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黑耀篇：未知的袭击（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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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角的咖啡馆里弥漫着淡淡的咖啡香气，舒缓的音乐在空气中流淌。隔壁桌坐着两个小姑娘，她们压低声音却难掩兴奋地讨论着偶像的新歌。
雪野翔瞥了一眼，立刻认出这是两个逃课的初中生。他心中暗自莞尔，这样的场景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毕竟他的女儿偶尔也会逃课。
桌上的两杯咖啡冒着热气，其中一杯已经被他喝掉三分之一，而另一杯刚端上不久，仍散发着浓郁的香味。
十点三十九分二十七秒。
从衣袋掏出怀表，指针缓缓向前，还有三十三秒，他的约见人就要迟到了。
雪野翔轻笑，觉得自己的念头可笑至极，那个人怎么可能会迟到？特殊的职业习惯可是让他对时间有着近乎苛刻的敏感。
“嘀嗒——”
随着秒针停留在零点，熟悉的声音传入雪野翔耳中。
“ciao~”
“很准时，Reborn，或者说，你向来如此。”雪野翔打了个招呼，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Reborn的帽子上，因为此时Reborn的宠物蜥蜴“列恩”正变幻成各种各样的东西。
“......你宠物出毛病了？”雪野翔问道。
Reborn没有回答。他坐在高脚椅上，举起那杯熟悉的浓缩咖啡，只是上面漂浮着一些白色晶体，看起来像是糖。
“你应该知道我喜欢的是不加糖的浓缩咖啡。”
“我知道。”雪野翔回应着，轻啜一口自己杯中的咖啡，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最后将咖啡杯放下。
“但那是还没有变成婴儿之前的你，而现在嘛...”话音未落，冰冷的枪口已经无声无息地抵住了他的额头。黑洞洞的枪管透着危险的气息，令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滞。
“你女儿很像你，但她可不敢这么说。”Reborn冷冷地道。
“说明她还年轻，毕竟是个小孩子，而你不会开...”
话音未落，“砰”的一声枪响，子弹擦过雪野翔的脸颊，身后墙上的钟表玻璃被击得粉碎。雪野翔举手示意投降，Reborn冷哼一声，手中的枪械瞬间变回蜥蜴列恩。绿色的蜥蜴缠绕着他的手心，然后爬回了他的帽子上，继续变幻成各种奇异的模样。
“聊聊正事吧，Reborn。”雪野翔收敛起了脸上的玩味笑意，目光专注地望向Reborn，眼眸中似乎闪过红色的微光。
“六道骸是谁？”
“......”
Reborn沉默不语，一时间气氛有些凝重。
“两个星期前，黑耀中学转来了几名初中生。紧接着一周后，并盛中学接连发生了学生被袭击的事件。更值得注意的是，每一个被袭击的学生都是学校里有名的强者。直到昨天，学校的风纪委员也未能幸免。”
“哦，对了，风太不是也到日本了吗？”雪野翔轻轻说道，目光却依旧紧紧锁住Reborn。
Reborn轻抿了一口咖啡，缓缓开口：“你既然都调查出来了，何必问我呢？”
雪野翔盯着Reborn那张始终平静的脸，忽然叹了一口气。
“我的女儿也被袭击了，但她是主动袭击那些袭击者，而她这样做的理由很简单，因为袭击者的目标是她所在乎那个人，甚至都不需要排除法，所以，告诉我，Reborn！”
此刻，雪野翔语气格外郑重，他一字一顿地问道：“彭格列第九代首领对此事持何种态度？或者说，九代目是否给沢田纲吉下达了什么任务？”
Reborn依旧保持着他一贯的从容姿态，但他的语气中透出一丝警告：“Francesco，你不可以出手干预。这是阿纲的任务。不管你有多么愤怒，都不可以插手。我自然也不会。”
雪野翔不再言语，只是深深叹了一口气，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自昨日未来受伤后，他就未曾合眼。如今得到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他的疲惫感愈发强烈。
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袋，放在Reborn面前，然后准备离去。
临走前，他站在Reborn身后说道：“先声明，比起沢田家那小子，我更信任你，信任九代目的决定。”
