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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前车之鉴(小修) ...

  •   宫野明美勾勾香槟身上,蓝标条纹病号服的袖口:“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认错的。”

      “和我说说话嘛……”

      “你今年几岁啦?”

      但是不管怎么说,香槟都没有回应。

      ……好朋友好像生气了。

      宫野明美有些懊恼。

      “给你,”女孩将手里的兔子推过去,眨着眼睛讨饶道,“这是我最喜欢的玩具,给你抱一抱,别生气了吧?”

      这是我最喜欢的布偶,当然不可以送给他。

      ……除非他真的很喜欢,那也要求我三次。

      宫野明美悄悄地偷瞄他,看见那双好看的异瞳中倒映出自己的影子。

      这次香槟没有再拒绝,默默接过了那个布偶。

      有点旧了,原本顺直的毛有点起球,但是被洗的很干净,还带着针织的蝴蝶结,一看就知道主人明显很爱惜。

      被特质手铐铐住的香槟没办法分开手腕,于是用手臂将兔子环在怀里。

      !

      接受了!

      宫野明美在心里默默地出尔反尔。

      他好像真的很喜欢的样子。

      要不然就送给他吧?

      反正我有那么多的娃娃,他一个都没有,分给他一个也没有什么——爸爸还会给我买的。

      ……还是好心痛QwQ。

      “没问题的吗?”

      听筒另一边,宫野厚司提前忙完外出交流,正急急忙忙地往回赶,准备给妻儿一个惊喜。

      “毕竟不是人,你现在又怀着孕……”

      眼见着香槟听话地被明美抓着手牵来牵去,温顺的像只小羊羔,又想起之前的一桩桩一项项实验报告……

      比起五百年前的书本上的教条,自己就在科学界开宗立派的利口酒当然更相信自己亲眼观测到的现实。

      “suki-403726在实验室被观察了5个月,除了轻度的不配合之外,从来没有表现出攻击性,在此之前也和我建立了稳定的情感联系……事实上,依据他先前的举动,我们确定他对我有产生雏鸟情节。”

      毕竟他今年才6岁,而利口酒可能是他接触到的第一个对他释放善意的特例,没有之一。

      “何况他现在还带着束缚器和手铐——行动受限,而且一点魔法都用不出来。”

      宫野厚司当然知道自己的妻子是个怎么样的天才,也相信她的判断。

      “我大概今天晚上就能回来……”

      话没说完,就听见里面的房间里传来一声惨叫。

      “明美?!”

      *

      装了5个月的弱智,香槟早就受够了什么“宠物游戏”。

      脑子有毛病的人,才会相信实验体会和研究员产生什么情感联系。

      当然,“恨”是肯定的。

      他和那个当初被制服在地的男人,和在研究室里面,被剥削实验价值的任何一个实验体一样,都恨不得用手扯开这些白大褂的喉管。

      但是如果贸然行事,恐怕下场早有前车之鉴了吧?

      ——就像是那个男人一样,被严加看管,每次企图反抗就被保卫电击处理,然后关禁闭。

      在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打击下,现在已经成为连大小便都不能自立的疯子。

      而这样的事情,在M7实验室,每天都在上演。

      所以光有决心还远远不够,还要忍耐。

      不过没关系,他总是很有耐心。

      6岁人类孩子可能尚且稚嫩,但是6岁的野兽肯定早就有了独自狩猎的能力。

      他等了五个月,终于抓到一个不是机会的机会。

      没可能叫自己脱离组织,但至少可以在实验室里面喘一口气。

      香槟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立场坚定的性格:他深知自己是个不择手段的王八蛋,并且时刻做好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心理准备。

      不是不可以出卖自己,但是利口酒给的也太少了点:

      几颗廉价的吃剩的水果糖,还有一个快要玩烂了的破娃娃。

      想起来就叫他恨得牙痒痒。

      ——在利口酒心里,香槟就是这么点东西就可以收买的烂货。

      真恶心。

      至于温言细语,悉心关怀?

      拜托,这种东西,叫塞壬来,他能比所有人都说的更多更好。

      有什么用呢?说的再好听,不还是拿他做实验吗?

      倒不如说,就是因为有这些,反而显得更恶心了:

      她的每一次“喜欢”,与其是在“表达”,倒不如说是在“行贿”:

      要他妥协,要他麻木,要他宽恕她犯下的罪。

      打发流浪汉都知道要给钱,打发流浪狗都知道要给肉。

      所以我是什么?

      宠物。

      一想明白这一点,香槟就忍不住被气笑了:

      她以为自己在宠物店摸狗吗?

      付出一包冻干的价格,就要换来他的摇尾乞怜,温顺讨好。

      不过没关系,看在她真心实意的信任份上,如她的意好了——毕竟狗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乖顺的”塞壬被身前的小女孩牵着,拉进了自己粉嫩的房间。

      “你看,这就是我的娃娃城堡啦——我们搬到这里之后,爸爸妈妈专门给我放我的娃娃,我就给她们搭了一个城堡……”

      多好啊。

      活在父母羽翼下懵懂无知的小蠢货。

      香槟趁着女孩在眼前喋喋不休,将她推倒在了地板的软垫上。

      手铐太紧了,也没有合适的绳索。

      不过没关系。

      塞壬含住女孩的脖颈,尖锐的牙齿刺破软肉,引发女孩凄厉的惨叫。

      直到痛意袭来的时候,宫野明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好朋友”不是在和自己玩闹,而是想咬断自己的喉咙!

