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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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大人，这都戌时了，要不要找人去找找裴大人？”
冬日傍晚的阳光微弱的越过山巅照射下来，几乎就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一点消失在山背后。因为狄仁杰平日里都一副勤政爱民的形象，所以这次随行的手下也就都显得非常随意。
这时候问话的是这十几个人头，私下大家叫他胡子的胡大梁。人如其名，这人也留着一脸的络腮胡。
狄仁杰一边喝着罕多思拿来奶酒一边道：“才戌时，胡子你急什么。”
胡大梁揣着手一直盯着门口的方向，他们全都呆在冬夷族族长罕多思家里，这里位于村头，视野非常好。
如此这般，除了刚入子时的时候狄仁杰吩咐手下烧上一大锅洗澡用的热水之外就是漫长的等待。
直到子时将尽，裴东来的人影才进入众人眼中。
依旧是那副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样子。不过虚浮的步伐和颤抖的手都说明了他的状态并不算好。
在夜里裴东来有一点非常非常严重的劣势，就是他的视力。本来生为白子的他的视力就要弱于常人，冬日夜晚的森林里面一点光亮都没有，更加不利于他辨认陷阱。好几次都是几乎要撞上了，才反应过来，险险避过。更有几次直接就触动了陷阱，好在裴东来习惯在身上带着各种稀奇古怪的装备，靠着它们这才逃出生天。要是换个人估计就真的晾那儿了。
一干随行中的几个大理寺的先就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道：“大人您没事吧？”“大人……”
狄仁杰拿起一直在小火炉上温着的奶酒，整壶塞到裴东来手上，道：“他没事，就是冻着了。既然你们裴大人已经安全归来了，你们也早点去休息吧。东来这里我来就好了。”
几个手下面面相觑，这当个跟班的这赌他们也都是听到了的，但是他们想来不过也就是吃饭的时候端茶递水也就罢了，难道这到洗澡水的粗活也叫狄仁杰来干么？
狄仁杰见他们不走，又道：“我是愿赌服输，你们呐就先下去吧，不然你们这样围着，他也不可能去洗澡，要是冻出个好歹来怎么办。”
听狄仁杰这么说，底下的人才退了下去。狄仁杰带着裴东来和罕多思打了个招呼就朝着安排好的客房走过去。
就在他们说话的档儿，裴东来已经把一壶奶酒都喝光了，看起来总算是稍微好了一点，不再发抖了。
裴东来方才一路的大运动量，早就出了一身的汗，冬日山林的夜晚又特别寒冷，稍微休息一下，就感觉全身都被冻上了，停得久一点都觉得自己的衣服好像盔甲一样僵硬起来，结果跑起来的时候又一身汗。这一冷一热的实在是折腾得他够呛，只想赶紧到村子里喝点热的，洗个澡。
狄仁杰倒是很清楚他的想法的样子，一进到房间里面，就把裴东来按在椅子上，自己绕到屏风后面去给他准备洗澡水去了。
狄仁杰道：“这冻着了，洗澡的时候一开始水不能太热，得一点一点加热了，不然就会烫着，那可麻烦了。好了你过来试试这水温。”
裴东来一脸郁闷的看着没有半点回避意思的狄仁杰道：“放好水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
狄仁杰晃了一下手里的木盆和水瓢道：“当然是给你加热水啊。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着，这水要凉了。”待他说完，显然是发现裴东来不愿意在自己在的时候脱衣服，于是就又绕回到屏风前面去，道：“我在这里等你，赶快泡进去，我还有话和你说。”
屏风后面穿来衣服摩擦的声音和水声，过了好一会裴东来的声音才传出啦：“你要说什么？”
狄仁杰这次一点都没有卖关子，道：“你真心支持皇上吗？”
屏风后面水声不断，裴东来道：“我真心又如何不是真心又如何。我不觉得别人能比她做得更好。”
狄仁杰笑道：“虽然你是这样想，有的人却不是。你父亲的仇已经报了，你已经没有了必然要在她手下的理由。要是下一次再有一个阎王想要拉拢你，你可就没有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种理由拒绝了。”
裴东来道：“没错，虽然我已然完成我的心愿，没有了立场坚定的理由，但是其他人现在也都把我和你划为一类，如果你坚定支持武皇，那我自然也会被划为这一类里面。所以，这没有什么好疑惑的吧。”
狄仁杰对于他这样的说法大是不解，道：“难道说如果我变更立场你也会选择和我一道么？”
裴东来却沉默了，好半响他才慢慢地道：“狄仁杰，我的水冷了，你还不过来给我加热水？”
狄仁杰愣了一下，绕去屏风后面，发现裴东来神情严肃地示意窗外的位置。立时明白过来，他是突然发现窗外有人偷听所以临时换了话题。当下不再继续这个让两人心头都阴云密布的话题。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