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诚必修课》阿琪阿远

8、第 8 章

　　“乐乐，你带我去哪呀”

　　张亦乐回头，神采奕奕

　　“广播站呀，我真的好不容易申请上今天的音乐广播志愿者，一定要狠狠点我们家偶像的歌”

　　邱墨琪叹了口气，转念想到自己也没去过学校的广播站，就提快速度跟她并肩一起小跑着

　　向致远走在综合楼走廊里，准备去高一部找向致衡，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他拿出手机看到顾博然发来消息

　　“兄弟，晚上队里聚餐我就不去了哈，放学要跟邱墨琪一起去喝咖啡”

　　一股无名的火气升起，他不喜欢这种被人随意影响情绪的感觉，向致远试图理清这个突然上头的情绪因谁而起

　　忽然，前面的广播室打开出来一位女生，站在门口，对着教室里面说

　　“邱邱，我先去找学姐拿u盘，你就在这等我哈”

　　说完，小跑着离开了

　　向致远反应极快地捕捉到她话里的对象，加快步伐，他决定现在去弄清楚自己这些天情绪不稳定的原因

　　邱墨琪正在控制台前研究上面的五颜六色的按键，一些按键旁还贴上了标记功能的便利贴纸，感受到门打开的吱呀声，她以为是张亦乐回来了

　　“你回来好快呀”

　　笑容在回头的瞬间凝固

　　面前的少年单手插着兜站着，慵懒的视线在广播室里扫过一圈，最后聚焦在邱墨琪身上，与生俱来的气质，无不彰显着他凌厉强大的气场，让邱墨琪不自觉产生不安，广播室不大的空间更让她觉得空间逼赳

　　她决定先发制人

　　“少爷来这，有何贵干”

　　“噢，又来警告我不要踏进学校的广播室吗，毕竟不是一个阶层的”

　　向致远听着她阴阳怪气的话，本就烦躁的心情被火上浇油

　　迈开步子，他直接朝着邱墨琪走去，在距离两步的时候停下

　　身高差距带来的压迫感迫使邱墨琪抬头回视向致远，精致完美的脸庞此刻只让她感觉到压迫与不安

　　同样观察的不只是邱墨琪，向致远低头，瞳孔倒映着邱墨琪的脸，圆润小巧的脸上，一双杏眼微微发红，眼波流转，吸引了他全部的视线，一时之间，向致远不知道自己要过来干嘛

　　嗓音微哑

　　“我记得提醒过你，不要缠着顾博然，你们之间天差地别”

　　邱墨琪哼笑一声，

　　“我当是什么，说来说去就是不要我缠上你好兄弟，你凭什么呀，说得清楚点，如果不是你故意为难我，我跟他也不会这么多交集，还有，该注意的人是你们，打着为我们好的幌子，处处贬低、为难，你不觉得虚伪吗”

　　向致远眼神愈发阴沉，攻击性强，向前走近，邱墨琪对他的逼近感到不适，不断后退，不小心撞到控制台，一瞬间感觉身体重心不稳，双手下意识撑在控制台上，她没意识到自己双手触到控制台的瞬间按动了广播的扩音按键

　　两人之间距离只有堪堪半步，向致远带着愠怒

　　“虚伪？”

　　向致远冷哼一声，像是听到什么滑稽的笑话

　　“虚伪的人是你吧，一边拒绝钱标榜自己的清高，一边又不断在他们身边刷存在感，占着自己道德受害者的高度对别人指指点点，你就高尚了吗，别以为你有多懂我，就在这随意地谴责我”

　　邱墨琪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抖动，眼睛红润，眼神是无法遮掩的倔强，声音微微哽咽

　　“那你呢，你又懂我多少，从一开始就用傲慢鄙视的态度对待我，我从来就没有跟你接触的想法，我们之间的距离我比你清楚，你觉得是我在你们身边刷存在感，那是因为你一直在关注我，对，我是不了解你，也没这个必要了解你，但你毫不掩饰的偏见和空洞的内核，太容易看穿了，你以为不断地贬低我，就可以让自己像个木偶一样待在这里的生活好受一些吗，你才是那个最懦弱、最虚伪的人，像你这种人，不过是位居高层的可怜虫罢了，借着生下来的好运气嘲笑别人的努力，在我眼里，你什么都不是”

　　两人狠狠地盯着对方，物理距离仅有半步，但彼此都觉得自己站在对方永远企及不了的层面上

　　慌乱的跑步声随着砰一声的推门声停止

　　张亦乐呆在门口看着面前两人重合的身影，脑子里有一堆问题，但是现在有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广播掐掉，就在她借完u盘回来的路上，向致远的声音忽然在校园里清晰播出来，尽管已经放学，但是校园里还是有不少留在社团的学生，整个校园仿佛被定格成一张照片，无论是谈话的、走在路上的、喝水的还是打球的人都定在原地，望向头上方的广播，无比清晰地听完了这段对话，张亦乐还是最先反应过来，她立马冲刺到广播室，不敢想象之后的后果多么严重