      鲜血涌出来,飞溅在兔子布偶的脸上。

      没关系,小孩子的脖子,很嫩的。

      宫野厚司在一听到声音不对之后,就立马联系了组织的安保。

      彼时他已经将车开到了别墅前门,顾不上停好,随便将车丢在路边,就连滚带爬地翻出车门往家冲。

      快些!再快些!

      在挂掉电话的瞬间,天才科学家的大脑并没有被重锤打垮,反而是在电光火石之间闪过了无数个念头。

      也许是塞壬失控。

      也许是煤气爆炸。

      也许是组织M7实验室被入侵。

      也许发生的一切,他这个手无寸铁的科研人员及时赶到也无济于事,甚至有可能白白多葬送一条性命。

      但是他必须在,这是作为一个丈夫和父亲的责任。

      当宫野厚司终于喘着粗气赶到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妻子正趴在地上,□□大出血,浑身不住地痉挛,显然是被刺激要早产的征兆。

      自己的女儿同样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左肩膀被止血处理过,包着纱布,还在隐隐往外渗血。

      而香槟坐在娃娃房的窗台上,双腿一晃一晃,像是在水中优雅摆尾的鱼,在阳光中投下跳跃的影子,正居高临下地观察着她们两个。

      抛开衣服、头发、双手和脸上的血迹,笑起来的时候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孩子,不,像天使。

      迎上香槟笑脸的时候,宫野厚司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如果说,对于没有“社会”概念的塞壬而言,“语言”是用来蛊惑过往水手的“武器”,那么“笑容”意味着什么呢?

      ——“狩猎”。

      *

      好在组织的医院离他们的别墅很近。

      宫野明美的左肩斜方肌被扯下了一块肉来,但是好在止血处理及时,加上本就不是致命伤口,输过血之后就脱离了危险,只需要继续住院观察。

      但是利口酒的情况就不是那么乐观了:怀孕七个月,大出血早产,要不是有组织的药物和治疗魔法兜底,随时都有一尸两命的危险。

      在经历了三天两夜的努力,最后母女平安。

      宫野厚司看着被安排在同一间住院病房的妻女,终于放下心来,找到了香槟。

      “明美的伤口……是你给她处理的吧?”

      “你没打算要明美的命是不是?”

      香槟又像当初第一次遇见利口酒那时候一样,被关进了小小的鸟笼子里,只是这次再一回“一鸣惊人”之后,没人再敢靠近他找刺激。

      6岁的塞壬蜷缩起来,才勉强可以被容纳进这个囚笼里,不被铁丝压迫。

      香槟至始至终没打算要宫野明美的命——非亲非故,素昧平生,他还没有疯到在大街上随便找个人就能咬的程度。

      冤有头债有主,宫野夫妇他不会放过,但是一个弱智小女孩而已,别非要舞到他面前,香槟就可以当看不见。

      “是又怎么样?道谢就大可不必了。”

      怎么可能是来道谢的啊?!

      没有任何一个爱自己妻女的男人,可以容忍有人威胁到她们的安全,宫野厚司也不例外。

      “——那就是算着艾莲娜准备生产的时候搞事,故意想让她流产了。”

      马后炮总是很容易,一旦结局发生了,往前推过程,好像一切都早就有迹可循:

      被频繁问起的预产日期、第一次见面时出乎寻常的温顺态度、休产假时要求“一定会来”……

      还有那份智力检测报告。

      目前的智力检测普遍使用量表的方式,要求被测者作答反馈结果,而没有办法通过检测生理反应直接测得。

      这就要求了,想要获得一个足够准确的智力分数,还有潜在的条件:被测者的配合。

      ——想拿高分不容易,但是故意做错假装弱智可太简单了。

      宫野厚司大概明白了香槟的意思,但还是对一个年仅6岁的孩子,为了达到目的,可以耐住性子小心潜伏五个月而不露破绽感到不可思议,也终于意识到他们究竟是被怎样危险的存在盯上了:

      组织最年幼的代号成员,不比任何一个凶名赫赫的代号成员差,甚至说,正是因为他的年纪,反而比绝大多数的组织成员都要危险。

      身为族群最后的独苗,香槟的基因对组织而言,有不可替代性的研究价值。

      而宫野夫妇提出了自己的流派,科研价值也同样不可估量。

      ——组织不会允许失去这个独一无二的样本,宫野家现在有了两个女儿,反而是香槟自己光棍一条,没什么可怕的。

      他可以对尚不知情的宫野明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宫野夫妇和香槟只有至死方休的一种可能。

      而在组织这个吃人的地方,失去了父母庇护的儿童会怎么样呢?

      被丢去训练营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宫野厚司就忍不住喉咙发干,看向塞壬那双鸳鸯眼的时候,才理解祂之所以没有咬断明美脖子的恶意:

      冤有头债有主,她可一定要像个垃圾一样苟活下去啊。

      “……孩子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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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大家也知道这本是我的第一个小孩,在此之前也确实从来没有写过小说做过饭,所以很缺乏经验(文字经验是高中写作文) 实际写出来的文字,啾对琴的箭头比大纲表现出来的要粗的多,和编编商量过之后意识到他已经不适合分在“无CP”里面,但是也不想放弃他,所以现在的处理方式是全文大修(基本就是重写了)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