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后我弯了》独乖乖

19、粉色泡泡

　　顾北拿着这七十万，有了底气，给奶奶请了个护工，过来照顾。帮周南照顾奶奶，照顾自己的身体，让顾北的内心坦然了几分。
　　回到公司这头，自从张秘书亲眼见证了那天的分手大戏后，他对顾北的态度可谓是奇怪。
　　尤其是，那天江与城为了验证和顾北一起睡觉，是不是穿越的触发机制，把实验地点放在了他的休息室。两人实验失败后从休息室出来，刚好撞上了张秘书。
　　张秘书瞬间变成“瞎子”，眼睛直直看着前方摸索：“哎，我怎么失明了呢，什么也没看见啊，没看见。”
　　被顾北一巴掌拍复明了。
　　“夫人，规矩我都懂。”张秘书凑近顾北的耳朵说。
　　“滚，江总看我昨晚没睡好，把休息室让给我休息一下，是不是啊江总。”
　　“嗯。”江与城直接点头，态度敷衍，甚至懒得再编接口，对自己的名声依然抱着消极被动的架势。
　　从此以后，张秘书出去给江与城买东西，都得问顾北一句：“周助需要吗？”
　　这天，顾北出去了一趟，回来就看见张秘书神神秘秘拉着他道：“周助，刚刚有人给你打视频，好像是郁星阳，不会是那个明星郁星阳吧。”
　　“应该就是你说的那个郁星阳。”
　　顾北回拨过去，郁星阳非常熟稔的约他出去吃饭。挂了电话顾北就进了江与城的办公室，上次顾北借着工作对接的名义，将周筱沫的微信推送给郁星阳，郁星阳发了个OK的表情。
　　是时候跟进一下了！
　　顾北跟江与城报备了一下，就匆匆赶去约定的地点，结果到了却发现这哪里是饭店，是抓娃娃小店，入目全是粉嫩的娃娃机。
　　顾北正要打电话问是不是来错了地方，就看见郁星阳带着口罩帽子冲他摆手。
　　“这是要？”
　　“不明显吗？抓娃娃。”
　　抓娃娃？在他心中，这个是更偏女孩子喜欢的活动，之前和白薇薇去过两次，他太菜了什么也抓不到，还是人家老板看不过去了，打开娃娃机，把娃娃放到出口，基本算是白给的。
　　他可想不到，堂堂大明星，想要什么娃娃没有，还会来自己抓。
　　“自己抓的才更有纪念意义吗，纪念我们第一次出来吃饭！来，币我都买好了，你尽管抓。”
　　顾北看着这半框的币，恭敬不如从命，投了几个开战。不出所料，抓夹虚晃一手，摇晃着回到了原位。
　　“这真能抓的着？”顾北非常怀疑。
　　“你要先甩一甩，利用惯性。”郁星阳现场教学，一爪子下去一个小兔子便晃晃悠悠地掉了下来。
　　“啊，你可以啊。”顾北夸奖道。
　　“那是。”郁星阳扬了扬下巴说道，“看看，喜欢哪个，我们去抓。”
　　两人绕着娃娃机看，里面的小玩偶，大大小小，形状各异，顾北却被一个粉色的小熊吸引了目光，这小熊毛茸茸，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却向下撇，看起来凶巴巴地一脸不高兴，顾北看着扑的笑了一声。这小丑熊莫名非常像江与城啊。
　　“怎么了？喜欢这个？”郁星阳听见他的笑声问。
　　“谁喜欢它啊，丑凶丑凶的。”
　　“看你一直盯着，抓吗？”
　　“抓啊。”顾北投了币，按照刚刚郁星阳说的技术要点甩动抓夹，对准，按压。
　　原本都没有抱有什么希望，结果却真的夹起来一个小熊，小熊不负所望的掉进出口，啪嗒一声，掉出来了！
　　“抓到了，抓到了！”这难道是沾了江与城的男主光环的光了？像他的小熊也自带好运buff。
　　小熊：╭(╯^╰)╮
　　他啪嗒打了小熊一下，哼什么哼，小样，还是被我拿下了吧！
　　看着顾北翘起的嘴角，郁星阳说道：“怎么样，就说跟着我没错的吧，抓娃娃是不是也开心。现在..到时间了，再带你去个地方，你肯定也喜欢。”
　　顾北问是什么地方，他也不说，神神秘秘的。
