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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41章 ...

  •   秦棣年长了一张文艺范的脸,眉眼,气质无一处不彰显着艺术感,复古的棕色马甲包裹着劲瘦的腰身,西裤笔挺,大多数时候那张脸都是波澜不惊。
      此刻他看着韩煦,微微地弯了下眼睛,“好久不见。”

      还是那么的和善,和曾经没有半分改变,但只有韩煦知道,那张谦谦君子的面具下是怎样一副阴险无耻的嘴脸。

      韩煦迈步走近,哂然一笑,颀长身体向前一倾,给了他一个兄弟间的拥抱,“什么时候回来的,都没你信儿。”

      “……不久前。”秦棣年淡笑道。
      对于韩煦突然的态度,秦棣年的心理素质好到让人忍不住拍手称赞。

      六年,很多事情已更改,无论两人多言笑晏晏,彼此都知道,那只不过是因为最后岌岌可危的体面。

      当初韩煦被扭送美国,没过两年秦棣年远赴英国,曾经两人是关系熟络的好友,两家也是政商联合利益固化,要说友情有多深也不见得,总之算是圈子里最相熟的。

      秦棣年性格平和,看着好相处,却最是让人琢磨不透,他为人处世不显山露水,比起韩煦低调很多。曾有人说秦棣年这种人适合穿越到古代搞权谋,因为他城府太深了。

      他的精明之处就在于善于伪装自己,把不为人知的目的性都隐藏在他与世无争的外表里。他从来都没有争抢过,也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曾一度让韩煦认为他视金钱如粪土,名利如浮云。

      毕竟因为富庶的家庭韩煦也曾大手挥霍,几千万的消费眼也不眨,耽于钱权享乐,而秦棣年从不沉迷权势金钱所带来的东西,谁也不知道他追求的到底是什么,人淡如菊到完全不像个官二代。

      当初一起玩的朋友们没有人能看透他,包括韩煦,直到……

      这天晚上韩家宴客,韩父韩母都亲切地和秦棣年交谈,都是长袖善舞的人,再简单无趣的话题硬是能说出趣味来,饭桌上你一言我一语听着好不热络,

      韩煦默默地用着餐,面色平淡,偶尔垂眸时眼底危险的情绪被无形外力拉扯着往外拽。

      说话间隙,秦棣年不动声色地望向他,“我曾听说你出过车祸,一直没有来得及问你,是不是很严重,不知道有没有后遗症,以后还是要注意点。”

      韩煦喝了口酒,高脚杯搁在桌面发出一声轻响,抬眸看向他,“好久之前的事了,难为你还记得,我这个人天生命硬,阎王爷不收,说实在的可惜极了。”

      “大概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像是感慨,又像是嘲讽。
      韩煦扯唇一笑,“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文绉绉了,你们搞科研的难不成还信这一套?”

      “不知道,随口说说,让你不高兴的话当我没说过。”
      韩煦道:“怎么会,朋友之间开开玩笑挺好的,不然就真的见外了。”

      听着这话,秦棣年将食物送进口中,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韩父在一边重重地哼了一声,“还命硬,你自己遭的罪不记得,小年也是关心你,那几年折腾成了什么德性,还以为你命大呢,不吃教训不长记性,成天惦记着……”

      “好了老韩,客人在呢。”韩母眼见他语气加重,连忙出声阻止,转而对着秦棣年温和笑道:“来,小年,多吃菜,别跟伯父伯母客气。”

      秦棣年彬彬有礼,又和韩书喆谈论了一会儿商业上的事情。
      “你们慢用,我出去透透气。”椅子被拉开的声音,韩煦走了出去。

      “这个混小子……”韩父皱眉,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餐厅里。
      秦棣年面色无波地吃着菜,“阿煦还是以前的脾性,挺好的。”

      韩家庭院内灯光通明,扑面而来的风吹得树影摇晃,进入耳朵里沙沙作响。韩煦走到一个空旷的地方打电话,听筒里传来嘟嘟声,一直到机械女声响起,没有人接听。

      给肖湘发的信息她也没回,韩煦感觉心里的伤口裂得很深很深,一直压抑的情绪冲向头顶,他垂下眼握紧手机。

      这段时间他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在肖湘面前发疯,他不愿意让她看到自己丑陋的一面,无论他怎么自欺欺人,装得多么无害,肖湘都是一个劲地把他推开。

