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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故事进行中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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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起遇到,沈终言在这个世界第一次遇到的一件鬼事,是镇上买伞铺子里的家中儿子出门玩,青天白日里被河拖下水。
沈终言听隔壁桌人谈到的时候心重重跳了几下,忍不住往前坐离徐问筠更近些,但再怎么近也距离一张桌子。
徐问筠端庄地进食。
沈终言学不会他这种,半个月没吃过好的她一边偷听一边大快朵颐。
还是害怕,但是要吃开心。
“你什么时候去现场看看?”
在屋内,沈终言试探问道。
徐问筠表示先休息一晚。她想着这大概是养精蓄锐吧,他们在路上走流浪荒野求生十五天,确实需要休息一晚。
可是多这一晚,鬼怪难免不会多害一人。
沈终言睡觉迷迷糊糊的乱想。
第二天她是被徐问筠的动作吵醒的,定睛一看他已经穿戴好,就知是故意发出声响。照常徐问筠在外面守门,沈终言收拾好自己一同下去吃早饭。
“我可以跟着你吗?”
徐问筠点头。
沈终言定下心,按了按后手腕衣袖内兜的符纸,昨夜用徐问筠带着的朱砂耗费了十张黄符才画成一张定身符。这还是她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一路的结果,果然道士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她就这么跟着徐问筠去,一路问过去,问到了……
官府?
徐问筠先是给官府的人出示了长玉派的信物,然后接下一份文书,才前去那条有鬼的河。
沈终言想:所以昨晚上不行动是因为官府下班了没有文书吗?
第一次有心理准备的见鬼,或许是因为哪点心理准备,沈终言当时并不害怕。
拖孩子下水的是一只水鬼,浑身上下都缠绕着黑色的水草,密密麻麻,看着像头发,身形瘦削。
像女人。
如果以人体来看,这样的骨架通常是女人或者少年人。
但那只是一只水鬼,不论性别,不论老少。
鬼怪没有时间的概念。
徐问筠如是教她。
官府提前疏散百姓,没有不相干的人阻扰,徐问筠一人用符纸引出水鬼一剑除之,几下就解决了它。
呃,要沈终言说,有建模在那里,帅是挺帅的,不能说装,因为太接地气。没有花里胡哨的特效,没有繁复的招式,就这么一剑除之。
让人感觉做梦一样。
徐问筠取下腰间挂着的瓷瓶,抬头看了眼沈终言:“站在那别动。”
沈终言原地捏着符纸立正,生怕有什么变故。
只见褐衣道士蹲下,用瓶口对着被长剑钉在地上的水鬼——此时是一滩黑色液态物——水鬼被吸入瓶中。吸收完水鬼徐问筠仔细盖好瓶口,收好利剑向沈终言走来。
“好了。”
沈终言松了口气,跟在他身边。
“上次吃我的鬼你也是这么杀的吗?”
徐问筠:“是。”
随后他有补充:“不是杀,是除。”
“为什么?”
“鬼是杀不死的,它们由天地间死气聚集而成,以人气为食。”
“都可以一剑除掉吗?”
沈终言问的很巧妙,她为自己的小心思点赞。
“是。不过每只鬼的‘源’不一样。”
源对鬼来说相当于人的心脏,一剑下去一定会死,但会有反扑的可能,故刚才徐问筠让沈终言保持一定的距离。
“你可以多给我讲讲这些吗?”
沈终言直直地望着他。
徐问筠:“你知道后必须入道门,今生除了除鬼,再也没有下山的可能。”
“啊这你之前没说啊!”
“我虽看不出你是否坚定向道,但你绝不留恋凡尘。”
沈终言眨眼,这都被看出来了?
徐问筠这人看着浓眉大眼,整天淡着个脸,没想到还挺会看的。
“你看的没错。你讲吧。”
“待人少些我再给你讲。”
“行。”
跟着徐问筠到官府,就见有人专门等着,给瓷瓶贴捆上一木牌,沈终言见徐问筠没有避开自己,凑上去仔细看。
好在她跟着徐问筠学符认了些这里的字,小小木牌上刻着“甲寅年四月十七日午宁水镇”。
徐问筠在对方递来的册子写上自己的名字,沈终言看,是“溯山长玉派真字四弟子真昀”。
回去的路上。
“真昀是?”
“我的字,也是道名。问筠是我离家前的名字,道名师长赐。”
在路上十五天里,沈终言已经知道他二十三岁,这个岁数也确实该有字。
“如果我拜入琼华顶,也要有新名字吗?”
徐问筠侧头看她一样。
“琼华顶这一辈是素字辈。道名只是便于追溯行辈,有些从小长在道门的弟子只有道名。平日里我们溯山是随心叫。”
沈终言点头。
“除一次鬼多少钱?”
“看几人、几只、何地、强弱,也看是谁。”
“你很强吗?”
这句话听着像挑衅,但沈终言问得很真诚。
“道门同辈中,或许。”
哇,好装。不是说古代人很谦虚吗?
“其实我只是想问刚才领的钱够不够我吃碗馄饨。”
“走吧。”
好耶。
沈终言越过徐问筠,指了指路边一馄饨摊,是一年老的夫妻共同经营。
站立在那,沈终言抬头看徐问筠。
有钱是老大。
“阿婆阿爷,两份五文抄手。”
沈终言想着幸好自己没开口,不然把馄饨叫错不知道怎么收场。
喝汤时,她更坚定了一时间回不去现代,还是要重新学习适应这里的想法。
无论在哪里,都要好好活着。
活着才可以谈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