都抓起来！”

　　没有人行动。

　　“都站着干嘛！动起来啊！”艾洛伍德对着左右大声喊叫。

　　“别白费力气了。”严绮贤怼道，“难道你现在还认为在这里的人都会听你的话吗？”

　　说着，严绮贤晃了晃手里的迷你喷剂，摁了一下，浅黄色的液体在空气中扩散，整个空间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气。

　　艾洛伍德发现自己的头脑开始昏沉起来，大脑无法控制自己的四肢。

　　“这是什么？”只有嘴还在硬着。

　　“不是多高端的产品，不过是点小喷剂罢了，至于作用嘛，我想你现在也明白了。”严绮贤把瓶子收进了口袋里，“没想到你们的人啊，这么没有意志力，这浓度已经稀释的够低了，怎么还是一喷即晕呢！”

　　言语之间包含嘲讽意味。

　　艾洛伍德气的牙痒痒，可是又动不了，只能无能狂怒。

　　这个坚固的城邦的门被人从外面破开，乌央乌央的全身穿戴护甲的人。

　　“里面的人听好了，现在放下武器，束手就擒，还能保住你们的小命！”

　　“他们是带着喇叭吗？声音这么大。”顾子惟贴在许凌霜的身边，虽然害怕，但是下意识的还是先吐槽。

　　“是的呢。”许凌霜对着小孩，语气放温柔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凌霜！”一个人冲过来，抱住了许凌霜，扑的人往后踉跄了两步，“太好了！我还以为我要失去你了！”

　　在这个温馨的画面里，在人碰到自己的瞬间，许凌霜的脸霎时黑了，奈何体力不支，一下子没有把来人推开。

　　好在来人还算讲道理，要保存自己的形象，很快就放开了许凌霜，透过厚厚的面罩都还能感受到她炙热的眼神。

　　“是姐……是我来晚了。”那人的面罩下面是一张和许凌霜极为相似的脸，但是棱角要更加分明，眉骨更高，更加凌厉，偏向中性化。

　　顾子惟的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瞟，看得出来两个人之间绝对有一层亲缘关系，对方都那么热烈了，不明白为什么许凌霜还是冷冷的。但是她坚决信任许凌霜。

　　许傲雪这才注意到队伍里有一个陌生面孔，看起来许凌霜还挺在意她的，马上转移战术，对着她摆好脸色：“你好呀～”

　　顾子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直接缩到了许凌霜身后。

　　许傲雪搓搓自己的脸，茫然地问：“我有这么吓人吗？”

　　顾子惟从许凌霜的身侧探出个小脑袋，重重的点了下头。

　　向微并不委婉地提示道：“你们这是一路杀进来的吧，身上白的绿的粘了一堆，要是个胆小的该直接被吓晕过去了。”

　　为了配合向微的话，旁边的一个原住民终于支撑不住“嘎嘣”一下倒在地上了。

　　离他最近的蒙面人连忙后退，解释道：“首领，我没有碰他。”

　　许傲雪点头，表示知道他的话了。

　　虽然艾洛伍德把这个铜墙铁壁的地方修整的整整齐齐，但终归是一批“土匪军”，在许傲雪带来的正规军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分分钟就被打得落花流水。

　　地牢里的妇女孩童见到有人来，瑟缩作一团，直到许凌霜上前给他们开了门，对他们说自由了，他们依然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不敢动弹。

　　这些人被关的太久了，久到忘记了怎么去做一个正常行走的人。在他们的眼里，这虚无缥缈的未来只限于在某一天里被凶神恶煞的卫兵们拖出去成为“上等人”的口粮。

　　那些孩子，长期的营养不良让许凌霜看不出他们的年纪，站起来的体格看起来和顾子惟差不多大小，但是和顾子惟不同的是，他们的眼里完全没有对未来的渴望，甚至在走出牢笼的时候只是大义凛然的样子，俨然是对即将上刑场的从容和对彻底解脱的释然。

