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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赏月 ...


  •   月光宛如天际边的银河尽数倾洒而下,为大地镀上一层极具柔和的美,空气之中还徐徐弥漫着些许雾气的氤氲。

      微弱的烛火照亮在俩人之间,入目即是少年郎狼狈不堪的摔在地面的身姿。

      手里提着的灯笼不停地晃动,微弱的烛火若隐若现,待她稍微看清晰那人的容貌时,神情怔愣了片刻。

      是他,镇北侯的独孙姚小侯爷姚奕霖,整个长安城无人不知晓他姚小侯生来便无拘无束,自由且潇洒。

      其容貌更是流光璀璨,英姿飒爽。

      前世她回到长安城没过多久,便在城中曾听闻过有关于他的些许传闻。

      有说他是翩翩少年潇洒些很正常、而有人却觉得他毫无礼数可讲等。
      总而言之弹劾他的人有好有坏,长安城里但凡有那个世家门第里出点事都会被议论一段时候。

      慕笙还是装作被吓了一跳,后退几步才开口询问他:“你是谁?又为何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小女子庭院里?若不如实说来,小女子即刻便报官告你私闯民宅。”

      姚奕霖听到熟悉的嗓音微微怔愣了下,光是想到她要报官抓他,难不成把他当成贼了?

      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短暂地凝视着她,嘴角微微上扬,挑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手忙脚乱地解释道:“姑娘你先别报官,在下是镇北侯府的小侯爷,在下方才多有些唐突,还望姑娘原谅。”

      此人身着一袭价格昂贵的宝蓝色暗云纹团花锦衣仅一眼便知是富贵人家的贵公子,发丝如瀑,眉目俊朗。

      慕笙知晓他生性潇洒,但他出现的时机太过于巧合,绝对不太对劲。

      按理说俩人相识应该在前世的那场秋猎之上,她当时差点被他当成猎物给射杀了,只依稀记得那时锋利的箭芯若是在偏上一丝一毫,她便要血溅当场了。

      前世并未发生此时,难道跟她重来一次有关系?

      她攥紧手心,强装镇定嘴角含着抹尬笑:“不知小侯爷深夜到访有何贵干?”

      至始至终他的视线紧紧落在她脸上,他看出来了她长的眼睫轻轻颤抖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眯成了一条缝,他尽量放软声线让他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害怕:“姑娘你莫怕,在下不会伤害你,只是听闻在慕府中赏月别有一潘滋味。”

      慕笙倒不是怕了他,只是觉得这人该不会是傻子吧!遭人给哄骗了,还兴高采烈的赏月?都触犯刑法竟还不自知?

      她微踏步想望前挪一小步,不料被凸起来的石板给绊了脚,重心不稳直挺挺向前栽去,她本来都做好准备,在他面前摔个狗吃屎了。

      他伸出手来揽过她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将人搂进怀里,她手中提着的灯火一个没抓稳便甩飞了出去。

      没了着微弱的烛火,眼前的人隐没在阴影里瞧不太真切他此时此刻面容上是何等样子。

      她后知后觉过来,推开他反手一巴掌把在他的脸颊上,那人被打得头歪向一边,这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扇得她手心发麻,骂道:“不要脸,占我便宜是吧,我一巴掌呼不死你个龟孙儿。”

      他却不怒反笑,捂着隐隐作痛的脸颊,听罢轻挑下眉,嘴角荡起弧度:“方才多有失礼,还望姑娘原谅在下的无心之举。”

      话落,一股烧焦的味道弥漫在他二人的口鼻之中。

      慕笙抬起衣袖来掏拿出一张丝帕捂在口鼻上,目光向四周看去,仔细寻找着这股烧焦的源头出自哪儿,含糊不清地问道:“你闻到没,一股子烧焦的味道?”

      姚奕霖:“姑娘你别说,还真有一股子烧焦的气味。”

      她眉头紧拧,瞧见他身后有火光,猛地凑近发现火源正以极快的燃烧速度向上燃烧着,她惊呼一声连忙拉着他的胳膊提醒道:“你衣裳下摆被烧了。”

      “???”开什么玩笑?

      姚奕霖起先是不信的,直至他觉得后面蛮热乎的,这才扭头定睛一看,急切地问她:“哪有水源?”

      慕笙挺直腰板,伸出手来指了指不远处的荷花池。

      那人淡定地撂下两字,便急匆匆像荷花池飞奔过去:“多谢姑娘。”

      慕笙昂首挺立,望着他那飞奔过去的身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轻叹了一口气:“我好像见到了一只巨大的扑棱蛾子。”

      这一番折腾下来,原本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俊俏美男,如今却成了一只落汤鸡 ,发梢还向下滴着水,他身材高大站立于荷花池中尽显格格不入,此刻的他简直就像极了出水芙蓉。

      慕笙眼见情况不对劲儿,转身想溜之大吉。

      回到厢房里的慕笙,探出脑袋四处张望着见没人跟来便放心地和上木门,靠着木门身子微弯大口喘着气,自言自语道:“还好本姑娘跑的快,不然被那傻叉逮到就惨了。”

      他听着她抱怨的这番话竟没丝毫怒意,反而眼角眉梢带着浅浅的笑意,垂眸看她:“ 哦,姑娘是在说在下了?”