Reborn依旧没有回应，直到雪野翔的手触及门把手时，他的声音才悠悠传来：“血月之灾……看来你始终没有忘记六年前的那件事。”
“我知道你想说些什么，但未来只是未来，是雪野翔和雪野伊奈最爱的女儿，仅此而已。”
两小时前。
如果沢田纲吉没有在去学校的路上遇到巡逻的云雀恭弥，他就不会得知笹川了平遭受袭击而住院的消息，更不会知道未来也遭遇了同样的厄运。
病房之中，一片静谧。白发少女安详地躺着，厚重的纱布裹住了她的额头，身旁的医疗仪器规律地发出“嘀嘀——”的声音，为这片寂静增添了几分生命的律动。
她的左手正缓缓接收着点滴带来的能量，每一次浅淡的呼吸都在呼吸器上留下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白雾。
“未来三个小时前刚脱离危险期，幸好抢救的及时，应该...很快就醒过来了。”
雪野伊奈的话语中带着苦笑，这番话似乎是为了安慰眼前的少年，又或者是在安慰自己。
“为什么？”沢田纲吉的声音干涩无比，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甚至未曾注意到自己的双手正在微微颤抖，直到雪野伊奈轻轻拍上了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和你没有关系，纲吉君，别这么自责。”
真的和他没有关系吗？
沢田纲吉无法相信，而雪野伊奈心中也同样清楚这句话背后的虚伪。然而，作为成年人的责任感迫使她不能，也不会将所有罪责归咎于眼前这个本就深受其害的少年身上。
从未来病房里缓步走出，沢田纲吉低垂着头，神情恍惚而疲惫。他的脑海里乱成一团，各种思绪交织缠绕。若非伊奈察觉到他状态异常，劝他提前离开，他或许会一直呆立在未来的病床前，不知所措。
“喂！蠢纲，给我清醒一点！”
伴随着这声严厉的呼唤，Reborn毫不留情地踢出了一脚。那力道之猛，直接将沢田纲吉踹倒在地，他捂着脸狼狈地坐在地上，痛苦地呻吟：“你干什么啊，Reborn！”
“那些家伙的目标可是你，你要是一直保持着这副状态，可是会被不知不觉干掉的。”Reborn的声音冷静而直接。
“既然目标是我的话...”沢田纲吉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紧握着自己的双拳，几乎像是在发泄般吼出了下一句话：“既然目标是我！为什么他们要对未来下手！未来明明是无辜的！为什么未来会...”
“为什么未来也会被袭击...”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沢田纲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无助地看向Reborn，似乎想从他那里得到答案。然而，Reborn只是冷漠地看着他，看着他从最初的愤怒逐渐变得无助。
未来原本不该这么早就遭到袭击。Reborn拿出的并盛强者排行榜上虽然有她，但她的排名很靠前。就算不小心遇到行凶现场，以她的性格，也会因为嫌麻烦而逃得远远的。所以，她变成现在这样只有一个原因。
“是因为我...”沢田纲吉喃喃自语，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和深深的自责。
“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
“纲吉君？”伊奈从房间里缓缓走出，门外隐约传来的声响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刚一开门，就看见沢田纲吉坐在地上，嘴里低声呢喃着什么。
“伊奈阿姨！啊……”见到伊奈，沢田纲吉立刻低下了头，他不敢直视伊奈的眼睛。因为这一切都是为了他，未来才会遭受如此严重的伤害。
看着沢田纲吉那副自责的模样，伊奈似乎明白了什么。她轻轻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意，伸手向他伸去：“纲吉君，起来说话吧。”
“啊……那个……”犹豫片刻，沢田纲吉最终没有握住那只手，而是选择自己站起身来。
伊奈对此并不在意，只是淡淡一笑，开口说道：“纲吉君，其实未来在被袭击之前，已经给翔和我发了消息。”
“唉？”沢田纲吉惊讶地抬起头看向伊奈。
“那孩子因为和我们的约定，从来不会主动去战斗。”伊奈的声音轻柔却坚定，“她既然发了消息，就说明她原本并没有打算让自己受伤。只是没想到会突然出现意外的敌人罢了。所以，这并不是你的错，而是我和翔来得太晚，才让她受了伤。”
“不……这……”
