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与鹤诀

6、第 6 章

　　那猫鬼虽受了他一击，但据方才情况来看，它应该是靠萧惑又恢复了些许能力。有些麻烦啊...
　　他轻声同萧惑讲道：“我现下教你些简单的咒语，一会对上猫鬼你只管反复念我教你的这些，稳住心神莫要被它蛊惑。”
　　“好。”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记住了吗。”
　　萧惑跟着重复：“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记住了。”
　　少年解释：“这是静心咒其中几句，现下情况紧急，说多了恐怕效果还不好，你一会只管反复念这几句。”
　　“好。”
　　谈话间，二人顺着罗盘指引的方向来到郊外的深山里。
　　夜黑风高，老树摇曳着如同伸着尖锐利爪的鬼怪，枯枝败叶被踩的乍响，惹的人心头一惊。萧惑下意识靠近少年，手指紧紧攥住连接着二人的布料。
　　“莫怕。”温热的、带着些许茧子的手掌轻轻拢在她扯着布料的手上“你现在开始小声念静心咒。”
　　“嗯。”
　　少年燃起火符照明，四周瞬间明亮不少。
　　“这么上赶着找死~”阴恻恻的声音再度在耳边响起，他提剑朝着声音方向挥去。
　　原本的实体被打散成雾气，而后在萧惑身后重新凝聚成型。
　　尖锐的利爪迫不及待向着萧惑心口处袭去，少年眼疾手快掷剑将爪子打偏钉在地上。猫鬼的脑袋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转向少年，冒着幽光的眼珠子紧紧盯着他。于是他掐了个剑诀攻向猫鬼。
　　那猫鬼不躲，反倒夸张的咧嘴大笑起来。
　　少年皱眉，握着剑的手有些犹豫。
　　“莫怕呀，莫要犹豫不决，杀了我。”
　　他轻啧一声，联想到：这猫鬼蛊惑人心的本事倒高，就连师姐都能被蛊到，现下少了师姐相助，降服这猫鬼约莫得花上好一番时间。
　　萧惑站在少年身侧，现下直视猫鬼的全貌只觉得心惊，于是下意识攥紧手中握着的那点布料。身侧少年调整好心境，口中念念有词，一手拉着萧惑，一手握着剑柄直挺挺朝猫鬼刺去。
　　“你不管她了吗~”猫鬼虽吃少年穿腹一剑，歹心却不减，手趁机朝萧惑袭去。
　　关键时刻少年将捆绑着二人的布料一拽，牵扯起萧惑被绑住的手来抵挡猫鬼的袭击，一面喊道：“你高声念咒！”
　　萧惑先是下意识大叫一声，随后顺着少年所说高声喊起刚刚少年说的那些句子：“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
　　缠在二人手上的布料是带有符咒的，纵使不能杀掉妖鬼，也能让其感到剧烈的灼烧感，疼的吱哇乱叫好一会。再加上猫鬼是以催动人之负面情绪，攻其心防，以达到击溃效果，算不上有什么实质的攻击手段。
　　猫鬼未曾想到这布料竟暗藏玄机，自己爪子顷刻间便冒出黑烟，前半段手指像是被烧干的柴灰一般，被林间轻风一吹，化作粉尘悉数飞散了。
　　“你个卑鄙小儿！我定要叫你好看！！”
　　猫鬼高声尖叫，刺耳的声音不得不使萧惑捂住耳朵。少年心知拖得越久猫鬼就能弄出越多把戏，需得做到快准狠。
　　一瞬间他不知道从哪甩出许多符咒，一扔一个准的贴到猫鬼身上，执着剑的手也片刻不停，一面抵住猫鬼的袭击，一面护住萧惑。见符咒贴的差不多时，他大喊出声：“诸天加持，收摄不祥，妖鬼邪祟，受降！”
　　只闻那猫鬼惨叫一声，随后跟不要命似的发了疯朝萧惑抓去。
　　萧惑稳住心境，颤颤巍巍学着少年将才的模样抬起缠着布料的手去挡。
　　这一次却不似刚刚少年利用布料挡住猫鬼那么顺利了。猫鬼的利爪虽是冒出黑烟，却依旧稳稳抓住萧惑的手，不顾一切，像是鱼死网破般，不抵少年攻势，一心想挖出萧惑心脏。
　　眼见利爪要刺破自己胸膛，萧惑忍住想吐的欲望，双手使劲，抓住猫鬼满是腐肉、蛆虫蠕动的手。
　　“仙人！”
　　少年利落的甩出张定身符，随即将手中之剑送入猫鬼胸腔。
　　猫鬼幽怨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萧惑，嘴角像第一次显露原型时那样，咧到耳根子处，诡异渗人。它用冒着烟的嗓子与一种奇怪的嗓音低声对萧惑说：“你逃不掉的。”
　　接着，一阵黑烟在眼前弥漫开来。少年用火符投掷过去，黑烟消散开，猫鬼的原处遗留着一具狸猫的尸身——森然白骨肉眼可见，腐烂的皮肉坑坑洼洼，不知是被蛆虫咬食还是何缘故。
　　萧惑惊的一身冷汗。劫后余生的想法使她不由自主放松下来，紧绷着的身体现下手脚发软，她扑坐到地上，手上缠着的布料牵扯到少年，他一个不稳弯腰扶膝。
　　“还好吗？”少年小心问道。
　　萧惑忍住恶心，点点头。
　　虽是如此，她面上却止不住的惨白。少年蹲下身子，掌心一抚萧惑额间，原先画的符咒显现，他仔细瞧了瞧萧惑额间，符咒不曾松动，但也没有发作之势，于是他同萧惑道：“这符咒此番未曾发作，许是那猫鬼被重伤，未能到夺你性命之能耐。它会一直在，直到替你挡住一击重创。”
　　说罢伸手将萧惑扶起，搀扶着萧惑往来时路归去。
　　远远地便瞧见身穿月白色霓裳的女子，她上前来从少年身边接过萧惑，吩咐道：“师弟，你将我的这瓶丹药拿去，可口服治内伤，亦可碾碎敷在伤口。我现下要看看这位妹妹伤势，你去替我照料好她的家人。”
　　少年接过丹药，问过师姐形式后依言离去。
　　萧惑与女子一同进屋，女子先是探了探萧惑脉象，无甚大碍，将另一瓶丹药拿出来给萧惑喂下。
　　“仙子，我可以拜你们为师长吗？”萧惑壮着胆子问。
　　女子愣住，思付：这句话到是给了自己启发，或许能让萧惑拜入师门，有师门中一众长老看顾指导，许能避开一些祸端，走上邪门歪道的概率也要小上许多。
　　思及这些问题，她斟酌开口：“我还未有能收徒的能力，但我可以引荐你进我的师门，师门中有比我更好的师长教导你。”
　　萧惑只觉得不可思议，心中欣喜难遮。她怕这些都还是猫鬼的幻术，反复向女子确认：“这是真的吗仙子！”
　　女子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