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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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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蔚蓝推开茶几掀开地毯,发现早已干涸的小滩鲜血。常飞也看见了,他假装镇定支开李小敏出去买水果,周蔚蓝假设钟庆被害时离茶几很近,死前挣扎时双腿踢到茶几,地毯同时被卷起,当他丧失意识停止蹬腿后地毯也恢复原状,因此凶手才会漏掉地毯下的血迹。
常飞准备报警的时候,周蔚蓝制止他:“仅靠血迹并不能证明钟庆被谋杀,目前所有证据都指向他是离家出走,关键还是要找到他的尸体,凶手极有可能伪造钟庆离家抛尸港口。”
在常飞想办法让警方改变想法去港口打捞钟庆尸体的时候,周蔚蓝整天窝在那家英文咖啡店里,也不喝咖啡,左瞧右瞧,连坐好几天,没人知道他在看什么想什么,后来他盯上店门口的广告牌,老板实在忍无可忍大手一挥白送他了。
周蔚蓝抱着广告牌搭公交车回家,我坐在他肩膀上笑得打滚,我没想到这种傻傻的人会找到真相。他找到钟庆小区的保洁阿姨问她最近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外卖员,保洁阿姨说不知道。周蔚蓝没有放弃,他转头继续询问小区里的居民,坚持几天后,他在小区水池边遇到凶手当晚撞见的新住客。
新住客告诉周蔚蓝前段时间他是碰到一个奇怪的外卖员低头朝暗处走,好像躲什么东西,虽然新住客没看清外卖员的脸,但新住客告诉周蔚蓝那外卖员手上涂着红色指甲油。
星期六,周蔚蓝主动约张雅去动物园,张雅喜欢小动物,她站在玻璃外看得兴致勃勃,周蔚蓝问她:“你和林老师认识很久了吗?”
张雅头也不回地说:“挺久的。”
周蔚蓝继续问:“她最近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我发现你很反常。”张雅看向周蔚蓝,“你怎么老是提起木木姐,自从上次我跟你说去看烟花的事情你就开始不对劲,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周蔚蓝没有解释,只是强调:“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张雅朝他翻个白眼走向鸵鸟区:“非要说一件反常的事?那就是木木姐回国后出现几次语法失误,其实很正常啦,我也常常粗心写错,不过正因为木木姐一直以来都很认真很细心,所以小小的错误在她身上也会被放大。”说完张雅停下来又想起什么,“出国前木木姐除了语文还教学生小提琴,不过自从木木姐回国后就再也没听到她的演奏,好怀念!”
我飘到港口和钟庆聊天,他应该没有耳朵了,估计我说什么他都听不见。
“大家都在找你,我以为只有我知道你在这里,你本来可以回家了,但是没有人相信他们。你在水里交到朋友了吗?不可能,它们只会吃掉你,朋友才不会吃掉朋友。林木不是你的朋友吗?!她为什么要杀死你呢?”
有个小记者天天跟踪周蔚蓝,有时候藏在电线杆后面,有时在垃圾桶后面,被周蔚蓝发现后,他吓得举起相机立马投降。
我认识这个小记者,他叫刘嘉,是林木的疯狂追求者,之前因为跟踪林木被拘留过。
周蔚蓝问他为什么跟踪自己,小记者说是为了帮他找出林木不是林木的证据,小记者神经兮兮地告诉周蔚蓝,林木身体里住着另一个灵魂。周蔚蓝没信他,抢过他手里的相机发现里面保存着大量女性各种角度的偷拍照片,周蔚蓝准备把他送到派出所,小记者在周蔚蓝粗壮的胳膊下像只小蚂蚁拼命挣扎,挣扎过程中小记者从口袋翻出一张照片,周蔚蓝看到照片后愣住几秒,小记者趁机溜走,而周蔚蓝仍然沉浸在那张照片的震慑中。
一个女人在太阳下生出两张面孔。
周蔚蓝离开了鹤港,虽然我也很好奇林木是不是林木,但是安全起见我不得不按耐住好奇心回到常飞大脑。我用常飞眼睛看到的世界和我自己看到的世界不一样,所以我无法分辨这个世界的真实模样。我自己从来不照镜子,我喜欢用常飞的脸照镜子,虽然他最近不怎么笑了,但也比我原本的模样好看太多。钟庆最终被认定失踪案,李小敏挺着孕肚和钟庆母亲四处发寻人启事,常飞在学校和记者的压力下不得不默认钟庆是个抛弃妻儿的坏男人。
周蔚蓝回来的那天林木正好独自在家休息,我坐在种满植物的窗台上忍受阳光的刺眼看着周蔚蓝自导自演。他把咖啡店搬来的人形牌摆在桌子前,正好挡住我和林木的视线,又拿出一个连吊牌都没剪掉的红色手提包放上桌面,手机调好闹钟,接着跑到厨房换上外卖服,离开桌椅围客厅转一圈,躺到茶几旁边一直踢腿最后吐出舌头,等闹钟一响,他站起来走林木面前。
林木从始至终只是面带微笑看着他。
最后周蔚蓝提出想听林木演奏小提琴,林木大方同意,她在尘封的柜子里找出闲置很久的小提琴,她将小提琴架在锁骨上,灵巧的十指和琴弦融为一体,我跟着琴声哼起歌曲,多么美妙的音乐,可惜周蔚蓝不懂欣赏,他的注意力全在林木没有擦干净的红色指甲上。
常飞买了两张前往埃及的机票,准备等放暑假和林木一起去,买完机票没几天,张雅告诉常飞有人举报周蔚蓝越权执法。常飞内疚的找到周蔚蓝提出补偿,周蔚蓝没有接受补偿而是提醒常飞多注意自己身边的人。
常飞听不懂,他迷迷糊糊回到家,迷迷糊糊坐进沙发,迷迷糊糊拿起茶几上的手机,迷迷糊糊按下接听键,是一通司法举报回馈,而手机的主人正在厨房熬鱼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