　　低调的奔驰最终停在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酒吧门口，这门口只竖着一个简单的“酒吧”二字，连个闪耀的门牌都没有，看样子像是后门。
　　“这…不会是什么违法乱纪的地方吧，是的话，我可不进昂。”顾北非常警惕谨慎地说。
　　“想得美！我能去什么违法乱纪的地方啊。走吧，这就是个酒吧，我一个朋友开的，专门接待圈内人的。”
　　顾北被搂着肩膀带了进去，穿过门厅，豁然开朗，里面果然是别有洞天...这不就是，前几天和花盛林他们一起喝酒的地方吗？刚刚像是后门的地方，果然是后门吧！
　　台上一个男孩正在唱歌，河水一般清冽的歌声流淌。
　　“怎么样？唱的不错吧。这儿圈里人多，号称歌手储备库，刚刚唱歌那人，被经纪人看上了，正准备给他出专辑呢，过两天指不定你就能在电视上看见他了。怎么样，想不想上去玩玩。”
　　“我？”顾北看向二楼中央那个舞台，被灯光照耀的舞台，像是有魔力一般，吸引着顾北，让他情不自禁的点头答应道：“好”。
　　在他上高中的时候，曾经有音乐学院过来招生，他跟着同学去听过一次课，招生老师说，他如果走唱歌这条路，肯定能行。
　　只是高昂的报班学费让顾北望而却步。
　　此刻，顾北在郁星阳鼓励的眼神中走向舞台，跟一旁的伴奏老师说，可以借用一下吉他吗？
　　简单的吉他声响起，舞台飘起缥缈的烟雾，他唱起当初报名时准备的歌，那是他自己作曲的第一首歌曲，名字叫做《故土》。
　　年少时的故土，对他来说是父母，是梦想，是不曾拥有，也无法抵达的彼岸。如今的故土成了他近在眼前，却仿佛永远无法踏足的天边。
　　前奏结束，顾北的声音响起。
　　原本谈笑的客人，都被顾北的歌声吸引，将眼光转向这个陌生的男孩。
　　纯净地嗓音，却有着穿透心灵的故事感，歌声没有什么技巧，却字字都浸润着浓厚地情感，就像未经雕琢的璞玉，虽然不精致，却难掩他天然的吸引力。
　　郁星阳也在顾北开口后，对他投去赞赏的眼神，
　　思念，彷徨，伤怀，还有一丝即便如此，也要勇敢的坚强。
　　以至于台下响起了掌声，郁星阳发觉歌儿已经唱完之后，第一反应竟是，现场没有录像收音设备真是太可惜了。
　　顾北从台上下来，便有位身着西装的男人过来，跟郁星阳说，“这是你们公司的新人？唱的不错啊。”
　　顾北受宠若惊，“不是不是，但是谢谢夸奖。”
　　“不是啊，星阳，人唱的这么好，你作为朋友不替人家引荐引荐？不够意思了啊。”
　　“哈哈哈，我这不是正打算替我们老板挖人吗。”
　　两人调笑两句，那人又严肃下来看向顾北问：”说真的，有兴趣来这儿驻唱吗？“
　　郁星阳这才介绍道：“这位是夜色的经理钱晏，钱经理很少发出邀请哦。”
　　顾北有一瞬间的心动，但是…想到江与城，顾北还是摇了摇头。
　　“加个微信吧，如果什么时候想了，随时欢迎。”
　　郁星阳等人走了才一脸认真地问，“这是你自己写的歌？”
　　“嗯，很多年前写的了，别笑话我。”
　　“笑话？我恨不得这就是我写的，你有没有进圈儿的打算啊，原创歌手这个赛道挺缺人。”
　　“没有，没有。我就自己写写歌儿还行，进娱乐圈，我真没这个本事。”
　　“考虑卖版权吗？”郁星阳道：“我准备出专辑，正好还差几首歌。”

　　顾北下午才回来，江与城看见顾北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问，“怎么了？”
　　“郁星阳想要买几首我的歌儿。”
　　江与城点点头：“嗯，好事儿，你囤积了那么多歌儿，不出版，不卖，自己写着好玩儿？”
　　顾北震惊，“你，看见我的歌儿了！你这人怎么随意看别人的东西。”
