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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不得不番外2——我爷我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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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烈建议BGM：Blue Dragon-泽野弘之】
正文
我叫顾明哲。我的父亲是苏大建筑学院的老师，顾军生。父亲年轻时工作忙，我母亲也随父亲一起去外地公干，照料他的衣食起居。
所以我是爷爷奶奶带大的。
我奶奶很了不起，是评弹艺术家，张海沫。
我爷爷是个古板严肃的老学究，他的学生都叫他顾老，而周围邻居都叫他顾教授。
我跟我爷不熟，他老是鼓弄他的学问，退休后写了很多书，他没有很多时间陪伴我。不过，我知道他是爱我滴。
我从小是被奶奶带大的，所以我18岁前的口头禅就是：“奶奶，奶奶。奶奶！”
“奶奶，我饿了~”
“奶奶帮我拿下水~”
“奶奶，这成绩不怪我啊，这题太难了~”
“别叫了，你就知道叫我，你爷什么都会，你去找他去。”
“小哲，你哪里不会啊？”
“我哪里都不会。爷爷~”
“.........”
“你说说，它的题干是什么意思？”
“我就是没读懂题~爷爷~”
“.........”
一个下午过去了。
“我都给你讲过了，你怎么还不知道呢？”顾易中老先生拿着铅笔，没忍住轻轻敲着桌子。
“刚才讲的时候我明明听懂了，可现在好像又忘了。爷爷~”
“别叫我爷爷。”
我奶奶一烦我，就让我去找我爷爷，说他什么都会。可他不会做饭啊。他只会做鸡蛋，鸡蛋炒一切。而且，可能，还会中毒。反正我爸小时候吃爷爷做的饭就中过毒。
喔~不对，我爷还是有一道拿手菜的，南爆炒肝。
我奶奶不吃内脏，可就爱吃我爷爷的炒肝。
听说我爸小时候那会儿，条件不好，一家人有什么好吃的都先紧着他。导致我奶奶身体都不好了，一直都没胖过，到现在还是个瘦老太太。
听说我爷特意去学了南北方的炒肝做法，就是为了给我奶补铁补血。
我爸妈一年就回苏州几趟，我总偷偷央着他们给我买条狗。每次都得到了坚定的拒绝。原因很简单，我奶奶害怕狗。
爸爸：“我小时候只敢在外面玩别人家的狗，我要敢抱回去，你奶能把你爷和我都赶出去。”
妈妈：“你奶奶害怕狗，你还非要养，你是要我打你一顿是吗？”
我奶很喜欢我妈妈，所以给了我妈妈一个她很珍藏的玉镯子。每次我妈妈回老家，都会特意带着它。
可其实，这个镯子是假的，那是我全家的一个骗局。奶奶爷爷年轻那会儿，经济困难，我奶为了我爷当了祖传的玉镯子。我爷承诺说等他有钱就去赎回来。可等到去赎镯子时，当铺早没了。
辗转几年后，爷爷花了大价钱跟云南那里的熟人买了一只和田玉的镯子回来作为弥补，结果买回来个假的。
我奶一直戴着，就当是真的，后来也不让家里人告诉爷爷，怕他因为那几个钱背过气去。
爷爷心思重，心里话从来不说，只心里压着。
所以现在只有我爷爷一个人，还被蒙在鼓里。
每年我们全家都会去西园寺上香，爷爷都是陪着去，但从不进去。我问过爸爸，他跟我说：
“你爷爷啊，年轻时遭遇变故，亲人在两三个月之内先后都死了，还招日本人暗算诬陷，后来才参了军。他是上过战场的老兵，杀过人的，那以后，他就不愿惹佛祖清净了。”
“不是因为我爷爷相信科学吗？”
“也是，也是有这个原因。”
“爸，你就不如爷爷，你迷信。”
“.........”
“你去找其他老太太跳舞去吧！”
“广场上是她们先邀请我的，我看你大方点头了才去。我就为了活动一下筋骨，你不爱动，我才......”
“我不去了，以后我只跟你跳，一把年纪了，谁看得上我啊，别气了。”
“我奶这脾气怎么说来就来啊，爷爷你脾气是真好。”
“你奶以前不这样，她很大方的。这两年身体不好，脾气才不好的。都是病拿的。”
“您一直这么让着奶奶来的？”
“我遇见你奶，用了最大的运气。你不知道，你奶要命救了我两回，我只跟她一块才踏实。你还小，不懂，别乱说话。”
再长大一点，我上了大学，回苏州的日子就少了。但大四那年，我偷偷旷课跑回爷爷奶奶家住了半个月。
因为我失恋了。
我奶奶那天给我开门时，吓了一跳，估计我的神色过于生无可恋了。
她啥也没问，就指使我爷爷冒雨出门给我买蟹壳黄去了。她就简单地给我做了碗阳春面?。
吃着面，我爷爷就回来了，除了我最爱的蟹壳黄，还给我带了两盒冰激凌。你说大冬天的。
后来我爷晚上到我屋里，硬生生的开口宽慰我：
“人一辈子会遇到很多人，不是每个人都能陪你到最后。他们都是来陪你走一段的，看开些。你也要懂得感恩，不然这一段路，就你一个人孤身前行，那个滋味你是很难想象的。”
“爷爷以前有初恋吗？是怎么分开的？”
“太久了，都记不得了。”
“不是叫肖若彤吗？”
“你得叫肖奶奶。那个时候打仗，就分开了。在你奶奶面前可不兴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