      韩煦的精神状态一直都不好,时而奉献型爱她爱得不图回报,时而怨艾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走进她心里,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她只看着自己。

      无数次他好像分裂成了两个,一个柔情,只知付出不知索取。一个狠厉,想杀光她身边所有的人,把自己拴在她身边,最好是用狗链,他会跪在她面前乞求她给一点点爱。

      韩煦气息不稳,松了松领带,眼眶里红血丝蔓延。

      一个人影由远而近,在明亮的背景里显得是那么的诗情画意,唇角的弧度也像是用尺子量过一般,看不出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他依旧保持着那股文艺范,皮鞋踩在地面,脚步声有条不紊,雍容的高干子弟,冷静自持是他的秉性,杀人诛心更是他的本领。

      秦棣年手指夹着烟,慢慢放在唇间一吸,溢出丝丝烟气。

      韩煦眯了眯眼睛,他记得秦棣年以前不抽烟,说香烟和酒精麻痹大脑令人上瘾,他一向活得清醒,不允许让自己沉溺在任何事物里。

      对一样东西成瘾很容易,但戒掉就要困难几倍,秦棣年不是那种会把精力花费在这些无用事情上面的人。

      而如今看他娴熟地吸烟,原来他也会打破自己的原则性。

      “来一根。”秦棣年抖出一支烟给他,韩煦没接,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又自然地收回。

      “韩煦,咱们认识十多年了吧,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从不掩饰对他人的敌意,明晃晃地把仇视刻在眼睛里。”秦棣年弹了下烟灰,轻声低笑。

      韩煦冷嘲着看他,“论装模作样我自然是比不上你,只不过你看着我还好端端地活在这世上是不是失望无比?”

      “咱们果然是兄弟,我心里怎么想的还真的瞒不过你。”秦棣年回答的声音满不在意,“我以为你会自杀成功或者被关进精神病院,总不该这么四肢健全地出现在我面前,特意让我想起一些不开心的事情,真是不痛快。”

      “那怎么办?”韩煦歪了下脑袋,带了些置身事外的姿态,“好兄弟就应该互相理解互相伤害,必要的时候插兄弟一刀才不枉费咱们认识了这么多年。”

      对于他的意有所指冷嘲热讽,秦棣年半点不悦都没有,他笑意优柔,轻轻吐出烟雾,面孔变模糊,“看来咱们是要兄弟反目了,好遗憾。”

      嘴上这么说,表情可没有半点惋惜,韩煦的笑也透出一股冷意,“你真是惺惺作态得令人恶心。”

      “你对我这么大的恨意不过是因为我抢了你喜欢的人,可说到底,她也不属于你,更何况你们已经分手了,分手后她和谁在一起那就跟你没半点关系。你现在对我恼羞成怒,是不是不太道义,毕竟我可是哄得你前女友很开心,差一点就要哄到床上去。”

      “混蛋,”韩煦一把揪住秦棣年的衣领,怒意盛满眼底,眼下更是猩红一片,“她那个时候还没成年,你真该死。”

      领口的布料被他拽着,秦棣年也不恼怒,慢条斯理地吸完最后一口,烟蒂扔下,他抬脚踩灭。
      “你们谈恋爱的时候没有上床,你不觉得很遗憾吗?”

      韩煦额头青筋爆出,浑身紧绷得像是一头随时会发起进攻的凶兽。

      秦棣年还是在笑,又点点头道:“确实,毕竟她那么难搞,我费了那么多心思都没有得到。”

      “你知道为什么吗?”他疑惑地看着韩煦,笑了笑,“因为她是一块捂不化的冰,任何人爱上她,都会被逼疯掉。”

      这一刻的秦棣年变得韩煦都觉得陌生,像是恐怖片里阴森的一幕,五官明明没有露出大表情,脸部肌肉细微颤动,连带着眼神也幽暗难懂。

      网上说的一个眼神就黑化的演技韩煦算是见识到了,这人不去拍电影真是可惜。

      “我想跪下去给她口,想接吻的时候伸舌头,但这些我都忍住了,因为我怕吓到她,那样她再也不会找我了。”

      秦棣年说着,像是陷入回忆里,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有着难掩的情欲,在韩煦看来无比恶心,因为那是对他心上人的意-淫,是对曾经的肖湘一种侵犯。

