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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奴仆市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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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笙抬眸略微瞥了眼海棠树,此时又恰好一阵微风拂过脸颊,耳畔的几缕碎发略显凌乱,连同发丝尾端的发带被一同吹起。
霜儿慌里慌张地小跑着到慕笙跟前,慕笙瞧见霜儿这副模样似有疑惑,便出声询问道:“霜儿,出了何事?为何如此惊慌!”
霜儿稍作缓和,这才缓慢地张开嘴一字一句地说道:“小姐,老夫人派人请你过去一趟。”
慕笙却不以为地道:“知晓了,霜儿我们走吧。”
话音刚落,慕笙便已经起身朝院门口走。
老夫人派来的人此刻早已等在东苑门口的不远处。
许是晌午时分下得那场大雨,脚下的石板有些许地打滑。
慕笙跟在那小厮的身后,疑惑地问道:“老夫人可曾告知找我有何事?”
小厮的语气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来,“回大小姐的话,老夫人她未曾告知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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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北苑的院门口处,小厮身躯微弯,拱手道:“大小姐,这北苑小的也带到了,要是没其他的事情,那小的就先下去了。”
慕笙并未出声回应他,只轻轻地点了下头,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那人见她点了头,便缓慢地后退立即转身离去。
慕笙踏进着院门,许是雨过天晴这北苑里各种鲜花开的愈发娇艳,院子的边缘一角同样栽种着一颗海棠树。
慕笙并未过多在意,抬步径直朝主屋的方向走去。
老夫人像是早已在那等候多时了,慕笙走到正中央才缓慢地行了一礼,“祖母,不知您找笙儿有何事?”
闻言,老夫人抬起眸子望了她一眼,冷淡的嗓音在这儿寂静的屋子里响起,“坐吧。”
待慕笙落座后,老夫人才悠悠地开口用询问地语气道:“祖母,最近听闻你前些时候在国子监被人欺辱,可有这事啊?”慕笙略有些发怔,倏地反应过来,回应老夫人的话,“祖母,是笙儿无用就连人际关系都处理不好。”
老夫人似乎没料到她会如此回答,端起茶杯的手稍作停顿,后又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满脸严肃地说起正事来,“既然如此,那便让……”
话语未落,便被门外的声音打断了。
门外响起一声呼喊声还伴随着丫鬟地担忧声。
“祖母,孀儿前来看望您了。”
“二小姐,您慢点跑,当心摔着了!”
老夫人自然也是听见了慕若孀的声音了,立马直起身朝门的方向张望着。
慕若孀自踏进这主屋里便没将慕笙当回事,径直扑进老夫人的怀里,语气里带着丝撒娇地意味,“祖母,孀儿好想你啊!”
老夫人温声细语地道:“祖母,也想我们孀儿了。”
坐在一旁的慕笙在此刻看来完完全全就是个外人。
慕笙直起身来,语气不重不轻地喊了声,“孀儿妹妹,近来可好?”
慕若孀本来是不打算理会她的,未曾料想到她会先开这个口,随口敷衍了句,“笙儿姐姐,妹妹很好,不了姐姐挂念。”
老夫人拉过慕若孀的手,将人带到主位上坐下,随后又对慕笙开口道:“待会儿让张娘陪你去趟人市买些会拳脚的奴仆来。”
慕笙似乎并未想到,嘴角漾起浅浅的弧度,不咸不淡地开腔回应老夫人的话:“多谢祖母的好意,即无其余的事,那笙儿便先行一步了。”
老夫人略微点了下头,摆了摆手,语气不重不轻地道:“去吧。”
慕笙直起身,行了一礼后便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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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北苑里,慕笙微侧首往后淡淡地瞥了眼,仅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吩咐身后的霜儿,“霜儿,去我的院子里将我的斗笠拿来。”
“好的,小姐。”
慕笙则带着另一侧的张娘先行一步到了府外的台阶处等候,不过须臾间霜儿便取来了斗笠。
慕笙接过霜儿手里的斗笠将其戴在了头上,便抬脚走下了阶梯。
街道上,商铺琳琅满目,车水马龙,人潮涌动。
路过糖人摊铺时,霜儿的目光死死被那糖人给吸引住了。慕笙见她这副模样,无奈地摇了摇,抬起手轻敲了下她的后脑勺,语气里带着无奈和宠溺,“想吃?”
霜儿闻声回过头来,双目发光,语气里带着丝丝激动,“可以嘛?小姐。”
慕笙不淡不咸地开口道:“拿吧。”
霜儿愉悦地挑选着,卖糖人的店主看生意来,立马招呼道:“这位姑娘可曾挑选到心仪的糖人?”
霜儿摇了摇头,“店家着糖人可否先做?”
店家满脸笑意地应道;“现做的糖人比成品的糖人贵上几文钱,姑娘可想好了?”
霜儿回头望向慕笙,只见慕笙轻轻地点了下头。
霜儿这才继续与店家交流道:“想好了。”
一旁的张娘似有些看不过去,出声道,“她不过一介奴仆,大小姐又何必对她如此好?”
听到这话的霜儿瞬间便兴致却却地转过身来,语气里带着丝落寞,“那便不买着糖人了吧!”
正在做糖人的店主听见她反悔的话,立马出声地反问道:“这位姑娘你这说好了的要,又为何现下要反悔了?”