　　张亦乐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在气氛紧张窒息的广播室内开口

　　“邱邱，快把广播扩音键关上”

　　“什么！”邱墨琪心脏一咯噔，立刻回头，反应迅速地关上扩音键，大脑一片空白，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播放的

　　向致远紧皱眉头，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邱墨琪回头，和向致远对视上，气氛不再像刚刚那般严肃，向致远移开了视线，转身直接越过张亦乐离开

　　张亦乐在向致远与她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心脏骤停，头一次近距离感受到这种气场，一时无言

　　“乐乐，我该怎么办啊”

　　邱墨琪无助的声音唤回张亦乐的注意力，她走到邱墨琪身边，轻轻牵起她的手，心里也十分没底，他们的对话已经不少人听到了，明天之后，又是一场难以估量的风暴

　　向致远窝在房间的沙发里打着游戏，满脑子充斥着各种想法、情绪，倒不是在担心他和邱墨琪的对话被外放的事情，而是邱墨琪的话，他不明白这种感觉，甚至羞于承认当邱墨琪说完那段话之后他一瞬间的害怕，害怕自己的内心被这么直白犀利的说出来，操作游戏手柄的手愈加用力，思绪却愈加走远

　　Game Over

　　向致远失败了，扔开手柄，他仰靠在沙发上，怎么也挥散不了邱墨琪的话和那双倔强的眼睛

　　敲门声响起，他下意识端坐起来，清了清嗓子

　　“进”

　　伴随着开门声，向致衡走进房间，眼神里是直白地观察和，可能是向致远的错觉，些许的戏谑

　　向致衡顺势在沙发上坐下，看了好几次向致远，欲言又止

　　向致远没这空闲时间陪他玩猜哑谜，瞟了他一眼

　　“想说什么”

　　“我今天放学后和张琦在篮球场上打篮球，所以”

　　向致远敲打在沙发枕头的手指顿住

　　“你都听到了”

　　“嗯”

　　“所以呢”向致远面无表情“你是过来调侃我的”

　　向致衡一直观察哥哥的表情，却怎么都看不到自己想看到的端倪异样，无声笑了一下

　　“那倒不是，不过，当我听到邱墨琪的话的时候，我有一种畅快的感觉，因为她说了我一直无法说的话”

　　向致远很快反驳

　　“她什么都不懂”

　　“可你的样子明显就是被她说中心事的慌不择言呀”

　　向致远盯着弟弟，一个字一个字

　　“不可能”

　　向致衡明显不吃他这一套，手指没有规律地扣着怀里的抱枕，自顾自的说下去

　　“我一直无法跟你说这些，是因为我知道自己没有立场，爸爸对你有很多寄望，你也一直承受着很多压力，我一直很清晰地记得你用刀划开了准备参加绘画比赛的作品那天，因为，我很无力，我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

　　说完，向致衡小心翼翼地抬眸望向哥哥，向致远面无表情地看着电视上的黑屏，眼角微红，一瞬间，向致衡也眼睛湿润，他下意识深呼吸压下这股情绪

　　“邱墨琪是个很真诚的女孩，我希望，你可以重新，真诚地认识她，我觉得她可能是第一个或者唯一一个能走进你内心的人，这是我永远也做不到的”

　　向致衡说完，起身准备离开，越过向致远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离开了

　　向致远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视线聚焦在茶几上他曾用来试图收买邱墨琪的信封上

　　张博文最后还是联系上了冰球队经理并且顺利参加冰球队训练，带他们这些零基础的学员训练的是教练是退役的冰球队员，还有一位在队的冰球队员作为助教帮忙，由于零基础，张博文训练基本功的时候比较吃力，加上课程安排，他的训练时间并不富裕，好在教练和助教都很认真负责，会针对他的课程安排适合他的训练方式和训练计划，刚开始训练的时候，张博文下意识担心助教学长会和之前接触的冰球队队员一样看不起他，工作敷衍，但在训练当中，他发现其实学长只是性格不爱说话，比较严肃而已，对待他们的训练十分认真严格，这倒是让张博文有些鄙夷自己的偏见态度了

　　如果说刚开始报名冰球训练是兴趣使然，在参加冰球训练的过程中，张博文发现自己越来越在意训练、越来越沉浸训练、越来越喜欢冰球，他很开心自己的热爱，只是偶尔会伤感于自己注定短暂的冰球训练，这时候，他会想起邱墨琪的鼓励，决定自己要好好珍惜这段训练时光，不值得浪费时间在担心未来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