      “每次看到她的时候,我都想用力抱住她,舔舐她,含她,做一切你们没有做过的事情,我会沾满她的情液,这样就好像被她占有,然后做她一个人的公狗。”

      话音刚落,伴随着一道闷哼声,秦棣年身体一晃,退了好几步,抬手擦拭过唇角,赫然一道鲜红血色。
      这一拳可见韩煦打得有多重。
      “狗杂种,你真是恶心透了。”

      秦棣年的道貌岸然给了韩煦不小的冲击,毕竟两人认识这么多年,他还从不知道这人内心竟这么变态龌龊下流。
      韩煦虽然也对肖湘有欲望,但这都是成年后的事情,他和肖湘谈恋爱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这些。

      原来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秦棣年背地里都是这么亵渎肖湘,还装着一副君子模样,意图引诱未成年。

      “你和肖湘上床了?”秦棣年突然问,语气轻飘飘的,“不应该啊,和她上了床怎么还是一副被抛弃的野狗样。”
      “她都不要你,把你玩透了又扔掉,你还腆着脸送上门去舔她,你贱不贱啊!”

      即使被打了一拳他仍笑得出来,从他口里吐出的恶毒字语和权贵公子的身份显得很割裂,他心平气和地看着韩煦。

      韩煦盯着他,眼里也全是戾气,“我是贱,那也比你这只阴沟老鼠强,在暗处窥视她的滋味不好受吧。”

      秦棣年的笑容难得地僵住了,目光转冷,乌黑的眸子里淌着令人看不懂的东西,像黑泥在翻滚。

      韩煦:“当初给我发那张照片的人是你吧,你挑拨我和她的关系好趁虚而入,这算盘打得可真响,我们也如你所愿分手了。”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韩煦和肖湘分手的导火索是陈衔的介入,而有人发来肖湘和陈衔一起吃麻辣绊的照片到他手机上,韩煦的患得患失被拽上高峰,失了理智和陈衔动手。

      这一招挑拨离间伤到韩煦要害,导致后来发生的种种。被扭送出国后韩煦一直想不通那张照片到底是谁发的,直到秦棣年忍不住给他打越洋电话,炫耀他和肖湘在一起了。

      当时他的病情很严重,可能秦棣年也知道,他想刺激他让他彻底崩溃,再次自杀,毕竟那个时候韩煦的精神状态本来就不稳定,时不时发病。

      而又恰好听到好兄弟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韩煦一定会丧失理智,做出极端的事情。后来也没让秦棣年失望,韩煦出了车祸,若不是国外医疗发达,韩煦或许早就死了。

      而得知他还活着,在医院疗养时,秦棣年曾安排人混进医院往他体内注射东西,幸好发现及时,韩煦才没有变成弱智。

      这些都是韩煦后来自己慢慢查出来的,当知道是秦棣年时,韩煦遍体生寒,同时意识到了秦棣年的阴狠,对认识了这么多年的朋友都能下此毒手,可见他的可怕之处。

      “所以你相信她和我在一起过吗?”秦棣年什么都不辩解,却问了这么一句。
      韩煦再次揪住了他的衣领,“我警告你,离她远点。”

      相不相信已经不重要,他现在担心的是秦棣年会不会再次接近肖湘,他说这里有一个他忘不了的人,说明他并没有对肖湘死心。

      秦棣年用一种接近于麻木的眼神盯着韩煦,唇角翘起,“你又是以什么样的立场跟我说这句话,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是你想象不到的快乐,你又凭什么认为她会不想见到我。”

      “凭你无耻,下流,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我绝对不会让你靠近她。”

      秦棣年已经不是他记忆中那个与世无争的朋友,他是个暗藏祸心的变态,韩煦不会让肖湘身边出现这种危险。

      “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你没资格管我和她之间的事,我想接近她,你也拦不住我,当初我看着你们谈恋爱已经很恼火了,是你一次又一次惹毛我。你根本配不上她,因为打赌才和她在一起,你又算什么好东西。”
      “韩煦,别忘了,不是我拆散的你们,而是你咎由自取。”

      这句话让韩煦仿佛被冰水沿头浇下,那些不愿意回想的曾经,一幕幕画面像刀片刮得他心脏鲜血淋淋。

      是啊,他有什么理由恨秦棣年的挑拨,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那个赌。
      是他自己造成的。

      秦棣年挣开他揪着领口的手,微笑里透着阴沉,像白晃晃的锋刃。
      “谁说忘不了一个人一定是因为爱呢?”