“纲吉君！”伊奈打断了他的话，语气认真而严肃，“未来不想让你为难，更不想让你自责。虽然你觉得她是因你才受伤，但换个角度想，她也是为了你才会想要尽量避免让自己受伤，因为她知道你会担心。”
伊奈微微一笑，语气略带调侃：“毕竟，我的那个傻女儿，在遇到你之前，可从未主动求救过。”
沢田纲吉愣住了，内心深处的自责因为这句话而稍稍减轻了一些。看到这一幕，Reborn帽檐下的婴儿脸庞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是在欣慰。
“喂！蠢纲，别怪我没提醒你，根据排行榜，下一个袭击目标是狱寺隼人。”
“狱寺同学！”沢田纲吉顿时惊呼出声，他急忙向伊奈道谢，随后转身准备离开医院，去寻找狱寺隼人的下落。
Reborn并未跟随而去，而是望了一眼伊奈。伊奈朝他回以一笑，随即转身走进了病房。
狱寺隼人今天心情格外烦躁。在学校里四处寻找，却始终不见十代目的踪影。百无聊赖之下，他把手机玩到没电，还没等到放学铃声响起，就径直离开了校园。
走到商业街附近时，狱寺隼人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中午只吃了个面包，此刻确实有些饿了。
“算了，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他一边想着，一边伸手摸向口袋，却只摸出了65日元。他的表情瞬间僵硬，前几天刚交完房租，又买了一堆东西，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身无分文了。
“并盛初中一年A班，座号8号，狱寺隼人。”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准确无误地说出了他的身份。狱寺隼人眼神一凛，警惕地转身看向对方。
来者穿着绿色校服，戴着白色针织帽，架着一副眼镜。如果未来在场，她一定能立刻认出此人正是昨晚的袭击者之一。
“速战速决吧，我不想流汗。”那人淡然开口。
“你小子谁啊？”
“黑耀初中一年级，柿本千种，我是来毁灭你的。”对方直截了当地说道。
“为什么每天都会其他学校的人来找茬啊，我觉得我还是挺低调的。”狱寺隼人挠了挠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烦躁。他随手将书包丢在地上，目光变得冷漠起来。
“明白了，那就来吧，我这人对找上门的架是来者不拒的。”
两人的气势逐渐紧张起来，周围的路人们都被吓退了不少，但也有几个胆大的凑近围观。
“这不是什么可以让人看的热闹。”柿本千种话音未落，便以肉眼几乎看不见的速度抛射出几根细小的针，精准地打在那些围观者的肩膀上。他们踉跄后退几步，随即倒地不起。
“什么！你干了什么？”狱寺隼人见状，声音里有了怒气。然而下一刻，柿本千种便用同样的手段向他发起了攻击。
那速度快得让人无法反应，狱寺隼人下意识偏头躲避，但脸颊还是被划出了几道血痕。他眉头紧锁，迅速朝旁边的小巷跑去。
柿本千种自然紧随其后，不过他也留了一丝戒备。毕竟昨天他的同伴犬就是在追人进巷子时被人暗算了一把，所以这次他格外小心。
离开巷子的刹那，天空中骤然传来破空之声，无数炸弹迎面袭来。然而，柿本千种对此早有准备，他从容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看似不起眼的溜溜球。只见他手腕一抖，溜溜球飞速旋转，丝线在空气中拉出一道银光，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缠绕上炸弹引信，瞬间将其火焰熄灭。
“溜溜球？”
不远处隐匿的狱寺隼人目睹这一幕，神色陡然凝重。下一秒，那枚溜溜球竟如活物般调转方向，直奔他的位置而去！伴随着尖锐的破风声，无数细小而致命的钢针自溜溜球内部弹射而出，形成一片密集的针雨。狱寺隼人反应极快，一个后空翻堪堪避开，但冷汗已悄然爬上额头。
“这小子……绝不是普通的初中生！”
尽管不清楚此次袭击的具体缘由，但狱寺隼人敏锐地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职业气息。这种狠辣果决的态度与精湛的战斗技巧，他曾在意大利多次见过。
对方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初中生，而是职业杀手！
“你小子是哪个家族的？”狱寺隼人厉声质问，语气中带着几分警惕和试探。
然而，柿本千种只是轻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终于找到了吗？我会让你把成员阵容，首领身份全部交代出来的。”
