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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终于 ...

  •   年后,等休假的医生回岗,乌蕴又处理完Utopia的事情才开始她的休年假。

      乌蕴的这次年假季逾斯等了很久,原因很简单她要带他回去见她的恩师。

      果果留在了Utopia,经过这段时间她的变化很大,称得上成长迅速。

      除了乌蕴和季逾斯,还有欧莱和米诺同他们一起。

      可能是为了给他们留空间,欧莱故意把米诺和他安排在了一起,没有给他黏在乌蕴身边的机会。

      也正是因为这样,米诺一路上都不大开心,直到下了飞机落地后因为重回故土他才慢慢开心了起来。

      机场宽阔平坦,此时天色正好,橘红色的晚霞卧在机场笼罩着世界,看起来一切都无比温暖绚丽。

      米诺拉着乌蕴欢快地向前跑,灵活地穿过一个个行人,把身后的季逾斯和欧莱两人丢的远远的。

      吃完饭再到酒店时天隐隐有些擦黑,因为坐飞机有些疲惫,所以几人没有选择出去逛逛,而是选择在房间休息。

      不过在分房间时有些分歧,米诺依旧黏着乌蕴,不停地嚷嚷着要跟乌蕴住在一起。

      不说乌蕴愿不愿意,季逾斯还没开口,欧莱便率先开了口:“你都多大了,怎么能跟女生睡。”

      一听这话米诺没有半分生气,反而很是赞同地冲季逾斯示威:“对啊!你年纪都多大了,不可以跟我姐姐一起睡!”

      季逾斯再次开口惨遭失败,因为欧莱直接在他开口前揪起了米诺的耳朵。

      “你哥哥姐姐他们是男女朋友,你少咸吃萝卜淡操心!”

      看到米诺被欧莱带走,乌蕴才轻轻拍了下季逾斯的手臂,示意他进房间。

      这件事好像对季逾斯没有什么影响,直到洗漱结束关灯后,乌蕴没想到季逾斯会突然冒出一句:“早睡早起。”

      乌蕴愣了一下,随即立刻就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这样说。

      于是她故意逗他,问:“不熬夜了?”

      明白乌蕴已经猜到他的想法,于是季逾斯索性坦荡些,直接问乌蕴:“我是不是真有些老了?”

      季逾斯一直知道乌蕴很受欢迎,和那些年轻的小男孩比,他又老又没有意思,不懂情趣又不会说情话讨她欢心。

      他是这样的糟糕。

      也不怪米诺不满意他。

      乌蕴忍俊不禁笑了起来,她瞬间就明白了他是因为没有得到正经名分而没有安全感。

      心里微软,乌蕴在黑暗中捧起季逾斯的脸颊,语气认真道: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还没等他缓过神,就听到乌蕴又问他:“对了,明天有时间吗?”

      “有。”

      “那我们明天早上就去见老师吧。”

      季逾斯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好。”

      临睡前乌蕴主动抱住季逾斯,黑暗中她能清楚地听到季逾斯愈来愈快的心跳声。

      自重逢以来,乌蕴越来越知道当初分手给季逾斯留下的恐惧。

      她紧紧抱着他,在他揽住她肩头时,温声同他许诺:

      “季逾斯,你不用担心,明天会是个晴天,冬季已经过去,以后天会越来越好,就算不好我也不会再丢下你了。”

      季逾斯想,这大概是他今天听到第二好的消息。

      第一好是乌蕴说她就喜欢他这样的。

      他很荣幸,更十分幸福。

      “蕴蕴。”

      季逾斯低下头凑近乌蕴,感受着她的呼吸,他能感觉到他正因乌蕴的存在,渐渐地被满足和幸福填满。

      乌蕴今天说了很多坦明心意的话,季逾斯也有几句他很久很久就想说的话。

      “遇到你是我每天最庆幸和开心的事情。”

      “和你的每一次见面我都很开心,因此每一次分别是我都会忍不住期待下一次见面。”

      蒋鑫白总说季逾斯像凉白开一样冷静平和,又寡淡不知情趣。

      但乌蕴却觉得他像是初雪,美好干净,轻轻一碰就会融化在掌心。

      从纯白的雪融化成温柔的水,慢慢融进她的世界里,让她适应他的存在,像鱼儿开始留恋他。

      同样的,季逾斯眼里只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乌蕴,什么样的乌蕴都是他眼里的乌蕴。