      他说这话不知是说给韩煦听还是自己听,背部一阵灼烧感让秦棣年忽然回到了几年前的一个夜晚,回到了那场火灾,至今都带给他身与心的痛感。

      “你以为我是爱她,其实我是恨她。”

      秦棣年的话像刀子落下,“我没有你那么卑贱,恬不知耻地乞求她的爱,无论怎么做,哪怕去死,她也不会看你一眼,人犯一次这种蠢就够了。”

      韩煦听出他话里的深意,嘲讽道:“你不觉得自己自相矛盾吗?我不管你是爱她还是恨她,都给我离她远点,你要是敢伤害她,我一定会杀了你。”

      “伤害她?”这三个字在舌尖上滚了下,秦棣年像是在品味难以置信的话,随后又附和着点点头,“也不是没可能,等着看吧。”

      世界一片死寂,风从东来,又朝西去。

      秦棣年回到家里,他没有开灯,整个人瘫坐在沙发里,身体像一团黝黑又沉静的湖水,但灵魂又从这具躯壳里脱轨。
      一颗心,一点一点地往下坠。

      明明很累,但又睡不着,他在黑暗里睁着眼睛,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状态。室内好像被投放了无数冰块,不仅仅是冷,还有浓浓的戾气和怨。

      秦棣年眼眶微红,目光定定地投在虚空,很轻很轻的声音从他嘴里溢出,不知道在呢喃着什么。
      他只是此刻在想,她和韩煦上床了。
      这个念头折磨得他心如刀绞,想要发疯。

      口腔内都被咬出血腥,秦棣年拿起手机,点亮屏幕时壁纸上的女生映入眼底。

      照片中女生手里拿着仙女棒,缤纷的光彩映上她的脸,因为是偷拍被发现,她望过来的表情有点可爱的呆,但眼睛亮得比星星还闪。

      秦棣年缓慢地摸了下女生的脸,忍不住勾起唇角,露出了一抹笑。指腹一遍遍掠过,渐渐离开那一刻,像是触到了什么灼人的温度,指尖猛地一缩,脑海中争先恐后地掠过很多很多。

      全是和她的相处,每一个场景他都在回忆里抚摸过,快乐和心动,痛苦和绝望都成了吞噬他的洪水猛兽,秦棣年收起了笑容,换上一副麻木不仁的面孔。
      手机摁灭,他转过头看着玻璃外的天空。

      城市夜景繁华瑰丽,天上一闪一闪亮晶晶,灯光涌进他的眼里,却点不燃一丝亮意,秦棣年在那样的空茫里缓缓呢喃着一句。
      “你是我心中最独一无二的星星。”

      -

      肖湘回到公寓已经是深夜了,准备煮冰箱里的速冻饺子充饥,这时门铃响起,她看着锅里冒出的袅袅热气,门铃响了好一会儿,锅里的水在不停翻滚。

      肖湘还是关了火去开门,看到是文砚希她并不意外,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眼里没有笑意,只有红红的血丝,没有休息好的症状。

      她还闻到了一股酒气,肖湘皱眉的间隙文砚希已经迈步进来,高挺的身影笼罩住她,他离她很近,问:“不欢迎我吗?”

      “还是……”他淡然地打量了一眼屋内,“藏着别的男人?”

      肖湘盯了他几秒,她知道这段时间没有搭理过他,文砚希这个人呢挺敏锐的,知道她或许是烦他腻他了,但他好歹是世家子弟,死缠烂打不会出现在他身上。

      和他保持情人关系这么久,肖湘其实也不太懂他,她看不透他的想法,也是因为她没把文砚希放在心上,所以不会花心思去揣测他。

      她每次都是为了生理需求才和他见面,平常她一般都不会联系他,文砚希也挺听她的话,不会擅作主张打扰她,所以肖湘也不介意多睡他几个晚上。

      只是最近她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就把他冷落了,关键是期间她和韩煦上了床,估计文砚希也猜到,所以今晚才出现在她家。

      “要进来搜吗?”肖湘似笑非笑道。

      文砚希用那双暗沉的眸子看了她好久,忽然身体逼近过来,肖湘后退一步,进退之间她的背贴在了墙壁上。

      而后落在她唇上是汹涌的吻,舌尖强势地抵进来,吻得很深很用力,文砚希的双臂禁锢住她的身体,长风衣白衬衫优雅矜贵的气质,做出的事情却超乎他的形象之外。

      肖湘的舌头被他含住吮吸,他强势得像要把她吞进去,两人吻得气喘吁吁,文砚希放开她的唇舌,鼻尖厮磨着她。

      “喝了多少酒?”她问。
      文砚希轻轻笑了一声,“怕我酒后乱性?”

