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蓝颜记录簿Ⅱ》水墨琉璃

9、回国(修）

　　“什么？你要回去！”欧阳轩惊讶地看着犹如说着今天吃什么一样淡定的楚以陌。

　　“我本来就是来旅游的，当然要回去了。”楚以陌拿杂志敲他的脑袋，好笑地说：“别又一副我欺负你的样子。”

　　“本来就是欺负，”欧阳轩咬着唇角控诉：“这才几天啊！”

　　“为了来看你我可是连工作都丢了，”虽然这样说着，他脸上却全然没有一丝担忧的样子，唇角还带了一丝浅笑：“得回去找饭碗，要不然可要流落街头了。”

　　“这里有经纪人你又不当……”欧阳轩弱弱地抗议。

　　楚以陌蹂躏着他一头漂亮的金发，叹道：“我再回去就有人追杀到这了，没办法啊。”

　　“追杀！”欧阳轩“蹭”地一下跳到窗前，把窗帘“哗”地一声拉起来，自己则冒着腰在窗帘的缝隙里探头探脑，紧张兮兮地开口：“哪里有人追杀？哪里哪里？”

　　楚以陌：==

　　“其实，”他淡定的开口：“我只是忽悠你的。”

　　他艰难地顶住了欧阳轩可怜兮兮的眼神，去了机场。取了机票，他深深地抱了欧阳轩一下：“下次再来看你，我走了。”

　　欧阳轩眼泪汪汪的看着他，控诉道：“陌陌，你又要抛弃我……”

　　楚以陌只得又回身抱住他：“那等七月份的时候来X市找我吧，我看你日程表上七月份比较空，这样两个月之后我们就能相见了。”

　　“可是两个月很长啊……”

　　楚以陌黑线：以前N个月没见的时候也没见你说长！怎么越大越会撒娇了！

　　回国的旅途仿佛永远都没有尽头，窗外流过的是一成不变的厚厚的云层。

　　托着精致的脸颊，楚以陌面无表情的望着窗外。高高的云上，大地的挣扎是看不到的。

　　他怔怔的看着窗外，唇角的笑意早已荡然无存，仿若不曾来过。那冷若冰霜的样子让身畔意图搭讪的女子们望而却步。摊开玉白的手，掌心里静静躺着的玉观音，仿若还残留着轩的温度。

　　不由地轻轻的叹，这不知又是听信了哪家的传言，又经过几折辗转，才求来的。从小即是如此，他身体不好。那时彼此都年少无知，轩不知道听信了哪家老人的话，以为是红颜命薄，命格弱，需要庇佑着。

　　老人说玉养人，尤其是开过光的好玉，他便到处折腾着去佛寺求玉观音。这些年来，大大小小的玉观音楚以陌不知收了多少个，有的是跑到京都的古寺求的，有的只是听信了路边老伯一句--这是我家祖传的经观音开过光的古玉，便颠颠地拿过来送了他。

　　说来好笑呢，什么红颜命薄，当日老人一句哄小孩子的话，他居然信到今日。楚以陌轻轻地叹，复又望向窗外。

　　5:30pm 上海

　　楚以陌拖着重重的行李箱穿过接机处熙熙攘攘的人流，人群中，他身材修长，背脊笔直，衣衫单薄，骨子里却隐隐透出锋利的感觉。

　　立在高高的机场大厅门口，身旁尽是步履匆匆的返乡人，而楚以陌却止住了脚步。他微微仰头看着如血的夕阳，漂亮的眼眸里一片迷茫。

　　“陌陌。”

　　身后传来熟悉的呼唤声，楚以陌猝然回头，正对上云扬深邃的眼眸。四目相接的一瞬，彼此都无法移不开目光。一时间，所有的兜兜转转，是是非非的前尘旧事，都涌上了心头。

　　“云扬，”楚以陌轻启薄唇，却莫名的感到语塞。

　　“我查了你定的机票，所以来接你。”云扬说的相当坦然：“刚才你只顾着走路，我在后面叫你也没听到，想什么呢？”

　　“没有。”楚以陌轻轻地摇了摇头，任云扬接过他手中的行李。

　　黑色的切诺斯基在大道上滑行，楚以陌忍不住抬眼望向云扬：这、又算是什么呢？

　　云扬沉稳依旧，仿佛感应到楚以陌纷繁的眼神似的，他转过头，轻轻地覆上那纤细的手，语调平和：“饿了吧，去哪里吃饭？”

　　楚以陌不甚在意：“随你。”

　　两人淡然地吃完，云扬送他回公寓。不待楚以陌招呼，他已经比主人还自觉地进了门，烧水泡茶。

　　楚以陌径自把行李箱拖进卧室，把里面堆得满当当的东西往外摆。他去的时候只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回来的时候则是用好几个压缩袋盛了不少东西回来。包括新买的各色时装（欧阳轩强力推荐）、小熊巧克力蛋糕派（欧阳轩强力推荐）、小熊娃娃（欧阳轩强力推荐）、木熊玩偶（欧阳轩强力推荐），唯一自己挑的就只有一个精致漂亮的纸灯笼，可惜已经被木熊玩偶压坏了。

　　楚以陌扶额叹息：这么多年来，某人对熊的恶趣味依旧没有改变……

　　云扬倚在看着他，目光柔和。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楚以陌收拾东西的时候都有些不自在。

　　“陌陌，我走了。”

　　“嗯？”他这么自觉地要走，楚以陌反而有些不适应。

　　“不送送我么？”云扬笑道。

　　他这种笑容，让楚以陌不禁想起刚相识那会儿，他也是经常这样浅笑着，风度翩翩，带着成熟男人的自信。

　　那个时候这面容上没有霸道，没有自责，没有心疼，他们之间也没有相互的伤害。

　　虽然云扬这样说着，也只是让楚以陌送他至门口而已。

　　随着门口缓缓合上，楚以陌靠在门上，怔了一会儿，方才去给欧阳轩打电话。