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邦）不良少女》静世

3、欺凌&幻灭

　　星凝怀抱着笔记本，欢天喜地地走回大杂院，可一走近，就感觉气氛不对劲。公共庭院一片喧闹吵杂，名务忍正被一群恶形恶状的大人团团围住，争闹不休，而香织跪在那里苦苦哀求。

　　眼神一凛，冲上去，大喝道：“住手！你们想要干什么！？”居然这么多人欺负病人和小孩，不可原谅！
　　“臭丫头！这小子偷了我家的钱，还偷看菊子洗澡。”大杂院老大啐了一口痰，龇牙咧嘴地说道。

　　“不是我，我没有偷钱、也没有偷看女人洗澡，一切全是他们串通好的，你千万则相信他们，我真的没有……”全身伤痕累累的六岁小男孩，意外地有着一双凌厉而世故的眼睛，全身散发着过份超龄的早熟。

　　‘啪！’

　　“贱种，还敢狡辩，我揍死你！” 大杂院老大咒骂之间，已经又赏了六岁小男孩好几记无情的拳头。

　　名务忍并没有哭，也没有喊痛，反而不停的高声吼道： “你们这些卑鄙下流的人渣，为什么不敢说出真相？你们明明是串通好设计我，想藉此把我们赶走，好让你们的亲戚搬进来住，还好意思厚颜无耻的含血喷人！”
　　“你这个不知悔改的小杂种，死到临头还胡乱说谎，我揍死你！”

　　“我才没胡说，是我亲耳听到你们的计划，所以你们才提前发难！”
　　“住口！我们干嘛这么做！？”

　　“因为住在这里的臭男人全都垂涎我妈妈，却不能得逞，而住在这里的烂女人全都妒嫉我妈妈，所以你们就联合起来把我们赶走！”名务忍年纪是不大，却早看透人性的丑陋。
　　“你这个孬种，不好好教训你还不知会说出什么伤天害理的谎话！”以大杂院老大当首的一群大人，因为名务忍的话全尴尬地铁青着脸，个个一副想活活揍死他的狠样。

　　“被我说中所以心虚得想揍人了吧！”名务忍鄙夷轻视的朝大杂院老大虾膜皮似的脸上啐了一口痰。
　　“可恶！踹死他！”大杂院老大杀气腾腾地猛踹被人架住、动弹不得的名务忍。

　　接着，男男女女一拥而上，加入“教训”小男孩的“义行”。

　　名务忍依然不哭、不明世不讨饶，只是瞪大一双冷漠带恨的黑眸，静静地瞪视每一个围殴他的男女的面孔，似乎想把他们强记于心似的。

　　看见那双黑眸，心里一痛。六岁的孩子应该在父母的疼爱下，无忧无虑地生活，而不是在这里受别人的冤枉，痛打！

　　呵！这个冰冷丑陋的世界，人性往往是丑陋的！

　　“住手，别打了，我们立刻搬走就是了，别再打我的忍了！求求你们……咳！咳！”名务香织涕泪纵横的冲上前去拦阻，想救出自己的儿子。
　　可是柔弱的身体，哪是那些恶人的对手，救子不成，反而被几个女人围攻。

　　眼看香织被打，星凝随手捡起一旁的木棍冲上去，打跑那几个女人，才让香织免受殴打，她那瘦弱的身子可经受不起拳脚，就算是死！她也要保护这个善良的女子！

　　“臭丫头！你想死吗！？”被无情棍打中的人，怒视着这个不知好歹的丫头。
　　红眸阴冷地看着他们，冷冷道：“我们会走！不用你们赶！”

　　仿佛被两个小孩冰冷的眼神镇住，一时他们放开了男孩，呆呆地看着他们离开。

　　在残破老旧的公寓骑楼传来微弱的痛呼声。

　　“嘶！轻点！”伤口受到酒精的刺激，一阵疼痛。怒视着为自己上药，毫无温柔可言的红发女孩。这家伙是故意的吧！
　　“原来你还知道痛啊！我以为你没有痛觉呢！”星凝嗤笑一声。知道痛，还那么大声地叫嚣，不被人打死，才怪呢！

　　“哼！”她果然是故意的！
　　“小忍，下次不要这样了。”阿姨会很担心的！

　　“难道我们任由他们欺凌吗？”名务忍气愤地怒吼。
　　“难道小忍会任由他们欺负吗？”星凝不答反问。

　　“当然不会！”谁会想被人一直欺压的！那人不是变态，就是疯了！
　　“那么变强吧！变强就不会被人欺负，不再受人任意欺凌，有足够的力量可以保护想要守护的人！所以忍变强吧！”那双黑眸不会甘于这样的生活，忍也并非池中之物，那双充满凌厉的眼眸，决定了忍以后一定会有番作为的，她坚信！

　　名务忍震惊地看着眼前一面坚定看着自己的女孩，心里一片震撼，随即嘴角轻轻地上扬。
　　变强吗？听起来不错！

　　冷清的街道，大雪纷飞，地面早已积了二十公分高的皑皑白雪，气温在冷冽的夜风肆虐下，愈降愈低。
　　名务香织紧抱着六岁的儿子名务忍，蜷在残破老旧的公寓骑楼一角歇息，刺骨的寒风令她的体温迅速下降，瑟瑟发抖。

