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这都什么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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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傍晚回了学校，刚好卡在学生会点名时回到队伍里。
“您俩位瘟神舍得来学校啦？”龙卿少顺手将手搭在余纪肩上，笑着逗两人。
余纪就这么看着宋淮琛，眼里凶狠，像是在警告他不准笑。
别问为什么大家的手可以轻松搭在我肩上，问就是我是班里最矮的男生，连龙卿少都比我高三厘米！明明都是O！
为什么我才172，老天你为何如此歹毒！
你忍心吗！
余纪将他手拍下来，笑眯眯的看着他：“嗯是的哈，我俩今天去你家偷大米来。”
“！！！”他眼睛睁的贼大，但又马上意识到不对劲，开玩笑道：“你俩哄鬼哦，我家粮仓昨天刚清过，要偷也该等秋收啊，是吧。”
余纪挑眉正要回怼，目光一撇，看见教学楼下面乌泱泱的全是人，“教学楼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在那？”
“哦，今天刚好碰上那老登相亲了30次的儿子结婚，然后他买了好多小蛋糕和小甜点来发给大家，快去诶，等会没了。”
于是两人动身往教学楼走，夕阳把影子拉得长长的，余纪瞥了眼身旁宋淮琛的影子。
看着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影子，他忍不住往前挪了挪，一脚踩在对方影子的头上。
老子直接就是一个爆头！
宋淮琛看了他一眼，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却没说话，只是脚步慢了半拍，让影子头完完全全落在余纪的鞋上。
余纪一愣，慢吞吞的走回宋淮琛身旁。耳尖悄悄红了起来。
*
余纪要了盒巧克力脏脏卷，刚准备入口呢，活阎王爷就来了。
龙卿少笑嘿嘿的勾着余纪的脖子，“诶，明天的拔河一定一定要来，你肯定也是要来的。毕竟我们班可少不了你这样的用来迷惑对方的选手。”
“我可去你的吧，我能谁说你在阴阳我吗。”余纪咬了口脏脏卷，巧克力的味道在口腔里化开，他含糊不清地说。
宋淮琛拿着一块黑森林蛋糕站在旁边，看着余纪鼓着腮帮子怼人的样子，他的指尖有无意识地摩挲着蛋糕盒的边缘。
风掀起余纪额旁的碎发，露出他微微泛红的耳尖。
大概是被冬红的，又或许是被龙卿少气的。
等龙卿少走后，宋淮琛忽然开口道：“明天早上七点操场集合。”他目光落在余纪沾了点巧克力屑的嘴角，“别迟到。”
余纪抬头瞪他，眼里却没什么凶意，反而像藏着点笑意：“知道了，反正我是不会迟到的，不像某人～”
话音刚落，他忽然想起什么，像个领导一样发话补充道，“还有，不准笑我明天拔河时的样子！以后也不准偷偷笑我矮！”
“遵命，小鱼领导。”
*
夜幕渐渐降临，随着舞台的灯光逐渐亮起，表演也开始了。
班里许多同学已经抢在前面坐了满满一排。
宋淮琛拉着还有半盒脏脏卷没有吃完的余纪顺理成章的在后面坐下，凳子在草地上磕碰发出轻微的声响。
不知道哪个班的小品，里面有人唱歌，跑调跑到天边，底下笑成一片。
余纪将吃完的盒子放在脚边，他咬着勺子听着台上的小品。
这时他忽然感觉垂在椅子下的那只手的手背被什么碰了一下，他低头，借着舞台灯光撇眼看见宋淮琛的手指正悬在他手旁边。
像只看到美味的猫粮，却又不敢吃的小猫，犹豫不决。
他知道，宋淮琛想牵。
他心里咯噔一下，假装没看见，转头去看舞台上摔跤的男生，耳尖却比傍晚时的那次更烫了。
下一秒，温热的指尖轻轻勾住他的小指，余纪浑身一僵，勺子差点掉到地上。
“别动。”宋淮琛的声音压得很低，混着风声和周围的嬉笑声传过来，“我手有点凉，借我捂捂。”
你放屁！
这理由蹩脚得离谱死了！
算盘子都蹦我脸上来了！
心虽是这么说的，但他却没将手挣开。
宋淮琛的手比他大一点，掌心带着点薄汗，他小心翼翼地把余纪的手整个包起来，慢慢十指相扣，然后藏在两人并排的凳子底下。
指尖相触的地方酥酥麻麻的，像有电流穿过，余纪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指腹的温度，还有握着他手微微颤抖的力度。
舞台上换成了吉他弹唱，旋律慢悠悠的。
余纪偷偷往旁边瞥，宋淮琛正看着舞台，侧脸在灯光下轮廓柔和，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握着他的手在轻轻收紧。
他看得有些出神。
好吧，还是不得不承认宋淮琛长的是真的很好看。
“嗯，”余纪用气音说，“你手心出汗了，是热的。”
宋淮琛转过头，眼底映着舞台的光。
余纪以为是宋淮琛误解了他的意思，以为自己不想牵。
但宋淮琛没说话，只是用大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指节。
余纪的心跳突然乱了拍，赶紧转回头，假装专心看表演，脸却控制不住的红了起来。
后排有人打闹着跑过，带起一阵风。
宋淮琛下意识往余纪这边靠了靠，两人的肩膀轻轻撞在一起。
明明刚刚入春，但余纪感觉自己的手快要被捂出汗，却又因为舍不得抽出来。
他悄悄回勾了一下对方的手指。
宋淮琛的指尖顿了顿，手更用力的牵住余纪。
余纪的整个头都要烧起来了。他将头低下去，以为这样低头别人就看不见他的脸了。