      *

      虽然说是早晨去拜访乌蕴的恩师,但是因为太久没见,乌蕴刚到地方就被她恩师拉着去书房叙旧交流案例。

      而季逾斯则被主动帮同样被遗忘在一旁的师公备餐。

      比起聊天,其实更多的像是你问我答。

      当然,是乌蕴的师公问,季逾斯答。

      乌蕴的恩师很喜欢中国的文化,以前也经常向乌蕴学习中文。

      因此,乌蕴的师公他对中文也不陌生。

      和季逾斯聊天时,也主动切换成了中文。

      不过因为语言存在差异,男人有时候说话也会有些语序混乱。

      比如此刻,他边备菜边问季逾斯:“小黑和你是在一起的朋友?”

      小黑指的是乌蕴。

      这是因为乌蕴当初介绍她的中文名字说是乌鸦的乌,乌鸦的羽毛是黑的,所以她师公叫她小黑。

      因为尊重,乌蕴并没有让他换个称呼,反而很自然地就接受了这个昵称。

      “不是朋友,是爱人。”季逾斯语气温和,手上摆盘的动作不停,笑着解释,“她是我爱人。”

      也是这时乌蕴和她恩师从书房出来,她恩师年纪虽然也大了,但耳朵依旧好使,因此她自然也听到了季逾斯的话。

      乌蕴看到老人脸上突然换上了狡黠的笑容,笑着对她眨了眨眼,打趣道:

      “Love you to death。”

      爱你至死。

      这句话不是乌蕴恩师第一次跟她说了,以前她在国外受偏见时,是她恩师对她处处照顾,甚至给了她一次次公平竞争的机会。

      也因此,她才有机会在这个充满偏见的地方崭露头角。

      那时她恩师看她常常一个人,却并没有跟她爱人一样轻易撮合她和其他学生。

      而是告诉她,女性在爱里牺牲的注定比男性多,所以她需要找一个爱她至死的人。

      一个能心甘情愿为她付出一切,愿意为她死掉、舍不得她任何牺牲的男人。

      就餐时,乌蕴陪在她恩师旁边。意料之中的,季逾斯和她师公相处的极好,吃饭时两人看起来已经无比熟稔。

      因为为人真诚,季逾斯身上一直有这种魔力,一种温和却让人心生依赖的魔力。

      这点和乌蕴不一样。

      无论是身为一名心理医生,还是她的特殊能力。

      乌蕴从很久之前就明白,太过共情只会让自己受伤。

      所以她早就学会了把自己抽离出来,一切都只当做是场大梦一场,以旁观者的姿态看众生百难。

      而此刻,暖阳落在他们的身上,世界盛满了一片片璀璨明亮的碎光。

      乌蕴依旧能看得清他们的心情,但她却突然像是被拉入了他们的世界,不再是所谓的冷眼旁观别人喜怒哀乐的上帝视角。

      临走前,乌蕴恩师不舍地拥抱了她,像一名长辈一样亲吻她的头发,缓慢地用中文祝福她:

      “宝贝,愿好运永远降临在你的头上。”

      失去父母后,乌蕴很已经久很久没有听过这样慈爱的话了。

      她停留了很久,哪怕被季逾斯牵起手,她也依旧在看着脸上已经有不少皱纹的恩师。

      见老人和她爱人也一直站在原地目送他们,季逾斯俯身在耳边轻轻提醒她:“蕴蕴,我们要走了,你要和老师说声再见吗?”

      经他这一提醒,乌蕴这才缓过神,看着恩师慈善的目光,乌蕴露出了一个无比开心真诚的笑容。

      “老师,下次见。”

      两人走了很久,等乌蕴扭过头发现季逾斯还在笑。

      她不禁好奇地问他:“你在笑什么?”

      “真好。”季逾斯看着眼前明显整个人明亮开朗很多的乌蕴。

      一直以来裹在她身上的那层膜在一点一点地融化。

      其实季逾斯很早就发现了,比起离开,乌蕴更不擅长应对告别。

      她甚至不知道,如果还想见下一面的话,离开是需要道别的。

      乌蕴已经很久没有依赖自己的能力了,但眼下看着季逾斯脸上温和难懂的笑,她突然有了想抬头看他头顶心情的想法。

      季逾斯何尝不了解她,在她抬头前率先一步轻轻揉了下她的头,再她想要抓住他的手时主动牵起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握。

      乌蕴还是好奇他刚刚在笑什么,扯着他的手,刚想再问一遍时就听他回答说:

      “你还在我身边真好。”

      乌蕴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个答案:“为什么突然这样说?”