　　顾子惟看这种神情看的多了，在她还小的时候，在她还有家人朋友的时候，曾无数次看到过这种几近绝望的眼睛。

　　后来，当身边的人都走完了之后，她也很少再见到人了，她好像经历过了什么，但是什么都记不起来，最终是一个人走到了现在，直到碰到了许凌霜，才重新找回了那么一点做人的感觉，陌生但是亲切。

　　“我们走吧。”许凌霜牵起顾子惟的手。

　　后面的其他人在枪支的逼迫下才迷茫地往外走，许凌霜不忍看这个场面，这是人性的迷失，比变成丧尸还要残忍。

　　“这些人的精神和体力都不适合长途行走，把他们留在这里吧？”许傲雪跟许凌霜商量。

　　“你觉得行就行吧。”许凌霜拉着顾子惟，步伐快的顾子惟要小跑着才能跟上她。

　　“你自己看看那些人都活成什么样子了？我们带不走他们，也没有能分出人手一路护送他们回去，总部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这些人会带来很多麻烦。不过你要是想带他们回去的话，那就再叫一个新的小队出来接他们，过来一趟最多不过一天的时间，硬要等也是等的起。”许傲雪小步跑着跟在许凌霜旁边跟她解释，除了对自己的妹妹以外其他人从来没有见过他们高高在上的首长会这么低声下气地对人说话，生怕惹怒了她一样。

　　“我说过了。”许凌霜烦了，停下来，一字一句没有好脸色地对着许傲雪，“你自己安排好了，觉得行就行吧，我不会插手你的决策。”

　　许傲雪委屈：“我怕你会讨厌我。”

　　许凌霜带着顾子惟回到了她们刚来时住的那个房间，其他几个人都在里面休息，许凌霜本来想让顾子惟也在这里等她，可是顾子惟就是要跟着她，怎么说都不听，这才多了一条小尾巴。

　　“怎么样？”严绮贤给许凌霜和顾子惟各递了一杯水。

　　有点甜，水里加了蜂蜜。

　　“等休息好我们就回去。”许凌霜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后说。

　　段时半躺在床上，眼睛舒适地眯着：“那这里的那些人呢？我们带不走他们吧？”

　　“留在这里。”许凌霜说，云淡风轻地就定下了别人的命运，像是个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

　　“他们会死吗？要是都留在这，那妇女儿童的生活不是迟早会回到之前那样？我们来一趟的意义在哪里？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吗？”向微于心不忍。

　　“或许吧，那是许傲雪要考虑的事。”

　　顾子惟发现，自从许傲雪出现之后，许凌霜的心情全然不在线，跟个火炮一样谁点都着。可是那人偏偏又把表面功夫做的周到，对谁都是一副笑脸相迎的态度，让人挑不出她的理，反而会显得自己无理取闹。

　　顾子惟很久没有和活人打交道，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小心翼翼地揪着许凌霜的衣角晃了晃，眨着眼睛：“不要……难过。”

　　段时笑嘻嘻地把人抱起来：“就是啊，不要难过了许大小姐，你的小跟班要哭了。”

　　顾子惟不习惯跟人以这种方式接触，推拒道：“没有……”

　　不知道是拒绝承认自己是小跟班还是拒绝承认自己要哭了。

　　“我们，支持你。”齐铭话不多，坚定地站在许凌霜的身后。其他人也点头应和。

　　这间小屋子里的人不多，但都是许凌霜最信任的人……或许这个新来的小跟班还有待考虑。

　　跟她们呆了一会儿，许凌霜的心情稍微好转。顾子惟脑袋搭在许凌霜的肩膀上，听着她们说话。

　　“你们都没有看到，雪姐把艾洛伍德扇成了猪头，亲自动的手。”向微起了个头，“看起来好像是积怨已久。”

　　“难道不是因为那狗贼肖想我们老大吗？雪姐是想给老大报仇吧？”付风磕着瓜子，吐瓜子壳熟练的像豌豆射手。

　　“这里面可有门到了。”严绮贤故弄玄虚，勾起了她们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