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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   太……太阳?

      淡淡的两个字却瞬间让有利感到了彻骨的冰凉,如同条件反射般的一把将眼前的保鲁夫紧紧的箍在怀中……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不再高大一点?为什么自己不再强壮一些?为什么自己……无法完全的覆盖保鲁夫的全身?

      “不会的,我不会让保鲁夫有事的,不会的……不会的……”

      保鲁夫毫不反抗的任由有利把自己禁锢在怀里,他力道之大几乎能让人窒息,听着有利在耳边语无伦次的低喃,感受的到他全身都在颤抖,有利的手……好凉,即使是隔着衣衫、即使是身为吸血鬼的自己本身的体温都比平常人低,但还是能感觉的到那双此刻正紧紧环抱着自己的手是那样的冷……

      有利……他一定是被吓坏了吧……

      保鲁夫的唇角微微的弯了弯,本想抬手去抚慰有利的背,可手还没有穿过有利的腋下就反被有利紧张而强横的捉回到他的身下拽藏。

      “不……保鲁夫,不要离开我,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不会……不会的……不会的……”嘴里反反复复的只能一个劲儿的重复着三个字“不会的……不会的……”有利的声音僵硬,保鲁夫轻轻叹了口气,甚至怀疑有利此刻或许根本已经不知道他自己到底在说什么。他现在……应该只是在无意识低喃。

      “对不起。”保鲁夫硬是抽出一只手掰正有利的脸庞,碧绿的眸子深深的望进他那被吓的空洞的眼眸,“别怕,有利,我不会离开你。”

      “但是……太阳……”听见了保鲁夫的声音,有利微微的回神。

      “是我不对,没给你解释清楚,”保鲁夫一笑,“阳光确实是不能直接照射在吸血鬼的身上,那样的确会被灼伤,但并不是眼睛不可见。”

      顿一顿,继续道“你没有见过吸血鬼是如何接受极刑的吧,那间审判室——很大,很高,中央的受刑台却不过只是能跪下一个人而已,正午时开启室顶的活门,只会有一束阳光下射,然后受刑的那个吸血鬼……”

      “不……不要说了……保鲁夫……”有利忽然莫名的心痛,为什么保鲁夫说这话的表情是那么的飘忽,让他又有那种保鲁夫马上会消逝掉的感觉?

      看着有利泛红的眼眸,保鲁夫直觉的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欣慰感和满足感,

      微微一笑“我说这些只是想要告诉你,看见阳光是不要紧的,就像吸血鬼可以看着吸血鬼行刑,可以亲眼看着同族融化在阳光里……”

      阿卡路倍多消逝时是什么样子呢?现在想起来,那时的自己只觉得他愚蠢,为了人类而上了极刑台的吸血鬼根本就不值得当时的自己一看。但是现在……,保鲁夫轻触着有利的脸颊,他觉得自己已经完全能够体会到阿卡路倍多当时的感觉——为了现在在自己眼前的这个人类——即使有一天真的要跪在那束阳光之下——也相信一定会——非常的温暖……

      “保鲁夫,”仿佛能够看穿保鲁夫的想法一般,有利直直的盯住那双正含着笑意的碧绿的眸子,“你一定不能忘记你对我的承诺,绝对——不能忘记!”

      唉,笨蛋!他还真是会提醒,保鲁夫微微叹气,趁着有利稍减了的力道,总算把有利从身上推开了一些距离“笨蛋!要不是为了你那个承诺,我们现在就不用弄成这种局面了。”

      “这么说起来……”有利愣了愣,环顾一下四周“天啊,这是哪儿啊?”

      唉!这个笨蛋,果真是现在才发现吗?还真是有够迟钝的,保鲁夫一摇头,然后彻底的摆脱有利的怀抱,“你都在这里睡了一晚上了现在才想起来要问啊?很明显的,我们被捉了,这里是囚室!”

      “诶?可……为什么我们会被捉?”

