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生圈》渴望晴天

11、痛

　　山下艰难的挪着步子到自动售货机旁，投币，咖啡。他不敢在公司用手支着腰，那个形象太丢份了……
　　“P！”不知道仁从哪里跳出来，一下子就扑上山下的背，咖啡晃出来，烫了山下一手。
　　“痛……”不知是说手还是腰……
　　仁一见自己闯祸了，赶紧爬下来，抓着山下的手吹个不停：“没事吧？去冲凉水吧？哎哟，有点红了。”
　　山下甩开仁，哼的一声，就转身。
　　仁想追上去，却被小龟拉住：“开会。”
　　看着山下瘦瘦的背影，摇摇晃晃的消失，仁觉得心头一紧。

　　山下回到屋里，坐到一边，自己吹吹烫红的手。小山眼尖，第一个冲过来：“怎么了？怎么了？”
　　“被咖啡烫到了。”山下笑笑，“没事的。”
　　小山一听，赶紧冲去拿自己的宝贝药箱：“怎么会没事，都红成这样了啊！我有药膏，擦擦会好很多！”
　　亮的目光转过来，眉头锁着，眼睛里写着讯问。
　　山下以同样的笑回答。
　　其他成员都围过来，小草揉着睡眼，摸不清状况：“怎么回事？”内赶紧补一个爆栗在他头上：“你睡到现在，还好意思问！”
　　小山仔细的给山下擦上药膏，轻轻的揉：“过一会儿就不会痛了哦！”
　　“谢谢。”山下笑的好像痛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回家的时候，亮想走过来和山下说些什么，可是内跟过来喊：“亮，我们去逛街吧？我想买衣服！”不由分说，人就被拉走了。
　　山下苦笑，不过谁都没看到。

　　刚要开门，手机就开始唱歌：“喂？”
　　“P！到家了吗？手怎么样？”仁的语气急切。
　　“嗯。”
　　“哦！”仁啪的一下就挂了电话，莫名其妙。

　　进了门，踢飞鞋子，山下走到床边就躺下去。
　　看着天花板，想到昨晚，想到早晨，想到刚才……亮的脸，不停的转变，在脑海里，挥不去……

　　“你怎么没锁门？”仁突然出现在山下的房间，山下却没反应。“我问你怎么没反应？！”仁爬到床上，姿势暧昧。
　　“下去。”
　　“我不。”
　　“下去。”
　　“我就不。”仁索性趟到山下身旁，露出任性的笑容。
　　山下撇嘴，转头当没看见。
　　“你不锁门多危险啊！还好我过来啦！你要感谢我啊！怎么这个态度？！”仁伸手戳山下。
　　“你够了啊！”山下突然坐起来，伸出手摆到仁面前，红的像猪蹄，“看看！这个是谁干的好事！”
　　仁看山下出了杀手锏，只好默不作声。

　　山下看他安静了，就又躺下，背对着仁。
　　安静的空气里，只有呼吸的声音。
　　仁看到山下的肩膀微微的抖，抽泣的声音，慢慢的传来。他趴到山下身上：“P？”泪水顺着山下的脸庞滑落。仁惊呼：“P！怎么了？！你怎么了？！生我的气吗？！我不是故意的！下次不会了！真的！”
　　“BAGA!!”
　　“那你拿水烫我吧!”仁去拉扯，山下却不动。
　　“让我安静一下！求你了！”幽幽的声音，含着泪的声音。
　　仁顿时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放手还是该问些什么。

　　倔犟的声音：“请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下。”
　　仁慢慢放下山下的手，走了出去。
　　很快又回来，拿着冰袋。
　　敷在受伤的手上，然后默默的把门关上。

　　不知道躺了多久，屋里一片漆黑。
　　冰都化成水，压在手上已经没了感觉，山下觉得有点饿了，只好起身准备做点吃的。
　　开灯走到客厅，差点吓出心脏病。
　　仁蜷在沙发上睡着了。

　　“仁？”轻轻推了推，没反应。山下心想，真是个彻底的BAGA。只好进房拿了毯子出来盖在仁身上。
　　做了一个炒饭，坐在地上就开始吃。左手有点疼，就换右手吃。
　　不知道是不是闻到了香味，仁睁开眼睛：“我也要。”
　　“自己去做。”
　　“我要吃你做的。”仁娇嗔地抢过勺子，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再给点汤吧！”
　　看他这样，山下真恨不得一下子打过去。

　　吃饱喝足，仁又躺回沙发上，开了电视看起来。完全像自己家一样。
　　“很晚了。”
　　“嗯。”
　　“那你还不走？！”
　　“嗯。”
　　“你倒是走啊！”
　　“嗯。”
　　山下感觉青筋在脑门上暴出来了！刚要伸手拽仁，仁就站起来，不过路线是走到山下的房间里！
　　山下跑过去，仁已经躺在床上了。
　　“你做什么？！”
　　“睡觉。”
　　“这是我家！这是我的床！”
　　“你也经常睡我的床。”一句话，就把山下的嘴巴堵住。

　　山下看电视看到深夜，看仁是真的打算睡在自己家里了，才不情愿的回到房间。若不是腰太疼，他就在沙发上或者地板上解决了。
　　听到仁均匀的呼吸声，猜他是睡着了，山下就放轻了动作，小心翼翼的摸上床。
　　才躺下，黑暗中就传来仁慵懒的声音：“发生什么了？”正贴着耳朵，热气吹的有点痒。
　　“没事。”山下不懂，这个BAGA为什么会在特别的时候，变得极度的敏感。
　　“可是你哭了。”仁认识山下这些年，看到他哭的次数真的太少太少，少到在记忆力很难找到。
　　“……”山下无法启齿，如何跟仁讲昨天发生的事情？他没办法，真的没办法，说了，仁会去找亮的……一定会！
　　仁知道，山下又在忍，又一个人在忍。他轻轻靠过去，把脑袋贴到山下的背上：“不要一个人承担，我可以……我愿意听……”
　　寂静的夜里，仁的声音有种哀怨的美，婉转动人心。揪的山下，又想落泪。
　　“抱我。”山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跟仁说，有种求救的意味。
　　仁会意，揽他入怀，一手抚摩他的发丝，一手轻轻拍他的背。
　　山下闻着仁身上的味道，安然入睡。

　　早晨，开门，却见台阶上摆着2盒牛奶。盒子下面压着纸条，上面只写了：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