　　“你的吉他就挂在屋子里，录的歌在电脑桌面上，写的谱子屋里遍地都是，我想看不见都难吧。”
　　顾北的脸红了，有些羞耻的样子。
　　谁料江与城却道：“写的很好。”
　　顾北一愣，抬起头来，“真的啊。”
　　“嗯，真的，旋律很好听。也许你可以让更多人听见你的音乐。”
　　“让更多人听见...我总觉得创作是一件很私密的事儿。”他后来写的那些歌儿，包含着对命运的不公的抱怨，生活不顺的不忿...并且因为没有共享的机会，让他对于自己写的东西，越来越有种敝帚自珍的感觉。
　　“比如来自于身边的灵感，比如我以你为灵感写了首歌，你会想让我把歌儿发布，让很多人听见吗？”
　　江与城嗤笑一声，“你觉得我会是害怕别人品头论足的人吗？”
　　也对，江与城是谁啊，全国闻名的盛邦总裁，原本就是个公众人物。
　　“顾北，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儿，人类的情绪无非那么几种，你能表达出来的，自然是无数人经历过的，有什么不能分享的。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艺术是孤独的，因为情绪是一个人的孤岛，即便你的歌儿被无数人听见，他们听到的也都是自己，没有人能通过歌曲，进入你的心里，推测到背后的故事和情绪。”江与城坐到顾北对面，漫不经心却一语中的道：“我看，这并不是重点，你是怕歌儿给了他，反响不好，影响他吧。”
　　顾北一下被说中了，在不知不觉间，江与城好似已经比他自己更了解自己了。
　　“他看上你的歌儿，看上你的人，也应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你只能对你自己的作品负责，不需要承担过多的压力。有时候，总害怕做不好，也是自视甚高的表现。觉得自己必须达到什么样的高度。哪有那么多必须。”
　　害怕做不好，也是一种自视甚高。顾北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说法，但是却有一种醍醐灌顶、豁然开朗之感。害怕不是谦虚，而是另外一种自傲。
　　这让总以谦虚为荣的顾北，重新审视自己很多错失的机会。
　　“好，我知道了，我会选几首适合的歌儿，给他挑选。如果没选上就算了，选上了，是我和郁星阳共同的机缘，我悟了，江总谢谢你。”
　　他好像和江与城说过很多次感谢，原本应该是他帮江与城的，但是他倒是觉得，江与城对他的帮助更大一些，方方面面。
　　他从包里拿出今天抓的那个娃娃来，“这个，送给你江总。粉色的草莓熊，你看，和你是不是很像。”顾北拿着草莓熊在江与城面前晃。
　　“像？你眼睛是不是有问题？”江与城接过熊来看了两眼，将熊冲着顾北道：“你的谢礼就是这个？”
　　顾北撅嘴，“是这个怎么了？是我费尽千辛万苦抓的呢。好啦好啦，版权万一真卖出去了，还不是就抵债了。鼓得可是你的钱包。”
　　“跟那些钱原本不是我钱包里的一样。”
　　“那歌我也送你一首好了，等我录好了，塞到这个娃娃里，一碰到就替我唱歌，感谢江总的点播之恩，行不行。”
　　江与城脸色更精彩了，“谢谢你的好意。”
　　拒绝的很委婉。
　　顾北装作没听懂，冲江与城狡黠地笑：“不用客气。 ”
　　于是下午过来送文件的张秘书就发现，这黑白商务风的办公室，穿着西装一丝不苟的江总斜对面，放着一个和办公室、和江总、和整个21层，都格格不入的草莓熊。
　　想起周楠进门的时候，袋子里那一抹粉色，张秘书恍然大悟，“恋爱会冒粉色泡泡”果然名不虚传，岂止粉色泡泡啊，还会冒粉色玩偶，草莓熊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