      “因为我答应了你一个莫名其妙的承诺。”

      想起这个保鲁夫就没好气儿,其实在他和伊丽莎白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四周悄悄聚集起来的为数不少的族众,遣走伊丽莎白后,本来自己带着有利突围也不是绝对办不到的事,可争斗当中刀剑不长眼,又要保护昏迷中的有利,还要手下留情不能杀掉对方,平白的增加了不少的困难度,结果不但自己白挨了两剑不说,还被关在了这么个不知道在哪儿的囚室里……

      然而这不是最重要的,保鲁夫看着起身正四处张望的有利,漂亮的眉头打了一个结,重要的是:孔拉德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这里……

      悄悄的拿手按压一下腰侧,保鲁夫的身子僵了僵,昨晚趁着有利昏睡的时候所做的简单包扎已经有点儿止不住血液的流失了,两处剑伤都已经开始微微的渗血。伤口并不致命,士道夫同样不敢杀他,而且吸血鬼也没那么容易死,反之,吸血鬼的特殊体质比人类更容易复原,但现在的情况……

      哼,保鲁夫心下冷哼一声,血液微微的温度终于还是渗了出来传到了手上,不能愈合的伤口——大概也是士道夫的阴谋之一。原来如此吗?简单而有效的方法,可这样下去的话,有利会真的很危险吧……

      保鲁夫的眉头越皱越紧,伸手取下腰间的软剑放置在身旁,如果实在不能挺到孔拉德他们赶来的话……

      “保鲁夫?”

      “啊?”有利的一声唤唤回了保鲁夫的思绪,抬起脸就看到在囚室唯一的通风口处,有利正脱下他那身黑色的新校服努力的将光源阻挡在外面,然后回头大大的笑起来,“虽然保鲁夫说只要不直射就没有关系,但我总还是不放心,这样的话,会不会好一点?”

      仍旧倚靠的墙上,保鲁夫等待着有利回到自己身边,然后同样倚墙坐下。

      “会啊,会好很多。”淡淡的笑,然后第一次、主动的歪了歪身子斜靠在有利身上,很温暖,似有一股热流正从两人相倚的地方传向四肢百骸去,沉静的安适感温柔的包裹住了疲惫的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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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迟钝的涉谷有利发现保鲁夫的伤势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了,点点的猩红慢慢的透出珠白色的礼服,触目的吓人,单在视觉上就给人不小的冲击。

      “保鲁夫!”有利一声惊呼,“你受伤了!?”

      “嗯。”淡淡的回了一声,保鲁夫一副相当不介意的口吻,事实上,此刻他还真的是希望有利能够再迟钝一些,他并不想让他发现的。

      “昨天晚上就伤了?”有利声音闷闷沉沉的,身子竟有一些发抖。

      “嗯。”保鲁夫移开倚靠着有利的上身,微微眯起漂亮的眼睛。怎么?受伤的人是自己耶,干吗有利一副像是很生气的样子?

      “为什么……”

      “啊?”

      “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是真的生气了。保鲁夫扭头看着就坐在身旁的近在咫尺的带着怒容的脸,嘴角却攀爬上了一丝笑意,“那是因为我知道就算是告诉你了也没什么太大的帮助!”

      “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有利一时激动的扣住保鲁夫的双肩,双眸却含着一丝悲哀,让保鲁夫的心忽然没由来的一颤。

      “我就这么没用,是不是!?”有利神情激动,狠狠的语气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话,“我就只能等着被你保护,是不是!?连你受了伤我也只能甘看着,什么忙都帮不上,是不是!?”

      “不,不是!”保鲁夫反扣住有利的一只手,叹了口气,“你想太多了,有利。我只是……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保鲁夫的脸微微的有些发红,虽然从很久以前,他就知道有利是真的喜欢自己;虽然从很久以前,他也知道自己是真的喜欢有利。但他与有利之间,毕竟还是打打闹闹的时候占了大半的光阴,有利总是动不动说喜欢他,总是夸张的扑他、抱他,即像认真又像玩笑,而自己也总是在这个时候回骂过去,更或是直接动脚把他踹开。久而久之,像是已经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一时间有利这么激动,这么严肃,而自己竟然还对他说不想让他担心的话,还……真是……让人不太习惯。

      “不想……我担心……”有利的怒气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明显去了大半,双手放开保鲁夫的肩转而向下来到殷红的腰间,“我看看伤势。”

      “这个……就不用了吧。”保鲁夫打着哈哈。

      “保鲁夫?”有利一抬眼,显然是在这一点上丝毫不打算妥协。

      僵持了几秒钟,然后有些无奈的撩起腰间的衣摆。

      “那个……保鲁夫……”有利的手指轻轻的在已经包扎过却依旧渗血的伤处附近来回抚划,眉头一皱,“伤得很重吗?”

