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羔羊》胡莼菜2587

2、沈文翰的私生子

　　“你说……你是谁？”李霜霜有点茫然失措。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么狗血的事情竟然真的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霜霜姐，我……我和文翰哥我们两个人……”女人支支吾吾有些说不出口，她的脸红彤彤的，脸上还带着稚气未脱的天真。
　　如果没看到她的儿子，或许李霜霜会立马把她赶走，可是看到她儿子的脸，李霜霜敢肯定，没人会觉得这不是沈文翰的儿子。
　　她很想关门大吉，可是到了这把年纪，看到站在对面的女人，她竟然没有发火，反而平静地将人请了进来，又拨打了沈文翰父母的电话。
　　约莫过了半小时，沈父，沈母，李霜霜，一个陌生女人和孩子齐聚一堂。
　　沈父看着和沈文翰如出一辙的模样，有点心塞。
　　看了一眼面前略显稚嫩的女人，“你叫什么名字，和文翰什么关系？”
　　女人牵着儿子的手，显得弱势又无辜，“我叫小雅，陈小雅，这是我和……我和文翰的儿子，陈宇。”
　　她说着，用小心翼翼的目光注视着李霜霜，似乎是有些害怕李霜霜的态度。
　　沈母上上下下打量着陈小雅，显然是有些看不上眼，“陈小雅是吧？文翰已经去了，你来找我们也没什么意义，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情来，你……你现在想来做什么呢？”
　　陈小雅听了这话开始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李霜霜心想：沈文翰不光找了三，还找了这么个哭哭啼啼上不了台面的。
　　沈父颇有些无奈，可自己的儿子做了这样的事，再说人都不在了，保住在邻居面前的脸面比较重要，“小雅，要么你带着小……小宇去做个鉴定，和诺诺做个鉴定，要真是文翰的孩子，我们肯定养着。”
　　陈小雅听了鉴定两个字，本来抽抽噎噎，一下子“哇”地大哭了起来。
　　陈宇见她这样，似乎是习以为常，他开口，“爸爸说他会养我和妈妈一辈子。”
　　“我们母子俩没地方住了，房子到期了……房东催着我们搬家，要不是这样，我怎么也不会来找你们。”陈小雅说话声音轻飘飘的，语调跟哭了似的。
　　“人死了现在话也不做数了，你回家吧。”沈母表情厌恶，她虽然不喜欢李霜霜，可更不喜欢这个从其他地方来的陈小雅。
　　沈父原本想让陈小雅带着儿子暂时住到他们那里去，可是……见沈母这个样子，带回家去肯定是要闹得翻天覆地才肯罢休，不管怎么个处理结果，沈父都要听一听李霜霜是怎么想的。
　　李霜霜一开始和沈文翰结婚，就住在沈家，可是沈母一天到晚地找她麻烦，后来好容易攒够了首付，买了这套房子，现在这套房子就跟一个巨大的蜗牛壳一样压着她这只蜗牛。
　　“霜霜姐，我知道我有错，”陈小雅也不哭了，见局势这么僵持着，说着就要给她下跪。
　　“什么时候开始的？”李霜霜没理会她，反而问了她一个问题，她跪自己，跟自己道歉全是应该的，谁让她和沈文翰那个死鬼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十年前……”陈小雅可怜兮兮地回到。
　　李霜霜恍然大悟，原来就是她大肚子的时候好上的，难怪那时候他开始变得更忙了，原来是因为这个。
　　“事已至此，我不想追究你们的过错，你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沈文翰没留多少钱，连嫡长子都养不活，别提你这个庶子了。”
　　这话说的直白，陈小雅一时间都忘记了啼哭。
　　她上门，不就是为了钱么？没钱怎么能行。
　　“霜霜姐，我知道你接受不了我，可是小宇是无辜的……”陈小雅怕今天空着手来又空着手回去，“我只要二十万，给我二十万，我就带着小宇走，绝对不会打扰你们的生活。”
　　顿了顿，她又说：“房子全是你们的，我一点也不要。”
　　“二十万，我只要二十万。”
　　她这么说，显然是知道多少钱是他们能够拿出来的，五年前买房子几乎是掏空了他们两个人，房子价值四百多万，可那是李霜霜和沈文翰的夫妻共同财产。
　　让李霜霜惊讶的是，她怎么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的？
　　“尘归尘土归土，谁说的这话你找谁去。”
　　李霜霜的耐性用完了，她现在只想好好准备明天要出摊的东西，然后好好想一想给沈一诺做什么晚饭。
　　“叔叔，阿姨，”陈小雅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快叫爷爷奶奶，你平时不是总说想来看看爷爷奶奶吗？”
　　沈父沈母从来没有想过一向老实巴交的儿子竟然能在死后给他们带来这么一个惊天大新闻，可为了儿子的名声，也怕李霜霜当着街坊邻居的面闹起来，只好把人先领了回去。
　　走之前，沈父一把眼泪一把眼泪地抹，“霜霜，爸知道文翰对不住你，人都没了还闹出这么一个笑话来，可是话说回来，他人都没了，也给他留点面子……”
　　沈父的意思李霜霜很清楚，如果沈文翰还在，她是可以冲过去撕破他虚伪的脸皮，可是现在沈文翰不在了……
　　明明是他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可却要自己来收拾这烂摊子。
　　李霜霜觉得很不公平，可是不公平又能怎么办？
　　人都死了。
　　这四个字像一座大山一样，压的她喘不过气来，陈小雅的到来让她这些天积攒的疲惫一触即发，他们走了之后，她一个人软绵绵地倒在沙发上，眼睛很酸，眼泪却完全掉不下来，她很想想点什么，思绪万千却像无数黑线，穿过脑袋又发散出去……
　　到头来什么都留不住……
　　……
　　刚到沈父沈母家门口，陈小雅就提出要去搬行李，陈小雅身无分文，沈父沈母都是苦日子过来的，可他们都不会开车。
　　最后沈父拍了拍大腿，有种豁出去的使命感，“我去找霜霜，霜霜最懂事。”
　　李霜霜接到沈父电话的时候忽然想，沈文翰要是知道他父母为了省个货拉拉的钱让她给他的三儿去搬家会不会气得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