      慕笙眼底闪过轻微的诧异,微抬起眸子来,神色错愕,扯出一抹尬笑:“小侯爷,小女子并不是有意纵火,完全是无心之举还望小侯爷不要怪罪于小女子,这儿是小女子的闺房小侯爷不宜久留,还请移步离开此处。”

      他端坐在木凳子上,衣衫明显不是方才那件被火烧又被水淌过的,是一件全新的墨绿色刻丝衣衫,并未有起身离开此处的意思。

      他得知她住这慕府东苑的厢房的消息后,便快马策鞭到这儿慕府墙外,不惜一切的见到她,甚至不惜去翻墙头才得以进府来。

      虽然说能再次重逢,再次相见,便已是上上签。

      可他忍不住想见她的心,前世的他未能保护她,导致她身死异国。今世得以重来,他身处于暗处,而她身处明处,这一世的他必然不会再次放开她的手。

      姚奕霖眼角带着残留的笑意:“在下与慕小姐今日头一遭相识,虽然在下深夜翻入庭院中于礼不合,慕小姐大可以报官抓在下进衙门,但在下实属不成料想到慕小姐竟放火来烧在下。”

      他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

      慕笙也怪不好意的,连连摆手解释道:“小侯爷,您先别激动小女子也是无心之举,着实被那凸起的石板绊了一脚,才会不小心将手里提着的灯笼甩至小侯爷衣摆后。”随后她又低声呢喃道:“一个身高净八尺的大男子汉穿衣竟如此像一个女娘,不烧你烧谁啊!”

      “姑娘方才嘴里在嘀咕什么呢?”

      慕笙侧着头,趁他没注意翻了一记白眼,身子微弯浅浅地朝他鞠了一躬:“小女子,方才并未言说什么,请问小侯爷你要和赔偿,小女子会赔偿给你。”

      闻言,姚奕霖唇畔漾着浅笑,深思熟虑一番才缓缓开口道:“再过些日子便是花朝节了,到时候慕小姐可愿赏脸同在下一起吃顿便饭?”

      慕笙一听这话胸口悬着的心顿时变落了下来,扬起唇一笑变应了下来:“敢问小侯爷设宴酒楼在哪处?”

      还好不是还银子,她慕笙空有这慕家嫡女的名头,其实吧,穷得叮当响。

      如果要叫她还银子的话,她本来就是一穷鬼一时间也不知道要从哪里搞来,一大堆银钱,毕竟那件衣袍昂贵无比,一看就不是她这个穷鬼所能触及。

      姚奕霖起身,语气不重不轻道:“慕小姐且安心等待,花朝节前一日在下会来告知,木小姐说的有理,此处是姑娘的闺房在下不便久留,这就告辞。”

      那人走远后,慕笙才怔愣般地回过神来,坐在梳妆台前叫来霜儿将头上的珠钗一一取下来。

      慕笙疑惑地问:“霜儿你刚才进来之时可见得一个黑影在庭院之中?”

      霜儿嘴里含着蜜饯,这会儿口齿不清地说:“小姐…霜儿…刚才进来端着点心…进来时…并未见庭中有什么可疑的黑影…,怎么了小姐,是有刺客吗?”

      慕笙感到奇怪他难道不是走正门进来的,连忙摇着头:“没有,兴许是我看错了。”

      霜儿:“小姐还是早点休息吧,现在都已经戌时了。”

      慕笙心不在焉地敷衍了句:“好,你也快下去休息吧!”

      *

      清晨的朝阳升起来,鸡鸣声一响亮,府中的下人便顿忙碌了起来。

      慕容博清早一起来,便愉悦的去往他的荷花池边,见到的却是残花败叶,他怒火中烧大吼了一句:“是谁毁了我的荷花,最好别让我逮到!”

      整个慕府上下被搞得人心惶惶的,慕府上下皆知慕容博最是喜爱那一池的荷花,如今却只剩一些残花败叶,叫他如何不生气。

      *

      镇北侯府邸中,裹着一床被褥的姚奕霖盘腿坐在榻上,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方佑坐那儿打着瞌眼,而陆蘅抱着剑倾斜在木门框边上闭着双眼。

      而姚奕霖裹着一床被褥独自坐在床榻上,单手撑着下颌,眼神空洞,不知在想些什么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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