“什么？”
如果说刚刚还不确定，那狱寺隼人现在就可以确定了，眼前这个名叫“柿本千种”的目标是他们彭格列的首领，也就是沢田纲吉。
察觉到这一点，狱寺隼人的攻势瞬间变得凌厉无比。双倍炸弹呼啸而出，气势汹汹，却被柿本千种轻描淡写地用溜溜球将所有点燃的炸弹火焰尽数扑灭。
不仅如此，在扑灭所有火焰之后，柿本千种立刻反击，溜溜球如闪电般以包抄之势向狱寺隼人袭去，其速度之快，让他根本无处可逃。
情急之下，狱寺隼人咬紧牙关，不得不亮出藏在衣服下的小型炸弹。这些炸弹火药量少，威力有限，但此刻却成了他唯一的依仗。
他迅速点燃几枚小型炸弹，借着爆炸产生的强劲风力，硬生生将自己炸离溜溜球的攻击范围，同时朝柿本千种的方向疾冲而去。
借助爆炸的后坐力，他挥拳猛击，试图砸向柿本千种的脸庞，然而对方却轻松写意地避开了这一击。
但这仅仅是开始。尽管攻击落空，狱寺隼人毫不迟疑，再次抛出手中的炸弹。
“又是炸弹，真没技术含量。”
柿本千种不屑地嘲讽了一句，再度挥动溜溜球，将炸弹上的火苗扑灭。然而下一瞬，几枚小型炸弹便在他的眼前接连爆炸。
满身伤痕的狱寺隼人瘫坐在地上，嘴角却浮现出一抹冷笑：“活该啊你！你中了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陷阱。当我抛出双倍炸弹的时候，我也偷偷丢出了普通炸弹。而那些早已抛出的小型炸弹，距离已经近到让你误以为它们只是普通的炸弹罢了！”
“永远别小看彭格列！”他声音冷冽，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气。
话音刚落，那些未被扑灭的炸弹从天而降。而此时此刻，柿本千种已完全没有了躲避的空间。
也就在这时，沢田纲吉终于找了过来。
“狱寺！”
“十代目！你怎么在这里？”
“呃...其实，我听说黑耀初中的人在找你麻烦。”
“什么？竟然为了这事特意跑来找我？”狱寺隼人从坐在地上的姿势改为跪伏在沢田纲吉面前，“实在惶恐，我刚把那家伙解决掉，还在那儿好好教训了他一番。”
他话音未落，便转头看向身后。然而，令他惊讶的是，柿本千种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地上一片焦黑的痕迹，昭示着方才那场激烈的战斗。
“什么？不见了？”
“正好，节省我时间了。”
狱寺隼人正震惊间，突然，不知何时消失的柿本千种出现在了沢田纲吉身旁。他浑身是血，按常理来说，此时应该倒地不起才对。
然而柿本千种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甚至准备对沢田纲吉出手。沢田纲吉吓得后退一步，却没想到狱寺隼人直接挡在了他的身前。
“狱寺...”
“十代目...快逃吧。”
说完，狱寺隼人便倒地不起了。
“狱寺！狱寺！没事吧！狱寺！”沢田纲吉慌忙蹲下，试图唤醒失去意识的狱寺隼人。
与此同时，柿本千种一步步逼近沢田纲吉，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山本武及时赶到，带着沢田纲吉闪避开对方的攻击。
虽然面对沢田纲吉时依旧笑容满面，但当山本武看到重伤昏迷的狱寺隼人以及险些遇袭的沢田纲吉时，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厉凶狠，死死地盯住罪魁祸首。
“碍事。”
柿本千种再次挥动溜溜球发动袭击，但山本武却猛地抽出背后的球棒，干净利落地将溜溜球的丝线斩断。
“原来如此，你就是并盛初中一年级A班，座号15的山本武啊。”
“那又怎样？”
此时，沢田纲吉忽然想起，山本武就是并盛初中打架排名第二的人物。
双方剑拔弩张，气氛凝重得仿佛下一秒就会爆发激战。恰在此时，一名目睹全过程的路人报了警，一群警察很快赶到了现场。！
柿本千种推了推眼睛，见此打算离开，和警察打交道很麻烦，更何况山本武是城岛犬的猎物，找到了目标，也足够他交差了。
见柿本千种离开，沢田纲吉松了口气，但因为医院的病房已满，他只能和山本武一起将重伤的狱寺隼人送去夏马尔那里，也就是学校的医务室。
第二天，因为袭击事件，学校提前放了春假，沢田纲吉先去了医务室看望狱寺隼人，经过夏马尔的治疗，他的脸色好了很多，但依旧是昏迷不醒。
而医院的笹川了平到恢复了精神，只是伤势没好，依旧不能出院。
雪野未来仍然是昏迷的状态，她的父母在轮流照看她。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黑耀篇：未知的袭击（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