　　“妈妈，你很冷吗？我去找些衣服和食物回来吧！”名务忍看见她浑身发抖的样子，说道。那个家伙又不知道去了哪里？
　　“妈妈不冷！不冷！”可是牙齿打颤，发抖的身子完全没有说服力。

　　“妈妈别说了，我去找一些热的食物回来！”名务忍不忍看见妈妈受冷的样子，固执地说道。
　　“忍先去找小凝回来吧，这么冷的天都不知道那孩子怎么了？”一早就不见了星凝，香织担忧地说道。

　　“好的，妈妈等我回来！”那家伙真是的！居然让妈妈担心！

　　而星凝咬紧牙根直打哆嗦，如此天寒地冻，一件薄薄的长衫是不足以保暖的，她的身体早已冻成一支冰棒。
　　怀里传来点点暖意，她紧了紧长衫，被冻僵的小脸荡漾了大大的笑容，驱除了不少的寒意。

　　太好了！投的稿被赏识，得到了一笔不菲的稿费，果然选择写书是不错的决定，不枉自己上一世那么努力读书的成果！
　　用香织的名字开了一个户口，让报社将稿费存进去，而她是以星尘的笔名投稿的，所以对方也不会发现自己是一个五岁的小孩。
　　以后可能出书的话，再作打算吧！

　　加快脚步往他们暂时居住的残破老旧的公寓骑楼走去，过完今晚，他们就可以去租一间好的地方住了，阿姨和小忍就不用再挨饿受冻了。

　　可是命运永远喜欢玩弄世人，而事实往往是残酷的！

　　一道突然出现的刺眼亮光，一辆超速的卡车疾驶而至，扎扎实实地侧撞上正要过马路的名务香织。

　　名务香织的身体就像瞬间装上了弹簧似地，弹向了夜空，然后又像失速坠落的陨石，重重地撞击冰冷的雪地，白皑皑的雪地很快地染成一片鲜红，之后，名务香织便不再有动静了。

　　“妈妈——！”名务忍嘶声裂肺地嘶喊着。

　　星凝惊骇地瞪大双眼，怀里的便当掉落在地，那点点的温暖瞬间即逝，浑身冰冷。她怔怔地看着沐浴在血泊中瘦弱女子，耳边传来名务忍嘶声裂肺地叫喊，让她瞬间回神！

　　阿姨！现在她不能慌！阿姨需要她！

　　瞬间，她冷静下来，立刻跑到电话亭，打电话叫救护车。然后慌乱地跑到浑身是血的女子身边，回想前世的急救常识，帮香织止血。

　　“阿姨，你不能有事！小忍还需要你！还需要你带他回来！你不能有事！”星凝紧捉着香织的手，感觉她回握自己一下，虽然轻微，可是她真实感受到了，她大喜地叫道：“阿姨，你一定要撑住！忍在等着你，你一定要撑住！”

　　刺目的红灯让在外等候的人，心神不宁，焦急不安。而身穿单薄的小小身影坐在手术室的长椅上，静静地等待，紧盯着红灯，不发一语。

　　五岁的孩子居然比成人更加冷静地处理这件事，不哭不闹地等候着，那双红眸冷静地不像一个孩子，宛如历经沧桑的老人。

　　深蓝色男子好奇又震惊地看着女孩。

　　听说是这个女孩打电话来叫救护车，也是女孩冷静地帮受伤的女子办理一切手续，他真的很好奇，究竟经历了什么，一个五岁的女孩居然有这么出色的办事能力。

　　红灯熄灭

　　女孩立即跳下长椅，迎上医生，静候着医生的判决。

　　医生惊讶女孩的表现，也尽医生的职责，说道：“她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不过还要送进加护病房，进行观察。小妹妹叫你家的大人来，办理住院手续和交医药费。”
　　听到香织没事，星凝放下心头大石，听到医生后面的话，她说道：“我家已经没有任何人了，医生叔叔，医药费，我会交的，可不可以暂缓几天？”

　　闻言，医生为难道：“小妹妹，这是医院的规矩，我……”
　　‘噗通’地跪下，星凝恳求道：“求求你！阿姨不接受治疗会死的！医药费，我一定会交的，求求你！宽限几天！”

　　“小妹妹，你不要这样！这是医院的规矩，我也不能做主啊！”心里虽然可怜她，可是不能坏了医院的规矩啊！

　　“她的医药费，我付了。”深蓝色头发的男子慵懒道。这个女孩有趣，真是有趣！
　　“忍足副院长！”医生惊呼道。这个副院长又在搞什么？

　　“我说这样就这样，你去办事吧。”男子邪笑道。
　　无奈一叹，医生回答道：“是，忍足副院长。”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星凝站起身，对男子感激地一鞠躬，说道：“谢谢你，我一定会还钱的！”
　　“当然要还，你不会以为我会白白送钱给你吧。”男子戏谑一笑。

　　星凝站直身子，点点头，赞同道：“我知道，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你想要我做什么？”
　　男子一愕，随即哈哈大笑。果然有趣！他真的很想知道她身上的秘密！

　　“我要你做我的……”男子伏在女孩的耳边，呢喃道。

　　闻言女孩瞪大了双眸，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笑得邪魅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