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choic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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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效药供应延期，搬进去住。”
沙哑的嗓音在密室响起，亚撒在一众普印斯教成员的视线中被死死踩住脚腕，他被迫低下头颅，脖颈上套着抑制魔法元素流动的黑色狗圈。
特质的限制项圈，一般只用在高级监狱里，套在极少数死刑犯的脖子上。他被雇主紧急联络过来，只有套上这“狗圈”，才能同雇主见面——尊严早在他跪下，求那仅一只便被炒上天价的特效药的时候，连着他下弯的脊背一起碎了个干净。
就算他死在拳场，也凑不到零头。
他早就别无选择。
眼底是做工精良的男士皮鞋，鞋身收得很窄，尖头上是打磨到发亮的光泽，但仔细看，却有一处轻微的、小小的凹陷处，像是被什么轻轻踩了一下。
【他早就别无选择……吗？】
冰冷到令人反胃的温度，蛇鳞一样覆上了他满是淤青的下颌。亚撒被迫抬起头，强光刺激下，绯色的眼眸里泛起生理性泪水。
他狠狠皱着眉头，同普印斯主教、贝琳达小姐的父亲、他所谓的雇主，径直对上视线。
“…还真是，有着和那些个只会吠叫的牲畜，如出一辙的蠢脸……”
与贝琳达小姐黑宝石般的眼眸不同，主教暗沉的瞳孔里没有一丝光亮能够渗透进去。
他微敛起苍白且阴翳的眉目，朝亚撒结了痂的喉结处看了一眼，然后收回手，拿起随身的手帕擦拭起手指，“备些治愈卷轴，别脏了我女儿的眼睛。”
脖颈处的狗圈越收越紧，亚撒被重新压制住，他急促地喘息起来，缺氧使得他脖颈上的青筋愈发明显。
那赤色的瞳孔轻微上翻，卡在即将昏厥的临界点后，狗圈彻底松了力度，他倒在地上，听见一声饱含恶意和杀意的嗤笑。
“回答？”
“…是，主教。”
——
只是几步路的功夫，排场未免有些过于大了。
贝琳达抽了抽嘴角，她踩在红毯上，两手边是排列整齐的普印斯教成员，皆穿着修身的统一黑白服饰，戴着白色手套的手行着最高礼仪，连低头的弧度都一模一样。
红毯两边的尽头是一众学院领导、干部，为首的正是费兰吉尔高等学院的校长。那是个精瘦的老人，单边眼镜镀了银边，举手投足间满是贵族式的矜贵优雅。
“宿舍已经打理完毕，随时可以入住。”
卡尔依旧将手上的木箱递给候在一边的亚撒手上，他的声音平稳非常，“如果有哪里不顺心，小姐随时可以用通讯水晶。”
贝琳达可有可无点了下头。
这次卡尔倒是走在了前面，他径直停在了学院领导面前，递呈普印斯主教的拜帖。
他们的对话官方过头，她没有必要留下旁听，更没有必要等那反应过激的、不被狠狠踩一脚就回不了神的主教父亲，便自然轻踹了一下抱住自己的亚撒的手臂，示意走过红毯先去宿舍。
这种级别的“会晤”迫使学院给全体学生放了个短假，现下除却普印斯教成员和学院领导，便只剩下她的保镖兼职新晋男友（炮丨友）亚撒。
费兰吉尔高等学院的学生宿舍活用了很多高等空间魔法，看上去不算高大的建筑里能很轻松地容纳近百个立体空间。
听卡尔说，她“住宿”的要求提得过于出乎意料，就算是外派御用的魔法施工队，也没办法一夜之间平地起高楼。所以目前她需要暂时住在高年级部搁置不用的宿舍楼里。
对于住宿的地方，贝琳达本身要求不高，能住人就行。所以当她坐上魔法电梯来到最顶层、推开门就看见一比一复刻的自家寝室的时候，她第一反应是“空间魔法已经精进到能隔这么远就把她的房间和学院宿舍打通连接的地步了吗”。
但仔细想想她就推翻了这个定论。如果空间魔法真的那么便利，如果普印斯教的权利能高到在这个学院放一个“殖丨民通道”的话，她也用不着每次来学院都坐上将近一个小时的车。
本质上，费兰吉尔高等学院还是有将近20%的“皇室股份”，所以并算不上完全意义的普印斯教产业。
贝琳达感到亚撒的呼吸紊乱一瞬，她侧眸，“累了？要休息一会儿吗？”
亚撒触电一般收回四处打量的视线，他吞咽了下口水，努力维持着平稳的声线，“不累的。我再为小姐的房间做一次简单的清洁……”
贝琳达亲昵地捏了捏他发红的耳尖，感受到指腹下不正常的轻颤，她歪了歪脑袋，“比起清洁，现在我更需要你做些别的。”
她想弄清楚性丨瘾的“触发机制”，比如怎样做是“肌肤相触”就能解决的，怎样做又是“实干”才能解决的——昨天她让亚撒把衣服穿好后，明确表明自己并没有生气，并给出“长期帮助她解决生理问题”的提议。
