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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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总要继续下去，在把弩箭装配好之后，二人一边把头凑在一起交流编程心得一边继续往前走。
“……反制手段？我倒是没什么头绪，大概就是清空对面储存的与我有关的文件？”提姆想了想那些和自家人斗智斗勇的时刻，说，“最多留个有我自己的‘签名’的警告？”
托尼看上去就像在好心给后辈传授小妙招，虽然好像内容不算友好：“我会让对面的设备以最大音量循环播放我最爱的乐队的新专辑三小时。”
不过这位后辈更是非常好学，听完眼前一亮深表赞同地认真点头，也不知道又会是谁的耳朵将会被持续骚扰三小时。
从无人驾驶到大模型、再到甚至日常生活，一路上的叽叽喳喳声显得格外热闹，两个人硬生生聊出十个人的效果。正经学术讨论里偶尔穿插进“可以用咖啡杯替代甜甜圈开启新一日热量供给，反正它们没有区别”这样无厘头的笑话，同时还有精力争论最好的语言这一头衔到底属于PHP还是Python，给这片黑黢黢的森林里增添了点人气。
如果不是提姆面前的光屏又有了新的动静，恐怕他们能快进到代码指导那一步。
“不期而遇”
“新朋友、老对头……奇遇不会老去，陈旧的只有伤疤。”
在眼前熟悉的文字浮现时，提姆说了一半的话不得不先收声。他指了指眼前，托尼便心领神会。
“又有新节点？”
“是的，是‘不期而遇’，应该有新东西等着我们。”
提姆耐心等待着节点的进一步描述。
果然，新的文字在光屏上显现。
“散落文稿：
有着杂乱墨迹的纸张，曾有人将它小心藏起。
阅读它（希望+4）
无视它”
随着文字完全呈现，几张边角泛着黄色的稿纸也从半空中飘飘然落到地面上，静静等待着玩家的选择。
提姆和托尼对视确认了一下，随后没有一点犹豫地选择了光屏上“阅读它”的选项，托尼更是也相当默契地同步弯腰捡起了那几张稿纸。
“上面写满了庸俗的戏剧桥段，非常无趣。”
没等提姆从托尼手中接过稿纸，他眼前的光屏就又跳出了新描述。
“看起来有人曾在文字的世界里受挫。”
托尼刚好已经获取完稿纸上的信息，把稿纸向提姆一摊，说：“哦，好像是乱码？”
提姆顺着接过稿纸，上面像是某种文字的符号以自己的规律排列，其中有些部分的词句被人胡乱地涂黑。他脑内迅速搜寻了几种语言都没能直接和眼前这串字符对上号。
“但是似乎确实有按语言学逻辑排列，还使用了一些和我们惯用的语言标点一样的符号比如冒号，估计是某种不知名的语言。”提姆犯愁地“hummm”了一声，揉揉太阳穴进一步试图分析信息无果，说，“不过我这边能看到内容描述。”
提姆复述了一遍内容描述，分给托尼几张稿纸，一大一小两人对着纸研究起来。
“印欧语系？”
“和我想的一样。很有可能是拉丁语族的某种变体，并且用了艺术字体。”
托尼叹了口气：“如果贾维斯在的话就简单很多了，用充足的算力暴力破解能省去很多麻烦。”
“我们可以先记住它，梦醒后再进行深一步分析。”看到光屏上的“希望”数值在原有基础上加四、跳转到十一后，提姆选择继续先往下推游戏。
“好的队长——”
提姆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用尽可能不暴露自己其实压根不知道“贾维斯”是谁这一事实的方式提问：“……我其实一直很想多了解一些关于贾维斯的事。”
托尼表现地非常不意外，他笑着拍拍提姆的后背说：“我就知道没人能抵挡得了贾维斯的魅力！如果你有兴趣，可以醒来后直接到斯塔克大厦见我，我最近刚好又完善了一次贾维斯的算法，我很乐意给你看看他计算最优解法时完美的运行模样。”
可恶……
提姆压下那点淡淡的羡慕与蠢蠢欲动，不留痕迹地咬了咬后槽牙。
或许是想要多了解一点这个“游戏”的信息，从这个节点到下个节点的路程他们走得快了很多。