      季逾斯眉眼弯弯笑着回答:“因为突然有些庆幸。”

      他很庆幸乌蕴撑了下来,很庆幸他遇到了乌蕴。

      从一无所有的孤儿到如今的Utopia疗养院院长,乌蕴这条路走得很不容易,辛苦且漫长,甚至可以用草根逆袭来形容。

      季逾斯比谁都清楚乌蕴吃的苦,所以他更不可能让她牺牲。

      有她在他的心情都会好到不能再好了,甚至因为她,季逾斯开始觉得自己的生活突然活了过来。

      他也希望他能给她带来快乐和幸福。

      乌蕴一直没说,其实她最喜欢季逾斯的样子大概就是他用那张情绪寡淡清冷的脸,极为认真地对她说情话哄她开心。

      这时的季逾斯像杯开始缓慢热起来的温开水,温和而包容。

      一直以来乌蕴也不需要别人强势地走进她的生活,她也本能地防备着那样的人。

      她要爱,但也要自己的世界,别人爱她必须愿意遵循她的规则。

      这点季逾斯也知道,他知道乌蕴温柔之下极具棱角和锋芒。

      他更清楚她需要的不是磨掉她棱角让她失去本真的爱人,她需要一个能包容她的一切,不会限制束缚她的人。

      所以,他成为了包容她的爱人。

      季逾斯边牵着乌蕴继续往前走,边开口同她许诺:“乌蕴,我一定会努力给你想要的幸福。”

      “当然可以。”乌蕴拽了下季逾斯的手,两人都停了下来,“季逾斯,你父母也很爱你,他们也很希望你幸福。”

      “所以我们要一起幸福。”

      第一天知道他的名字时,乌蕴就知道了季逾斯的名字的寓意。

      他的名字就是父母家人对他最好的期盼。

      斯,美好如斯,又谐音死,有一层逾越死的寓意。

      他的父母或许早就猜到他未来会走上他母亲的道路,和他母亲一样成为一名人民警察。

      因此,他们希望他能逾越死亡,一次次逢凶化吉获得生。

      他是在爱里诞生的小孩。

      在一个需要将生死放置于人民责任之后的职业里,他的父母不求他有多大荣誉,只希望他能一次次在与死亡搏斗之时超越死亡,平安地活着,然后能为国家为人民尽自己最大的责任。

      而他也不负所望,成为了一名优秀心有善意不失公正的警察。

      就像大学他们第一次见面,他怀中抱着帮助老奶奶而被报答的花。

      他一直是个善良的人。

      因为他们住的酒店离乌蕴恩师的住处不远,所以他们没走多久就到了。

      季逾斯远远就看到米诺正兴致冲冲地望这边跑来,他看了眼欧莱,两人对上了视线。

      下一秒,米诺就被极为有眼力见的欧莱拉住了,然后慢悠悠地往这边走。

      季逾斯收回目光,专注地看着眼前的人。

      阳光白云,而眼前是他会用一生来爱的爱人。

      “蕴蕴,今天我很开心。”

      季逾斯故意在米诺气鼓鼓小跑过来时弯下腰,低着头,然后以一种足以让米诺听到的声音和乌蕴开口。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人了。”

      他终于有名分了。

      乌蕴哪能看不出他在气米诺,而且还是为了打消米诺老想给她乱扯红线的想法。

      一时间乌蕴觉得季逾斯突然也腹黑幼稚了起来。

      她心存逗弄,故意严肃道:“可我不满足。”

      乌蕴看到季逾斯因为她这句话微微瞪大双眼,她猜他是以为她要反悔。

      但这次他猜错了。

      她不是要反悔。

      乌蕴一秒变脸,笑着用头轻轻碰了下季逾斯低下的头,一碰即离。

      “我们结婚吧。”乌蕴认真思考了下日期,“等下一个春天来的时候,我们就结婚。”

      “你愿意吗?”

      季逾斯感觉自己真的要幸福得可以立刻死掉。

      “怎么可能不愿意。”

      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很久了。

      他终于要和她有一个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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