但他漏在外面的耳朵却也是红的滴血。
“小鱼同学，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真的很可爱。”宋淮琛在一旁轻笑道。
结果就是余纪抬头露出那张疑似“红温”的脸，他如同命苦般开口：“哥我求你了，能闭嘴吗？”
他嘴上说着，脑子里却回放起今天中午的事情。
那个平安符我为什么看到了会头疼，这个东西对我有什么重要的吗？
他为什么突然变得着急。
我又为什么会突然哭。
而且我为什么一面对宋淮琛就容易脸红。
但现在重点是，在别人面前哭好尴尬啊……
尤其是对方还是他。我操了，妈的丢脸丢大发了。
无数个问题和尴尬吐槽的话从心底冒出。
当然，吐槽的要更多。
*
“接下来，让我们有请——”话筒突然被掐断。接着吴校长跑到舞台上拿着另一个话筒喊到。
“同学们！请大家现在不要离开操场！不要离开操场！全部回到该班的位置上坐好！”
“请各位老师！到操场入出口处去巡查看看有没有在操场外的学生！”说完就立马跑下舞台来组织学生了。
就在吴校长刚说完，学校周边就响起了警笛声。
“怎么了？”余纪问道。
这时，罗行枫跑到两人面前，气喘吁吁说道:“我靠，杀人犯跑我们学校来了。”
“？”
罗行枫挥挥手:“今年年初的时候，市里不是抓了个杀人犯吗？现在那杀人犯越狱了，刚才警方那边说监控抓拍到说翻进我们学校了。”
“？！什么鬼？！你再说一遍？！”余纪不可置信的再问了一遍:“你说杀人犯跑我们学校来了？！”
罗行枫点点头。
我靠，这学校太有福了吧。怎么我一来就发生这么多事。我是招事猫吗？
随着警笛声越来越近，声音他妈跟催命似的往耳朵里钻。刚才还在窃窃私语的人群瞬间全僵住了，操场跟被按了暂停键似的，坐都不敢坐了。
“我靠，这都什么事啊。”余纪嘴里残留的巧克力甜味还没散尽，这会儿全被吓得直接变了味，“那杀人犯脑子里装的浆糊？越狱跑到学校来？他疯了还是学校风水招逃犯啊？”还是说我是招事猫？
宋淮琛没说话，只是不动声色地把余纪往自己身后带了带，他的目光扫过操场四周的阴影。
舞台灯光晃得人眼晕，却照不到操场的一些死角和边缘那片密匝匝的灌木丛，一片片灌木丛在黑黢黢的环境下像张着嘴的怪兽。
随时都有可能冲出来吃了他们。
“哈哈，合着今天发的蛋糕不是来助兴的，是来压惊的。”
“我都不想说了，这人是嫌牢饭还不够吃吗？”
“今天必将成为我最难忘的一次艺术节。”
“警察已经到学校了，一定会抓到的。”
万知青四人从前面挤过来说道。
余纪悄悄宋淮琛身边靠了靠，手背都要贴在一起，他开口说:“现在怎么办？就搁这儿坐着等警察搜？”
话音刚落，操场入口就涌进来一队警察，手电筒的光柱在人群里扫来扫去，跟探照灯似的晃得人眼晕。
吴校长举着大喇叭吼得嗓子都要裂开：“都坐好！不准交头接耳！不准乱走！各班班长清点人数！”
警察们的皮鞋踩在草地上发出声响，在这时候听着格外瘆人。
光柱扫到他们这边时，宋淮琛下意识抬手挡了一下余纪的眼睛。
正说着，教学楼那边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巨响，像是铁门被撞开的声音。
一些班里立刻爆发出一阵尖叫，老师扯着嗓子安抚的声音都快变调了。
余纪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手猛地抓紧宋淮琛。
“别怕。”宋淮琛的声音贴在耳边，安抚道:“人多的地方最安全，他不敢过来。”
可道理懂，害怕是真的害怕。
余纪看着刚才还站在这的警察有几个在听到声响时立马冲进教学楼的背影。
他瞟了瞟操场边缘摇曳的树影下，总觉得黑暗里有双眼睛在盯着他。
宋淮琛似乎察觉到他的紧张，悄悄往他这边挪了挪，两人的胳膊肘彻底贴在一起。
余纪在紧张下顺势牵住了宋淮琛的手，他注意力全被教学楼方向的动静吸引了。
那边的警笛声好像更密集了，其中还夹杂着几声怒吼。
没过多久，就见不远处几个警察押着个戴着手铐的男人走出来，那人低着头，看不清脸。
虽然教学楼一出来就是操场，但是他们所在的位置有点远，只能看见那个人的身材很壮大。
“抓到了？”余纪小声问，眼睛瞪得溜圆。
宋淮琛点点头，紧绷的下颌线终于柔和了些：“嗯，抓到了。”
他低头看向两人还紧紧牵着的手，余纪的手指蜷着，指节都泛了白，他轻声道:“没事了。”
余纪这才反应过来，两人从发出声响时就没松开过手。
刚才紧张得没感觉，现在一放松，指尖的酥麻感跟被电了似的窜上来，连带着耳尖也开始微微发烫。
他想把手抽回来，手腕却被宋淮琛轻轻捏了一下。
“再握会儿。”宋淮琛的声音很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刚才吓着了吧？握着压压惊。”
余纪低着头嘟囔了一句:“彰显什么胆大呢，我胆小胆小……”
“？”宋淮琛皱着眉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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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人被压上车时看了回头看了一眼操场方向，他笑着对站在门边的警察说道:“警察同志，能帮我带句话吗？”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这都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