不知道怎么积攒起来的默契，但是总之才认识不算多久，托尼就已经能及时留意到提姆的一切指挥了。托尼把这总结为自己绝佳的人格魅力与能和所有人交好的能力作用下的结果。他当然是完美的，包括社交。这点托尼深信不疑。
提姆提醒有新的节点出现，神色看起来更认真了一些：“是‘紧急作战’，恐怕难度要高一些了。”
“紧急作战”
“有些暴力可能会超出你的预期，这很常见。”
“驯兽小屋：
两位驯兽师吹响口哨的瞬间，猎犬们争先恐后跑出围栏，想要饱餐一顿。”
提姆没有任何犹豫地点开关卡详情查看地图，完全没搭理正在延展生成地形的环境。
这次的地形上除了熟悉的红蓝门以外，还有一个突兀地出现在分割整张地图左右两边的高台上的装置样的东西。而地形图旁边也贴心附上了文字描述：“场地中会出现周期性对我军和敌军造成伤害的<祭坛>。”
看来那个占了个高台位的装置就是所谓的“祭坛”。
和托尼边比划边描述地形的同时，提姆有些头疼地思考战术。
首先，他们不知道他们会遇到哪些、多少敌人。
其次，他们不知道这个祭坛的攻击范围和伤害数值、周期间隔。
最后，他们不知道出怪节奏。
提姆很难忍住不去攻击这个关卡详情的设计：“很明显，这个形同虚设的详情页基本上对我们没有多大帮助。”
“体验一个游戏的新鲜感与未知感也算是一种乐趣。”托尼倒是接受良好。
提姆清点了一下他们现在拥有的能影响战局的要素：目标生命值7、一支能发射四支箭的粗制弩箭、两个人身上上一局从敌人身上扒下来的护甲、dps比自己少一位的托尼与自己。
……退一万步讲就不能避开这个节点吗。提姆觉得自己有点头疼。到商店再招募个人帮忙的想法盘旋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这个地形，”提姆用手在空中画了条横线，“我暂时将这条高台分割开的两边称呼为上半部分与下半部分。上半部分对应我们眼前已经生成的地形的左侧——红门也在那一侧。”
他又虚空圈起一个点，继续说：“敌方应该会沿上半部分的狭窄小路向前走，走到上侧尽头绕过高台阻挡形成的拐角到下半部分，再前进冲到蓝门。总之，我们正面进攻没好处，最好还是把敌方刚好挡在祭坛攻击范围内，利用祭坛帮我们处理掉他们。”
托尼已经对提姆选择全肯定，没有异议。
“弩箭你拿着，我会在确认过祭坛攻击范围后尽可能把敌人拖延在祭坛范围内，你负责掩护我，必要的时候阻挡一下可能被我漏过去的敌方单位。”提姆交代完事项之后，没给托尼留时间反对就一头扎进关卡，开启了关卡。
“嘿！”托尼也确实没办法拿他怎么样。提姆几乎是转头没，这种不顾自己安危冲到最前线且果断到没机会商量的性格几乎是在托尼的紧张神经上反复跳舞。现在的小孩到底是怎么会养成这种性格的？！
如果他会带什么学生或者后辈，绝对不可能放对方随便不拿自己的安全当回事。
31个敌方单位。提姆抬眼看了看光屏上的信息，提起一口气盯着高台下那个大家伙。
厚重的、甚至包裹住自己的面部的装甲下勉强可以认出这是个人形生物，灰黑色的外套衣摆下，对方的双手手背上穿戴式的三齿长利爪隐约发着紫光。难以想象被那双利爪攻击到会伤成什么样。
在开局祭坛的第一次轰炸攻击到迅速从红门蹿出的猎狗后，提姆已经基本摸清楚了它的基本信息。
攻击大约在周围12个地块生效，一次造成伤害为500点，持续时间一秒。
但是祭坛的攻击并没有扣除那个绑着双爪的大家伙的生命值，反而让对方的双爪之间缠上了紫色的光，看着就像是什么不详征兆。
提姆默默读秒，实时观察祭坛的状态。总算，在第七秒，它完成了蓄能，进行了第二次范围攻击。而那只第一个蹿出来的猎犬也恰好在走到地图下半部分时再次受到了一次攻击，血条清空。
确认节奏后就好处理了。提姆轻巧地跳下高台，落地翻滚卸力后调整姿势在地图下班部分的祭坛范围外等待敌方进攻。
猎狗的移动速度很快，但是血量也算低，提姆处理前几只被源石祭坛攻击到残血的猎狗并不算麻烦。但是随着出怪节奏就逐渐变快，猎狗们森白的獠牙还是不免伤到了提姆。