      “不,只是皮外伤,”保鲁夫回应,说的是实话。

      有利抬头很认真的看着保鲁夫,有点半信半疑,“真的吗?”

      点头。

      “但是,古音达鲁说过,如果不是伤及筋骨的伤,以吸血鬼的特殊体质,小伤会很快痊愈的。不是吗?”不是有利不相信保鲁夫,吸血鬼的复原能力之强有利是领教过的,比如协助亚尼西娜学姐做恐怖试验的时候,磕磕碰碰总是在所难免,每当一群人都还趴在地上哀嚎的时候,只有古音达鲁总能奇迹般的瞬间恢复。

      “真的只是皮肉伤。”保鲁夫笑笑,一顿,“不过好像剑锋上做过手脚,所以才一直无法愈合。”

      “什么意思?”有利当然知道士道夫绝对不止是囚禁他们这么简单。

      “他不敢杀我,否则他会担上责任,”保鲁夫低头看着腰间,“伤都不致命,但会一直流血……”

      “所以呢?”有利当然知道保鲁夫的话没有说完。

      “我是吸血鬼诶,”保鲁夫发愁似的看着有利,“无痛无灾尚需鲜血维持生命,那如果体内失血过多,你说我会怎么样?”

      “保鲁夫的意思是……?”

      叹口气“现在和我关在一起的人类只有你呐,有利!”

      “哦。”不疼不痒的应一句,有利平静的坐回保鲁夫的身边,“那个……呃……那个大叔的嗜好还是一样没什么进步,不就是要保鲁夫吸我的血?他又不是没见过!”

      “这次不一样,”保鲁夫的脸色越发的认真,“上次我很清醒,可以把握好分寸。但依照现在这种失血的速度,如果我的身体陷入过度饥渴的状态,如果吸血鬼的生存本能支配了我的意识,有利,你极有可能……”

      “士道夫想让保鲁夫亲手杀了我吗?”有利忽闪着闪亮的黑眸看着保鲁夫。终于明白了一点。

      “你不害怕吗?”保鲁夫回首一笑,形状优美的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随后又低哼一声,好个精明的士道夫阁下,连自己动手都省了。

      要他亲手杀了有利吗?果然是再找不到比这个更好的打击自己的方法了。

      “害怕?”有利忽然还了一个笑容,再微微的摇头,“我要是真的害怕有这一天的话,当初在那个小巷里的时候就不会选择缠上你了。”

      “所以说你是个笨蛋。”保鲁夫歪歪身子继续把脸窝在有利的肩窝,思绪却回到两人第一次相遇的那个晚上,那天,这家伙可是真的气的自己七窍生烟呢。但现在想一想却只是想笑,不是吗?想他一个正牌的吸血鬼,难道真的就摆脱不掉一个人类吗?真的真的摆脱不掉吗?原来……大概是自己……并不想真正的摆脱吧……

      “我们不能逃出去吗,保鲁夫?”有利任由保鲁夫倚着自己,他不害怕被杀掉,但却不想被杀掉,开玩笑,他和保鲁夫以后还有大把的好日子要过呢,怎么可能现在死掉?

      “如果可能的话,我也希望你能离开,只要你能离开,就算我这边失血过多而死,也算值了,因为那样的话,就是士道夫直接导致我的死亡,背叛同族而被送上受刑台的就是他。”保鲁夫眼光一寒。

      “这可不行,”有利连连摇头,“保鲁夫,我和你,我们要活下去,把士道夫送上受刑台不是最终的目的,如果你死了,我就没有逃出去的必要了,你明白吗?那样的话还不如我这全身的血留下来给你呢。”有利一握保鲁夫的手,“你还能支持多久?”

      “不知道,或者……只是到今天晚上而已。”

      “现在是白天,我应该可以出去吧,”有利的眼睛滑向那个刚被他塞住的通风口,“如果我能够出去找到古音哥哥和孔拉德……”

      “你出不去的,有利。”保鲁夫甚至脸都没有抬,“还没有发觉吗?外面有人看守。”

      “不是吸血鬼吧!?”

      “当然不是,是人类。”

      “人……人类?”有利一声叫实在是有些夸张,换了保鲁夫一个白眼。

      “你该不会不知道人类之中有一种叫□□的吧。”

      “黑……□□?”不……不会吧。

      “对!贝拉尔,最大的地下□□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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