具体怎么帮助，需要亚撒向她的主教父亲保密。
她比谁都清楚，她只是生病了，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囚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情我愿的事情有哪里不好？
也不是没想过找家里人解决，但基于目前的状态，亚撒确实是一个对她来说还算不错的选择——她都失忆了，让让她怎么了？
看亚撒身上一处红痕都没有，大概是用了什么治愈魔法。贝琳达思索片刻，还是没打算今天继续干票大的。她记得亚撒好像很喜欢拥抱，今天就先试试这个好了。
她低头，嗅闻到亚撒身上淡淡的皂角味，应该是提前洗过澡才来接她的。
“抱着我，坐到上边去。”
她示意了一下床头，亚撒放好手上的箱子，然后低声应了句好。应该是回去学了怎么将人更紧密地抱在怀里，她一点不适都没有，甚至觉得这个拥抱温和过了头。
但好像并没有“满足”的感觉？
这是什么原因？
贝琳达微微侧过头，黑色长发在亚撒的脖颈摩擦一下。她看见亚撒依旧红透了的耳垂，顺从着心意凑上去亲了亲，而后还觉得差点意思，于是干脆张唇咬上去，尖牙有一下没一下磨了起来。
亚撒从来没觉得自己的耳垂能像现在这般敏感，他虚抱住贝琳达的手下意识要收紧，却强迫自己努力放松下来。耳畔是细微的、小兽舔舐一样的水渍声，他眼睫颤得厉害，喉管很急促地喘了一下。
因为今天去接贝琳达的场合很正式，他翻了许久才翻出一件全新的、因为尺码略小又贵得离谱，所以没舍得扔掉，导致最后搁置起来的黑色镀银衬衫。
但显然，他身上的这件马甲有它自己的想法，衬衫本就偏小，马甲再一闷，他连呼吸都必须小心翼翼起来。本来因为看见贝琳达小姐的“寝室”就下意识觉得自己有些过于冒犯了，现在耳垂红成这样，还被简单的、甚至没有多少调丨情意味的轻咬，给咬得喘出了声。
他只觉得周身都被莫大的耻意笼罩了起来。
“不舒服？”
“…不哈啊，很……舒服。”
亚撒尝试回话，但开口的嗓音实在抖得过分，他干脆抿住唇，不让更难堪的声音从唇舌间泄出来。耳垂处传来很轻柔的、梦一样轻盈的吻，他感到贝琳达的动作往下，濡湿的舔舐落在昨天被咬出血的喉结处。
紧接着，熟悉的湿热呼吸打在他的脖颈。
他听见一声清冽的、带着细微笑意的询问。
“喘不过气的话，为什么不把马甲脱下来呢？”
——
“……”
亚撒体温偏高，抱得久了容易捂出汗。第一滴汗从他的鬓角滴落的时候，他下意识想松开抱住贝琳达的手。
而贝琳达好不容易发现贴贴的好处，现在已经抱着实验的心情，同亚撒像热恋的情侣黏黏糊糊地腻歪了快四个小时了，怎么可以半途而废？
她翻了下身，亚撒急促地呼吸了一下。
他背靠着床头，凌乱的黑发下是一双看上去茫然的赤色眼眸。他身上的马甲已经脱下，衬衫已经乱了。
贝琳达漫不经心瞥了眼，“…需要帮忙？”
天地良心，这句话真的是疑问句。毕竟亚撒目前也算是“站在她这一边”了，她不介意给点鞭子之外的糖果吃。
虽然她身上也出了汗，但因为本身体温很低，所以没有像亚撒红得那样厉害。
亚撒喉结上下滚动一下，他略微侧过脸，没有去看贝琳达小姐略显冷淡的面容。他的两手下意识揪住身侧的床单，汗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汇在锁骨的凹陷处，“小姐，我……”
他不明白自己又做错了什么，让小姐要这样“折磨”他。早在来见小姐之前，他就自己做好了清洗，从里到外。
亲昵的拥抱，亲昵的吻，像羽毛，又像面纱，一点点覆在他轻颤的肌肤上，却好似完全没有继续做下去的想法，像是下意识裹挟了近乎无辜的恶劣，让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事实上，他的理智已经快融化了。】
为什么不索取更多？小姐到底想要什么？
“……”
“…”
【他到底应该怎么做？】
亚撒动了一下，动作很慢。贝琳达顺势稍微侧了身，只要不彻底移开就没关系，她也想看看亚撒到底希望她做什么。
于是深色的一块水汽映入眼帘。
贝琳达眨了眨眼睛，她听见亚撒低低的，沙哑的嗓音。
“…我早，做好准备了，小姐……”
“今天不进来吗？”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choic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