但是受伤几乎没有痛感，伤口处出血情况更是慢得能让但凡有点医学常识的人都瞪大双眼。他还是看到自己的血条的下降才意识到对方对自己造成了伤害。就好像这些敌方单位的攻击只是在机械性地播放预设好的动画、然后在判定到攻击后结算扣除了自己的生命值一样。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但是提姆却迅速兴奋了起来。
这里，从一开始就声明了是一场“游戏”啊。
所以说一切攻击与受击模式都不应该照搬现实世界的逻辑，他一开始就陷入了惯性思维里。
那么，如果是游戏的话，该如何判定我方人员是否受击呢？
提姆有些后悔自己没有抽时间体验那个被杰森称为“第九艺术的代表作”的电子游戏，不然他多少能扩充点相关知识。就他目前所知，如果这个所谓的游戏和其他在地图上移动的电子动作游戏一致的话，会存在用于判断接触的“地面碰撞箱”。
大脑的兴奋带给身体的影响很明显，这种灵光一现的满足感让提姆的双手甚至轻微发抖了一下。
理论设想存在，实践验证开始。
在处理身前阻挡着的猎狗时，提姆确切观察到了猎狗的攻击动画确实并不是一定要完全碰到自己的皮肤表面时才会开始。
这让他十分振奋。
算好时间和伤害后，他面对最后一只自己挡在身前的猎狗，注意力高度集中到皮肤表面甚至感受到了细微的发麻感。他在观察——观察敌方的攻击动画。
几乎是擦着“动画结束”的瞬间，他迅速后撤躲到一旁，放猎狗继续向前冲，猛烈的心脏跳动感让他感受到鲜明的愉悦：一切如他所想，这次敌方的攻击没能成功判定，他的血量没有被继续扣除。
他几乎想要笑出声了。
攀爬至高台、凑近到祭坛前确认碰撞箱相关的设想后，提姆又心满意足地回到地面战场，借助重力势能斩杀掉了第八只猎狗后，他注意到那个双爪大家伙已经走到了地图的下半侧。
他现在的血量不算健康，自然不敢继续赌。
所以他紧赶慢赶抵达托尼身边，顶着自己溅一身的尘土和血液、看上去很恐怖的裸露在外的伤口，没等托尼暴起制止，就一股脑地把自己的下一步作战规划倒了出来：“接下来有个大家伙、绑着双刃的那个，肯定打不过，直接放它进蓝门就行。我们的生命值够多，扣一点漏不死。然后猎狗群能挡就挡，弩箭该使用时我会给你指示。不用担心我，剩下的话关卡结束了再说。”
几乎是吃准了托尼忍耐的极限，这个肆无忌惮的小混蛋好像到了作战上就不演了，乖学生的模样彻底被他扔在了一边。即使是托尼因为他的态度气得牙痒痒，也只能先听他的安排。
就像提姆自己说的，“剩下的话关卡结束了再说”。
接下来托尼守在蓝门旁边，独自处理掉提姆漏过来的几只残血猎狗，然后把那只气势汹汹的绑着双爪的敌方送进蓝门。
在敌方的身影走进蓝门后，一声明显的短促警报声在全场响起，提姆余光也看到了生命值减一的提示。
让提姆应付不过来的是敌方的最后一波攻势。即使他尽可能地通过错开敌方攻击判定节省自己的血量消耗，也只能看着它逐渐往下掉。
第二个绑着双爪的敌方混合着猎狗群出现时，他在骗到敌方群体吃了一次祭坛攻击后，迅速抽身撤退回防蓝门。
在托尼看清赶到门口的那一大批浩浩荡荡的敌方时，他确切地感受到了自己背后不知何时冒出的冷汗。
这恐怕是他火力不足恐惧第二严重的时候了。
如果他有机会，他肯定会在这里塞满机甲。装填满各式弹药的那种。
在他试图寻找最佳应对方式暂时无果、给弩箭填装时，那个坚定的、好像早已习惯了指挥战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不算很大声，但是让人下意识精准捕捉：“就是现在，放箭！”
当然。
得到指令的托尼没有任何犹豫，瞄准猎狗群、发射。箭矢离弦，托尼感觉那一时间自己的紧张随着弦音一起被发射了出去，剩下的只有平静。
弩箭的精度并不高，但是也还是命中了几只猎狗，成功把三只猎狗挡在蓝门前三格。
其余敌方仍在进攻，托尼甚至已经做好了受伤也要挡住这群家伙的准备。眼看着猎狗的撕咬就要落在自己身上，他的重心突然向后倾倒，随后被猛地从蓝门边拉开。
“我说了，放心，漏不死。”
托尼慢一拍反应过来后，身后少年的声音随着扣除生命值的警报声一起响起。
“任务完成”
“成功通过”
“目标生命值 1”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