      “你要是这样我就把你扒光扔在大街上让大家看看文少爷发sao的模样,像随处发-情的公狗在地上爬。”肖湘把床上荡夫羞辱那套用在了这时候。

      文砚希的手指忽然捏住她下巴,深吻过后他眼睛显得迷醉深邃,气韵撩人,“你对韩煦也这样说吗?”

      他一眼不眨地盯着她,不放过她每一丝神态变化,见她不说话,又不依不饶地想吻她,肖湘避开了,他紧追不放,这次的吻又带着噬咬的意味,唯一的感受就是酥-麻。

      “文砚希,你疯了吗?”肖湘用力挣开他,不停地喘息。
      脑子有病,跑她这儿发什么神经。

      文砚希又把她的脑袋按在他胸前,他埋她头发中粗喘,“你和韩煦用的什么姿势,他让你高-潮了几次?”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文砚希的眼神森然得可怕,不一会儿他又轻轻闭上眼睛,深重的呼吸,蕴含着难以估量的狂热和执迷。

      “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不回我信息,就算是出于礼貌你应该回复我的。”

      文砚希在极力压抑着什么,肖湘不太懂,只是他的这些问题,好像每个和她有纠葛的男人都对她说过。
      还能为什么,完全没有理由。
      心理医生曾说她有情感障碍,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

      肖湘的肚子很饿,她不想跟他纠缠些有的没的,也并不觉得自己和韩煦上床是背叛了文砚希,又不是正经情侣,不明白文砚希在这较个什么劲。

      他喝酒买醉,争风吃醋都跟她没有关系,她才不会去照顾男人的情绪。
      于是她用力推开他,文砚希被她推得撞在了鞋柜上。

      肖湘说:“你如果介意大不了咱们以后别再联系,断干净,但我先说好,以后你可别赖上我,当初是你引诱我的,是你先招惹我的。”
      她踢开没关紧的门,“现在你给我出去。”

      听着这话文砚希脸色立马沉了,肖湘从没见过这样子的文砚希,悲哀怨毒又舍不得痛恨她的神情,矛盾得很可怖,又在一瞬间变得慌乱无措。

      肖湘刚往回走几步,一只手臂紧紧扣住她的腰,他从后背抱住了她,凌乱的呼吸喷洒在她侧脸,他抱得很用力,生怕被她挣脱掉。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我就是一直在想,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是不是有了别人。肖湘,我也是个男人,不可能不在意,我只想你只属于我,我只属于你。”

      他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在这段关系中主导权一直在她手上,她随便一句话都能影响他一天的情绪。他也一直自欺欺人,只要陪在她身边,说不定有一天他会进到她心里。

      相比于得到她的人,他更想得到她的心。
      有很多次她静静地看着他发呆,文砚希知道她在透过他怀念死去的挚爱。
      那个叫余恪的男人,不仅是谭墨的眼中钉,也是文砚希的肉中刺,或许还会成为今后所有爱她的人的公敌。

      无论她身边来来往往多少人,她的心除了余恪谁也走不进去,这样的状态会把他们全都逼疯掉,只要爱上她的人都会过不了这个难关。
      谭墨,韩煦,文砚希都不例外,嫉妒一个死人成了他们最大的悲哀。

      肖湘神色怔忡,眼神恍惚,思绪飘到了一个陈旧的时空,记忆中泛黄的书页往前翻着。

      “我只属于你,你只属于我,但我更希望的是你能顺遂安康,圆满幸福。”
      “哥哥的愿望只有这一个。”

      肖湘回过身,静静地看着文砚希,什么也没说,也没再赶他走,缓缓地将他抱住了,文砚希身体一僵,接着更拥紧了她。

      露在怀抱外面的眼睛盯着门口,那里站着一个人影,不知何时来的,肖湘透着点湿意的目光和韩煦对上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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