霜儿不知该咋办,怯弱地道:“我、我……”
慕笙并且搭理张娘的那番话,只对着卖糖人的店主开口道:“要的,继续做吧!”
店主这才搞明白了,这位戴斗笠的娘子才是主人,赔着笑脸说:“好嘞,请客官稍等片刻,”
张娘似有些搞不清楚,语气严厉地说道:“小姐,难不成听不见老奴的话?”
慕笙疑惑地侧身,隔着白纱叫人瞧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她扯了下唇角,要笑不笑地道:“张娘,我念在您是祖母身边的老人,给您尊重不是让你蹬鼻子上脸的。”
此话一出,一旁的张娘愣是一言不发。
店家拿着两窜糖人递到霜儿的面前,“姑娘,你要的糖人做好了。”
身后的慕笙率先出声问道:“店家,这糖人一共几文钱。”
店家笑脸相迎地伸出手指头笔划出五个指头来,“这位客官一共五文钱。”
慕笙从腰间掏出五个铜板来,放在了摊铺上面,“铜板放在这儿了。”
店家轻轻的“哎”了声,立马俯身将那五个铜板收了起来。
霜儿将另一窜像小猫形状的糖人递到慕笙面前,慕笙自然的从她手里接过那窜糖人。
慕笙垂眸望向手里的糖人,握着竹签将糖人旋转了一圈,眼神变得复杂难辨,嘴角浮起一抹淡笑。
在她转身之际,将那窜糖人扔在了地上,后边的行人将那完整的糖人给踩坏了。
那窜破碎不堪的糖人就犹如慕家那破碎的亲情,经不起丝毫地折腾。
*
到达了人市场里,刚踏进人市场一股极其浓重的血腥味充斥在慕笙的鼻腔里。
各种的武夫在不远的庄台边儿上围拢,这人市的管事的人看见带的人帷着斗笠,立马迎了上来,赔着笑脸问,“这位小姐可是来挑选奴仆的?”
慕笙环视一圈,最终目光定格在了管事人的脸上,语气不重不轻地道:“管事的可有推荐的人选?”
管事的人笑脸盈盈地道:“那就请姑娘跟小的来。”话落,管事的身子微弓,伸出臂膀来,做出一个请的动作来。
慕笙轻点了下头,跟着管事的朝里面走去。
管事的一边带着人朝里走,一边儿解释道:“姑娘今日来的可真恰好,今日是人市一年一次的大比拼。”
管事的人将她们一行人带到看台上坐下,弓着腰道:“姑娘可在此处观看比拼,如有选中的奴仆可在您面前的名册上划下对应的数字号码。”
慕笙坐在位子上,并未开口回应管事的话。而一旁的霜儿立马明白了,出声道:“下去吧,有事的话会叫你的。”
管事也只得赔着笑脸,“好的,那小的就先下去了。”
话落,那人便转身离去。
慕笙端起茶杯浅酌了口,一边儿的楚南槐磕着瓜子,打趣怀里的美人道:“小美人,你可觉得那边儿会赢呢?”
那美人一瞧便知是青楼女子的妓女,是青楼专门培养供那些贵族子弟客赏玩。
另一边的孙志伟手里拿着把水墨画的纸扇把玩着,抬脚踩着栏杆手肘撑在膝盖上,语气里满是愉悦,“我赌那5号的奴隶,不知纪小公子赌谁?”
被称为纪小公子的人正是长安城纪家的小少爷纪景逸,出生于文臣世家里。而姚奕霖是善战的小将军,而纪景逸则是善于出谋划策的文臣。
纪景逸微眯着双眸,随后缓缓地起身,漫不经心地朝他随意瞥了眼,又抬起手来望他的后脑勺敲了下,“孙公子,这种赌局有何意思呢?要不咱们换个赌局,可好?”
那人一听便来了劲儿,一个劲儿地问,“不知纪公子想如何赌?”
纪景逸一副懒散的神情,语气里带着丝松散,“就赌你家夫人会来找你。”
孙志伟不以为意地道:“纪公子,这个赌约一点都不好。”
话音刚落下,只见有一女子提着刀快步朝这儿走来。
孙志伟还一脸吃瓜的模样,嘴角挂着笑,“那是谁家的娘子啊,竟然到这儿来抓人来了。”
殊不知他即将大难临头了。
那个提着刀的女子大喊了声,“孙志伟,这就是你今日有事要忙?”
孙志伟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的夫人,一度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眨了下眼,发现眼前的人依旧在此处,“你咋个找到此处的?”
那个女子并未搭理他的话,抬步走到纪景逸的面前行了个礼后道谢道,“多谢纪公子,告知小女子我家夫君的行踪。”
孙志伟看着纪景逸,怒气直冲天灵盖抬起手指着纪景逸,语气里带着丝丝怒意,“好啊好啊,纪景逸我当你是兄弟,你咋还恩将仇报呢!”
纪景逸双手一摊,一副无奈的样子,转身的同时那个女子提着刀立马朝孙志伟奔去,嘴里还喊着,“孙志伟,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孙志伟眼见自家夫人提着把大刀就找自己扑来,吓得拨腿就跑,嘴里还不停地吐出骂人的话来,“姓纪你给本大爷等着。”
纪景逸又重新坐会椅子上,背靠椅背,手心握着椅子的扶手,嘴角勾起淡笑来,“好,我等着孙公子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